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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赴帝后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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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两人回到竹屋时,芪再怎么也未了地发现了两人直接有些许不同。
错愕之后,芪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尽可能扯起笑:“我以为……从前你说你是水仙,是真的。”
时舒卷自己也楞了一下。
“我也想是的。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我忽然来了这里,又不知道什么自己时候会离去。甚至比也知道这份喜欢,对我对苍来说,什么时候又会消散。可此刻已经从心做出选择了,已经是生死过后的欢聚了。何妨我就真的理想一些,幻想这份喜欢,永远不会改变。”
芪听了以后,也只是继续于院中默默泡茶。
良久——
“姐姐开心就好了。”
他是有过野兽一样的本能地撕咬,和欲求占有。
可,这两个人。
对他而言,都太重要了。
“我会帮你们的。”
他又留下了这句话。
时舒卷笑:“不用。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你平日该如何还是如何。”
芪没说什么,却看向了苍的屋子,最后只叮嘱时舒卷大病初愈,一定注意睡眠调养身子。
彼时的时舒卷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嘴上还挂着恋爱时幸福的笑容。
晚饭时,苍给她夹菜时,她还装了一装:“谁要吃你夹的。”
苍憋笑:“对。夹给狗吃的。”
时舒卷也学会了闹腾,干脆就把苍不爱吃的香菜可劲儿夹给苍:“这可是我的心意,不吃……也没关系的。”
她眨巴着眼睛,无辜模样。
苍无奈地咽了下去。
只是这晚,时舒卷早早就困了,她想,也许是因为身体机能还在逐渐恢复中,于是也没沾着枕头多久,就见周公去了。
于是也错过了院内两人的打斗。
白衣临世,蓝发少年,皎皎如海底月,光彩照人,用起剑来也是夺目,灼灼其气。
玄衣的苍,气息一如既往沉稳浩大,步伐暗藏玄机,峨若玉山将崩。
这一次足足打斗了两个时辰。
似乎两人都没打算睡。
打累以后就在树下,两人背靠着背,喘气。
苍:“我知晓你的心意。之后,她也交给你了……”
芪抖了抖肩:“你把我当什么,你死后托孤现场吗?”
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独立且从容。但感情里,又易碎。爱情里,喜欢用人性弱点的思维去预估关系背后可能的裂痕。也许我做不到用一生去抚平她。但我想,你有很长的时间。”
芪咬牙,忍住那种悲观的情绪:“用得着你说!”他顿了顿,缓缓道:“你说她易碎。但其实,她只对你勇敢。”
苍一瞬屏住呼吸。
“可是我只能对不起她。”
初时,他因为师命,半是强迫让它交了君戒。后来,因为国家天下的使命,不曾把她放在首位。
而今,分离和死别都被克服。却偏偏……
芪:“等你要死的那一刻,你会后悔吗?你让我选了她,而不是你。”他垂眸:“其实你和她,在我心里,都很重要的。师兄。”
苍:“绝不后悔。能让她再活,是我一生之幸。”
夜晚的月亮慢慢被乌云遮盖住,雨后雪来,整整一夜。
第二日时舒卷醒来时,还没忍住嘲笑两人的黑眼圈。
却率先收到了莲的信鸽——
妹醒,吾大喜,务保重身体。圣女喜邀,盼贺七日后帝后大婚。
这话倒是让时舒卷脑子不够用了。
在莲心里,她是妹妹没错,自己醒了,莲高兴就算了,怎么还有圣女,还有,帝后大婚……
帝后……
!
“鸣姝是神鹤圣女!所以是鸣姝知道我醒了,也很高兴,让我参加她的婚礼!她要当皇后了,是不是!”她蹦跶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信的意思。
苍问她:“所以去不去呢。”
时舒卷点头:“当然啦。我这就收拾行李!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回明月布坊包饺子过年!”
