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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轩辕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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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让我去吧。我给你把那个谟羯王打得满地找牙!”
徐州府内,刚赢了一场仗洪生整个人就有点飘了,他自觉现在给他一队兵马,他敢把皇帝拉下马,将士们就看着他同蓝静耍宝,偶尔还逗一下他。
“我说洪小爷,你真行啊,带着一千人就把五千人拿下了,这是尽得城主真传。”
洪生翘鼻子道:“五倍敌人算什么,就是来十倍我也不在话下!”
蓝静踹了他一脚,“你行了,别得意忘形。”
“干娘,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一切听从黄将军的指挥!”
现任谟羯王前任西部王撕毁协议,蓝静打算派黄准出征讨伐,原本计划从沧州增派援兵,要因这场意想不到的变故耽搁了,蓝静本也想派人去与黄准接应,预留的援兵可以减半,不能让谟羯铁蹄越过中原国土。
“那你去吧,张副将,你随洪生去。仍让徐苓带援兵过来,人数上减半。”
韩绪:“增援减半,对讨伐汴梁不利。”
蓝静:“这也是没办法的,沧州是我们的大本营,不能让人给越了。若那头没守住,背腹受敌更糟糕。”
文奇:“我以为,征伐汴梁事宜可暂缓,一来汴梁三万大军折我们手上,元气大伤,二来也要试探下一南边的口风。”
书玉:“文先生言之有理,一日未入主汴梁,一日都不可懈怠。”
老路:“城主,那三万俘虏怎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养着吧。”
蓝静看向书玉,“长公主以为如何?”
众人都看向她,书玉笑道:“自然不能白养着,徐州灾后重建,这些人正好用的上,至于那些将领,可以跟汴梁换赔款,这样也可以迷惑汴梁,我们有停战的意思。”
文奇:“正是,我之前还同长公主说起,收获的地豆子可拿来庆丰收,本打算在沧州和雍州置办,如今看来,在徐州办也不错,地豆子已经随军需在运送途中,很快就能让徐州百姓也尝尝我们雍州特产。”
几人七嘴八舌说起地豆子的美味和多种做法,老路舌战群雄,一举拿下地豆子的最佳做法——烤豆子,得意洋洋说着他的烤豆子心得,说的洪生口水都要流下来。
正说着,外头突然喊话,劫狱!有人劫狱!
“好戏开场了。”
蓝静等人往外走,徐州州府有个很特殊的地方,命监察台,是一座比普通二层楼层高的二层塔楼,是仿汴梁的摘星台所做,形制自然万万不敢跟汴梁比,但在徐州城也是鹤立鸡群了,是前几任州府督建,誉为监察罪恶。
几人走上监察台,站到边上能看到徐州城大半光景,只见牢狱那头街道上一个身段中等头发半花白的中年男子,甩着一把长刀,被数十名士兵围攻,士兵们的长枪阻止男子突围的可能,却又无法制服凶神恶煞的歹徒,两相僵持。
视力若好,便可远远看见男子头一侧少了一只耳朵。
此人正是当初与蓝静在苏州交过手的卞城王毕平沙,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一圈所谓杀过人的牙齿,看样子比之前串联的更长了。
韩绪问道:“他可就是你要找的人?”
蓝静点点头:“是他,听你描述对战遇到的人就像他,你说他没打过你跑了就更像了,此人狡猾的很,跟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自苏州一战就没见过他,从徐州士兵打听来,他跟了金凤凰,还同轩辕玞称兄道弟,我就赌他会不会来劫狱,没想到他还真来,还真是好兄弟。”
毕平沙出手狠厉,那几十个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战圈逐渐溃散,韩绪皱眉看着,“士兵们不是他的对手,我去把他抓过来。”
“你别去,他知道打不过你,一见你肯定要跑,放心,我安排好了,看,人来了。”
只见外圈掠进二人,一人持剑冷若冰霜却粉腮唇朱,一人形若幼女,一身铜片叮当作响,正是凌沂和皃儿。
两个女孩突然出现,毕平沙凭多年江湖经验察觉不对劲,剑刃相交,毕平沙就想退,一条黑色的长鞭甩了过来,他长刀一卷,斩断长鞭,长鞭断裂,他却如刀斩无物,那条诡异的鞭子溃散又重合,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鞭子,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虫子集合成鞭子模样,他顿感头皮发麻,也就这一鞭,拦住了他,凌沂的青虹剑追了上来。
“看吧,这不就手到擒来。下去接应吧,顺便把轩辕玞带过来。”
入城后,蓝静大张旗鼓让人将轩辕玞关到地牢,又让人暗自将他转移到别处,就等着毕平沙自投罗网。
毕平沙被捆得五花大绑扔到蓝静面前,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一把隐约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毕城王。”
“是卞城王!卞城王!”毕平沙怒吼抬头,见到蓝静笑盈盈的样子顿时愣住。“你,你是那个女娃娃,老越国公的孙女。”
“哟,卞城王爷爷还记得我啊。许久不见,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快给毕爷让个座,躺地上算什么样子。”
身后两士兵一把将他提起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只是他四肢都被捆,如何坐的住,两士兵一松手,他就摇晃着滚落地,惹来众人哄笑。
“您老喜欢躺地上啊,那就躺着吧。”
毕平沙气急败坏,“我艹你爷爷,有本事杀了你爷爷我,耍这些小手段羞辱我,算什么英雄!”
