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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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陷入一秒钟的死寂，而后，是此起彼伏的呐喊掌声和口哨，甚至有队员解下外套在头顶螺旋桨似的疯甩，最后兴奋过头直接甩到了二人脚边甚至头顶。
盛江完全没有被这股热情的氛围鼓动去回应佘余的热吻，他在头顶被罩上第一件外套后就推开了佘余。
但比佘余更热情的还有别的生物，如果破败因子也算生物的话。
才从佘余的嘴里解放了自己的舌头，盛江眼前一黑，一只破败因子直接冲到他面前，也要啃他一口的阵势。
佘余反应很快，尖叫一声把那只破败因子往侧边拍，那只破败因子的嘴险险擦着盛江的嘴唇，啃在了盛江的右脸。
“只有我能啃，你啃还得了！”佘余对着那只破败因子气急败坏的教育道。
原本欢呼的人群再次陷入死寂，这次是永久的。
脸上一阵坏死的剧痛，盛江对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了，他的脸被石化了。
“你，嘶，你这是做什么？”盛江疑惑的开口询问，不想右脸被石化了影响说话，他一张嘴，右脸被石化的表层肌肤就碎裂开来，鲜血直流。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佘余双手合十心虚道歉，随后在盛江身上看来看去，“石化哪里好呢，手臂？小腿？有什么部位你不常用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盛江心中的疑问更大，佘余没跟他解释太多，自作主张的捏了只破败因子，直接拍到盛江右手的小臂外侧。
盛江身上的石化伤口+1。
“佘余——”
盛安姝一行人姗姗来迟，看到盛江脸上和手臂上的被石化的伤口后，同样发出不明所以的质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
......
“事实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一不小心把盛江感染了。”佘余再次把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说一遍。
坐在专用的检测装置中央，盛江看着光屏上跳跃的数据，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的身体除了被石化的区域有疼痛感外，并没有感染者感到痛苦的持续坏死感。但他没有开口说什么，有人问他有什么不适，一律开口喊疼。只不过仪器上显示他体内存在破败因子，确认感染。
虽然还没弄清楚佘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先将计就计配合一下。
“你，你好好的，干嘛要感染他！？你再不说，我就！......”盛安姝不知开口问了多少次，但想对佘余威逼利诱也施展不开，只能把面前的桌子拍得震天响。
“太久没见面，一时情绪失控也是有的。”佘余脸上满是悲戚的神色，看着很后悔的样子，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哎，小姝你要节哀，研究院一定会好好安排小江的。”何语最后看了眼佘余，转头开始安慰满脑子问号的盛安姝。
最终，盛江以特殊志愿感染者的身份，安排了和先锋队一样的新血清合作项目，额外也多加了一份和辛西娅相同的特殊关照。因为这是佘余第一个，亲口感染的人。
新血清注入后，盛江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有其他感染者说的那样，因子的存在感降低或是感染的症状减轻。但随后想到佘余不可能真的感染自己，也没再多想。
何语主动打圆场，说可能是他感染情况较轻所以见效慢。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说什么。”盛安姝脸色不太好，抬手让人把准备已久的东西安排上。
是控制器。
盛江扭头看向佘余，佘余只能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会很痛，但必须戴。
不然就露馅儿了。
机械臂平稳运转，将控制器迅速又精准的戴到了盛江脑后。
除了佩戴入脑的细微疼痛，盛江几乎没有别的感受。这也是佘余的功劳。何语见他需要佩戴的控制器太多，身上的血洞实在是吓人，特地费心苦熬着改良了控制器安装的置入插片的大小，比牙签还细。
但盛江回忆着佘余佩戴时的模样，立刻面目痛苦，额角暴起青筋。
“怎么样小江！会不会很难受！”盛安姝最终还是没忍住，担心着，双眼又蓄上了热泪。
“没事。”盛江虚弱地抬头回应。
佘余心里已经为这演技鼓掌了。这么无可挑剔的装虚弱，还是上次重伤在家被辛西娅她大伯母探访的时候。但他面上不敢露出什么表情，只能低着头表示忏悔。
