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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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盛江从禁闭室解放了。
因为因子波动影响，城市里的冲突事件猛增，大家都忙得团团转，盛江也第一时间被安排到任务。原本还想问问盛安姝研究院的动向和辛西娅有关蓝家的情况，现在只能暂时放一放。
上次因子暴动影响了城市三天，这次不知道会折腾多久。
“收队收队，再有闹事的，就地关起来！管它刮风下雨，等下一队交接后再处理！”已经连着通宵两天的陆啟暴躁地收起记录本，从旁边队员手里取过几对控制装置，哐当一声砸在几个刚刚被控制住的城市居民面前。那几个居民被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求饶。
“那样他们更闹得厉害了。你先回去吧，我处理就行。”盛江比陆啟的情况稍微好些，只熬了一个通宵。
“受影响的秩序因子太多了，虽然闹事的是人，但它们也太容易‘变质’了。研究院没给出一点解决方案么？”陆啟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试图说话的时候清醒一点，平静一点，不然熬了这么久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盛江迅速给那几个人做了惩处安排，等人都带下去后，无奈回答：“研究院给的答复还是那些，只要尽快解决掉S1号，无论什么因子都会安定下来。需要解决S1号，就需要找合适的实验材料研发新的控制器，就需要先锋队放开新矿场的开采限制。”
“他们真行啊，没先锋队随行他敢去垃圾场？搞得好像先锋队为难他们似的，现在矿场是想去就能去吗？不知好歹。”陆啟骂骂咧咧地收起枪，然后和盛江挥手道别，“我先撤了，你继续熬一会儿。”
盛江目送他上车离开，先锋队专用车离开的前方，又有一处骚动出现。不远处，大厦的二楼有人朝着先锋队狂拍玻璃，他身后是若隐若现的红酚。
“还让不让人活了！”陆啟大骂着从车窗伸出长枪，第一枪打碎玻璃，第二枪打出强胶绳索暂时控制不稳定阶段的秩序因子。
被过度使用的秩序因子会出现变质情况，变化成破败因子需要一点时间，但变化不可逆转，击中后只能第一时间消除。只有一种情况下秩序因子不会出现变质影响，那就是被天赋者百分之百驯化。
其他队员反应迅速，踩上载人专用的无人机后飞到红酚溢散的位置，开启防护墙后将产生变质的秩序因子圈住。
人群就地安抚后，经查证，在场无人过度使用秩序因子，只是正常使用时突然就产生了变化。
看着防护墙里挣扎的秩序因子，盛江忍不住伸手盖在了上面。身体大部分区域闪动着黑色的白团子，蓝白的小圆眼已经模糊成了一团红色，红酚不时的外溢。
它看着盛江的手，磕磕碰碰地蹦上前想要贴近他的手掌，却在碰到光墙的瞬间消散了。
这也是这几天先锋队忙得焦头烂额的重要原因之一。受S1号的影响，城市部分区域出现了正常使用中的秩序因子也会‘变质’的情况。其中甚至包括执行任务中的先锋队。
秩序因子来源于使用了垃圾场灰石的建筑中，每时每刻会有专门负责的先锋队采集员检测或收集。在城市生活工作的居民，只有天赋者可以使用，且必须根据自身的驯化能力来规范使用。城市的各个角落区域都有大大小小的监管装置，离开监管范围自行使用秩序因子会被严惩。
细算了一下这种特殊的情况，数量越来越多了，盛江开启就近的队内通讯，下发通知，不能百分之百驯化秩序因子的队员，暂时不要使用秩序因子执行任务。
没过几分钟，总部传来消息：
疏散所有1~10商业区街道群众，非先锋队的天赋者暂停使用秩序因子，等待该区域建筑体翻新重建后，恢复通行使用。
盛江所在的是3区，也在规定区域内。
这种情况在以往很常见，城市建筑生成秩序因子，也会影响建筑物的使用期限，以往数十年才翻新的建筑，现在慢则三年，快则数月就需要翻新，否则秩序因子会不正常产生或者极易变质。
在受到垃圾场的因子影响时，也会出现以上状况，只有翻新后，使用垃圾场最新的灰石才能继续正常生成秩序因子。
但之前翻新范围没这么大，城市最下方总共12个商业区分区，现在几乎所有商业区都需要疏散，影响非同小可。
“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我们这条街两个月前才刚刚翻新过啊！”
消息一出，街区怨声载道。
“请配合先锋队的工作，此街区的秩序因子受到波动影响较大，为了避免更多秩序因子变质造成不良后果......”一个女队员柔声上前解释，那个高声抗议的奢牌店店长直接破口大骂，“去你吗的不良后果！知道这些店一天的经营流水是多少么！搞这么大，先锋队又不赔偿经济损失！你们就是嫌麻烦不肯好好巡街抓人罢了！”
一人出声，后面就群起反对了。被吼的女队员不怒反笑，端着枪一脸真诚：“我们队长刚刚处理完楼上变质的秩序因子，正在疏散上面的人呢，那你们店留在最后走吧。”
那位店长梗着脖子，就是要发泄一通的阵势：“仗势欺人的家伙！就知道拿普通人开刀！没我们赚钱养你们先锋队，你们早该饿死了！”
“好的，收到，谢谢你们对先锋队的支持~在没有撤离此地前，请不要随意使用秩序因子哦，以免变质情况的发生~”女队员笑容不变，随后眼神一凌，手上长枪荷弹上膛。
