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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妮娜是知情的。就是不知道了解多少。

      但她只会在听到相关字眼时产生反应,其余时间却是不清楚内情的模样,就算如此也依然因为心理原因得了厌食症,瘦骨伶仃。

      或许是精神分裂?也可能是因为严重打击导致大脑封闭了那段记忆?

      精神分裂是一种慢性的精神障碍,患者发病时会思维混乱,产生幻觉错觉,开始抑郁,甚至会有暴力倾向。按照对比,妮娜应该还处于早期症状。

      不过这样明显的病症,她父亲竟然没有叫医生检查吗。

      林穆玉弯下腰,看着缩在角落的女孩,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妮娜?听得见我说话吗,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

      女孩并不理睬他,沉浸在自己的幻象里,恐惧着一切。

      没办法,视野里传来消息,团长快要结束寒暄回来了,万一他问工作人员有没有人进入深处,就糟糕了。

      可惜没套出妮娜的心愿是什么,如果小叶在这里就轻松了。

      之后再混进来应该会很困难。算了,反正隐藏路线也不是非要达成,走一步是一步吧。

      林穆玉将蝴蝶结放回梳妆台,和司与安一起迅速离开了。

      副本的解谜找到了答案,接下来就是去驯兽场放一把火,引起骚乱。

      ———

      畸形秀还没结束,团长看了看时间,歉疚得对周围人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先走一步,让他们随意,如果累了就去楼上休憩,员工们会服务并解决需求。

      客人们理解的点点头,待团长离开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

      叶云禾注意着那两个小孩的动静,怕他们撑不住直接咽气了。

      在她的观察下,发现这是一对姐弟。姐姐的头发更长一些,一撮一撮的粘在一起,像水草一样盖住了脸和后背;弟弟的头发短,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他看起来更加瘦小,恐惧着这些带给他痛苦的人,脑袋艰难的侧过去,依偎在姐姐的颈窝。

      姐姐看起来更有敌意,发觉了叶云禾长久的视线,就算没力气也要抬起头瞪向她,眼神阴鸷,充满恨意。如果没有被锁链锁住,也许她会直接扑上来咬掉自己的一块肉吧。

      叶云禾转过眼,不再去看他们。

      终于逮到个机会,趁着灯光昏暗没人注意,叶云禾身形灵活的来到门口,顺着楼梯回到了原本的房间,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如何,尽快集合吧。

      和平常走几步一个刷新工作人员不同,这次她光明正大走了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个NPC。

      发觉不对的叶云禾往前跑了段距离,隐约听到急促混杂的脚步声,还有“水!水!”的焦急呼喊,空气中也适时传来烟味。

      着火了?

      直觉告诉她是队友们搞的事,于是捂住口鼻混入人群,做出心急救火的样子,实则是在帮,使火势更加严峻。

      因为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还特意躲在别人身后,完全没被发现!留下其他人为这无法控制的火势惊恐万分。

      还是不要太过分了。看着更加慌乱的员工们,叶云禾停止动作,不然把自己也烧死就太地狱笑话了。

      啧啧,看这些NPC,被吓得表情都生动了。

      团长在不受到波及的安全区域拿着喇叭拼命指挥,嗓子都要劈叉了,看着烧毁的道具和场地,他心如刀割。只能说幸好马戏团大棚的材质防火,起火源也发现的早,不过驯兽场肯定是毁了的。

      “团长!!动物们都跑了!!!”

      一位员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撕心裂肺的喊。

      “??!什么!!?”

      团长彻底失去了以往的风度,他不可置信,怒不可遏,捏着喇叭的手都要颤抖了。

      是谁?!是哪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在针对他??!

      魔术师吗?不对,他被严格监管着,工作人员来回巡逻,他哪来的能耐做这些??

      对了,今天通报的人有说过今天魔术师见了三个游客,难道他们合作了?

      真的假的,就凭魔术师的三言两语做出这种事,他们是傻的吗,在我的地盘上搞事,真是不想活了!

      马戏团就是他的心血,伤害马戏团就如同把他踩在脚底摩擦,还吐了口唾沫以示嘲讽。不管是谁做出这样的事,他都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将人关进畸形秀成为展品!

      团长眼神阴毒,他叫住一个员工问道:“魔术师现在在做什么?”

      “报告团长,魔术师在三十分钟前一个人进入杂技间,锁了门,现在还没出来。要我们强制开锁吗?”

      “强制打开,把人带过来。”团长冷笑一声说,他可不信魔术师是无辜的,人还在不在房间里都不一定,“那三个游客,你们确定已经离开了?”

      “监视他们的人说是已经离开了,和其他游客一起走的。其中一个是作家来取材,很多工作人员反应被骚扰了,估计去找魔术师也是为了取材。”

      “那可不一定。他们看起来不一般,说不定混了进来。真可笑,难道是以为可以改变什么吗?”团长露出了一种古怪的,高高在上的神情。

      “先叫巡逻小队逐一搜查马戏团,等火灭之后,全员都一起行动,我看看他们往哪躲。记住,办公室必须严加看管,要是被发现了那些文件,我们都得死。”

      “好的,那妮娜小姐需要安排到办公室去吗?”