盛安姝心里也完全不相信佘余会舍得感染盛江，但盛江装的实在是太像真的了，走时她都没给佘余好脸色。佘余只能愧疚万分的暗暗道歉，毕竟戴控制器总是不太舒服。
给盛江安排的住处是和感染者统一规划的区域，但盛江东西都还没放下，就有研究员来通知他，辛西娅给他安排了独栋小别墅，就在辛西娅隔壁。
原则上，住在这片区域的感染者们是不能随便串门的，但盛江拿了钥匙开门后，辛西娅坐在客厅已经喝完小半壶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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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49名队员安排到统一的地方后，注射了新血清，然后开始正式研究观察。盛江则是享受了特殊服务，单独一处训练场，被慕近亲自看着。
所有新血清的注射频率为一天一次，目前一切都在按慕近的计划行进着。
慕近也觉得佘余在耍人，毕竟前几天提到感染别人，佘余直接就掐了他脖子，现在却感染盛江？
可等盛江完成了所有安排的项目内容，慕近也没看出丝毫不妥。盛江因为被‘感染’的伤口影响，有些虚弱，但表现还算正常。
“不愧是先锋队优异的天赋者代表，被感染后，你的天赋能力也发挥稳定。”慕近对退到隔离间内休息的盛江客套的说。
“慕院长，这新血清真的有用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盛江擦着汗，态度上恭敬，说话的语气却让人听得不畅快，“要是我能重回先锋队总部，我父亲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去除感染需要一个过程，拭目以待吧。”慕近很是客气的笑着回应，说话滴水不漏。
回到那片欢乐祥和的有钱人专属区域，路过辛西娅的后花园时，她正在栽种新运进来的白玫瑰种苗。
“等这些花都长好了，摘去给你俩结婚的现场布置成花墙！”站在花园中央的辛西娅很是豪迈的喊了一声。
端着茶水出来的佘余差点平地摔跤。
“借你吉言吧。”盛江不自觉地揉了下变温的耳根，在辛西娅的热情招呼中走进她的小别墅。
需要配合检测的项目完成后不久盛江就吃了晚餐，辛西娅只好切了些水果端上。
先前盛江就四下观察过，住宅内没有监控，也清楚佘余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说吧。”
“抱歉，为求表现真实，事先没有告诉你实情，只跟辛西娅说了。”佘余满是讨好的笑着说。
“就不怕我演的不好露出破绽？”盛江没有回应佘余的讨好。
“你演的很好，那种惊讶的反应很真实！”佘余对此表示高度肯定。
“鱼鱼，盛江那是被真的吓到了吧。”辛西娅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别绕弯了，直说你的目的吧。”盛江说。
正事当前，佘余也没有太着急的样子，他清了清嗓子，也表情淡淡：“我要破坏新血清的研究，拯救大家。”
“慕近对先锋队的安排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他有安排你们感染后注射血清的打算，这个计划要等感染者注射的新血清有突破作用后再进行。目前先锋队比较危险，我能力有限只能先把你捞出来。其他人，我正在想怎么样更合理的让他们‘假感染’。”
“可我身上只是破败因子的石化伤口，你怎么确保对我的‘假感染’不会露出马脚？”盛江问。
“我藏了一只因子分身在你小臂的石化伤口上，一直维持着石化的表面，你只要往伤口上保留被石化的部分就好。”佘余叮嘱道，“每天呢得空也喂它一点垃圾，灰石你可以丢给我。因子分身很靠谱，不用担心它会暴走。我的同化程度来研究院以后提高了不少......它们的存在时间也增加了许多。”
听了佘余的最后一句，盛江难掩心疼，从桌下伸手握住了佘余搭在膝盖上的手。佘余看着盛江绷紧的手背，再平和不过地笑了一声，手一翻回握了他温热而干燥的手掌。
相触的掌心很快就交融了温度，让彼此的心里都暖暖的。
“我的石化伤口浅，因为不确定感染会不会向下加深，所以医生等待石化层自然剥落，没有剔除。”盛江说。
佘余伸出手指蹭蹭盛江的手掌边沿，心里满是不忍，“这段时间要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那我呢？你也把因子分身放我伤口上了？”辛西娅举起左手的伤口看了看。先前佘余只告诉她配合自己做戏，具体的还没有详细说明。
“我就把因子分身藏在你的义肢接口了，这里正好也是检测因子活性的地方。你身上的感染已经被压制住，因子活性极其有限。新血清的影响是有的，但真的很小很小，所以要靠因子分身做做表面功夫，造成被血清影响活跃度的假象。”佘余解释道，“副院长偷偷告诉我，现在慕近给所有人注射的血清，都不是慕近最终准备发行的那款，但要等多久才正式使用那款血清无人知晓。我需要你们配合我，让现有的血清‘提前见效’，让慕近在你们身上提前使用最终的那款血清。”
“不能让所有感染者都使用到那款血清，如果计划成功，使用到那款最终的血清后，我会让因子分身发作，在保证你们安全的情况下，让慕近提前感受因子始终会爆发的现实......”