“怎么？！还想对我开枪啊！来啊来啊往这儿打！”店长吼得脸红脖子粗，伸长脖子往女队员枪口上撞过去。原本在收拾东西的店员们一部分赶紧上前制止，枪却在店长开口后，被女队员做出了瞄准姿态。
砰。店长吓得身体一瘫，砸倒一片。而后，店内东西打碎的响动，吓得众人大叫。
韦雪姿势不变，再开一枪。众人反应过来朝被打的地方看去，是一只正在变黑的秩序因子在强胶绳索下挣扎。
胸口的特制口袋中一只秩序因子飘出，落到韦雪手中开启防护墙的装置上。
一个小小的防护墙瞬间落地，包围住了那个小可怜。
“疏散通知里已经很明确提出，不要随便使用秩序因子了。”韦雪对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店员柔声提醒，但现在这语调再听，只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店里所有人都压低了喘气声。
“我，我刚刚就是想去接一下被碰倒的古董花瓶......”一个店员伸手指了指旁边碎一地的花瓶，哭丧着脸解释。
结果秩序因子刚被倒腾出来还没给花瓶上‘坚硬buff’呢，它自己就变黑了。
这次不想再搭理任何人了，韦雪微笑着走出店门，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回去后告诉死鬼，以后拉黑这家店。
“韦姐，辛苦了。”疏通了楼上所有人，盛江下来后看到了韦雪，上前打招呼。
“以后别到这家店买衣服，听到没。”韦雪没再保持微笑，脸臭得其他队员都不敢靠近。原本是人手不够她带着死鬼过来支援，没想到这群人这么不讲理。
盛江忍不住笑了一声，四下查看：“尤哥呢？你们分开行动了？”
“他在隔壁街，说买了菜直接回家，这下估计只能吃外卖了。”韦雪郁闷的把枪收好，旁边的队员打开装备盒子，规整地放进去。
韦雪和尤子靖是盛江同届的训练营队员，年岁稍大，也是当初幸存五人组里唯一的两口子。
“规定的街区疏散拆除后就收队了，你们去总部吃点东西吧？”盛江提议着，韦雪连连摆手，“哎，别跟我提总部啊，好不容易申请到离队待命，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外面上班，卖命挣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好，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聚吧。”盛江把她的衣服递上，韦雪当街脱下先锋队的制服，穿回自己的衣服。制服裤子是直接套的，衣服穿回厚外套就搞定。一旁的小队员看着她，别开的脸上有些发红......韦雪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
“会的会的，S1号重见天日，还怕没我加班的机会吗！”韦雪十分爽朗地大笑着跑开。对面街道也跑过来一个魁梧的汉子，是尤子靖，两口子当街抱了个满怀转了好几圈，尤子靖朝盛江这边也挥手示意，然后二人欢欢乐乐地走了。
盛江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
街区上，对疏散通知不满的商户也没怎么耽搁，骚动过后，听着指引就清空了店铺货物迅速离开。
长街中一盏盏华美璀璨的灯熄灭了，剩下路灯寂寥的照着。先锋队做着最后的人员确认，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先锋队可以100%驯化秩序因子的队员集合到了各个街区。陆啟在车上睡得正香，醒来后就被载回了盛江所在的3号区。
下了车，陆啟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夜空飘下的雪花，精神好了一点点。
“瑞雪兆丰年啊。”
重新集合的队员们蓄势待命。
各自胸口临时贮藏的秩序因子被全部释放，圆滑飘渺的白团子散到空中，雪下得更大了。经过它们身侧的雪花，落到建筑物和地面上后，冰纹迅速延伸，各个建筑物响起了支离破碎的动静。
城市的建筑都是相互支撑的，最主要的支撑枢纽在城市最中央，以主体枢纽为中心，向各个高楼连接着秩序因子铸成的专用连接通道，维系着高耸锐利的建筑群堆叠伫立。每当有建筑物需要翻新，旧的连接枢纽会化成临时支架，做翻新时的临时支撑。
商业街区上空的枢纽，连接上了先锋队完全驯化后的秩序因子，原本的枢纽变化成了基础建筑支架的模样，稳固的支撑在了街区店铺外侧。
“各队员就近拆卸建筑，注意先后顺序，防止坍塌陷落。”盛江看着临时支架搭构完成，下令拆卸。
经过秩序因子的局部处理，雪花冰晶渗入墙体后极端硬化，所有建筑的结构被破坏。
用上最基础的攻击型子弹，建筑物一击就碎。十个商业区的拆除工作不消一刻钟就完成了，然后是漫长的废弃建筑物运去垃圾场的过程。
“艹，这个我是真撑不住了，你们慢慢运，我回去了。”陆啟拔腿就要溜，临走前拍了拍盛江胸口，那个窃听器落到了盛江的口袋，“路上遇到了安姝姐，让我转交给你。”
由于拆除范围大，所有会开车的先锋队员都加入了运垃圾的队伍。
盛江接通了小装置，佘余刚要睡下。
“什么事啊大佬。”佘余看了眼时间，烦都烦死了。
盛江：“我也只是试试。没想到，你还留着......”
...
孽债！
佘余又捏出了一只黑团子，黑团子不确定地看他一眼，还是美美的张大嘴巴。
盛江：“让破败因子去垃圾场吃点宵夜，城市十个商业区的废弃建筑物等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