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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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紧闭的窗帘，墙壁上是锁住的大门。
团长拿出钥匙解锁，门“吱嘎”一响朝两边推开，长长弯曲的楼梯出现在后面。
叶云禾跟在一位狐貂女人身后，耳边哒哒哒的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在密闭空间此起彼伏，地下室的沉闷味道和若有若无的奇怪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人想打喷嚏。
没过多久，就走完最后一层楼梯，雪白的墙壁，微微发红的灯光，还有更加明显的微妙气味，和分别摆在台上的各种畸形的，被称为独一无二艺术品的人类。
和动物缝合在一起的，失去了四肢挖去了五官的，只剩下一个头颅被放在花瓶上的……除了这些被人为改造，还有先天问题导致身体面部畸形的人。在墙壁高处一圈，数不清的畸形婴儿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朝着来客。
他们都被锁在固定的位置，只能微小的移动。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对下来的人毫无反应。
在红光照射下，这里宛若地狱。
叶云禾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随之涌起的是反胃和愤怒，她知道透过视野观看的队友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她定下心神，不去听周围恶魔的笑声和团长的侃侃而谈，介绍这些展品的由来。视线在不断巡回，寻找线索。
「永不分离的黑桃与梅花」
永不分离……是指缝合在一起了吗？
突然，叶云禾看到了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孩子，他们低垂着头奄奄一息，肮脏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起来只有十三岁左右，瘦得皮包着骨头。他们的手臂外侧和大腿外侧都被切下一部分，伤口处被人为缝合在一起，针脚细密，乌黑的粗线像蜈蚣般狰狞，牢牢攀爬在那儿。
就是他们。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但现在不是能和他们交谈的时刻，只能先蛰伏。
目前就只有小丑没被找到了，三人组原先讨论过隐藏线路是什么，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拯救线索中的五个人。
红桃被团长杀害，临死前也在为恋人的背叛而痛苦。
方格被虐待鞭打，最后因为咬伤了驯兽员而被处死。
黑桃和梅花被缝合在一起当做展品，生不如死。
马戏团，这个充斥着罪恶和冤魂的地方，必须要清除。
叶云禾低眉顺目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心想：团长目前在畸形秀，司与安和林穆玉应该已经去找小丑的线索了，希望他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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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重复不断的巡视周围，和刚开始对比起来，他们更像个提线木偶了，双眼无神步调一致。
人更多了，按照团长多疑的性子，在自己离开前布置更多的员工倒也正常。
莽过去是最差的办法，会消耗大量体力，之后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
林穆玉确认了叶云禾的处境，又根据视野看到了畸形秀里的黑桃与梅花，就收回了视野。
巡逻的队伍混不进去，魔术师遭受团长提防也无法带他们进入，妮娜的疑点依然很大，要想办法见到她。在这之前，需要一个理由。
闭上眼使用异能，地上属于林穆玉的影子宛如果冻一般化开，以极快的速度攀上墙壁到达天花板，一路疾驰。
视野与影子结合使用，极其耗费能量，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妮娜。
一个个房间被迅速进入查看，最后停留在一间装饰可爱的卧室。
妮娜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抚摸着手里的娃娃，黑黝黝的眼球静止不动，脸色比上次看到的更加苍白，在红白配色的洋裙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
来不及想太多，影子悄然包裹住梳妆台上的一个蝴蝶结头饰，就立马原路返回。
不出一会儿，林穆玉手上就多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他向司与安点点头，两人一齐朝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走去。
