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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愚蠢的诡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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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秋樰看着她这般,心里难过起来,但也只能无声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那是十年前了,有一天夜里我娘回来得很晚很晚,然后她就让我收拾东西,我问为什么,她却不说,我们在城墙边的一个棚子里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出的城。她带我来到引州,来到上河村去投奔姨奶奶,可是后来姨奶奶死了,有一天我娘去城里卖绣品,那天——那天”陈水说着放声哭了起来。
“不说了,不说了。”赵秋樰猜测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那天何家的那个畜生闯进我家——,他说让我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全村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我娘也会在村里呆不下去,后来我嫁给了他,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身孕,村里人说我婚前不检点,我娘她怒气攻心就没了,我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和我娘说,我娘是被我害死的!”陈水说完扑进赵秋樰的怀里宣泄的放声哭了起来。
“不是你,不是你害死的,该怪的是何家的人。”赵秋樰咬牙切齿,只能柔声安慰她。
而陈水只是一味的哭泣,赵秋樰知道她压抑得太久,只能让她好好发泄心中的情绪。
等到陈水哭声渐渐小了之后,赵秋樰才扶着她坐好。
“后来我小产之后,我想走,但我走不了了,每一次想跑都会被抓回去,后来我认命了,十一月二十八是我娘的十年的祭日,上次我去看她时,她的墓碑已经烂了,那是木头做的,我自己刻上去的,今年我想给她的坟修缮一下,但是何家说他们没有钱去管一个外人。所以我听说有人招绣工,那天才去李家村的,他却说我是去偷汉子的把我打骂一顿,将我卖了。”陈水自嘲的笑着,沉痛的闭上眼。“
赵秋樰轻轻握住她的手,垂下眼帘遮盖眼中心疼的神色:“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直到从绣坊出来后,赵秋樰还是一阵郁色。
到了店铺依旧没有好转直到听到了一声:“东家。”看到腾起元赵秋樰点点头。
走进去才看到之前的周家五口在搬东西。
“我已经将后院库房那间收拾出了,让他们先住着。安排了一些活计给他们做。”腾起元在旁边解释道。
“嗯,你先叫他们过来一下吧。”赵秋樰说着走到内堂。
不一会儿那五人也进来了,小孩紧紧挨着春娘怯生生的望着,春娘也在拉着孩子。
周老爹和周青一直低着头。赵秋樰将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从怀中拿出五人的卖身契:“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昨天给忘了。”
几人面面相觑,周青上前一步:“东家,我们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不是,这只是你们的卖身契,如果你们有地方去的话,我会给你们盘缠让你们走,如果你们想留下,我可以雇佣你们,安排你们地方。”赵秋樰解释到。
“我们——”几人面上都有着迷茫和不可置信。
赵秋樰也看到周青盯着那几张卖身契眼中露出渴望:“拿着吧,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到时跟腾掌柜或者跟我说都可以。”说着将东西塞给周青,应这还有事,自顾自的出去了,只留下一手颤抖的几人。
出了铺子直奔县衙而去。将方圆的荒地全都买了下来,又去了一趟马行,买了一辆马车,有了马车出行也能方便些。
刚从马行出来,就看到有一名男子频繁回头,然后问了一声:“你是赵大夫吧?”
“是,你是?”赵秋樰问道。
“真的是你!我叫张图,就住在附近,我媳妇怀孕了,你能去我家给她看看吗?”张图一脸激动。“就在不远处。”
看到张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子,赵秋樰点头。
进去之后赵秋樰给了孕妇把脉细看:“孩子很健康,这位夫人只是有些积食。我教你们一个法子。”
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会识字吗?”向那个张图问到。
“会。”
“那好,过两天你到城北,和风街街头的一家店铺,我会让人在那里放一份孕妇注意手册,如果你需要那就去拿。”赵秋樰补充道。
“好好好,我一定会去的,谢谢赵大夫。”
然而没想到随后的几天里断断续续开始有人来就找她,甚至是到村里,而且都是找她看胎儿。
这厢赵秋樰回到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声音。
原来是村长,还带着一群人。
“赵大夫,这两个是我儿子,明天他们会带人来,人已经选好了,带来给你看看,有十七个。”村长乐呵呵的说。,之前看到赵家这边开始动工本来想着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这快年下了,能赚一点算一点,现在赵秋樰来找他找人,他当然是乐意至极。
赵秋樰看村长那两个儿子大的三十左右看着憨厚老实,小的二十出头和村长一样笑得会来事。后面那群人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
“多谢村长。”
“没事没事,只是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村长为难的说道。
“村长你直说吧。”
“村里有些人,年纪不在你说的范围,但他们都表示还有的是力气,也想过来做一下活计,钱少点都没问题,所以让我来问问,能不能行?”
