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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挏马酒 ...
“你先前认识她?”
萧沥盯着谢扶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问。
谢扶闻言摇了摇头:
“不认识。”
“那你为何相信她?”
萧沥有些疑惑,虽说陈玉凉是大梁公主,可对谢扶这样常年驻守边境的武将而言不过只是个尊贵的身份罢了,若非两人先前便已熟识,何故会这般臣服。
说话间,谢扶低头望向自己足间那双长靴,脚踝处的伤痕已然愈合,只有久站时才会有微弱的痒痛,他甚至已记不清当日萧淳是如何将镣环扎进自己踝间,可后来卢桑是如何替自己卸去刑具,他却没有忘记。
为何呢。
谢扶好像也说不出来。
“殿下,蒙暖死了吗?”
没来由的话问地萧沥一怔,盯着人看了片刻,说道:
“没有。若不是她机灵,只怕那马奴活不过今日。”
方才卢桑若是不让齐正将蒙暖带走,在萧淳意识到今日之事是三人设局后,蒙暖就会成为又一只替罪羊,想来也因如此,卢桑才会顶着“自私无度”的罪名,救下了人。
谢扶闻言好像也并不意外,只是突然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营帐,回身时对面前的萧沥说道:
“殿下,在下想在此处等夫人出来。”
屋内,许是从未见过萧沥发如此大火,萧淳耳内嗡嗡作响,继而脑中陷入一阵混沌。未再留意站在屋中的卢桑,抬脚行至那张案几后,顺势坐了下来。
卢桑默默看着萧淳坐下,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无论她与左夫人间如何暗流涌动,可她尽量避免萧沥与萧淳于明面上生出冲突,可近来却已是第二次了。
见萧淳坐下后独自出神,卢桑缓缓来到其面前,心中摇摆良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借谢扶之事将本宫牵扯进来,本宫猜测,贤王并不知情,对吗?”
果然,卢桑话落,萧淳端坐的身子蓦地一僵,放在双膝上的手无意识微蜷,这是慌神的表现,卢桑看在眼中,当下明白过来。
萧沥一句“即便贤王在此也不饶恕”,到底震慑住了萧淳。
这些年间贤王多呆在北境,鲜少会回都城,而萧淳自被养在魏帝身侧后,父子二人间的情分变得愈发微妙,对身为父亲的萧山,萧淳敬畏,可越是敬畏,就越想被看见。
萧淳知道,萧山这些年来不时向魏帝施压,试图削弱卢桑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故而此次若能借交还战俘一事拖卢桑下水,萧淳便有了让萧山看见自己的机会。
“萧淳。”
出神之际,听见卢桑突然喊自己,萧淳没有应声,亦没有对抗,只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别扭地低耸双肩,脖颈低垂。
“你以为借此事能令本宫在梁魏间为难,届时圣上会降罪本宫,更甚至迁怒萧沥,如此便会得贤王赞许。可你是否想过,谢扶是大梁武将,是受梁帝信任前往边境作战之重臣,若梁帝得知此事,要向西魏拿人,那么你今日之举便成为挑起两国矛盾之因,待兵戈相向之时,你能抽身吗,贤王能抽身吗?萧淳,不要让西魏变为成全你私心的代价,此话本宫已说过不止一次。”
卢桑垂眼看向案几对面默然地萧淳,从袖中拿出一物置于桌案上,说道:
“这是圣上遣信使交于本宫之物,其上称移交谢扶之事暂且搁置,待回乌丹后再做处置,想来此事贤王也已知晓,今日,本宫会带谢扶离开。”
......
踏出营帐,只见帐外两人各占据一侧,挺身而立,横亘在斑驳素雪与遍地黄沙之间,令卢桑原本静寂地双眸,没来由亮了起来。
“你们怎还在此?”
谢扶口中话还未出,只听见萧沥轻“嗤”一声:
“怕萧淳气急杀了你,孤好顺势降他的罪。”
面对萧沥的口是心非,卢桑难得没有回呛,而是扬起一抹笑意:
“那让二皇子失望了,本宫尚且平安。”
这时卢桑扭头看向谢扶,自方才她便察觉其一直盯着自己,于是问道:
“怎么了,有话要说?”
对上卢桑目光的那刻,谢扶连忙将头低下,而后摇了摇头,不语。
卢桑见状好笑:
“可本宫有话说。”
谢扶闻言仰头,只见卢桑笑眼柔和,朱唇轻启:
“圣上诏,宣你入乌丹觐见,届时再议与大昭之事,谢扶,你也暂且平安了。”
孛谷关以己为隘,掩漠北黄沙,故而以往此时,饶是孛谷关落雪,谢扶也鲜少会萌生萧索之感,可今晨出屋,却险些被风沙迷蒙双眼,饶是素雪也未能消解这满地寂寥,可此刻站在卢桑面前,看着那双细软明眸,谢扶突然心念微动。
虽无缘见九州界那片潮海相生,却有幸与漫天雪同遇一人。
......
