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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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小心敲了敲章若仪办公室的门。
“进来。”
章若仪往日气色并不算好，不过今日倒显得红光满面。
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前两天事业部例会，我把你产品的销售情况和杨总做了个汇报。杨总意思，线下选几个销售大区做试点售卖。”
好消息！
“还有就是，公司希望给高潜的中层管理者更多激励，想和你新签合同，咱们市场的人力会和你谈。这件事，是杨总特意找的人力提的，具体什么激励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有股权。”
好消息！
临下班前，市场管理中心的HRBP联系陆晏，叫她去会议室面聊。
…
陆晏一进会议室，在会议室里坐好的HRBP马上起身笑着向她点头示意：“陆晏姐！
“章总和您说了吧，根据嘉达的组织人才选拔标准，您被识别为高潜人才。这是新合同，您看看。”
纸质版合同被递了过来。
“有什么不明白的您问我就行。”
陆晏一页一页地翻看。这是一份10年的劳动合同，里面涉及10年3次的股权激励计划。
工作满3年、5年、10年，会分批次获得股权激励，到第10年时，一共会拿到价值100万元的股票。
附加条件在后面：为了激发组织活力，获取新鲜血液，每年部门内至少20%员工会背C绩效、20%员工D绩效。此外，不超过10%的员工可以拿到S、A绩效，原则上部门两年只能打1次S绩效，只有拿到A及以上绩效才有晋升机会。
而根据嘉达规定：连续两年拿C会被开除，只要拿D直接被开除。
陆晏再次向HRBP确认，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没错，陆晏姐。”
陆晏沉默了。
“这附加条件不合理啊，我们组同事工作都很努力，为什么要强行给人家打低绩效？能不能去掉？”
HRBP： “拿不到A是员工个人的问题，说明自己没竞争过别人呀！姐您不用操心这个。只要您和公司签了这个合同，10年内您都是安全的，公司不会随意裁掉您。”
“谢谢。我考虑考虑。”
见陆晏没有马上签合同，HRBP似乎有点儿着急：“姐，我和你说实在话，就算您不打算在嘉达工作10年，可干满3年、5年还是很容易的，到第5年您能拿到50万的激励！不比您原来签的劳动合同好太多了？这可是真金白银是吧？”
要想扳倒章若仪，就需要获得事业部总裁杨元庆的支持。
这个合同，是杨元庆好心给的‘额外激励’，她却之不恭。
何况有这么多钱！
白天，陆晏像往常一样给太后娘娘送午膳，恰好碰见皇上也在慈安宫。
太后打开食盒，对皇上道：“皇帝不是一直对晏常在的手艺很好奇吗？来尝尝吧。”
皇帝擦了下玉扳指，不以为意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
….
东六宫之首的昭妃娘娘，听闻皇帝近日对‘陆晏手作’十分有兴趣。
富丽堂皇的昭华宫内。
昭妃娘娘对身旁宫女道：“自从周远楣被关进丽晖轩，陛下到咱们东六宫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本宫原本担心再这样下去，西六宫会不安分、抢咱们的风头！幸好，来了位晏常在，我看陛下对她挺感兴趣的。”
“娘娘，晏常在的手艺的确很好，陛下自然会有兴趣。”
昭妃嫣然一笑：“笨丫头！手艺也好、容貌也好，总归陛下对她——这个人有了兴趣。”
宫女躬身聆听。
“本宫愿做好人、顺水推舟，成全她。”
昭妃偏过头向身旁宫女确认：“本宫听闻，晏常在还没有侍寝过？”
“是，娘娘。”
“温情酒还有吗？备上一壶。”
“娘娘这是…？”
“把晏常在叫到本宫这里来，本宫想与她喝上几盅。”
…
下午陆晏陪着柔均习练骑术，浑身像是散了架。一回携柳堂，她就大刺刺地躺在床榻上。
没休息多一会儿，门外响起叩门声。
秋月：“小主，春莺来了。”
陆晏立刻坐起身，春莺？她不是昭妃娘娘的人吗？
“快请进来。”
不愧是昭华殿的人，春莺的穿着打扮都比寻常宫女艳丽些，和她名字给人的感觉很像。
“奴婢春莺见过晏常在。”
“是昭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自娘娘上次吃到常在做出的甜酿，就念念不忘。娘娘说，不能白要常在的东西，昭华殿特备好酒，想与常在共饮。娘娘知道，常在是能喝酒的人。”春莺伶牙俐齿，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着陆晏。
