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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风干牛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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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放假前一天,钟点工阿姨把家里冰箱的储藏丰富到极致,主要是各种耐储藏的肉类。
谢翡、楚青枫、杨彦泽都是无肉不欢的肉食动物。
楚青枫提议吃火锅或者烤肉。
谢翡:“火锅。”
杨彦泽:“烤肉。”
楚青枫找出涮烤一体锅,拍板:“想吃火锅吃火锅,想吃烤肉就烤肉,不用争了。”
谢翡:“哼。”
杨彦泽:“哼。”
两人非常一致地将头撇向另一边。
楚青枫以前从杨彦泽嘴里听到过很多很多次谢翡的名字,十句里有八句开头是这个人真讨厌。他不太明白的是,两个年纪加起来一大把的成年男人有什么可较劲的,时间线跨度甚至超过十年。
好幼稚。
冰箱里的食材全部做了预处理,摆上桌就可以。杨彦泽把带来的风干肉熏马肠马奶酒拿出来,楚青枫准备小料。
从西北远道带回来的风干肉是不太规整的一大块,杨彦泽切得十分随意,有的薄如纸,有的又很厚。
谢翡指点道:“大外甥,厚厚薄薄的不仅卖相不好看,口感也不好。”
大、外、甥。
杨彦泽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没关系,吃到肚子里都一样。”
谢翡再次露出长辈宽容的笑:“你随意。”
过了一会儿,谢翡见杨彦泽把熏马肠切得像是要参加检阅,还很细致得摆成圆圈,中间和四周点缀了几颗小番茄。圆滚滚的小番茄上长了耳朵,看起来好似一只只可爱的小兔子。
谢翡夸奖道:“大外甥,你手好巧,如果改行做凉菜师傅的话,未来前途无量。”
杨彦泽被他一句一个大外甥叫得血压飙涨,“麻烦把你这副长辈嘴脸收一收。”
谢翡瞪大眼睛:“夸也不行,提意见也不行,大外甥,你好难相处。”
杨彦泽:“我干活不喜欢旁边有人,请你该干嘛干嘛去。”
谢翡轻飘飘撂下一句:“我老公说让我等着吃就可以了。”
K.O!
一只手搭上谢翡脖颈拢着他走出厨房:“陪我挑瓶酒。”
楚青枫家里有很大一面玻璃酒柜,十分壮观。这些酒大多是别人送的,价格在四位数到六位数不等。或金或黑的酒瓶规整地放置在凹槽中,氛围灯打在华丽的瓶身上,十分吸引眼球。
谢翡随意拿起一瓶。暗光流转的瓶身被修长白皙的手指衬得更加有高级感。
“你是不是想说大家是一家人,以后还要做邻居,我是长辈,得有长辈的样子,不要争锋相对。你不会觉得大外甥愿意和我和平相处吧。你知道大学报到第一天,他见我第一面就说我矮,这话我记他一辈子。”
楚青枫耐心听谢翡说完,极轻地笑了一下,似是无奈。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
这是描述成年男人的形容词?
这人是出国留学太多年,语文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谢翡举起拳头在楚青枫面前晃晃,想教他做人:“上一个说我可爱的人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坟头草都长了好几茬了。”
楚青枫很自然地张开手掌包裹住谢翡的拳头,低头吻了吻:“那你就没老公了,也没有二百四十万的零花钱了。”
在一年二百四十万,十年两千四百万的真金白银面前,谢翡觉得没什么不能忍的。
但是不能白忍。
谢翡的手挣脱出来,从楚青枫锋锐的喉结处一路往下摸。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在北方冬天最好的体验就是外面冰天雪地冷得人流鼻涕,家里温暖如春穿着短袖吃冰棍。楚青枫体温高,在家里换了件薄T恤。人人都有的基础款,不同的人穿起来完全不一样。
顶天立地的酒柜如同一面巨大的隔断,圈出一块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天地。
谢翡的手指覆上引诱的魔法,留下甜蜜的饵。
一低头就能看见象征着归属权同时具有约束力的婚戒。
楚青枫呼吸越来越烫,想捉谢翡的手,“宝贝。”
谢翡灵活地逃脱。
以前,他觉得‘宝贝’这个称呼土爆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楚青枫口中听到,他有种自己真的是他的宝贝的感觉。
因为学医的关系,谢翡对人体骨骼肌肉相当了解。虽然不健身,但知道有些肌肉群不容易练。比如前锯肌,想练出自然又性感的线条很难。
谢翡刚才看到家里有一间专门的健身房,上次在嘉嘉视频办公室的休息间,他也看到了健身器械。
嗳,他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吃得这么好,嘻嘻。
杨彦泽准备好小料碗,抬头发现那两人去挑酒的时间好像长了点。他提高声音叫道:“可以吃饭了。”
谢翡两手空空率先坐在餐桌前,过了一会儿,楚青枫拿着酒也走出来,看起来面色正常。杨彦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对:“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不等楚青枫说话,杨彦泽转头看向谢翡,震惊道:“你拧他耳朵了?你家.暴我舅?我妈、我去世的外公外婆从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
谢翡:“……”
楚青枫:“。”
杨彦泽以为自己说中了,谢翡才难得沉默没和他对着干:“咱俩的事是咱俩的事,我舅年纪比咱俩都小,你怎么能和市井泼妇一样动手。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拿不想干的人当夹心饼干。”
谢翡突然觉得自己和杨彦泽打了十几年擂台,真是个大傻X。
他起身去找酒杯。
杨彦泽压低声音问:“谢翡脾气这么坏,你喜欢他什么?”
