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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身边投来的视线更多了,许秋白下意识就拽着温罗的手走开,待到了人少的地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学长,你不想吃这些,那是准备好要吃什么了吗?嗯?学长?”

      许秋白见温罗的视线向下集中在一点,便也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还拽着他的手腕,连忙松开。

      “哈,这个,我和老范他们也这样,呃……”

      许秋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同学朋友之间打闹、勾肩搭背的都很正常,尴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可这会儿怎么就感觉有点微妙呢。

      他还未深想,温罗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往前走去:“我定好了餐厅,现在就去吧。”

      许秋白挠挠脸跟上:“听起来是一顿大餐啊。”

      温罗与他并肩,莞尔道:“对,是大餐,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许秋白哼哼:“那你惨了学长,别看我这样,我很懂的,知道哪些隐藏款更贵。”

      温罗语气跟逗小孩似的:“哦,小白怎么会这么懂呢?”

      许秋白:“……”

      许秋白:“之前打过高档酒店的工。”

      温罗唇边的弧度就下去了,他脚步顿在原地,前面的许秋白扭头一看,这人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学长,你……”

      温罗转移话题,面向旁边的店:“要不要进去逛逛?”

      那是一家一眼看上去粉白一片的饰品娃娃店,许秋白稀里糊涂进去,后知后觉脸红害臊,店里都是女孩子,就他俩大老爷们,过于备受瞩目了。

      柜子旁有几个年轻女孩在偷瞄他们。

      “一见钟情了,恋爱了,发喜糖了,姐妹们。”

      “不,相信我的直觉,这俩人绝对有情况。”

      “拉了,嗑拉了,我想看他们的婚礼直播。”

      Beta的感官没有Alpha那么灵敏,许秋白没听到,但不妨碍他想夺门而出的心,他靠近温罗,细声细气催促:“走了学长,快走吧。”

      温罗感受到那一抹微热的气息,心里受用,面上倒是神色自若:“挑一个。”

      许秋白哪管得了那么多,随手拿了个软乎乎的小玩偶,大步走去前台结账,同时回头示意后面的人还不赶紧跟上来。

      温罗含笑慢吞吞地走过去,接受众人暧昧的目光。

      从店里出来后,许秋白才有空再看一眼那个小玩偶,是朵带着笑脸的花,花瓣五颜六色的,下面还有一根手掌长的绿杆子,附带一片绿叶。

      许秋白:“……”

      三岁以上的小孩都不会再玩这种的了,真的。

      惨的是他拎的是粉红色袋子,这玩意儿也塞不进口袋,他都能想到带回去后舍友们的反应了。

      许秋白老脸一红,脑子麻木,口不择言:“学长,这个送你要不要?算是生日礼物……”

      温罗侧头,很是温柔地:“嗯?”

      次欧,什么生日礼物!就算是生日,那也不是学长的生日,而且这能当什么礼物。许秋白尬笑一声,刚要收回,袋子就被接走了。

      “谢谢小白,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温罗自然地拎着袋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多淡然处之啊,许秋白忽然就觉得自己境界太低,很幼稚,更不好意思了,他挠挠脸说:“这算什么礼物,你生日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再送你别的。”

      温罗毫不犹豫说:“9月9。”

      许秋白在心里记下这个日期:“那要等明年呢。”

      温罗淡淡地:“嗯。”

      两人是走着去餐厅的,距离不是很远,一路上都很热闹,正好能逛一逛。如此走走停停,那些路边小吃可把许秋白馋坏了,温罗见他这样,便加快脚步把人带去餐厅。

      餐厅的逼格明眼可见的高,一进去就是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因是节日,客人也比平时多。

      坐扶梯时,许秋白听见前面的几个女Omega在谈论更前面的两个人。

      “好帅啊,是不是外国人都这么帅!”

      “穿着长筒靴诶,好骚啊。”

      “想日。”

      这时,最前面那两人微微侧过头来,露出两张令人惊艳的侧脸。

      “是吗,还可以吧。”这是那个穿长靴的人说的。

      “不可以哦。”这是那个金发男对“想日”的回答。

      空气忽然安静如鸡,许秋白瞥见那几个Omega缩着身体,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好在扶梯已到顶,两个外国人很快走了,那几个Omega也一脸社死的溜了。

      许秋白到落座的时候还在笑。

      温罗看他笑,也跟着笑。

      大餐应有尽有,许秋白吃之前不忘拍一张发到群里气死人,他很开心。

      喝下最后一口鲜汤,许秋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这高级餐厅还真不是盖的,厨师手艺真好,食材新鲜又好吃,他只恨自己不像牛那样有四个胃。

      吃完后,温罗便拿出一个礼盒,递了过来。

      许秋白拿过来那瞬间,脑子电击一般觉得这个场景怪怪的。

      此时他们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外面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餐厅里环境优雅,音乐古典,男男女女搭配而坐,而他们坐的是位置最好的一桌,酒足饭饱,气氛刚刚好,俊美温雅的年轻人递过来礼物,好似他们是亲密无间的……

      许秋白打住,把这个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打包踢走,不让它在脑中世界留痕。

      “好学长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学长。”许秋白强行一副咱哥俩好的样子。

      温罗:“……打开看看吧。”

      许秋白三两下拆开这份迟来的礼物,一块精致小巧的蛋糕出现在眼前。

      “这个……”

      他仔细看,瞪大了眼,不是真的蛋糕,是工艺品,做得惟妙惟肖,大小跟之前吃的那个差不多,顶上点缀着十几颗红色石榴,颜色红似火,整体小巧精致,特别好看。

      “这个好好看啊,手工做的吧,那师傅手可真巧啊。”许秋白捧起来左看右瞧,也不知这是什么玻璃做的,光泽和质感都很好。

      温罗眉眼柔和:“时间太赶,只能从现成里的挑,这是下午刚到的,幸好你喜欢。”

      许秋白没买过这种可爱精致的东西,不说特别喜欢,但也确实看着顺眼。

      “谢谢。”许秋白规规矩矩地说声谢,又问,“下午刚到的,网上的加急快递吗?”

