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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袒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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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蒋思明?”
李瑾玉眼神冷厉,一个个扫过去。这时候店里还有不少客人,瞧他提着把剑面色不善,众人不愿惹是生非,连忙离了店。
李瑾玉看向柜台后的一个伙计,冷声道:“去把蒋思明给我叫出来。”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看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不敢得罪人,忙跑向二楼去叫人。
不消片刻,手持白玉扇气度翩翩的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是蒋思明?”
蒋思明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正是在下。”
李瑾玉冷笑一声,道:“很好,没找错人就好。”
话落,他上前一脚将人踹飞,砸在后头的柜台上。蒋思明何曾这般狼狈过?他姑父是侍郎大人,旁人不说奉承他,好歹也会给他几分面子,不会轻易招惹。
这人倒好,上来就动手。他踉跄着爬起来,怒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呵,”李瑾玉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世子面前卖弄身份。”
蒋思明瞪大双眼,没想到面前人竟是候府世子。他一下子想到了昨日来了这里的祝半雪,难不成是她告状了?
可祝柔嘉分明说过,祝半雪在候府并不受器重,李瑾玉怎会过来给她出气?
看着他步步逼近,蒋思明再也维持不住往日风度,手脚并用往后退,大声道:“天子脚下,世子难不成还想仗着身份恃强凌弱,欺凌百姓吗!”
店铺门口聚集了不少人,蒋思明试图利用舆论喝住李瑾玉,让他能收敛几分。
他的心思李瑾玉如何能看不透?可他这会儿怒上心头,如何能够顾忌这些。
一想到昨夜祝半雪边哭边喊,在他怀中不停啜泣,心口仿佛被人来回撕扯一般疼痛难忍。
“本世子今日就是恃强凌弱了,你能奈我何?”李瑾玉声音森冷,他将剑鞘甩出去,提着剑悬在蒋思明面中,“说!你昨日同世子妃说了什么?!”
蒋思明被那把悬在眼前的剑吓的三魂丢了七魄,那锋利的剑尖让他寒毛倒竖,仿佛再往前一寸就能穿透他的脑袋。
可即使如此,那件事他也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这要是说了出来,别说世子,祝于明和蒋氏也不可能放过他。
他忍着惊惧,颤着声音道:“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李瑾玉抬脚压在他的胸膛,剑尖逼近,冷声道:“你说是不说!”
“没说就是没说!我什么也没说!”余光瞥见几个穿着甲胄的人,蒋思明连忙大声喊,“大人救命!世子疯了!!”
那几人连忙走进店里,看到拿着剑的人是李瑾玉,几人面面相觑,犹疑道:“统领?”
来的正是九门步军巡捕的人。
李瑾玉不理他们,见蒋思明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冷笑道:“既然不打算说,那往后都不必再开口了。”
在蒋思明恐惧的目光中,李瑾玉一脚揣在他的下巴上,手上拿剑一挑。
众人只见一道剑光划过,一团血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地面上,不远处的蒋思明厉声嘶吼。
“啊!!!!!!!!!”
李瑾玉抬脚将剑鞘勾起来,剑尖一转,收剑入鞘。
不顾众人惊异的神色,李瑾玉转身要往外走,走了两步,他停在那几个穿着甲胄的人面前,抬手揪了一个人的领子拉到身前。
“回去告诉你的妻子和你那岳母,往后最好夹紧尾巴做人,少在背后使绊子来碍世子妃的眼。”
“倘若他们非要来找这个死,本世子不介意一个个成全她们。”
李瑾玉说完,一把将人推开,不看身后神色呆滞的左公仪一眼,大踏步离去。
祝半雪醒来时,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上下都泛着酸痛。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
青竹从外间进来,一下子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祝半雪,她过来帮祝半雪起身更衣,一边忍不住絮叨。
“昨夜可真是吓死我了,小姐都许久没这么病过了,若不是世子也在,青竹真不知要慌成什么样。”
祝半雪神色一顿,问道:“你说,昨日世子也在?”