“你好，请问妮娜小姐现在有空吗，她的蝴蝶结已经修好了，我给她送过去。”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停下脚步，脱离队伍看向他们，他脸上的五官抽动，好不容易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妮娜小姐目前在房间里休息，请将蝴蝶结给我，我去送还。”
林穆玉有些为难，一旁的司与安代替他回答：“可能不太行……我们和妮娜小姐的关系不错，她上次来找我们的时候，蝴蝶结不小心被勾坏了，看她有些难过，所以就提出帮她修好再还给她。”
“而且她现在身体不太好，团长又没有时间陪她，心情愉悦才能加速康复。小哥你现在还得巡逻，还是我们去送吧，顺便和她聊聊天。”
林穆玉赞成道：“是啊，谢谢你的好意了，如果小姐的病好转了，团长自然也会开心，你也能被奖赏不是吗。”
工作人员沉默了，他像个无助的AI，遇到了超出代码之外的事，又不能说“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来应付，一时不知道是答应还是阻拦。
答应，不符合团长下的命令，但是妮娜小姐是团长唯一的女儿，她的需求同样重要，还有“奖赏”这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
不答应，符合团长下的命令，但是这确实是妮娜小姐的蝴蝶结，小姐病了很久，团长曾命令治好她，如果因为自己导致病情无法好转，也许会被辞退。
工作人员卡了一下，最终他点点头，说道：“你们可以亲自交还，但是基于安全性考虑，我会在门外监督，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交流时间。”
正暗自绷紧身子准备失败直接莽的两人心里一松，同意了这个方案，跟随员工顺利进入到深处，免去了大部分的战斗。
妮娜的房间附近没有人巡逻，可能因为隔音效果不太好，怕吵到了她。
这可真是太好了。两人心想。
司与安“哐”的一下抽出大剑打在工作人员的后脑勺，后者身体一僵，立刻陷入婴儿般的睡眠。林穆玉在他要与地面接触的前一刻薅住了衣领，拖入其他房间绑好捂住嘴，关门，一气呵成。
林穆玉走到妮娜房门口敲了敲，等待片刻后，里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一条缝，一只眼睛露出来看向他们。
“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是找我有事吗？”
妮娜惊讶得将门敞开，询问林穆玉。
“是我，我是来和你父亲谈合作的，这位是我的好友。可惜工作人员都说团长有事出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我就来找你聊聊天。”
“原来是这样……”妮娜在听到“合作”这个词的时候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有点头痛，她皱起眉捂住脑袋晃晃，往屋里走去。
“请先进来吧，先生。”
两人跟着走进去，司与安关心了妮娜的身体状况，凭借阳光灿烂的笑容和有趣的谈吐成功和她打好了关系。
妮娜抱着娃娃，向往极了。
“真厉害，外面居然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是呀，如果你想出去玩，我可以带你去噢。”
“真的吗，可惜我现在生病了，父亲不会放我出去的。”。
“怎么会，出去玩才能让心情变好，到时候我跟你父亲说说，绝对可以成功！”
“那太好啦，谢谢您！”她没有再保持着那副礼貌的淑女模样，展现出独属于孩子的活力。
林穆玉笑着看他们聊天，时不时附和几句。
他们本来一直在想，线索中最受欢迎的小丑是谁？为此还特意去观察了其他表演者，可惜都不像，都是普通的NPC。
但现在来看，小丑很有可能就是妮娜，马戏团由她的名字命名，作为团长唯一的女儿，是工作人员一同保护的对象，和“最受欢迎”相符合。
如果隐藏线路真的是与“杀死有罪之人”相反的“拯救无辜之人”，那么该如何拯救她？
上一次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又看到了什么？她知道自己敬爱的父亲是一个恶魔吗？她知道地底下生不如死的人吗？
这样一个锦衣玉食，千娇万宠的小女孩，会因为什么原因得了厌食症？
根据这几次接触，妮娜对“合作”这个词有明显的反应，在这方面试探一下吧。
看了下时间，林穆玉插入了对话，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妮娜，这座马戏团内部七绕八绕的，走的我们头都晕了，过会儿可以麻烦你带我们去他的办公室吗？毕竟想合作的话，肯定要有诚意。”
“合作……”妮娜喃喃。
“……”
“你还好吗，妮娜，是想起了什么吗？”
“……”
妮娜的呼吸急促起来，狠狠抓住胸口的布料，就像那天视野里听到的一样。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存在，让她惊恐地抱住自己，缩进了床角。
她把头死死埋进膝盖，在黑暗中微不可查的张嘴，声音几不可闻：“为…………做……父……”
林穆玉和司与安观察着她，仔细辨认着破碎的语句。
“……什么……父亲……”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父亲……！”
听清楚妮娜说的话后，林穆玉得到了答案。
果然不仅仅是厌食症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