三人几乎是马不停蹄,尤其时舒卷高兴地找不着北。
苍:“我教了你这么久的五行八卦,你怎么睡了一觉醒来,方位都辨认不清了。”
时舒卷这回没呛回去,淡淡道:“爱情就是会让人降智的啊。越爱,则越傻。”
苍忽然就闭上了嘴,脸红耳朵红的。
因为时舒卷跑错了路,来回热腾了一番。
等到达京城之时,已经是大婚那天了。
皇宫内张灯结彩,连金子上都刻着“囍”的花样,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几乎所有的好兆头都被尉迟礼成堆地找来。
看来这婚礼,是早有预谋。司礼监怕是早准备好了一应物品。
只是帝王苦等爱人说一句愿意。
十八抬大轿从正殿外将皇后迎来。
作为神鹤圣女,她的威望也不俗。
时舒卷笑颜如花,看着一切奢华的红妆裹,天下谋。
年轻的帝王就站在至尊高位,宣誓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再不纳妃。
其实这样的举措很梦幻。后宫其实也是制衡前朝的手段。
明显朝臣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可尉迟礼显然霸道蛮横:“朕的天下,绝不靠女人来维系。谁有异议,格杀勿论。”
天下大定,这样杀伐果决的君王就是最好的,不容置疑做出他的决策,是真正的帝王。
底下朝臣也变成了奉承恭贺。
莲也奉上了贺礼:“微臣已抓到叛贼首赤长白,恭贺帝后喜结连理。”
尉迟礼也是连说了几个好。
随后他继续宣告:“既然天策君和应鸾教主也回来了。待大婚结束,就命镇国侯为帅,天策君为军师,应鸾教主为监军,出征安槐。盼你们像剿灭旧梁一样,配合默契,满载而归。”
这一日未免也来得太快了。
时舒卷叩谢圣恩时,都不好反驳。毕竟今天是帝后大婚。
先今君民同乐,士气高涨,民心大盛,她不好在今天提出质疑。
她心中只得暗暗地想,一会儿她作为圣女的教主奉帝令,护送鸣姝入坤宁宫时,趁机和鸣姝打个商量。
别那么快又出征。
安槐也真的是伤不起。她还要监军……真的很不想……
可是又瞧着首座之上,尉迟礼和鸣姝二人如此恩爱,二人眼神对视之时,犹如最甜蜜的轻吻。
她列于侧席,看着一旁苍的脸,也明白,感情的事,就是如此神奇。
怕是鸣姝也只会赞成尉迟礼的行为决策。
列于高座的鸣姝也是打量着她,朝她笑着。
那种姐妹默契又油然而生。
真是久违了。
只是鸣姝发现苍和时舒卷的对视时,楞了一瞬,似乎在踌躇思考些什么。
这是尉迟礼发现自家皇后在瞧别人,想起初见应鸾教主时还威胁别人,他开始拉鸣姝的手。
“从前我听不得其他任何人叫你的名字。可现在,我学乖了,我要让天下人都提及你我,我的天下与你共享。而且,你我的名,将永世拴在一起。”
帝王的眼甚至充满了小狗一般的讨好,渴求得到皇后的夸奖,似乎在说:看,我学乖了吧。
鸣姝如他所愿,回扣住了他的掌心。
而莲那边,全季在她身边低声汇报着什么,她忽然严肃起来,向陛下请令提前离开。
临走时交给了时舒卷一个安心的眼神。时舒卷也微微点头。
她看着身旁的照狼:“我不在,你都瘦了。”
照狼扬起了笑:“教主回来就是最好了。我这是成长了。”
秦桂吐槽:“教主你不知道,照狼知道你回来,高兴成什么样!昨晚都偷偷哭了。”她最后一句是悄悄说的。
苍却听见了,冷不丁来一句:“是了。当初照狼替你在蛮都挡了一箭,你眼泪也不知流成什么样!”
时舒卷这才从这句话里感知到很多信息。
似乎桂桂和照狼之间也有莫名的情愫留出。
这两人名义上都是她麾下的,左右护法,左膀右臂。
可是两人年龄差还是不少。这姐弟恋……倒也还不错。
时舒卷看着照狼,从前她教他自爱,他以命报答,战前战后都愿为她舍生忘死。他对她,赶集之情尤重。
可秦桂才是真正陪在他身边之人。每次她有什么指令,都是秦桂在帮他解读时舒卷的话,衣食住行到公务交接,他们也许也有了生死之交。
时舒卷悄悄跟苍咬耳朵:“他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苍:“自打全季屋里那妾总不安分,惹得秦护法有理说不出那时候吧。照狼直接上门把全季和那章家女揍得鼻青脸肿。后来秦护法似乎也看开了,干脆和离,后来她和照狼关系倒越来越好,说不清的……”
“暧昧。”时舒卷补充道:“我嗅出来了,有暧昧的气息!”
苍摸了摸时舒卷的头:“你说得都对。”
“爱情果真是玄而又玄的东西。芪啊,你也长大了,可以像照狼一样,自己择偶了。”她忽有当姐姐要保媒的觉悟:“今日帝后大婚,你要是看哪家大人基因还行,下来咱们着重看他的女儿。”
芪:“可别自己有了师兄就想着来打发我,舒姐姐,没门!”
时舒卷却颇为受用:“好久没听你喊姐姐了。嗯舒坦。看来叛逆期已经过了。”
时舒卷并不知道,马上,她这样得意明媚的模样,就要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