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鬼面蝴蝶中毒事件2 ...
-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
别说嘴对嘴给人喂水了,就是蜻蜓点水的亲人一口都没有过,更何况是对沧海这么做。
云峤犹豫着,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截手指,隔空打着招呼,就是下不去嘴。
但他绝不承认是他怂了。
“咕噜咕噜。”耸立的喉结一凸一凹,口中的水应声而下。云峤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心道:“无碍,毕竟是第一次,没能成功也是情有可原,我是为他身体着想,不是轻薄他。”
自我洗脑还在持续进行,明明没有旁人在,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气定神宁的模样,只是无比“游刃有余”的云峤,喝光了一叶子的水都没能喂成沧海一口。
望着空空如也的叶子,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云峤陷入沉思。
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不要气馁,再接再厉便是了。
于是他下定了某种决心,机械般上了岸,郑重其事取下一叶子的露水,小心翼翼捧回来,再一次将沧海搂入怀中。
这次必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心底的气势足了,动作也变得更加干脆。他猛灌一大口水,心里想着反正沧海醒来以后也不会记得,这事天知地知他自己知,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想定,把心一横,捏开沧海的唇便贴了上去,将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尽数堵住,随后舌根猛往前顶,强迫着昏迷的小鱼将水吞入腹中。
“咕噜咕噜……”沧海的喉咙顺着云峤的节奏一下一下动起来,唇与唇之间严丝合缝,一滴露水都没流出来。他的头发被身后的大手抓着,不得已仰起头,脸色愈发红润,最后竟然发出“嗯哼”的闷声。
不知云峤怎么想的,喂个水也不给换气,还等寸进尺的叫人家拼命抬头,明明是他上赶着喂水,最后却成了沧海仰着头亲他。
两旁觅食的小松鼠见此香艳情景,登时甩开手中拿的松果,跐溜一下跑开了,而香艳当事人却睁着一双凤眼,将惹人怜爱的沧海看了个真切。
气势如虹又怎么样,在真正付之行动后,还不是完全破功?
没错,云峤此时思绪一片空白,脑海中只反复回荡着一个极其危险的想法。
这双唇可真软。
在顶完最后一滴露水后,云峤蓦然清醒,登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一激灵,好巧不巧又呛了口水,忙松开沧海的唇,扭向一边猛咳起来。
半晌,他止住动作,眼睛却直直地飘向被某人嘬红的唇,在露水的滋润下泛着透亮的光,如同诱人的冰晶糕,叫人忍不住想要再尝一口。
“咚咚咚咚……”心脏声顿时响彻云霄,跳得比战马的蹄声还要快,浑身上下烧得烫手,连冰凉的湖水都被影响得有了温度,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理智上想松开沧海,手却不听使唤。
中毒的合该是他。
云峤轻咳一声缓解症状,挪开双眼盯着空空的叶子看,试图平静下心跳加速的窘态,并认真思考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思来想去,最终定性为:从没亲过别人,所以才紧张的,没什么的。
不过他若是低个头,借湖面来照照自己的模样,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半刻,云峤觉得总僵着也不是个事,方才光顾着平复心情了,还没来得及看看沧海的状况,这便回了头,再次瞥见那双被他贴过的唇。
那颗刚平静下来的心,它又动了!