      温罗:“国外的。”

      许秋白惊讶:“还是个外国货!”

      他凑近看,看着看着指着那些石榴说:“这个该不会是……”

      温罗给了他答案:“是,全部都是用各种珠宝做成的。”

      许秋白震惊地再度看去,怪不得连白色的底托都摸着那么莹润有质感呢。

      “那,这个是不是挺贵的呀。”许秋白犹犹豫豫,“该不会上万了吧?”

      温罗看着他笑。

      许秋白:“哈哈,总不会是六位数吧?”那些石榴籽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温罗继续对他笑。

      许秋白不笑了,把宝石蛋糕小心翼翼塞回去:“学长别逗了,哪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的,我不要。”

      温罗:“不会很贵。”

      为了佐证,他还举了个朋友生日收到百万手表的例子,并说要是喜欢下回就送他手表。

      许秋白扯扯嘴,好了,知道咱们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事实了。

      他再次说不要。

      温罗的嘴角沉下去,声音低沉:“你又拒绝我。”

      “你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贵点不好么,这样你就不会随便扔掉它。”

      许秋白咽了咽口水,有时候学长的气势真的蛮强的,他为自己辩解:“我从来不会乱扔朋友送的东西,就算再便宜,只要是你送了,我都会不会扔的!”

      温罗的脸色缓和了些:“那下次送便宜的。”

      一副绝不收回礼物的样子。

      许秋白装可怜:“学长啊……”

      这种事要礼尚往来的,等下次温罗生日,他不得把自己卖了赚礼物啊?

      温罗支着头笑:“等我生日了,我要指定礼物。”

      许秋白低下头:“那好吧。”

      许秋白收下了那块“蛋糕”,小心翼翼对待。温罗是正中心怀,他给出的第一个礼物,已经让对方永生难忘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放了寒假,学生们大包小包地挤车回家,各自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各种老家趣事,有炫自家水果和美食的,有拍大黄狗小黑狗的,喜悦而兴奋。

      许秋白无家可回,父母原是留下了一套房的。但车祸时母亲当场去世,父亲重伤入院,那房子就卖了当父亲的医疗费,只是最终也没能挽救回什么。

      阴霾都已经过去了,所有的悲痛都被好好地藏在最深处,人要向前走,一定要向前。

      许秋白寒假在打工,春节那几天有三倍工资,他很馋。

      范钧留下来和他一起打了几天工,两人苦哈哈地在星玫汇会所当服务员。

      年关学生放假,还有从国外回来的,都会约着来这种地方玩一下,许秋白每次进包厢都能看到一群年轻人狂嗨。

      嗨着嗨着,就容易出事情。

      一个十七八岁,看上去还是高中生的Omega在包厢里被四五个同龄人围住,第一次去送酒的是范钧,包厢光线昏暗,他又闻不到信息素,一时没能分辨少年们是在打闹还是干什么。

      他出来时稍显疑惑,回到后厨,把餐具放下准备洗,忽然才从脑海中翻出当时的记忆画面——开门那瞬间,那个瘦弱的少年朝他投来一眼,那是仓惶的、带着强烈求救意味的眼神,而后,一只手捂住了少年的嘴。

      范钧脸色一变,转身时正好撞上许秋白。

      许秋白拦住冲动的范钧,他在前面去敲门,里面没应,音乐声太大,他只好直接推门,却发现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这种娱乐场所的门通常是没有锁的,现在里面特意堵住门,正在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许秋白和范钧当即踹门,包厢内乌烟瘴气,有人光着身子在那儿抽烟,也有人正伏在少年身上,那少年的眼神空洞破碎。

      那天晚上闹得挺大,差点上了新闻,又被压了下来。许秋白和范钧还进了派出所,一同去的那几个人被打得妈都不认识,其中不乏有富二代,态度嚣张,那样子活像要生啖他们两人的脑花,愤怒凶狠地叫嚣着要让他们两人付出代价。

      温罗过来领的人,进去时冰冷的眼神从富二代们身上一个个划过,叫人后背一凉。

      那事都捅到局子里了,富二代们想遮也遮不住,但一个个的都没放在心上,家里会帮忙运作,估计着过几天也没事。

      哪知道运作过程中莫名遇到阻力,那群人最后一个也没捞出来。

      许秋白两人因这事丢了工作,范钧提前回家,他心情不好,很自责。

      “要是我当时立马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他就不会……”范钧抱着头,事后他都没敢去医院看望少年。

      许秋白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会儿,范钧抬头,发现许秋白在发呆,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反过来安慰:“小白,你别想太多,这种事……没办法的。”

      是啊,有什么办法,坏人要作恶,又没办法提前知晓,阻止得了这一个、这一时,阻止不了下一个、那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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