楚青枫觉得很神奇,就大外甥这个脑回路这些年还谈了五六七八个女朋友,怎么谈上的。
“我喜欢脾气坏的,很可爱。”
杨彦泽伸手在楚青枫头上摸了摸:“卧槽,你长恋爱脑了。”
有了这么一出,接下来一顿饭吃得竟然格外和谐。只有一点,杨彦泽喝醉了。没人灌他,全是自己喝的。
“小九。”杨彦泽喝得满脸通红,抱着楚青枫的胳膊不放:“你是我看大的,从小……嗝……我们一起爬树一起摸鱼一起看片……”
楚青枫把人架起来:“我没看,是你拉着我不让走。说如果姐姐知道了,拿我当挡箭牌可以少挨打。”
“是,那时候你不看,原来压根不喜欢女人。”杨彦泽转头看谢翡,“全世界几十亿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医院的同事知道了怎么看我,领导怎么看我,病人怎么看我,花花草草怎么看我?我他么就是个笑话。”
谢翡真心真意为杨彦泽默哀一秒钟,然后快乐地哼着歌收拾桌子。
哪里来的小伙俊又俏啊
两个眼睛真漂亮
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嫁给我
带着百万钱财
领着你的外甥
赶着那马车来
哟吼~
主卧浴室有个功能很多看起来就超级舒服的按摩浴缸,等浴缸水满的时候,谢翡打开行李箱。
楚青枫推门进来,就见一道纤瘦的背影在翻箱倒柜。吃饭时穿的卫衣扔在一边,大概还是热,谢翡拎着薄短袖的领子随意抖了抖。
露出腰间一片刺眼的雪白。
谢翡忽地身体腾空被公主抱起,他吓了一跳。搂上罪魁祸首的脖颈时,顺手在他肩上拧了拧,遗憾的是发力时的肌肉硬的他手疼。
“干嘛?我要洗澡。”
楚青枫不答,将他扔到床上,动作罕见地粗暴。
谢翡在床垫上弹了弹,随即被锁住双腿关节,双手也被锢着举过头顶,楚青枫像巨石一样,将他牢牢钉在身下。
谢翡被压得沉沉喘出一口气。
Angry sex?
谢翡没有被粗暴对待的不爽,反而隐隐期待。
楚青枫沉沉地看着他,眼尾微醺地泛着浅浅的红色。在谢翡不解的目光中,抬手将他的刘海全部撩起露出整个轮廓。
谢翡:“……”
他头发再健康茂密,也经不起这么使劲地薅。
“十年了。”
“以为永远找不到你。”
楚青枫放肆、贪婪地逡巡着身下的的人,茶棕色的眸子雾沉沉的,是介于迷惘又确定的复杂情绪。
和重逢以来克制、理智、绅士、衣冠楚楚的模样不一样。
光影下,几道额发随着自然的角度垂下来,耷在眉峰上。轮廓分明的唇轻轻印在谢翡鼻尖,好像亲吻的是一个虚无易碎的泡沫球。
在谢翡心里,金钱、事业、亲情、友情……都排在爱情之前。爱情太缥缈了,可以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也可以反目成仇不共戴天,更不是付出就一定能得到。
今天早上,谢翡还刷到某国首富夫妻反目,一方带武装闯公司槍战火拼的新闻。
当年怎么偏偏撩到的是楚青枫,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少爷可能这辈子唯一的挫折就是遇到他。
换成其他人已经深觉不安,幸好谢翡没良心。
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咣、咣、咣。
门板被砸响,本应该在客卧睡觉的大外甥扒在门外,神志不清地喊:“有没有人啊,起来喝酒。”
“楚青枫?小九?”
“我是你亲外甥啊。”
“大喜的日子睡什么觉,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