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印记》北龙宇云翾

15、有了仆人

　　倩倩给老夫人行礼告退，她特意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慈恩居。李嬷嬷看着倩倩的背影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倩儿小姐有些傻？”
　　“：傻？你说老身的孙女傻”老夫人问。
　　“：呸，您瞧我这张嘴，我说的不是傻，是…呃，单纯对单纯没有心机，一点儿点儿城府的劲儿都不曾有”李嬷嬷颔首
　　“：这孩子长这么大都在庄子里，也没个人教自然不会沾染上高门大院儿里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所以有什么也不懂的争抢，那竹园又偏又远又破，那哪是人住的地方。刘氏让她住在那里就够过分的了，我不说，国公爷不说，就已经给她留了颜面了，她居然一个丫鬟婆子也不给指派，看把这孩子吓得就差哇哇大哭了。哎，造孽呀，造孽。”老夫人道。
　　“：老夫人还是您看得透彻，也就是您心善护着倩儿小姐，要是过两年及笄了，一出嫁，嫁到高门大户里，哪大户里面规矩多，那里面的夫人小姐们都是七窍玲珑心，就咱们倩儿小姐这样的嫁过去了，过不了几天，这孩子怕就没了”李嬷嬷道。
　　“：不着急，不着急，总归还不到及笄的岁数，教教她还来得及，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那丢的就是国公府的脸了。着急的是刘氏那两个丫头，给她们说个门当户对的吧。那俩丫头心气儿还高，都看不上。总想攀了皇子贵戚要是真攀上了就好嘛？还不是去他们的府里做妾，有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做正室夫人好吗？”老夫人道。
　　“：说的是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做皇子妃，老夫人您想啊，咱们公子在学堂读书，跟五皇子张宏关系最好，要是有机会让咱们家公子请五皇子或再约上其他的皇子来咱们国公府做客，这一来二去的，万一看上眼了呢，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李嬷嬷说。
　　“：嗯，有道理，咱们府里真要出个皇子妃攀上皇家，那也就光耀门楣了，回头跟刘氏商量商量”老夫人道。
　　竹园里，“：小小姐，这是王婆子，这是山杏，以后她们都住竹园伺候您”吴管事道。
　　“：吴管事，祖母说了以后她们就是我的人，所以吴管事她们的卖身契必须给我”倩倩说。
　　“：呵…小小姐，我一时太忙，卖身契回头我再给您送过来吧，”吴管事说。
　　“：不必，十九，你去跟吴管事走一趟，把你们的卖身契给我拿回来。祖母已经说了，在竹园住只是暂时的，我们马上就要搬去好园子了，到时候还要增加伺候的丫鬟，要是谁敢不服就扫地出门”倩倩道
　　“：好好，十九随我去拿，小小姐，老奴告退了”吴管事道
　　“：你们两个去打扫屋子，把旁边这几间没人住的都收拾出来’倩倩吩咐
　　“:是,小小姐”两人异口同声。
　　雅博园内,刘氏大发雷霆“：吴管事老夫人当真说要给那野丫头换园子？”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被老夫人叫了去，让老奴给小小姐挑一个老妈子一个丫鬟，连同今儿去送膳的十九一起伺候小小姐。老夫人说，如果二夫人您问起，就说是她吩咐的”吴管事答道。
　　“：那怎么又说换园子？”侯雅璇问。
　　“：老奴听了老夫人的吩咐，就下去办事了。具体老夫人后来给小小姐说了什么，老奴就不清楚了，只是在竹园，小小姐亲口对老奴说的，说，老夫人说了，在竹园住只是暂时的，马上就要换新园子，且还会增加新的丫环伺侯”吴管事回答。
　　“：什么？还要增加新的丫环伺候，祖母老糊涂了吗？”侯雅琴道。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吴管事你先下去吧。”刘氏说。
　　等吴管事走后，刘氏训斥大姑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之前过过脑子，这么大人了，还是那么冲动，老糊涂的话要是传入那老东西的耳朵里，免不了又要生事，私下里自己说不行吗？非得当着下人乱说”。
　　“：娘，您说祖母这是要干什么？先给她银子又给她做新衣裳，现在又给她指派了伺候的下人，要是下一步再给她安排好了园子，那她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可就立起来了，好歹咱们跟祖母才是一支的，一脉相传祖母难道不清楚吗？”侯雅璇问。
　　“：那老东西估计是被那死丫头哄骗住了，不知道那死丫头用了什么法子，把老婆子迷的五迷三道了”刘氏道
　　“：不是说好了，要让大夫给她瞧病吗？怎么还不让陈府医过去，赶紧弄吧”侯雅琴说。
　　“：你懂什么，府里的大夫怎么能行？万一露出了马脚，一查一个准，得去外面请，就是出了事也找不到人”刘氏阴狠的说。