赵秋樰沉默一瞬:“这样吧,家里没人在这些人里面的,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会做饭菜的,要六个人,一样不要偷奸耍滑的,到时在那边搭一个临时棚子,大伙的中饭我这里包了,就让那六个人做吧,但是工钱会比这些人要少一点。”
村里人一听没想到还能有中饭顿时惊叹。
村长也连连点头。
这事一完赵秋樰让村长留了下来,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王大婶家的情况,原来王桃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现在王大婶家的媳妇是继母,生了一男一女,这王大婶重男轻女加之是继母,所以王桃就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只是村长也还不知道王桃被卖了。赵秋樰又问了村长之前进县城做钱大爷牛车时碰到了一个上河村的何家老大。
“你说他啊,那何达就是个地痞流氓,赵大夫你还是小心一点,如果他敢来骚扰你,你就和我说,这李家村我还是能护得上的。”然后村长又小声说道:“之前下河村里有一个女娃被他欺负跳河死了,所以赵大夫平日里看到这个人要注意一点。”
“那官府不管吗?”赵秋樰蹙眉问到。
“管?那家人又没有报官怎么管?听说那何老大给了那家人二两银子,李三当时也在旁,那家人就息事宁人了,可怜了那女娃本来是和村里人都定了亲了。”说到这村长直摇头起来。
“只是二两银子,那可是一条命啊。”赵秋樰轻声说道。
“这人已经死了,还能如何,而且当时李三和他这两个都是一路货色,就算报官,当时那李三的姐夫还是县衙的主薄,又能有什么用,那家人还不如拿着钱银过呢。”村长长叹一声。
目送村长离开,赵秋樰压着心中的怒气。
等到第二日,村长两个儿子带了人来之后将他们交给泥瓦匠,自己让卫六进城去,将昨个自己撰写好的册子放在店铺,之后便闷闷不乐的去地里看草药,如果让她遇到那个人渣。
“嫂嫂,那边有人找你。”墨云言跑过来说道。
赵秋樰应了一声,过去院子结果发现是一个老伯。
那老伯直愣愣的盯着赵秋樰,眯着眼睛,莫名的笑起来又看着很着急的样子:“你就是赵大夫吧?赵大夫我老伴摔断了腿,听说你可以可以治,能去帮我老伴看看吗?”
虽说这人的目光她不喜欢,但是之前也有村民过来请她去看病,所以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好,你等一下。”说着转头去拿药箱。
跟着老伯去,这是出村的路,走得也很急。
“老伯是哪个村的?”赵秋樰随意问到。
“上河村的,就在不远了。”
上河村,赵秋樰眼皮一跳,到也不是有什么意见,之前也有上河村的人到她家找过她看病,只是昨天问了村长一句那何家的,今天听到有点恍惚而已。
等七拐八拐的到了他家,一个院子,两三间房,他却招呼着赵秋樰坐下,给赵秋樰到了杯水。
“先不用了,病人在哪?”赵秋樰问到。
“不急不急,赵大夫走这么远的路你应该渴了吧,先喝点水。”
谄媚的样子让赵秋樰皱眉,他那样可不像家里有病人的样子。
看着那杯水,端起轻轻晃了一下看到杯延白色的粉末:“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先别慌啊,有事有事,只是赵大夫你先喝点水。”
“老伯,我看你面色无华,眼皮翻黑唇甲青紫,手部不时颤抖,是不是经常感觉胸闷,气短,耳鸣啊。”赵秋樰嘴角携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是是,你怎么知道。”
“我是一个大夫,当然知道。老伯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时间不短了吧。你这样如果不治不怕,时日不多了。”赵秋樰叹息的摇头。
“什么!那怎么治,你救救我。”听到赵秋樰的话,老伯一下子慌了,本来他是不信的,但她说的都对,听说她医术了得,他不想死啊。
“很简单的,你先伸出舌头,我看看你的舌苔,才好给你开药。”老伯只得照做,赵秋樰走进,在刚才她就趁着这老伯不注意将藏在袖中的银针拿出,快准狠的扎进他的脖颈。
就在此时房中的门被推开,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你他,妈的跟她废什么话!”
原来是之前她见过的何达,瞟了桌上的水一眼,呵,就在此时那老伯因着那根针,却直愣愣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