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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开张 ...

  •   月儿高挂,细碎的光洒不进偏房一点,屋内似被墨水浸染,漆黑一片。

      空气沉寂片刻后,陈窈淡淡说:“你已经在床上了。”

      裴照七从后拥着她,热热的身子与她严丝合缝地贴着,委屈巴巴地道:“外面下着雨,我想给你送伞却被别人抢先一步,我心里不爽,不喜欢看窈娘对别人笑。”

      “不喜欢你就可以发这么大的脾气?”
      陈窈想到他冲着她气哄哄地把伞摔在地上的样子,就不想轻易的原谅他。

      “是我的错。窈娘,你别不理我。”
      裴照七抱她更紧,但陈窈依旧对他的示好不为所动。

      裴照七泛起坏心眼,故意用脸去蹭她柔软的脖颈处,女人这里的皮肤又细又滑,如同软乎乎的白玉豆腐,他尚未使全力攻势,陈窈被痒得溃不成军。

      陈窈:“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快起来!”

      裴照七松开她,大掌抚上她的侧脸,轻柔地摸了摸,“窈娘,你只能对我笑,好不好?”

      陈窈被他带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萦绕,浅浅地嗯了声。

      裴照七:“你只能和我一个人好。”
      陈窈:“只和你一个人好。”

      裴照七的情话说完了,他开始急切地办正事,一股子炙热的燥意直往陈窈的后脖钻。

      “窈娘,我好想你。”
      裴照七急促的呼吸喷洒,吸吮她白嫩如玉的颈,宽厚的手掌绕到她饱满的前胸,指腹来回拨弄她衣前的扣子,等待她的准允。

      陈窈:“……”

      裴照七见她不语,嗓音带难忍的低哑,“难道你不想吗?”

      陈窈撇撇嘴,隐约感觉他这个想是想要的想,而不是想念的想。
      但算算日子,是把他饿了有好一阵了,自来嬅京两人已是许久没亲热,今早就有憋不住的架势了。

      陈窈缓缓转身,似盛满水波的眸子一挑,柔媚地抚住男人脸庞,双唇轻启——
      “嗯,我也想你了,相公~”

      昏暗一片,依着女人勾人心弦的声色,和柔曼的身姿软软一卧,等待与之交融。

      裴照七身体的火热被陈窈一点即燃,男人“噌”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健壮的胸膛抵住,双臂撑在两侧,牢牢萦绕。

      陈窈嘴边一勾,小手攀附而至他的手臂,仿若一根羽翼慢慢往上撩,摸到他紧实的肌肉,散着隐隐温热,她这才发觉裴照七把上衣扒了。

      男人赤身,眼底如墨般浓稠的欲流出,他勾起陈窈腰窝两条细细的带子,三两下拨开碍事的衣物,扎进这温香软玉。

      这床比花颐村的比起,不仅大还结实,裴照七更是在大床上伸展得如鱼得水,变着花样折磨陈窈。

      他一把拢过她的两条纤纤玉腿,面朝自己而坐,最后双手轻掐住她腰两侧。

      娇滴滴的嘤咛传来,盖过床板发出的微弱声响……

      因常年劳作,男人宽厚的手掌留下一层茧子,粗粝的触感摩挲过她柔嫩的肌肤,酥麻感从脊尾直冲后脑。

      陈窈紧蹙双眉,面染绯色,红红的眼尾有落下浅浅的泪痕,她早口干舌燥,像条脱水的鱼儿,不断被怕打在旱地,连连叫渴。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泛起一抹亮,显露鱼肚白。

      裴照七借着亮,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眼含怜惜地亲了下她的耳垂,“好听,比拨动古琴还要悦耳。”

      陈窈累得不成样子,似感耳边发痒,不悦地哼唧了一声。

      裴照七支起手臂,不同以往的目光落在女人莹透的脸上,饶有兴趣地去轻挠她的痒肉,“窈窈,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陈窈睡得迷糊,不舒服地又轻哼了声,嗯哼的呢喃声像似在答应他。
      裴照七勾起唇角,很满意她的回答。

