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岁月之岁月奇迹》鬼娘十三

17、苦涩的微笑

　　见到齐悦萱安静下来，项南放轻声音，语气柔和安抚道：“邻居已经报警了，凶手不可能在回来，但是可能还在周围，叔叔现在是安全的，不安全的是你们。救护车里有医生，他们是专业的，如果我是叔叔现在肯定是希望你不要乱跑。”
　　“可是......”齐悦萱还要争辩。
　　“没有可是。”项南打断了她的话。
　　本来就六神无主的齐悦萱，这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能做的只有听之任之。
　　时间在匀速运转，疯狂前行的只有我们，警察来了，救护车来了，医生带走了尸体，警察制止了喧闹，夜还没有结束，明日的太阳还会升起。
　　18岁--鲜花盛开的年纪，不去想，不敢想，麻木的前行。
　　在救护车离开后，项南拉着齐悦萱逃跑了，放弃父母，三个孩子逃跑了，明白的.糊涂的.愤恨的。
　　霍森虽然离开了现场，但是并没有离开，坐在车里观察着齐大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小杂种，分析下来只能有两种可能，他们把小杂种提前藏了起来，或者--外出未归，小杂种人生地不熟的看来是齐大植的女儿带出去了，而且今天晚上也没有见到齐悦萱那个小丫头。
　　人群散了，夜越来越黑，月亮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可能看不得今夜的离别，带领着群星躲道了不为人知的地方。独留世人自我反省。
　　项南领着两个人来到了自己家，“项辉拳馆”
　　项南一边开门一边解释道：“我爸出去比赛了，时间有点长，这里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会有人过来，正好你们在这里......”欲言又止。
　　“躲避。”项南不想告诉齐悦萱将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贴心的把齐悦萱按倒在自己的床上，并交代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明天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你要保持精力，知道吗？”
　　齐悦萱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项南无奈的对着从未见过面的小豪道：“你，小鬼，她交给你了，看好她，不许她出这个房间，能做到吗？”
　　小豪，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项南本身话就少，见小鬼听懂了，本想起身离开，但是还是不放心的警告了一下道：“我出去看看情况，如果她或者你出去很危险。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看见了吧？”
　　项南的话到最后那一句是贴着小豪的耳朵以极低的的声音。
　　他不会管一个孩子的感受，那与他无关。而且他也感觉的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
　　项南非常确定的是，小豪见到了凶残的场面
　　却没哭没闹，足以证明一切。
　　项南又转过头，看着床上的齐悦萱，微微一笑。
　　那是无奈的苦笑，对于从小习武的他来说，结局已经无法改变，齐悦萱以后在也没有亲人了，自己将是她唯一的依靠。他要保护她，那一刻项南在心底发誓。
　　闭目的齐悦萱，紧握着双拳，强忍着泪水，心脏如刀割一般。她不能哭，眼前不断的重复着那刀刀插入父亲身体那一幕，每一刀就如同插在自己的身上，那句“快跑。”回响在耳边。希望真的存在吗？
　　看着发抖的齐悦萱，金赋豪往床边挪了两步，发出害怕懵懂的声音道：“姐姐，你怎么了？我们怎么不回家啊！”
　　“是啊！怎么不回家呢！以后我还有家吗？小豪还有家吗？我们都没有家了！”可是这些话能讲出来吗？不能。
　　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小豪又往前挪了两步，伸手轻摇齐悦萱的胳膊，语气里略带了一丝焦急道：“姐姐，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理一理我，好吗？妈妈最怕我闭上眼睛，说如果我闭上眼睛不肯睁开，她会好伤心的，所以不管我多累多难受，只要听见妈妈叫我，就一定要把眼睛睁开。”
　　听见小豪的话，齐悦萱再也忍不住，猛地坐起来，抱住小豪，痛哭出声。
　　她怕.好怕.好怕......
　　金赋豪面无表情的任由齐悦萱抱着，两眼望着对面的墙壁，洁白的墙壁，是母亲倒地前，望向他绝望的眼神，是那个疯狂挥刀男人嗜血的面孔，是齐叔叔无力回天不舍离去担忧的表情。
　　画面不断的在金赋豪大脑里重复着。白日里的追车，看来这一切的发生全是因为自己，是谁不想他活，是谁救活了他。
　　哭过后还要面对现实，齐悦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松开小豪，擦干眼泪，想找个理由敷衍一下，还未开口，小豪道：“姐姐，我困了，想睡觉。”
　　齐悦萱马上下了床，推着金赋豪道：“啊！困了，快上床，嗯.......先在这里睡一下，内个.....”
　　“姐姐，我太困了，先睡一会，然后在说行吗？”金赋豪一边说一边往床上爬。
　　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齐悦萱，小豪的行为正好不用在找借口，连连说“好.好.......”
　　金赋豪困吗？怎么可能，只是不想姐姐犯难。
　　夜晚很安静，金赋豪的记忆里，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度过的，因为妈妈忙着工作，以前的自己会哭会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不在畏惧黑夜，不在打搅妈妈，克服恐惧，忍受疼痛，他习以为常。
　　哭没有人关心反而会让妈妈难过，渐渐地也就不会哭了，流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自己变弱，让人照顾。他不要——
　　金赋豪卷缩的倒在床上，齐悦萱坐在床边发呆，什么都没有想，大脑一片空白，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想质问星星都不给他机会。
　　夜是黑的，心是沉的，人是冷的。
　　黑夜里前行的项南步子沉重，明知道的结局，该如何开口。警戒线，巡逻的警察，不远处没有开走的黑色轿车，车里不时微亮的火光。这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看似简单就真的简单吗？
　　如果不是见惯了拳市的黑暗，项南也许就是一名单纯的男孩。
　　退入黑暗，融入黑暗，项南不赌人心的好坏。他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