      “……她最近不太对劲,可能知道了什么。先把人锁在屋子里吧,别被人捉去当人质了。”

      ———
      在这场闹剧的背后,有两位从始至终的观众。他们堂而皇之的站在一边,看着火起火大,来往的慌张人群步履匆匆。

      因为一些小把戏,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两个生面孔。

      时旭遗憾手里没有爆米花,单调的配不上这样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热闹,主角团真是选对了,节目效果一流。”

      “那可是千算万算出来的主角团啊。”光球每日一捧世界线,“不过我没想到我们还挺闲的,还以为会忙的站不住脚,结果戏份就这样结束了。”

      “是啊,毕竟忙活的一直是我,你就飘在那儿看我出力。”

      时旭斜了眼飘着说话不腰疼的球,愤愤不平地输出不满。

      “我还没见过异能打架呢,有点好奇。但还要去把妮娜带出来,希望可以顺利一点,好歹让我看到一点小尾巴才不辜负我这一路上的付出啊。”

      光球自信出场,为合作伙伴实现愿望证明自己:“你想看的话我投屏给你看,这世上到处都是异能者打架,随意换台。”

      “哦——那真是太感谢啦。”

      “不过……”光球欲言又止,不明所以的看向团长的方向,观察他的表情试图分析,“这个人可真奇怪,他到底爱不爱自己的女儿呢?”

      居然会好奇这种问题吗?不过也是。

      时旭沉吟片刻,模样看起来像在走神。

      最终也只是愉快的弯弯眼,简单解释了一下:“那可没到爱的程度。不过,放心吧,我很肯定他的下场不会出乎我们的预料。”

      ———

      叶云禾在一个偏僻角落和队友碰面了,脸上带着浅浅的骄傲。

      “我把火势加大了,他们灭火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司与安眼睛一亮:“做得好哇小叶,我早就想把那驯兽场给烧了。”

      林穆玉眼里也弥漫笑意:“干得不错。我们去找了魔术师,但他并不在魔术房。”

      魔术师竟然会离开魔术房?那他还能去哪?

      “杂技房!”三人异口同声道。

      团长肯定发现内部掺了水,开始搜查他们,魔术师在他的提防名单上,也会被抓起来控制。

      副本通关,电子音会主动出现,用平静的语气祝贺他们的存活,恭喜他们达成了通关条件并且期望下一次的相见,十分欠揍。

      马戏团外面也是副本活动空间,目前还不确定魔术师是不是通关条件的一员,最好还是别落到团长手里。虽然他看起来很想殉情,说不定都不用三人动手,但把通关希望寄托到他人身上可不是好主意。

      那些有钱人还在畸形秀那,等他们发觉不对上来,也能耽误团长一会儿。

      叶云禾想起黑桃和梅花,忍不住抿抿唇。

      三人组已经暴露在团长视野之中,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们抽出武器一路攻了过去,看到工作人员就开打,暴力开路。

      真是具谨慎和莽于一体的小队啊。

      巡逻小队安详倒在一边,他们原本正打算强制开锁,结果冲出三个手持凶器的歹徒,凶恶的比他们还像反派。就宕机了一秒,下一秒攻击就雨点般降落到身上,随着脑袋被重击,他们在天灵盖嗡嗡响中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三人敲了敲门,告诉魔术师已经安全了让他快点开门,但里面毫无动静。

      林穆玉举起长刀,手起刀落砍断了门把。司与安紧随其后,抬起有力长腿用力一踹,冲击力使门板发出哀鸣,又是几脚后,它也安详的倒在了地上,露出了房里的场景。

      “!”

      三人瞳孔骤缩,惊愕望去。

      魔术师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微弱的水滴声在房内有规律响起。

      就像一出默剧,随着门板倒下的巨响,世界充满着戏剧性。

      魔术师垂着头,手无力落在两侧,面带微笑,神情舒缓,如果不看他心脏处插着的小刀,或许会让人误以为他正陷入一场美梦。这种对比割裂感十足。

      他死在恋人死去的地方,与她共赴黄泉。

      但,为什么?团长还没有彻底死去,魔术师为什么会死?他是被杀害的吗,不是团长做的,是谁?为什么会面带微笑,仿佛死去无法带给他疼痛,心脏被刺穿是一种赐福,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带着释怀和满足。

      三人面色凝重地上前查看。

      小刀就是普通的水果刀,看不出什么线索。魔术师的尸体正对着窗户,刚死去不久,血还温热着,滴落在地上聚成小血泊。

      他们这才发现,窗户上摆着一个白瓷器。

      就是之前破碎的瓷器,它被粗糙的粘了起来,勉强有完整时候的风光,被摆在窗沿的正中间。天空挂着满月,月光倾泻,纵使瓷身上蜿蜒着狰狞裂痕,也无端显出几分圣洁。

      这一幕诡异又荒诞。跪下微笑着死去的男人,高处是曾送给恋人的白瓷器,定格着舞姿的芭蕾女孩通身洁白,闭眼微笑,宛若天使。这幅场景映衬之下,连月光都变得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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