痒痒的,温温的,还有点儿麻,简直抓的人难受。
“嗡嗡嗡”,脑子里如同有上万只小蜜蜂在煽动翅膀,又像被蛰了似的产生幻觉,好似有双无形的透明双手在拉着他,一点点怂恿他向前进发。
于是,沧海红润俊美的小脸离得他愈发的近,甚至都能看清唇上的纹路,挂在那上头的水滴更是呼之欲出,竟勾出他对水的渴望来。
好渴啊,想把这滴水珠舔了去。
也不知云峤忽然中了什么邪,心里怎么想的,便也怎么做了。
如果说上一次嘴对嘴是因为喂水而不得已,那么这一次就是纯亲了。
沧海的头被云峤的手托着,毫无退路的被忽然送上前去,登时贴上了躁动的唇。须臾,他可怜的两片软唇便被挤压得变了形,暧昧的银丝透过仅有的空气连接着彼此。
原本想浅尝辄止,奈何这感觉太勾人,云峤情不自禁压上前去,把怀中的小鱼桎梏在石头上动弹不得。
? 许是压迫感让昏迷的小鱼感到呼吸不畅,不由自主地哼唧一声,以表反抗。
还沉浸在花花世界的云峤被这声音拉回现实,猛地离开这片温润,迅速扭向一边大口喘气,喉结耸动着吞了吞口水,试图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
可天不遂人愿,沧海的小脸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赶走了又来,停都停不下来。
思绪好似脱缰的野马,唰唰唰一阵乱飞,也不知触发了哪条神经,竟让他生出想要伸出舌头,尝尝自己嘴唇上亲过人的味道。
变态!
大变态!
云峤反复在正人君子和色令智昏之间游荡,一股温热若隐若现的在鼻腔内打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一阵激烈的天人交战后,云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自己的嘴唇,还没看清影子便缩了回去。
这滋味,简直比初春的玫瑰花茶还甜。
向来稳重的嘴角也合时宜地破了功,不知不觉间上扬起弧度,可就在嘴角的主人享受着清甜滋味带来的欢喜时,突然天降冷水。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到底在他娘的做什么!
“唰”,云峤猛地站起身,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扶正沧海后,逃似的上了岸,还被路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吃屎。
衣服上的湖水顺着衣角不停往下滴,硬生生滴出一条连接静湖和营地之间的路来,时刻提醒着他方才做的好事,叫他躲无可躲。
云峤慌慌张张掏出打火石,左右开弓擦起了火花,明明生火是他的拿手事,眼下却三番五次的失手,险些擦歪石头磕破手,以往半盏茶就能升起来的火,这次竟折腾了一炷香才勉强出了个小火苗儿。
好在老天还是给面子的,野兔再次被架在要死不活的火苗上翻烤,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云峤脸比火红,悔得肠子都青了。
? 就不该给沧海喂水,说不定御龙族人光泡水就能补水了,根本不需要喝水!
这下好了,沧海中的毒不知解没解透,他直接原地“毒发”,把脑子烧坏掉了。
这边正懊悔着,静湖中终于有了动静。
沧海醒了。
还在烤兔子的云峤肉眼可见紧张起来,好不容易稍微平静的心再次狂跳不止,就连往日里善于藏匿情绪的能耐,都被毒得半点不剩,只怕此刻脸上全都写满了:“我做了亏心事,特怕鬼敲门”。
短短的路程,彷佛被沧海走出了百里地的感觉,他飞速转动卡壳的大脑,寻思着说辞,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把沧海衣服给脱了!
于是,当他一个自信回头,却对上光溜溜的沧海时,立刻宛若被雷劈,石化在原地,龙卷风般转过身去,僵硬得比他在树屋面壁思过时还夸张两分。
他他他他看见了什么!
夕阳照射下的一副美男出浴图。
只见沧海浑身散发着透亮清澈的蓝色光芒,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又似被滋养千年的钻石闪亮夺目。荔枝眼灵动可人,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曳,可骨骼分明却不失富有美感的肌肉,又叫他有种柔和刚共存的碰撞感,说是神仙下凡都不为过。
鼻腔内若隐若现的温热要冲破阻碍了。
沧海道:“我怎么在这里啊?我衣服呢?”
云峤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结结巴巴道:“啊你,我给你,不是,你中毒晕倒了,我怕……怕你不舒服,就……就那个……”
活这么大,从来在沧海面前都是正儿八经的样儿,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把你衣服给脱了”这种轻浮话。
“我晕倒了?在哪里晕倒的?”
云峤不敢回头,指了指林子空地的方向:“那边儿的草丛里。”
沧海蹙眉,似是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我把你抱回来了,还这样那样……
沧海见他不回话,又问:“你抱我回来的?”
