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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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宇治干部笔记】
今天是合宿集训的最后一天，坚持住，打起精神来，关西赛已经近在眼前了。——高
这两天合奏的效果好像还不错，希望能一直保持到大赛呀。——冢
有泷老师在，没问题的。——黄
“嗯，整体来说比昨天有进步。”泷升放下指挥的手，语气微软，但依旧面无表情。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泷升的要求向来严格，如果一遍吹得不顺，则会让她们一直吹下去，十遍二十遍一百遍……总之，要吹到让他满意为止。
琴音第n次放下手中的小号，甩了甩发酸的小臂，顺便抬手轻轻擦去下颚尖滑落的细汗。
研修室是开了空调的，可是空调老旧，室内又乌泱泱坐了一圈人，再冷的空气都变得暖和了。
“明明长得那么儒雅好看，怎么指挥起来那么凶、那么严厉啊～”
小雀疲惫地将大号放在脚下，一边吐槽一边抻着舌头喘气。
她是很容易出汗的体质，趁着休息时间连忙走出研修室散散热。
“马林巴琴和钟琴，打击时要连贯不要断开，气势都跑没了哦。”
“怎么感觉今年大家都格外地紧张呢？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作为外部指导者，桥本真博对泷升的魔鬼训练方式也不好说些什么，他站在台前摸摸脑袋，试图再讲几个冷笑话来缓解一下紧绷的气氛。
然而久美子看着桥本老师的海滩风花衬衫和每年解暑必备的凉拖鞋，已经先笑出声来了。
泷升朝身边望了两眼，又询问起新山聪美：“新山老师，刚才的最后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唔……”新山聪美温温柔柔地笑了两声：“我认为，单双簧管和长笛的颤音收尾部分，还可以再处理的好一些呢。”
梨梨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个老师，三种风格，她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小奏将水杯递给她，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鼓励道：“加油哦。”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上低音号的位置上，那里本该有四个席位，然而现在只剩下三个，大号倒是多了两个位置。
梨梨花察觉到她的情绪，眸中蓄满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小奏耸耸肩：“没事啦，反正我早就有预感了。”
有实力的转校生一来就是三个，其中有两个都吹上低音号，所以上低音号已经不缺一个她了。
将名额分配给失去琴音前辈、后劲不足的大号，这才是刚刚好的平衡。
“我有时候倒是蛮理解泷老师的……”
“久石同学，我们要开始练习了，可以请你先站到旁边去吗？”泷升道。
“是——”小奏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
行吧，当她没说。
*
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松本美知惠和泷升商议，在晚餐后难得地腾出了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让部员们休养休养。
几个女孩子没有去放烟火，而是围住了久美子。
沙里说：“抱歉部长，这两天一直找不到机会说。即使落选了独奏，也要继续前进啊！”
二年级吹小号的贵水卓也握着拳：“部、部长，我还是会为你加油的。”
他肉肉圆圆的脸此刻泛着红晕，说到激动处还忍不住摘下眼镜擦了擦泪。
高久智惠理握着手中的单簧管，长长的刘海下眸光幽深：“说实话我越来越不懂泷老师了，今年的标准也是一变再变，部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果然还是希望能由你来吹多重独奏。”
“啊，谢谢你们呀……”久美子坐在亭子中央，心里还是觉得很感动。
“不过呢，既然是泷老师做出了选择，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大家都要努力吹好自己的部分，好吗？”她莞尔一笑。
“嗯！”
待人都散了，丽奈和真由这才走过来。
“大家果然都很喜欢部长呢。”真由语气微微低落。
注意到久美子投来的目光，她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羡慕久美子……”
“真由，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一起为北宇治夺金。”久美子轻声道：“所以，你就尽情发挥自己全部的实力吧。”
“嗯……”真由有些哽咽，她背过身子遮掩道：“抱歉，我先去那边放烟火啦。”
丽奈叹了口气坐在久美子身边，刚要说话，久美子却打断她：“丽奈也是来安慰我的？”
盯着久美子看了一会儿，丽奈摇摇头：“我只是想说，无论其他的部员对泷老师有多少怀疑，久美子你都不行。”
“眼下这样的安排已经是最好的阵容了。”
“是吗，是啊……”久美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果然丽奈就是丽奈啊，永远愿意相信着泷老师，永远那么冷静、理性。”
“什么嘛。”丽奈的脸微微红起来：“我也是在为社团考虑。”
秀一和求各自拿着一棍烟花走过来，两人你推我搡。
“你先说你先说……”
“不不不，果然还是前辈先说吧！”
“搞什么呢。”久美子摆出死鱼眼。
