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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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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王被迫让人给蓝静的一万大军送上吃食,看着狼吞虎咽的一万大军,西部人心在滴血,多好的粮食,糟蹋喂狗了,可蓝静以俘虏命做要挟,西部王又另有考量,不得不从。
“你说他们都是被王庭扔在战场上的,这话可是真?”
蓝静吃得头也不抬,踹了其中一俘虏一脚,俘虏没必要隐瞒说谎,便说:“阿莱夫让西部的人战场上冲在前头,许多弟兄都死伤在上面,回营后,他就将没受伤的兵全带走,还让我们留在营地,迷惑敌人。”被亲人拦着的小兵也朝西部王点点头。
“就算是这样,是打是和,也是我们草原内部的事,你们轩辕人为何要帮我们西部。”
蓝静吃饱一抹嘴,手在身上擦了擦,骑上马,气势凌然道:“那就是不同意交易了,把俘虏杀了。”身后大军瞬间整势,前头士兵大刀立刻高举,随时落下。
怎么一点都不带商量的。“慢!且慢,咳,那你打算如何帮我们攻打王庭?就你这些兵,趁机攻打我们西部就算了,王庭还有三万多的兵,怎么打,不会想像王庭那样,让我们作冲锋!”
蓝静摆摆手,“放人。”俘虏身上的绳子齐刷刷全被砍断,就是被放的人也懵了,偏蓝静还要加一句,“怎么,不舍得走?那就留下。”吓得俘虏们慌忙起身冲向族人群众,与亲人相拥一起。
“西部王,现在能请我们进去,商讨攻打谟羯王庭的事宜罢。”
大雨逐渐收势,落最后一滴,韩绪抹了一把脸,安振玄收起法幡,一脸肃穆,“怎么样,这雨够大吧。”一旁的士兵没忍住,“你不是刚把这破布拿出来吗,什么都没做就下雨了?是你下的吗?”被戳穿的安振玄恼羞成怒,“你怎么回事,要不是,我,我把法幡拿出来,这雨能下这么大吗?”那士兵还想说什么,旁边士兵拉住小声道,“别惹他,听说他还会招雷,城主的男人,小心吹枕头风。”安振玄道:“是啊是啊,小心我吹枕头风。”几个士兵鄙视他,“吃软饭还这么傲娇。”安振玄道:“那是,你们副城主想吃都吃不了。”一股凌厉的掌风批到他头上。
“下雨有用吗?”
“不知道,当年发现马瘟,之后下了场大雨,才大片传染,估计他们现在不敢靠近马厩。你还有多少药,全给我,我想办法潜进他们的马厩。”
“你一个人?”
“不然呢?人多容易被发现,一会儿肯定有士兵出来处理疯马,把他拿下,换上他的衣服应该就能潜入,你们看着点,发现不对就制造混乱,我好逃出来。”
安振玄等人还想说什么,果真有一个士兵出来,韩绪当即跟上去,不多时他已换了衣裳出来,低着头往王庭走,他们屏住呼吸盯着,警惕一旦发生不妥立刻冲去解救,好在守卫点人也怕马瘟传染,远远就挥手让伪装的韩绪走远些,也没看出已经换了人,韩绪很顺利进入。
他一直低着头,下过雨,松散的人还未回归警戒,马厩只有少数士兵,在清理马厩和换食,见到他这个生面孔便问话,“你哪个营的,来做什么?”韩绪道:“外头好像发现瘟马,上头让我来看看。这里的马没事吧,有异常要即可上报。”对方回道:“是吗,好像是有几匹马胃口不好,但都是怀孕的母马,没见其他问题。”韩绪佯装查看,走远些,趁机将药撒在饲料中,边说话边走换位置,直到身上所有药都撒完,正巧又来了一批士兵,“可汗说,可能有马瘟,将那些瘦弱看起来病的马牵出来,分开圈。”说罢那队人进到马圈牵马,韩绪趁机转身就想离开,为首的士兵叫住他,“你,你哪个营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韩绪背对着他,手伸入怀中,握住匕首,那士兵一步步靠近,就在他手搭在韩绪肩上,里头的士兵道:“随便哪个营,快来帮忙,别想偷懒。”
他松了口气,点头应是,径直走到一匹母马身旁,他手上残留的药味很浓,母马立刻受到刺激不安起来,韩绪直接将手摸在母马眼上,母马当即难受嘶吼起来,他佯装拉不住,缰绳一放,母马立刻冲向马群,“小心,这马不对劲,好像是瘟马!”