　　竹园里，从今天起十九就是我的贴身大丫环，以后王妈、山杏，你们俩都归十九管，十九，后面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倩倩说。
　　“：是，姑娘放心”十九应道。
　　下午李嬷嬷领来了制衣阁的绣娘，给倩倩量尺寸做新衣裳。倩倩热情地招呼李嬷嬷，十九更是此伺候得周到。倩倩又给李嬷嬷拿了几贴膏药，哄的李嬷嬷带着绣娘高高兴兴地走了。她还要去给雅博园的两个姑娘量体裁衣，各做两身。但是有了李嬷嬷的示意，倩倩的衣服料子款式都是上乘的。春夏秋冬各做了三套，现穿的里衣，里裤也各做了三套。
　　晚膳时间到了，倩倩照常去慈恩居，陪老夫人吃了晚膳，用过晚膳后倩倩又多坐了一会儿，给老夫人捶背，讲笑话，逗得老夫人跟李嬷嬷开怀大笑，“：祖母，您以后就要多开怀大笑，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对身体好，身体好了，福气就好，挡都挡不住呢”倩倩开心地说。
　　“：嗯，就你嘴甜，今儿个给你做新衣裳高兴了”老夫人笑笑说
　　“：高兴，高兴，谢谢祖母，祖母您就是倩儿的活菩萨”倩倩说。
　　“：喜欢就好，今晚睡觉就不怕了。倩儿，早点回去休息吧”老夫人说。
　　“：好的，祖母，孙女告退”倩倩鞠躬告辞。
　　翌日一早，倩倩刚从慈恩居回来，刘氏母女便来了竹园，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道士，看上去道骨仙风的，像是个有本事的。倩倩跟十九对视一眼，十九点头上前迎了出去“：夫人，小姐好，您们这是……？”
　　“：一直说，给倩儿请个大夫，这不，我昨儿回娘家打听到九华山的医仙道人李古文江游历到了城外的白云观。今儿大早，就命下人赶紧去请了过来，让道长给咱们倩倩看看”刘氏说。
　　“：哦，我家小姐刚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夫人，小姐请进，道长请进”十九说。
　　“：姨娘好，姐姐们好，”倩倩行礼。
　　“：妹妹，娘亲一直惦记着你的身体，特意请了李道长为你看诊，道长可是九华山的医仙道人呢”侯雅琴道
　　“：谢谢姨娘了，倩儿身体好多了，就不麻烦道长了”。倩倩又向道长行礼“：劳烦道长跑了一趟”。
　　“：别呀，倩儿，你身体一向不好。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李道长大老远的怎么也是请来了，你就让道长给你瞧瞧，总没坏处”侯雅璇道。
　　十九看倩倩不愿意看诊，就欲上前阻止，倩倩微微摇头，给十九使了个眼色，告诉十九让她放心，她有分寸，不会出事儿。倩倩心想：来给我看诊，就你一个道士，还真是撞到铁板上了，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耍手段。“：那，那好吧，倩儿听姨娘和姐姐们的话便是”。
　　“：道长，您请进” 十九说。
　　倩倩领着一群人进了屋里，屋里十分简陋，客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卧室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仅此而已，都有些陈旧了。倩倩进了卧室，坐在床上，“：李道长有劳了”倩倩伸出手。
　　“：不妨事，姑娘请” 李道长开始给倩倩把脉。
　　“：姑娘没有大碍，就是天生体弱，气血亏空的很严重。是不是以前受过伤脉属平稳但是很孱弱，呃，似是受过重伤未愈，要好好的调养身体才是”李道长道
　　“：多谢道长” 倩倩点头致谢。
　　“：我给姑娘开个方子，姑娘照方子抓药，每天喝一副搭配合理的膳食，估计半年内应该会有起色”李道长道。
　　十九去接道长的方子，倩倩心道：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你连我中毒了都不知道，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之所以知道我受伤，估计也是刘氏刺杀我告诉你的。倒要看看你开的是什么药方子。十九刚要上前去拿方子，就被刘氏捏住了。
　　“：这拿方子抓药的钱儿姨娘给你包了，一会儿让下人去药房把药都抓回来就是了。十九你让院里的山杏给倩儿熬出来就行了。”刘氏道。
　　“：那让姨娘破费了，倩儿，感谢姨娘”倩倩说。
　　“：行了，你一个庄子里回来的孩子能有什么钱呀？好了，时候不早了，倩儿你休息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李道长辛苦您了，咱们走吧。”刘氏说。刘氏母女带着一堆人热热闹闹地来，又热热闹闹地离开。
　　等她们走后，十九道“：小小姐，那道士？”
　　倩倩看着十九眨眨眼，“：那道长不错呀，一看医术就高明”。
　　十九听懂了倩倩的话。过了一会儿，十九把山杏王婆子都打发下去干活了才到屋里问“：王妃我觉得她们有诈，要小心了。”
　　“：那也许是个真的道士，但他一定不懂医术，况且连药方都不让咱们看这是把咱们当傻子了，却不知她们这么拙劣的把戏自己应该是个傻子吧？”倩倩笑着说。