秀一推了求一把，求一个酿跄跌到久美子身前，他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部——”
“打住。”久美子抬手打断求的发言：“宽慰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秀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求一眼，自顾自地挠挠头：“久美子，你真的没事么？”
久美子看着秀一凝重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担心自己，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嗯，我没事的。”
她微笑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真诚和坚强，像是确实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
秀一狐疑地望着她，只当久美子在逞能。
“总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哭，我不会嫌弃你的。”他撇撇嘴。
“你们在干什么呢！快来啊！”
贤太两手各抓着几只烟花，围着凉亭转圈，琴音尴尬地挽住他的小臂：“哥哥，别丢人现眼啦！”
“噢！来了！”秀一将烟花塞在久美子手里，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跑。
久美子身子前倾，不自觉被拉了出去，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啊啊啊啊啊慢一点慢一点啊！”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暮霭昏沉，天地逐渐在蓝与紫之间缝合。不远处群山的渐渐模糊，四下漆黑如墨，唯有眼前的几点烟火，在各式各样的笑容中穿梭、闪烁。
久美子看着这欢快的场景，心想能一直保持这样就好了。
然而问题来的总是那么快。
*
琴音和久美子一起洗完澡，正要去贩卖机拿一杯冰饮料喝。
两人路过研修室，却听见里面传来丽奈的声音，声腔里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谁允许你们随意议论顾问的？自己的练习都做到完美了吗？”
室内断断续续传来小声抽泣的声音。
久美子心道不好，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那个，丽奈。”她指了指门口：“泷老师在找你，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说。”
丽奈正在气头，闻言快速地冷静下来，对几个二年级生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她路过久美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久美子连忙关上门。
丽奈在别墅里绕了半天，然而并没有看见泷升的身影，她意识到自己被久美子骗了，转身就要回去。
研修室门口，琴音正抱着胳膊守门。
“你让开。”丽奈一动不动地盯着琴音。
“让开？再让丽奈进去教训她们吗？”琴音无可奈何地叹着气：“第一次见丽奈耍前辈的威风呢。”
丽奈一下子炸了毛：“这不是耍威风！”
“她们质疑顾问的决定，竟敢聚众议论。身为领队，我是想告诉她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琴音你不是干部吧，你没有资格拦着我。”
她的眸子闪着愤怒的光，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你是认真的？”琴音也有点儿生气了。
“难道丽奈自己就完全相信泷老师的判断吗？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是。”丽奈定定神：“我是最理解泷老师想法的人。”
“否则，这三年来，小号的独奏席位怎么会一直是我。”
这话说的有些像挑衅了，琴音的眼皮不自觉抽动起来。空气中泛着冷凝的森然，好像下一秒两人就会大吵一架。
好在此时，研修室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女孩子红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一齐躬身道歉：“对不起高坂学姐，是我们心智不坚，对泷老师不够信任。”
“我们知道错了。”
久美子温柔地看着她们，顺手拍了拍身旁一人软乎乎的脑袋：“好啦好啦，你们先回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目光都投向丽奈，见她依然绷着一张脸，只好慢吞吞地离开了。
“多谢了琴音。”久美子尴尬地笑笑：“又让你看见我没管理好社团了。”
“没什么的，我也是社团的一份子啊。”琴音摇摇头。
丽奈心情不虞，不想跟她们多说。
她转身离开，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久美子，你这样做部长，迟早会出事的。”
久美子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眉头轻蹙。
就这样，合宿的最后一晚，这件事在几人心里都埋下隐患。
【然后，下一首曲子即将奏响。】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0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