“又艹我爷又当我爷,感情您自个艹自个。”
众人又是一顿笑,毕平沙动又动不得,骂又骂不爽利,嘴里脏话黑话没停,脸被自个儿气得青紫。
皃儿在毕平沙面前摊开手心,手心是一条巴掌大的虫子,黑黝黝肥嘟嘟无眼无头,翘一头,左探右摆,虫子一点点靠近几乎探到毕平沙的鼻子前,他几乎不敢呼吸,心中发毛却不肯在蓝静等人面前露怯,无头无尾的黑虫子突然裂开一条线上下一张,露出比它身子还大的嘴巴,嘴巴里满是獠牙。
毕平沙被吓得往后栽了跟头,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不多时,轩辕玞被带进来,他看了眼地上的毕平沙,低头掩盖眼里的情绪。
“金凤凰来了,来瞧瞧你老哥哥,现在好了,你们这对落难兄弟成双结对了。”
谁知那毕平沙见了轩辕玞眼睛更红了,直嚷嚷着:“你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爷爷我闭一下眼都算我输!”还真把轩辕玞当兄弟了。
“毕老哥,我没事,我是先帝后裔,他们不敢对我怎样,你不该来,是我连累你。”
“说什么屁话,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难道让我看着你落难视而不见!我卞城王成什么人了。”
老路:“还卞城王卞城王的,有本事下地狱当真阎罗去。”他招招手,两士兵就要带毕平沙下去。
轩辕玞愣住,他以为他们让他和毕平沙见面是要审问什么,怎么他一来就要把人带下去杀了。
“等等!圣女,大将军,有话好好说,毕老哥是替我办事,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罪责我来担,求你放他一条命。”
“别求她!死就死,怕……”一士兵拿了块破布塞进毕平沙喉咙。
蓝静冷笑:“你装什么兄弟情深,若真有情谊,你一个主将怎么会在城破时,弃城而逃。”她指着毕平沙,“此人参与白氏叛军,又加入你这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叛军阵营,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弑杀之徒,哪一条不够他死一百遍。你有什么资格求情,又有什么条件求情。”
“你就不想知道乌提在哪儿?你以毕老哥威胁我,不就想知道他的存在吗?”
蓝静靠在椅背上,“我已封锁城门,迟早都会找到人,你说了我也不想听。”
“你找不到,能找到的话,人早就抓到了,何必等到现在。”
轩辕玞见蓝静有所动摇,“只要留毕老哥一命。”
“你先告诉我乌提在哪儿。”
轩辕玞有所犹豫,皃儿的虫子再次凑近毕平沙。
“脚下,州府脚下有个地窖,他就藏在里面。”
蓝静朝士兵摆摆手,却迟迟不见她兑现承诺。
“蓝将军,我已经告诉你乌提的藏身之处,你该放了毕老哥了吧。”
蓝静眼珠子一转:“我念你也是个人物,不然,我给你个机会,在你和他之间,只能放一个人,任你选。”
毕平沙:“兄弟,你别管我,你走,我老毕也活够了,这个岁数已经是我占便宜了,你还年轻,往后大把日子,别为了我,白白糟蹋自己!”
蓝静等人乐呵呵看好戏,轩辕玞颓唐低下头,低声道:“任我选,那就选我。”
那头毕平沙还嚷着:“兄弟,别做傻,傻?诶?”