听到“抱”字,老脸一红。
何止是抱回来,还抱了三天三夜没撒手,结结实实亲了两大口呢。
云峤道:“嗯……你当时看起来不太好。”说着,僵着身子蹲下去,捡地上的散落的衣服,却不敢回身递给沧海。
他现在心态不是很好,不适宜看到什么太刺激的画面。
身后温婉的声音响起:“你拿着我衣服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云峤干笑了两声,尴尬道:“没什么,我腿麻了,腿麻。”
可说来说去,也不好总干站着不是?于是,在同“邪恶的小火苗”大战三百个回合,又被想象出来的“正人君子”教育一番后,才勉强平衡心态,低着头准备转身。
下一秒,一只凉凉的手附在了他脸颊上。
熊一般的男人在接受到触碰后,终于炸了毛,下意识回身一瞥,鼻血登时涌出,一秒都没迟疑。
天可怜见,他三天就喝了一口水,又不能像御龙族人似的,泡着水就能汲取水分,又被眼前的“美景”突然呛个正着,能不上火就怪了。
对,就是上火,他不承认是因为别的原因。
鼻血呼啦呼啦流了下来 ,蹭过被他舔过的唇上,滴答掉在地上。
沧海见状连忙抬手去擦,自然也免不了刮蹭到他的嘴唇。这鼻血也极有灵性,不停的流,沧海只好流一寸擦一寸,一只手不够,两只手上阵,结果越抹越多,越多越抹,眼见着云峤被抹成了一只大花猫。
当沧海“第一百次”划过他的嘴唇时,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头上的青筋要爆了而已。
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血崩而亡。
云峤一把抓住沧海的手腕,将手中的衣服塞给他,随即上演一出凌波微步,飞速冲向静湖,“扑通”一声扎个猛子,整个人都潜入了水中。
冰冷的湖水给了他一丝喘息,脑中一邪一正两个小人正在疯狂打架。
正义小人:“你无耻!”
邪恶小人:“我救人怎么无耻了?不光不无耻,我还高尚,有悟性,能屈能伸,舍生取义!”
正义小人:“啊呸!我看你就是干柴碰着了烈火,春风吹生了野草,早就想这么干了吧?还美名其曰‘我是为了救人’,你这种行为分明就是无耻!”
邪恶小人:“性命攸关,大火都追着屁股后头跑了,事出紧急我还管你这?”
正义小人:“嘿!你就是给邪念套个君子外壳,换身衣服装大尾巴狼,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了?”
停停停停,都停!
云峤甩甩脑袋,紧急叫停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心中懊悔不已,默念道:“这是沧海,沧海是我幼弟,我要爱护他,我在救他。做人自该行善积德,不求无功,但求无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最后一丝气息耗尽,云峤哗啦一声从水中出来,正对上满眼担忧的沧海。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还这么烫。”
“没什么,天干物燥,我多喝点水就好了。”
已经穿戴整齐的沧海面露不解:“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唬我了。”
云峤边说边上岸:“真的,我唬你做什么?我刚刚在烤野兔呢,火燎得脸热。”
沧海撇撇嘴,半信半疑:“那好吧,你没事便好。”
二人返回营地,一同吃着烤野兔,许是都饿狠了,半晌没人说话,直到沧海吃完,才道:“我仔细想了想,先前我似乎看见一只花纹诡异的蝴蝶,像……像一个鬼脸,让人挪不开眼。”
“我原本想叫你,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再后来,好像又看到一束黄色的花,那花冠长得甚是奇怪,像一把刀,然后我便不记得了。”
刀?
难道说这件事还是小贩干的?可他明明唤了小贩好几次,都没见着人影,这次在林子里,又没什么人给他杀的,莫不是盯上他们的有两拨人?
云峤道:“你看到的那只鬼面蝴蝶是突然出现的?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像是打扮的很像小贩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