虽然陆晏今日很疲惫，但这可是昭妃娘娘，她往后还要仰仗昭妃帮刘玉寒伸冤呢。
在秋月的陪同下，陆晏第一次踏入昭华宫。
可不像上回吃了个闭门羹，这一次昭妃娘娘很是热情，甚至聊到热烈处还试图拉起陆晏的手，与她姐姐妹妹地亲昵。
陆晏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她酒量不算太差，只是这次喝到一半儿，头就有些晕晕乎乎了。
起初，陆晏以为是自己今日太过疲惫的缘故。
喝到后面，不仅是头晕，她浑身上下开始发热…陆晏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起身道：“娘娘，嫔妾不胜酒力，先回延福宫了。”
“忙什么？”昭妃娘娘笑得爽朗，“你才喝了几杯？这壶里的酒还有一半呢！坐下、坐下。”
陆晏被强行按回椅子上。
春莺继续往她杯中添酒，刚拿起亮光闪闪的酒壶。
陆晏按住了春莺的手，问道：“娘娘，这是什么酒？”
昭妃下意识想继续表演，但陆晏的眼神让她明白，不用演了。
于是刚刚那对满含笑意、晶莹夺目的桃花眼，一点点变冷：“温情酒，金不换。本宫身为东六宫之主，希望看到陛下与你，有鱼水之欢。”
“娘娘…”
“晏常在，本宫明白，你第一次侍寝没经验，总是怕的。不过在这后宫，成了小主，总得有第一次。不用担心，更无需害怕，这是多少后宫中人求之不得的荣光。”
陆晏的唇抿成一线，极力克制体内灼烧、沸腾的热意，一字一句道：“娘娘，嫔妾明白。容嫔妾回延福宫准备。”
昭妃拍了拍她的手，陆晏微微抽手躲开。
昭妃似乎并不在意：“春莺，送送晏常在。”
宫外已备好一驾轿辇，抬轿的都是昭华宫的人。
春莺亲眼看见陆晏坐进轿辇，才转身回去复命。
陆晏体内冷热交集而生。昭妃娘娘的所作所为叫她遍体生寒，可那温情酒却让她浑身发烫、情难自抑。
她此刻方知，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而自己对于昭妃娘娘来说，只是随手送给皇帝、讨他开心的一件礼物。
秋月也跟陆晏坐进轿辇内，看着陆晏的表情，低声问道：“小主，你不想侍寝，对不对？我下去，去找章嫔娘娘！”
陆晏摇头：“章嫔娘娘…不行”。她信不过章若仪。
秋月点头道：“确实，章嫔娘娘也奈何不了昭妃娘娘。”
昭妃娘娘是东六宫之首。
秋月：“我去找懿妃娘娘！懿妃娘娘心地好，一定会帮小主的！”
陆晏点头道：“就说你回延福宫提前准备，他们才能放你走。”
等秋月走了一会儿了，陆晏掀开车帘，抬手示意。
“晏小主怎么了？”随轿的小太监问道。
“刚才在昭妃娘娘宫里喝了酒，我胃难受得厉害…”说着，陆晏做出意欲呕吐的模样。
地下的人也看明白了。
前面就有一片树林，不然就在那儿？
几人交换了眼色，一人被派去跟着陆晏。
陆晏停住脚步，回身问道：“你喜欢看别人呕吐？”
“奴才、”这人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我就在树林边，完事儿就回来。你们等着就是，不要跟着我！我也、不想被人瞧见如此模样。”
他还是站着不动。
陆晏盯了他一瞬：“难不成叫我一会儿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此人终于退回轿辇旁。
陆晏一进小树林，借着树木枝叶遮挡，隐入黑暗。
她还没到不清醒的地步，只是灼热感一波接着一波、一波胜过一波，她开始奔跑…
粗枝刮伤了她的手臂、脖颈、脸颊…可她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老地方…她跳入凝霜潭中。
凝霜潭水，冬暖夏凉。
她抓着潭边的灌木，整个身子浸在潭中。冷水浸泡着她，也渐渐带走了她体内无可抑制的灼热。
…
从东六宫到西六宫，需要绕过皇后娘娘的景和宫，顺着御花园小径走，脚程快些，来回也就半个时辰。
秋月气喘吁吁地赶到懿妃娘娘所住的永乐宫。
被门口太监拦住：“你是谁？做什么的！”
“我是延福宫的人，我家小主有事相求！懿妃娘娘！”秋月往常说话温温吞吞，此时不管不顾，站在永乐宫门口大喊。
惊动了懿妃，被请入觉明殿。
觉明殿内供奉着三尊佛像，燃香的味道还未尽散。这实在不像一宫主位的寝殿。
懿妃病恹恹地，坐在殿侧紫檀雕花木椅上：“你家小主是谁？”
“是晏常在！是延福宫的晏常在！”
听了秋月的描绘，懿妃看了一眼身旁宫女：“昭妃怎么如今还是这样。妙明，你去取本宫的醒酒丸来。”
又对秋月说：“你也知道，本宫做不了陛下的主。不过，若是赶得及，将这醒酒丸给你家小主服下，就能去除温情酒的药力了。”
“奴婢多谢懿妃娘娘！”
“多谢娘娘！”
秋月紧紧攥着药丸，往延福宫方向疾走。
另一边，陆晏以手撑住岸边，爬上了岸。
天是黑透的，周围也是黑透的，只有一弯冷月悬在天边。
她想融入黑暗，奈何远处传来嘈杂声，是有人找过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