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泪心》令狐雪吟

3、第Ⅱ话

　　“那到底怎么回事呢？”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问。她目光澄澈，明净如水。

　　“咳、咳……其实……是罗哥哥他……他原本想消去黑翼的记忆……
　　“但不见他抗拒，就知道其实黑翼是不可能会出卖他的。
　　“他……其实只是想借罗哥哥的手，自杀而已……”侧卧在床上黑纱罩面的女子缓缓释道。

　　“这么说，翼叔叔也不是自愿作杀手了？看来他也是个好人。”女孩天真地评价。
　　“好人？”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娘，你又不舒服了？我喂你喝药……”女孩似乎天生地柔顺。

　　……

　　“娘，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女孩小心翼翼。
　　“什么？”
　　“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翼叔叔呢？”
　　“……”

　　啪～
　　咣当！
　　“呜……娘……我错了我错了……”
　　“你给我记住！你是野种！以后不要再叫我娘！”
　　“娘……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一手揉着涨红的脸庞，一手犹自拣着地上的碎片。
　　“给我出去！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来人！给我把她轰出去！不要再让我见到她！”

　　“是。”两个侍从进来躬身行礼。
　　“娘……我错了……呜……我错了……不要赶我走……”女孩兀自挣扎。
　　“带她走！咳咳、咳……”作母亲的依然狠心。
　　“少主人，走吧。”侍从面无颜色，丝毫不见半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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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周围恢复寂静。
　　卧在病榻的女人剧烈喘息也逐渐平定。

　　透在屋内的最后一丝光线似乎也消失不见。
　　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双手缓缓环抱自己的肩。
　　眼波似有朦胧浮动。

　　仿佛已经失去意识，她自言自语地重复：“若没有你，罗哥哥也不会不要我……”

　　* * * * * * * * * * * *

　　“罗哥哥，你不喜欢我么？”她媚眼如丝，手指轻佻地挑逗。
　　“……你，竟然……敢对我下药？你不怕我会杀了你？”
　　语气一如往昔的狠戾，可是……他的手怎么会止不住地颤抖？

　　“罗哥哥，干嘛那么生气？难道……你还对那个丫头不肯死心？”她的语气忽然凄厉，
　　“你不要忘了。她是谁的女儿？你们没可能在一起。”

　　“……”
　　“怎么样？”他如此心慌，让她不禁得意──那是你致命的伤口，你永远不可回避。
　　“……”他忽然吻上她的口。那吻，如此热烈如此深沉，她深深魂醉其中，意乱情迷。

　　忽然，他一把狠狠地推开她，眼神溢满厌恶，像是刚刚吞下了一只苍蝇。

　　“……难道你想她死？你不怕我去告诉爹？”为何他的脸上表情忽然变得诡异？
　　“哈哈哈哈！”暗夜罗忽然破天荒地笑，大笑。彷佛听见了一件世上最可笑的事情。
　　“……”不知怎么，她的心上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告诉你，父王早已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同意我们成亲！”
　　“什么？不可能！你骗人！”
　　“那好，让我告诉你，自从她融入暗夜冥河的第一天起，父王就已知道了一切！”
　　“爹怎么会……”
　　“你无须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就可以。”
　　“……你……”她蓦地一惊，似乎恍然明白了一切，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口。
　　“哈哈，不错，那杯‘烈酒’我已原封不动地奉还你……”他忽然一丝邪异的冷笑。
　　“……你要做什么？你竟然为了那个丫头，要杀了我？”
　　“放心，你不会死得很惨。”他缓缓立起手掌。指尖娇柔苍白，掌心殷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