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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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矿场，盛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有队员来报，矿场的破败因子状态不太对，所有人都暂时撤离到了先锋队可以开启防护墙的区域。
是因子之间因为情绪波动受到了牵连。
确认了无人员受伤感染，盛江让辛西娅在安全的区域待着，自己带着手下去查看具体情况。
“负责通讯的队员已经向总部发去预警信息，暂时还没收到撤离的安排。”随行的队员将人员安排的区域图递向盛江，“蓝家那边招募的不少志愿者想要退离矿场，发生了一点争执，已经暂时安抚了。”
“志愿者们要走，蓝家的人不同意？”盛江一下就猜到。
说起这个，随行的队员气恼又无语：“是的。蓝家的那位二少不在现场，只是给了他们带来的管理人员口头通知，让这边的人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特殊矿石的开采。”
现在这里的蓝家人只有辛西娅，也不知道她说的话那群安排下来的管理人员会不会听进去。盛江决定还是不让她参与太多，虽然她一定会知道。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和感染者有任何接触。
空旷的矿场上风声呼啸，吹得人背脊发凉。盛江去到特殊矿坑，才看清楚眼前的破败因子数量有多夸张。
肉眼所及的区域，破败因子漆黑一片满铺成了无尽的黑色，无数细碎的红眼暴戾非常，颤抖着释放着微弱的红酚。
盛江和队员们站的很远，但心理上感受到的压迫丝毫不减。
远处的破败因子似乎一触即发，但它们只是据守在那端，没有移动的迹象，也没有吞噬的意向。
会是S1号干的么？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在盛江的脑子里出现，但很快就否定了。要是能放出这般数量的破败因子，以S1号的精神状况，不太可能掌控得过来。
“破败因子这个状态多久了？”盛江问。
“上午十点左右就出现了。”队员翻看记录回答道，“当时盛总指挥发来通告，让大家暂停矿场一切开采工作，紧急撤离破败因子存在的区域。”
这个时间点，是佘余试戴抑制器之后。
“没有暴动或者石化风暴的迹象吗？”盛江接下盛宁传来的报告，神色凝重。
“没有，所以大家目前只是暂退到了安全区域。”
波动报告上，破败因子们的波动起伏很大，比暴走前的数值变化还要夸张，但是一直没有超过那条预警线。
就像风暴来临前那层平静的海面。
在矿场另一端的垃圾场，佘亦烈有些脱力的靠在一堆硬质的垃圾上，露西正在给他包扎新的石化伤口。
甘松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向二人展示通讯装置上的信息。
“信号差打电话没说清楚，但我收到温缇的信息了！”甘松深呼吸一口后飞快简述内容，“鱼鱼确实试用了新的抑制器，险些失控，让我们去把特殊矿石的矿坑处理了。”
冬天渐渐过去，佘亦烈的身体却没有和寒冷的气温一样回转，反而越来越差了。佘余只是去了研究院几天，佘亦烈却度日如年。
听了甘松的话，佘亦烈目光一沉，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在不平整的垃圾堆里摔倒。
“阿烈！先别逞强！等伤势缓些我们再考虑以后的事吧！”露西看着他的样子，眼含热泪的恳求。甘松和她一起把固执的佘亦烈安抚回原来的位置，一人一边撑着佘亦烈颤抖的肩膀。