“可不是嘛。”青竹道,“昨日小姐发了高热,晚间都开始说胡话了,世子还一直抱着小姐哄来着。”
她说完,还有些兴奋,道:“青竹早先说世子说不定不会在意,小姐还不信,昨夜世子温言软语哄小姐的模样,青竹瞧着都觉得脸红。”
“……你说世子昨夜,抱着,哄……我?”祝半雪惊讶至极,一句话分成好几段,实在觉得难以问出口。
“对呀。”青竹道,“世子昨夜一晚上没睡,一直照顾您,今晨天亮了才走的。”
前日祝半雪和李瑾玉宿在一室,青竹只当他们已经圆房,巴不得他们二人好好的。
祝半雪自然能瞧出来她这想法,不禁觉得头疼,扶了扶额。
吃了药不过片刻,永宁候夫人急匆匆赶来了。
“哎呦你这孩子,出门怎么也不看看天啊,若不是嬷嬷跟我说起,我都不知道你昨晚烧了一夜。”
永宁候夫人拉着她数落完,关切道:“可吃了药了?现在还难受吗?要不遣人去宫里请个御医来瞧瞧?”
祝半雪笑着一一回答:“方才已经吃过药了,现在也不难受,已经好多了,不必再去请御医了,谢谢娘关心。”
“你呀,惯会捡些好听的说,上次烫的那么厉害也没见你喊疼。”永宁候夫人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运气也属实是不好,来候府才多久,又是烫伤又是发烧的,手还没好全又染了风寒。改日抽空去庙里拜拜,别是跟什么犯上冲了。”
祝半雪不太信这些,但也没驳了永宁候夫人的好意,笑着回道:“好,半雪知道了。”
永宁候夫人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走前给她拿了份请柬。
“长公主下月初要办赏花宴,邀请京中世家贵女和夫人们吟诗作对,你过去露露脸,混个眼熟,旁人知晓你的身份,往后也不会轻易冲撞了你。”
“这,”祝半雪有些犹豫,“娘,我以前未曾参与过此等诗会,文采也不好,到时怕是会叫人看了笑话。”
“也不是一定要你吟诗作对的。”永宁候夫人温和道,“长公主是子衿的姑母,你若去了,她必定会照拂你,你且放宽心。若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为难你,长公主不会坐视不理。若你不好意思开口,等你回来告诉娘或者子衿,我们给你出气。”
听到永宁候夫人这般为她着想,祝半雪不再推拒,笑着应下。
“好,我知道了娘。”
永宁候夫人点点头,道:“那你好生休息,娘也不打扰你了,记得好好吃药,别又严重了。”
“好,谢娘关怀,半雪会注意的。”祝半雪笑着应下,起身跟着永宁候夫人,将她送出倚栏院。
许是昨夜睡了太久,祝半雪觉得这会儿很是精神,想翻了本游记出来看,刚拿到手里,她便想起来之前李瑾玉给她讲的故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游记,转头问青竹:“回香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小姐。”青竹语带不满,“您还病着呢,这时候还关心这些做什么?再说了,您昨日才同张掌柜立了规矩,哪有这么快就见效的。”
祝半雪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可她这会儿实在是心里不舒坦。布匹店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可那里有个蒋思明,她暂时不想见到这个人。
往日里她闲了,看看游记话本也能打法时间,可她一拿起书就想起李瑾玉,一想起李瑾玉,她就想到青竹说的那句,“抱着哄了好久”。
她不想去细想当时的场景,也不想知道自己神志不清说了什么胡话,她只恨不得将这一切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可他的一言一行总在祝半雪脑海中浮现,让她忽视不能。饶是这段时日性子被养的端庄规矩许多,祝半雪也有些压不住想要骂人。
李瑾玉可真是个混蛋!
谁要他做这种多余的事?平白搅乱她的心思,让她心绪不宁。
混蛋混蛋大混蛋!简直过分!
祝半雪心中暴躁,却又无可奈何。
“青竹,昨日回香斋的张掌柜不是说需要银子吗,你从我账上把现银都支出去给他,让他记好账,我过两日再去店里瞧瞧。”
“好的小姐,我等会儿就过去。”
一旁的丝竹有些疑惑,问道:“小姐,那糕点铺需要这么多现银吗?若是店面不大生意不好,岂非再开一家更划算?”
听她这么说,青竹也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小姐。
祝半雪神色一顿,漫不经心道:“我那账上现银不多,那店铺生意也没差到需要关店的地步,稍稍整顿下就能回本。”
丝竹没有再问,祝半雪扫了她一眼,对着青竹道:“对了,我与你写个铺子里还需要改进的地方,你等会一并交给张掌柜,不得马虎。”
“好的小姐,青竹知道了,定然小心交给张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