“但这个计划有不确定的地方，那就是这个血清是否真的对真正的感染者有用，如果辛西娅身上的感染真的出现可以控制的情况，破败因子们没有先前那样的恐惧不安，这确实是好事。”说到最后，佘余也犹豫不定了起来。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因子们不舒服，不愉快的情绪。可这次的过程极其漫长，距离它们爆发的临界点很远，却又一直存在。
血清和抑制器毕竟是两种东西，在研究院住下的那些有钱人，也有靠着之前的血清临时控制感染的做法。
但事情不能到最坏的那一步确定了再想办法补救，需要他们提前动一番手脚。
“不要质疑自己的任何想法，现在只有你可以感受到因子最真实的情绪状态。”盛江握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我心里一直有隐隐的不安，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股不安不要聚集到某一刻，成为最危险的预感。”
“对啊对啊，鱼鱼你可不能动摇啊！”辛西娅也出声安慰，拍了拍佘余的肩膀，“要是在我身体上，因子吞噬力爆发吞出几个大洞......那我宁愿去亖！”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会坚定不移的给慕近老爷子找事的。”佘余大笑着回答。
“先锋队那边呢？我现在已经被你‘感染’了，可那49名队员和我隔开，我不知道慕近院长什么时候让他们感染了注射最终款血清......”盛江回想起佘余‘感染’自己方式，突然脸色不是很好。
佘余虽然不会每个人都亲自啃上去，可是动辄释放这么因子分身，对同化程度的影响一定不小。
“我也想把用在你身上的方式，对他们如法炮制。”佘余说自己的想法，盛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但很明显盛江和佘余想的重点出了一些差别，佘余说的是因子分身。
“但人数过多，我怕顾不过来，他们怎么就肯听我的话呢？人数一多，暴露的可能也就大了。况且他们可没你们这么信任我，如果把计划的目的说了，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配合好。所以这样的计划，还是我们自己人实施吧。”佘余把自己疑虑的点也紧跟着说了，盛江这才稍稍好受些。
“我们这边的计划抓紧实施吧，慕院长没这么冲动，先锋队的队员们也没那么信任研究院吧？新血清的作用始终未知，谁会直接就让自己感染了呢？这可是攸关性命的事。”辛西娅说出自己的想法。
夜已深，盛江和佘余和辛西娅道过晚安后，离开了辛西娅的住处。
出了辛西娅的小院，二人就又迎来了分别。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在慕近面前装一天，也费了不少神。”佘余伸手蹭了两下盛江右脸上的纱布，像在蹭猫咪的胡须一样带有安抚意味。
捉住那只蹭脸的爪子，盛江动了动被弄痒的脸颊，突兀的提议道：“我送你回去？”
这里距离佘余的住处还是有一定距离，但佘余拒绝了：“现在你是感染者了，行动可没那么自由，只有我来看你反而份儿，切记切记。”
“那我被‘感染’的事要告诉我家人吗？他们不会随便泄露出去。”盛江极低声的说。
“那你委婉些。”佘余想了想，觉得说了也无妨，抽回自己的手后飞快的离开，“晚安啦，明天见！”
佘余倒退着离开，脸上的笑容灿烂，在经过第二个路灯后才转回身认真走路。
看着佘余的身影逐渐变小，最终不见，盛江站在路灯下，抬头望去。透过研究室透明的穹顶，他依稀看见夜空散布的星辰点点。
眼前的场景似乎经历过一般有着熟悉感，盛江不确定以前他们有没有这样过，只是没想到，这样平常而又温馨的画面会在研究院里实现。
相聚后暂别，互道晚安。新的一天到来后，他们会再次相见。
他和佘余，和身边的朋友亲人，会有回到正常生活的一天吗？
如果什么事都没有，该多好。
盛江忍不住朝辛西娅种满绿植的花园望去，想起辛西娅白天开玩笑的话。夜色下的绿植依然生机勃勃挺着枝叶，只是花期未知。
但大家一起努力，总会迎来花开吧。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 8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