上午的时候，垃圾场的破败因子出现异常，佘亦烈反应更甚，或许是因为他比佘余同化程度高太多，佘余那边一出事，他原本就糟糕的精神状态直接崩溃了。和佘余需要靠近垃圾场，靠近破败因子才能感受到它们的情绪不同，这也是同化程度达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感应。
但崩溃没失控极端，佘亦烈没有引起任何不良后果，反而疯癫冲撞，把自己搞出一身伤。强行控制后，喂了几片止痛药起了一点作用，甘松这才往赶去有信号的地方探查消息。
但他也只是联系了温缇，怕直接联系佘余被研究院的人察觉。
“你们的感染情况有没有加剧......”努力平复自己的佘亦烈看向他们。
“我们没事，你放心。”甘松把信息递到他面前，“鱼鱼那边有惊无险，但我们必须尽早处理掉矿坑。上次炸了那么多，没想到深挖下去还可以开采到特殊矿石。”
“温缇的意思是，你出面折腾一下，先锋队借势对矿坑进行更彻底的攻击。”甘松见他稳定了，面色和缓下来。
“好。”佘亦烈一口答应，合上双眼开始养神。露西检查着刚刚挣扎时崩开的伤口，重新包扎。
“一路上，因子们的动向还是老样子吗？”露西问甘松。
“是，都颤颤巍巍的往着矿坑的方向去了。现在矿坑那边估计都挤不下了吧，也不知道先锋队什么时候安排人撤退。”甘松回道。
“我没什么力气过去......到时候，我会化出因子分身去那边，你们要是不放心，也跟过去看着吧。”佘亦烈缓声说，在侧的二人立马开口拒绝。
甘松：“你现在的同化程度太高了，再开启因子分身，恐怕同化程度又会提升。”
佘亦烈：“我会控制好的，你们放心......等处理完矿坑，我会去研究院，把鱼鱼接出来。”
甘松和露西直接失去反应，好半晌才回过神。
“阿烈，你现在是清醒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危险！”露西下意识又要去抓住佘亦烈，甘松按住她让她先冷静。
“哥哥和曼姐的死因，什么垃圾研究院，我都不想知道了。”佘亦烈说话间依然没什么力气，对旁人如何激烈的反对都视若未闻，“我只想让还活着的人，都平平安安的。鱼鱼不该受这种罪，我也不忍心再看他受苦了。”
让佘余一个人在研究院，还是太危险了。
这次因子大范围的异常让佘亦烈警觉，慕近他们对佘余使用的抑制器，和哥哥用在他身上使用的抑制器天差地别。至少他们那时是摸着石头过河，根本不知道抑制器会让佘亦烈变成如此恐怖的怪物。而且这个过程也长达数年，不像今天这样，第一次佩戴，直接让佘余身临险境。
更何况，佘亦舟的本意是驯化秩序因子一样想要驯化破败因子，只想帮助自己弟弟摆脱被原生因子伤害的可能。
“先处理掉矿坑吧。”佘亦烈依然闭着眼，主意已定，“晚上我们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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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异常，灰色阶梯驻守的先锋队加强了灰色阶梯边缘的巡逻，裴西直接派了不少人去矿场附近静候，告诉盛江，以备不时之需。而城市那端，秩序因子暂时没有什么异动。
盛江带人看守在破败因子们聚集的远处，原本还想着人为搞事，这下只要激一激这些破败因子就够一团糟的了。
那些想要离开的志愿者，盛江出面让蓝家的管理人员放人，那群人硬着头皮不答应，盛江直接下令把看守的蓝家保镖们押到一边，让想要离开的志愿者们签字确认后离开。
几个管理层的人还叫嚷着现在走了一分钱都拿不到，志愿者们不依，辛西娅直接出面说工资找她付清。
盛江：“你这样会不会花费太多了？蓝家那边你怎么交代？”
辛西娅：“这有什么，少买几个包包首饰就行了。蓝家那边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有钱人就爱为所欲为。