出了城防营,卢桑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人,提议道:
“今日本宫做东,邀你们饮酒如何?”
萧沥的消息较卢桑更灵通些,故而早在岑嘉将信帛交给卢桑之前,他便知晓了父皇旨意,知道卢桑今日欢喜,索性也未拂其兴致,只是听卢桑要带上谢扶,口中轻哼一声,不过却也未阻拦。
至于谢扶,自然唯卢桑之命。
雅阁内,卢桑与萧沥相继落座,谢扶抬眼看向二人,半晌后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卢桑持漆勺从酒榼中舀起一斗酒来,而后相继添进萧沥与谢扶的酒卮①内,示意谢扶:
“这是西魏有名的挏马酒,尝尝看能否喝得惯。”
谢扶端着酒卮,抬杯将酒饮下,酒浆入喉,裹着一味涩苦堕进胸腔,后又回升至鼻间,刺地双耳微红,眼眶被逼出一阵潮气。
“...喝得惯...咳咳...”
“不会喝就不要逞强。”
萧沥持酒卮举于半空,看着面露窘迫地谢扶,轻晃着手间那杯琼浆,神色悠然地解释:
“这挏马酒为魏国一绝,是用精卫马奶所酿,普天之下可只有魏国才有,今日你能得尝,实属幸矣。”
说话间,萧沥眼中露出“不识好歹”之意,瞥了眼面容泛红的谢扶,不屑地低笑一声。
谢扶端着酒卮之手一滞,随即饮尽卮中余下酒浆,将酒卮搁在案上后收回手,而后搭在膝间,垂眸不语。
卢桑盯着谢扶看了片刻,而后收回目光,复又扭头看向萧沥,问道:
“那马奴是怎么回事?”
提到蒙暖,谢扶与萧沥身形皆是微僵。
萧沥原想着今日之事尚且算顺利,卢桑应该不会再有追问,可眼下看着其眼神,意识到眼前喝这顿酒,怕是为了兴师问罪。
“不是...眼下事已解决,那马奴性命也无碍,就不必再追究了吧。”
话虽如此,可萧沥到底有些心虚,方才若非卢桑在萧淳一番话后顺势开口处置蒙暖,事后萧淳若要借此事将人处死,饶是自己也不便干涉,而如此一来,卢桑自私无度之名算是坐实。
“那马奴是当真听闻了传言还是受你们所迫?”
“自然是当真听闻。”
萧沥撇嘴:
“孤又不是萧淳。”
卢桑闻言沉默,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幸好。
若蒙暖乃被迫说那番话,日后贤王若要替萧淳伸冤,他们三人无一能躲过罪名。只是即便如此,卢桑对此举依旧不认同。
“萧沥,你要清楚回乌丹后将面对什么。”
如今是萧山未再营中,萧淳孤立无援,且又因蒙暖之言难以辩驳,这才令萧沥得逞,可若来日萧山当真追究,以萧沥如今之势,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若因此事被魏帝波及,只怕商道之事也会因此搁置,思及此,卢桑面上一冷。
此间利害萧沥自然清楚,正欲开口向卢桑解释,这时却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一个谢扶,于是索性噤声,只低应了一句。
然而既然开启话口,卢桑也并未打算放过对面之人。
“还有你,谢扶。”
定定看着对面之人,卢桑正欲开口,然而却被谢扶将话接过:
“对不起,公主。”
“...为何道歉?”
谢扶抬眼对上卢桑的目光,见其面容虽平静,双眸却愈发冷冽,于是哑着声道:
“末将比任何人都清楚被拿捏住性命是何滋味,却还是让无辜人牵扯其中。”
话落,卢桑久未出声,案几两旁陷入沉默。
原本置于膝上的双手不知何时交合,指尖凉而泛潮,谢扶清晰地察觉自己在紧张,可却又似无关者般干涉不得,只能任由周身逐渐僵硬。
“若本宫没有让齐正将那马奴带离,你打算如何?”
终于听见卢桑开口,谢扶僵化地指尖总算有了软态,可待听清其话意后,胸口忍不住一滞,迟迟未开口。
“说话。”
“...若公主未将人带走,若淳世子执意要杀蒙暖,末将会救人。”
“如何救?”
“...拼死救。”
“呵。”
这回的声音不再是来此萧沥,而是面色愈发难看的卢桑,片刻后只听其低哂一声:
“若早知你未将这条命放在心上,本宫何故费劲心思将你救下。”
说话间,卢桑径直起身,从一旁椸架②上取下披风,待穿戴毕,抬脚便要离开。
谢扶见状连忙起身,欲跟着卢桑一同离开,谁知卢桑转身喝止,对上谢扶无措地神情,眼中依旧没有暖意:
“萧淳如今已不会威胁你性命,你也无需再跟着本宫。”
【注释】
1.卮:装酒的器皿。
2.椸架:衣架。
喜欢的宝子点点收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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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挏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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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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