《秋无痕》秋狂言

4、秋水无痕

　　4秋水无痕
　　好一会儿，梅淖才慢腾腾地回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已经冷掉的饼，“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些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出去，就不会偷偷藏起来一点吃食吗？真是没脑！”无痕这么说着，他的手却没有半点含糊，拽过饼就啃了起来。
　　边吃，还不忘把饼掰随喂停在他肩上的小白。
　　吃完，无痕把今日的事情细细说与梅淖。
　　梅淖张大嘴巴，听得一楞一楞。
　　“无痕，”梅淖问，“我素知你所谓的天灾，不过是要你家小白，发挥它的绝技，当空拉屎罢了。不怕你骂我，我很想知道，半年前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付任的书生会一升一贬的？”
　　“所以我才觉得你没有脑子，”无痕说，“他们其中一人自持名门出身，举止高傲无理，谈吐间，可以却显露此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另外一人，虽然一身布衣，为人谦和，语气恭顺，谈吐不凡。他们的上司通洲盐运使江成义是出名的铁面无私之人，你说他会升谁贬谁？”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升官之人会官升两极？”
　　“通洲是谁的地盘？”
　　“恭王。”
　　“恭王素与朝廷不是一条心，可是，通洲的盐运还是朝廷把持着，那可是叉在他心口的刀子。虽然是朝廷派来的人，在某个正有空缺关键的位置，还是举荐朝廷派来的，但在朝廷却没有过多背景的人为好。一来，可以显示自己忠于朝廷，并无二心，再来，便于收买，”无痕品了一口梅淖倒过来的茶，“必要的时候也方便杀人灭口。不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无痕，很多时候你说话，都很吓人，”梅淖非常非常地严肃，“你就这么大点年纪，不要把杀人看成杀鸡一样轻松好不好？尤其是在你的生辰。这十分不祥。”
　　无痕不置可否得笑了，“好了，先不说这些，虽然，我是恨死了说我九年必有一难的天机道人，才叫人假扮秋水居士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比下那个害我成天被关在家里无法出门的臭道士的名头。可最近，我只能暂时在家里躲上好一阵子了。”
　　“你也会老实下来？”梅淖不信，但还是加上一句。“虽然，你长着一张天真无暇的脸。而且最是会装老实！”
　　“你以为我想啊！看今天那人的谈吐气势，他两个奴才罕见的武功，再看这张银票，”无痕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拿在手中细细把玩，“这可是官府的银票！看来我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那，那他会找你算帐吗？”梅淖有些担心起来。
　　“只要他足够聪明的话！”无痕笑了“秋水居士，无痕公子，世人只知道秋水无痕。可真正能认识，并联想到我秋无痕又有几人？”
　　他的嘴角潋滟如春江的春水，眼睛灿烂若秋夜的繁星。
　　梅淖被无痕的笑容迷住了。很多时候梅淖让着无痕，让无痕使唤，算计甚至是恶整，他是很气恼，但并不是代表他无力反抗。
　　也许，自己在无痕心目中有那么一些特别，毕竟最了解无痕，也最受无痕捉弄的只有自己。
　　他清楚得认清了一个事实，他迷上了无痕的笑容。那是一泊平平静静而溺人命的深潭。
　　双目流莹间，早已让人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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