      ——

      万木凋零,凛冽萧条。

      转眼间入冬,陈窈做学徒已半年有余,堂中多了许多和她刚开始一样懵懂,带着不同的遭遇入堂学习,但她早把对堂中解不开的谜团置之脑后,全心全意地打造金簪。

      金禧堂的簪子在这一片颇有名望,许多来客甚至都不与她多攀谈,直接让丫鬟掏银子买。
      这样做的大多都是老顾客,她们信任某位簪娘的手艺,一打眼便知道出落谁手,长此以往地光顾。
      但……目前还无人买她做的簪子。

      陈窈不解,论下功夫她不比别人少,日日夜夜练习缠丝,将手都磨出水泡也不敢怠慢,论天赋她不输任何人,短短时间内融会贯通,出成的簪子精致入微。

      夜晚,陈窈对比图纸反复打量,簪杆坚/挺圆滑,簪首金花纹包裹一颗珍珠,在光下如同洒落一层霞光。

      入柜前,堂主对她的簪子指点过一二,认其做功并无瑕疵,镶嵌得完美无缺,陈窈暗自窃喜过几瞬,但随着她的簪子无人问津,惆然一点一点地涌上眉梢。

      裴照七在床上翻了又翻,等她等得有些急,桌上的油灯亮着灼灼光芒,却迟迟不见有熄灭的迹象。

      陈窈打了个哈欠,又画了幅图纸,加大了珍珠衬托出至纯的美。

      正画着,一条厚毯披在她身上,紧接腰身被裴照七结实地环住,她拍了拍放在腰上的大手,细声绵语,“你先睡吧,我再琢磨会儿。”

      裴照七下巴搭在她肩头,用脑袋蹭了蹭,“明天看也不迟。”

      陈窈撂下毛笔,叹息了声,“你可知咱们囊中羞涩,没银子进口袋?”

      一天卖不出簪子一天就没有收入,堂内虽无任何花销,但好财的陈窈才不会拘泥于此,她不光要做得出色,还要用这个赚大钱,把她的钱匣子添得满满当当,这般入睡她才安心。

      这些心里话同裴照七讲,他当然不会懂,陈窈也没指望他能为自己排解一二。

      也不知道裴照七盯着什么,良久都没讲话。

      陈窈催促他,“要是睡不着,放几块炭火在旁,别冻着。”

      偏房本就别的地方要冷些,每人领取的炭火有限,加之陈窈和裴照七两人算一人份,他们为了省下来等大雪时再用,不得在床上抱着相拥取暖,虽说平日里裴照七也是这么抱着她睡的吧。

      现下陈窈还有好些时候才睡,叫他用点炭也无妨。

      裴照七眼珠转了转,“我还没看过窈娘做的簪子呢。”

      陈窈和他讲过簪子是用来做什么,他除了对银子没什么数外,其他记得还挺牢。

      他既要看,陈窈不嫌弃他看不懂,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精美的簪子,泛着光泽。

      裴照七发出一声赞叹,他小心翼翼从中捧起这支簪子,摸上去冰凉光滑又有几分重量。

      陈窈嘱咐他,“小心点。”

      裴照七拿近看了看,随后视线落到陈窈还未拆的发髻,她乌黑的秀发顺滑如瀑布,衬着白皙的长颈,散发丝丝香气,很是动人。

      男人眼神一闪,轻柔地将簪子别在她头上。

      陈窈惊了惊,还以为他只是想看看,没料到他会给自己戴上。

      簪子未经买卖却先被戴上了,堂内明令禁止这样做。

      “这是给客人的,怎么能自己先戴呢!”说着,陈窈伸手就要摘下来。
      “如若自己不试试,怎知好不好看呢?”裴照七按住她的手,轻扬下巴,有理有据地说。

      陈窈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也习得这些道理了?”