　　“：那咱们怎么办呢？”十九问。
　　“：将计就计，附耳过来”倩倩吩咐完十九，一脸的坏笑。十九看着自家主子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既佩服又有点儿手痒，想打她行不行？
　　“：别发呆了，快点去准备，动起来。”倩倩吩咐。十九偷偷去厨房杀了一只鸡，弄了一碗鸡血。倩倩用这碗鸡血在空间里做了几个小血包，准备晚上去老夫人那里吃晚饭的时候带一包，想整我，哼，吓死你们。
　　午餐过后，丫鬟山杏从管事的那里领来了药，找来了砂锅，准备给小姐熬药，倩倩看也不看，十九也不去管，就让山杏任意发挥。药煎好后，山杏小心翼翼的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小小姐，要熬好了，您过来喝吧，小心烫”。
　　“：十九把药给我端进来，我在卧房喝”倩倩说。
　　“：是，小姐” 十九把药端去卧房“：小姐这药太烫了，放在桌子上稍微晾一下吧”十九说。
　　“：我看看，倩倩仔细的闻了一下药，嘴角微微抽动，我怕烫，等等吧，咱们快去祖母那儿用晚膳的时候我再喝，喝了咱们就去祖母那里用晚膳，山杏一直盯着屋里的动静。倩倩躺在床上睡觉，十九收拾房间，两个人都当山杏不存在，趁山杏不注意十九快速将药碗里的药换掉了，同样的碗里不同的是一个碗里是毒药，一个碗里是红糖水，十九那暗卫的手法岂能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能比的？
　　快到了晚膳的时间，倩倩起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把空碗递给十九“：去把碗刷了，咱们就去祖母院子里用膳去。”
　　“：是小姐，”十九应道，丫鬟山杏看着倩倩把药喝完了，等倩倩跟十九走了，小丫鬟山杏急忙跟婆子说要去茅房就跑了出去，不想她身后偷偷的跟着十九，十九看着她去了雅博园。倩倩在路上等着十九，十九一回来，她们俩人就一起往慈恩居走去。“：王妃那碗药里是什么？”十九问。
　　“：那药没什么，只是药里放了枯荣”倩倩说。
　　“：嗯？枯荣是什么很厉害的毒吗？”十九问。
　　“：枯荣是一种草，单独饮食枯荣是没有问题的，唯独不可以跟药一起熬，那样就会变成一种叫‘七日眠’的毒药，当日死不了。如果不能及时发现，连续服用七日就会像睡着了一样死去。”倩倩说。
　　“：王妃那山杏是刘氏的人，咱们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去雅博园报信了，要不要属下今晚处理了她？”十九问。
　　“：不用留着她还有用，咱们防着她就行，估计那婆子也靠不住。”倩倩说。
　　“：属下看山杏跟王妈不是一路的”十九说。
　　“：那就是我爹或者老夫人派过来的，都留着，看看她们都想干什么。”倩倩说。
　　雅博园里，“：夫人奴婢看着小小姐把药喝下去的，十九还问道长怎么样，小小姐说，一看道长就是一个医术高明有本事的”山杏说。
　　“：好，太好了。娘，您这事儿办得漂亮。”侯雅琴道。
　　“：别耽误了事儿，你赶紧回去，明天继续让她喝药，等这事儿办成了，之前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给你一笔钱拿着你的卖身契离开”刘氏道。
　　“：多谢夫人”山杏回了竹园
　　慈恩居里，倩倩高兴地给老夫人请安，“：祖母好，孙女儿给祖母请安，”抬眼望见侯昌卓也在，“：女儿给爹爹请安，今儿晚上太好了，女儿能跟爹爹祖母一同用膳。”倩倩心里美，一会儿赶紧吃，吃饱了，有劲儿唱戏。又多了侯昌卓一个看客，不得吓得他们魂飞魄散，姑娘我就不叫云翾。“：爹爹，这个虾做得很好吃，爹爹，您快尝尝” 倩倩一边扒拉着吃一边说。
　　“：嗯，好”侯昌卓微笑着看着倩倩。虽然都说餐桌礼仪不允许多说话，但是听了倩倩叫他吃虾，他心里觉得很舒服，眼里总能看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倩倩吃的很快，“：祖母这个丸子又软又香，味道真好，您多吃点丸子吧”。
　　“：好好，哎呀，这孩子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夫人笑着说。
　　“：祖母您吃，今儿个饭真好吃。倩儿可以吃两碗饭，有了爹爹跟祖母在身边，倩儿的胃口都好很多”边说边给自己盛了碗汤顺顺缝。
　　“：爹爹您知道吗？祖母可疼倩儿了。祖母给倩儿做的衣裳有几件，说明儿就能做好送过来，倩儿就要有新衣服穿了”倩倩高兴地看着侯国公，然后用帕子假装擦嘴，把帕子里的血袋放入口中，笑着咬破了血袋，将嘴里的汤和血一口气喷出，血喷溅了侯国公一脸，国公爷被突如其来的血吓懵了，愣在当场，老夫人看见了，大叫一声“：天啊！”昏死了过去，倩倩也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晕倒在地。丫鬟婆子们乱作一团，侯国公缓过神来，大叫“：快快快，快去叫大夫。你们几个把老夫人跟小小姐扶到床上去，快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