夜幕降临，矿场挤满了破败因子，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艾丽塔一行人蹲守在垃圾场和矿场接壤的边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动最好。矿场里的破败因子实在太多了，而且都静悄悄的不叫唤，这种大场面，FOX的杀手们都是第一次见。
出乎大家意料的响动还是发生了。
原本死寂一片的矿场，鬼哭似的风声骤起，卷动了所有人的心。
那阵诡异的风渐渐有了颜色，吹来的是红酚。
艾丽塔他们看得更清楚，是S1号来开大了。
“全体警戒，石化风暴前兆。”盛江眉头一跳，心下没有什么异样的预感，立即在队内频道发布预警，所有在场的队员全神贯注准备应对。
信号弹尖啸破空。守在矿场外围的灰色阶梯先锋队，立刻带上裴西准备的炸药和重型武器，前往信号发射的地方。
S1号的身影在愈发浓烈的红酚中隐现，他的出现，引得脚下平静的黑色潮水激荡不已。
破败因子们的惊惧，没有得到应有的安抚。它们尖锐的叫声惶恐不安，而那道身影只是抬手聚拢了红酚，走向开采特殊矿石的矿坑。
黑色的潮水随着那道身影的移动，有了变换的倾向。
没多久，支援的先锋队来了，盛江一一安排好他们瞄准的位置后，再次在队内频道下令：“全体准备。”
队员们对于盛江的安排没有异议，直接执行。
那道身影引着破败因子，将特殊矿石的矿坑围得水泄不通。
盛江从望远镜看去，那道身影的头部只是虚影晃动，没有表情，是因子分身。
红酚的浓度，达到了石化风暴前的顶峰。在某个瞬间后，骤然失色，无情的席卷了当下的矿坑，地表的碎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卷起后吞噬。
“攻击！”
刺目的火光冲天，击中的却都是矿坑周遭位置。里端的因子分身在受弹药的影响后仅仅是出现了微微晃动，然后便跟着扩陷的地面往下栽去。
在场的所以破败因子都直接暴走了，滔天的红酚动荡，纷纷陷入被炸出的大坑里疯狂吞噬周遭的一切。
石化风暴没了阻碍，钻地钻得更畅快了，几秒钟就没了影子。
“我靠这是什么操作！”艾丽塔他们都看傻了。
先锋队这边，盛江随时观察着矿洞情况，不停地调整着队员们的瞄准点，那端的矿坑塌得和多米诺骨牌一样丝滑。地表再看不到情况了，盛江依然没有让队员们停止攻击，炸药瞄准了坑底疯狂投掷。
恐怖的爆炸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脚底，令人晕眩。
并不是所有破败因子都来得及跟着去了被炸的坑底，盛江关注到地面上留存的破败因子不太对劲，但自己要指挥炮火位置，便让其他队员留心观察。
矿坑的位置被轰出了前所未有的大洞，地底黝黑一片，深不可测。风声依稀可辨，因子分身还在操控着石化风暴摧毁着矿坑深处。盛江也指挥着队员们继续调整位置，往那边攻击的更加彻底。
被盛江安排观察的队员突然惊恐万分地报告。
“盛队！因子，破败因子在相互吞噬！它们在无意识地吞噬周围的一切！”
比艾丽塔藏得更深的佘亦烈三人，也在观察着矿场那边的动向。
甘松和露西一人一个望远镜，看得胆战心惊。但他们看得再真切，也没有佘亦烈的感受来得真切。
没有及时得到安抚的破败因子，遭受攻击或者被攻击波及后，竟然直接疯掉了。
被疯狂激发了吞噬本能的它们，竟然会直接咬向同伴。
过度的吞噬，带来了过度的消耗，也加速它们消失的速度。
佘亦烈在掌心化出一只原生因子，轻柔的抚动着它圆润的身子。原本因为外面的影响而颤抖着的小黑团子，在这样的安抚下，抖动着的细碎小红眼变得稳定。佘亦烈控制不住的笑了，笑得很是凄凉。
矿坑内的破败因子也在疯狂的互相吞噬，佘亦烈的因子分身也不例外。
风声终止的那一刻，矿坑那端再没有一只破败因子的身影。盛江他们已经紧急撤离到了百米开外，
而矿坑那边，因子存在过的地表已经被啃噬了数十米的深度，边界过宽一时无法丈量，而距离它们最开始出现吞噬的时间，仅仅才过去不到三分钟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