      裴照七起身拿面铜镜放在她眼前,轻轻搭在她的薄肩,“窈娘,你看。”

      铜镜中映出女人未施胭脂的姣好容貌,乌发侧面别支簪子,在光的笼罩下的金簪尤为扎眼。

      陈窈仔细端详起自己与簪子,若有所思。

      好看是好看,但簪与人分离。
      单看人,人美;单看簪,簪巧。

      簪子的佩戴讲究在保留女子原本的姿色外,增添一抹韵色与美感,不会让人瞧去,一眼落在绝美的簪子而忽略女人的美,而是将簪子融合,与美人一体。

      正所谓,簪为人添色,人显簪之美。

      这一佩戴上去,陈窈知晓问题在哪儿了!

      她制作的簪子正如堂主说的那般,单看簪子挑不出任何问题,但也绝不会衬托女子的气质,簪与人分离,不如不去雕琢。

      如此一来,她需做的就是化繁为简!

      陈窈眉间的忧愁之色散去,转而喜笑颜开,“我知道要怎么改了!”

      裴照七望着镜中的陈窈,笑了笑说:“美簪配美人。”

      陈窈微愣,这话是她之前同他讲过的,说售卖时都要说些漂亮话来吸引来客,他竟把这话往她身上按。

      明知道是男人哄人的话,她还是难免脸一红。

      其实哪里有他说得那么美,只不过是她不常佩戴首饰,忽地戴上去有些新奇罢了。

      陈窈将簪子摘下,轻轻擦拭放了回去。

      裴照七还从身后拥着她,像从她身上取暖似的眷恋,“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陈窈嗯了声,耸了下肩推他,甜蜜一笑,“起来呀。”

      裴照七对这事向来心领神会。

      下一秒,男人俯身弯腰,单手搂过陈窈的后膝,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往床上阔步走去。

      陈窈躺下,手帮他扯去碍事的外衣,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低声提醒道:“快些吧,明日我还得早去做簪呢。”

      裴照七粗壮的气息在她身上胡乱拍打,哑声嗯了下,嘴上说是答应她,但该省的步骤一个都没剩。

      直至陈窈通体潮红,汗珠从光洁的美背顺着流下,她哼唧叫喊,“不……不,不是这个快……”

      翌日,陈窈虽比预想的迟,但依旧是第一个来工坊开工。

      赶在店铺开张前,陈窈将簪首重新做了,替掉累赘的珍珠,用金丝勾勒出一个精致却不失美感的纹。
      陈窈像捧着稀世珍品一样,轻柔地放在盒里,准备去店里入柜。

      昨晚和裴照七缠绵得激烈,今早起来双腿还是打着颤,一步一走都比平日里慢了好些,看上去别扭许多。

      坊中一位年纪轻轻的簪娘瞧她不对劲,神色颇为担心地喊住她,“你腿抽筋了吗?”
      陈窈愣了下,心底不由冒出窘意,含糊着低声应,“对……可能起太早,不小心抻到了。”

      未通晓男女之事的小簪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等陈窈走后,小簪娘自言自语说:“……她两条腿看上去都行动不便,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在一旁填丝的簪娘,听了二人对话的全部,不免捂嘴嗔笑她,“我看该去医馆的是你呐!”

      “我?”小簪娘嘟起嘴,不可思议地说:“娘子,何出此言,受伤的又不是我。”
      簪娘悠悠地放下搓木,犯起坏地附在小簪娘耳边,解释给她听。

      听完,小簪娘顿时瞪圆了眼,脸也红得比日出还要红,讷讷地道:“那……那不用去医馆。”

      陈窈左赶右赶还是慢了步,店内陆陆续续已有人来了。

      柜中空了个位置,陈窈将簪子放在架子上,满心欢喜地等待有人能买走。

      眼前人来人往,目光短暂地注视了下她做的簪子后又移开,别有兴致地拿起别的簪子看……

      就在陈窈觉得今天要一无所归时,有位妇人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一处顿了顿,随后一个眼神递给身边的丫鬟。

      丫鬟知会后便上前去,指尖一伸,指着一支说:“要这支,拿近处看看!”

      陈窈顺着丫鬟所指望去,原本无色的面颊瞬间悦色,喜上枝头。

      这支是她做的簪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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