众人皆愣了,轩辕玞一改方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又回到刚被抓住时吊儿郎当的市井气模样。
“蓝将军,这可是你说的,任我选,我选放我走。”
皃儿嗤笑:“脸皮真厚。”
蓝静回神,点点头,让人解开轩辕玞的绳子,他转了转勒疼的手腕,一脸轻松。
“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
轩辕玞笑嘻嘻,“不急不急。”他扭头看搜寻无果的士兵,“时间刚刚好。”
“城主,没找到地窖入口。”
蓝静挑眉,搁这儿等她呢,“你骗我?”
“我没骗你,乌提的确藏在州府地窖,只是你只问我乌提的藏身之处,可没有问我州府地窖之处,想要知道,换毕老哥。”
毕平沙大笑:“哈哈哈!好兄弟,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姓蓝的,你自诩聪明,栽跟头了吧!”
蓝静:“你现在还站在我面前,我随时可以再次将你拿下。”
轩辕玞:“你自然可以出尔反尔,但你身为元帅一城之主,轩辕圣女,底下跟你的人无数,如果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如何服众。”
二人对视良久,蓝静冷笑,“轩辕玞,你有种。”
“过誉,过誉。”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赌对了。
“带路吧,金凤凰。”
轩辕玞指了指毕平沙,蓝静冷着脸让人给毕平沙松绑,人一放开,轩辕玞就上前虚扶他一把,两忘年交,亲亲热热地,很是惹眼。
“还不带路?”
轩辕玞带着众人来到州府后院一假山处,摸到一块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凸起,拧了一把,只听见隐约的轰鸣声,却不见开口。
“入口不在这里,在厨房的左耳房,这里是唯一可以从外面打开地窖的机关。”
立刻有数名士兵前去。
轩辕玞看准机会朝毕平沙打了个颜色,准备开溜。一道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拿下。”
轩辕玞一瞬间被抓住,他不敢置信看着身后,“蓝将军!你言而无信?”
蓝静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长公主,书玉道:“是我下令。”
轩辕玞朝书玉忝笑:“大妹妹,相煎何太急,你这是什么意思。”
书玉:“我舍不得我的‘弟弟’流落民间,母后有旨要将‘金凤凰’带回皇宫,是真是假,得她老人家过眼才行。”
轩辕玞看向蓝静。
蓝静无赖,无奈道:“她是长公主,地位比我高,就算我是元帅一城之主,轩辕圣女也没办法。”
毕平沙一声怒吼,冲向轩辕玞,韩绪联合凌沂出手将他拿下。
蓝静冷声道:“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这个罪无可赦的凶徒继续为祸民间?”
毕平沙被带下去。
留下轩辕玞,蓝静威胁道:“你若再骗我,我就剁你一根手指,我看你能骗我几次。”
轩辕玞咽了咽口水。
一士兵行色匆匆从厨房方向赶来,“城主,人,人死了。”
“怎么回事?”
“地窖四周没有出气口,人待久了,就,就死了。”
蓝静等人前往厨房,在院子外头看到乌提的尸体,一个绿袍官服的小吏站在一旁,他是州府的主簿,是见过乌提的人。
“将,将军大人,这就是乌提大人。”
“让仵作来。”
不多时,仵作来了,一番验尸,回道:“诸位大人,死者是窒息而亡。”
书玉疑惑道:“宁愿憋死也不肯露面?这乌提也太傻了吧。”
文奇想到些什么,带着仵作下地窖去,不多时,上来,灰头垢脸的。
“地窖空置许久,且空气干燥沉闷,我还见到地上有燃尽火折子,估计是乌提在里头怕黑自己点的火,空气本就稀薄,他几乎待了大半天,憋晕过去,就憋死了。”
文奇看了轩辕玞一眼,“不过,我看见顶部和墙壁都有火灰的痕迹,不像是火折子能折腾出来的痕迹,像是火把。”
其意有所指,但轩辕玞闭嘴不言,又死无对证,再多的猜测也白费。
蓝静:“那就没办法了,人死债消。说来,我还漏了一个人,不知道那七老八十的先帝奶嬷嬷还在不在。”
轩辕玞不敢置信抬头,当即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布,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嘴皮子太利索了,脑子转的也快,我还是不听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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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静:“你老是拿这条虫子出来吓人,它可有名字?”
皃儿:“哈?虫子也要有名字吗?”
蓝静:“劳苦功高的,爱物就赐名,有了名才会更加珍惜,你好好想想。”
皃儿:“……那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