士兵一听慌忙去拉,动作粗鲁,让母马更加难受,它嘶吼的声音更是刺激到其他中药的马,连绵起伏的马嘶声响彻马场,韩绪动作很快,趁机射了几个石子在疯马身上,其中一颗更是射中马首,马群顿时混乱起来,“头马也疯了!快去上报!”韩绪趁机离开。
听到混乱的声音,安振玄等人便知韩绪成功了,“看好了,韩大哥一出来就接应。”
韩绪在一片混乱中穿行,他想往人少的地方去,再找机会出去,只是逆流的行为难免有些引人注目,其他人见了没什么,偏生一人见到他,当即认出了他,“你不是!来人,敌国探子,快抓住他!”那人手一指,当即所有人都看过来,韩绪下意识回望去,揭露他的人竟然是当初联络他当细作的谟羯人。
众人未反应之际,韩绪一把冲向一个士兵,夺过他的刀,横刀一扫,扫下一片,转身就跑,谁知慌不择路,一个转角,竟冒出更多的士兵,所有人一拥而上,他一人难挡万夫,不多时便被拿下,被拿下的一瞬间,他尤在想,蓝静挺着大肚子都能在赑屃唐的围攻下一力降十会,自己却轻而易举被围攻拿下,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这么大了?
韩绪被捆绑拿下,扔在卓力格图面前,他仔细打量他,“我认得你,轩辕人,当年就是你带兵守雍州,害我攻不下来。”,说罢一脚踹倒他,转身拔刀就要杀了他,旁边臣子拦住他,“可汗,先问话,他不可能一个人就闯进来,一定有同谋。”
“可汗,他还是雍州城城主的赘婿,可能是那个女人派他来的。”那人又踹了韩绪一脚,把人踩在脚下,“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派你来,你们有多少人?马发疯是不是你们做的?”说起这个卓力格图才想起他的战马们,气得抽了韩绪几鞭子,“原来是你在搞鬼!混蛋!敢把注意打到老子的马上!”
一鞭子抽到韩绪的额角,鲜血流下,染红了他的右眼,“我一个人就把你们的马全搞死,你猜猜我们带了多少兵马来。十万。”
一臣子道:“我们左贤王已经出兵,你们守城都来不及,哪里来的十万兵。”韩绪道:“自然是你们左贤王和我们城主联合一起,他把兵带出去,谟羯王庭空守,我们自然可以带兵进来,打下谟羯王庭,左贤王就能篡位为王。”
“大王,不可信,他是在挑拨离间,左贤王野心再大也不能可和敌人联合攻打自家人,否则他上位,谁能服。”
“你们忘了雍州城城主是何人吗?”他看向当初与他联络的人,“她是左贤王的女奴啊,还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卓力格图铁青着脸,是了,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死的女人是阿莱夫的女奴,当初还是阿莱夫让他把人送回给老越国公。韩绪又道:“他们联合起来,蓝静帮阿莱夫攻打谟羯,阿莱夫就会帮她打下轩辕,到时候轩辕都是阿莱夫的,他又何必在意你们服不服他。”
理智告诉卓力格图不可信,但他还是忍不住猜想,万一是真的呢?
“把他吊起来,抽鞭子,抽到他说实话为止!”
人拖下去,其他臣子感慨卓力格图难得冷静机敏,没有受到敌人拙劣的挑拨,谁知他转头就发难,“你不是说那女人不足为惧,她最恨的人就是阿莱夫吗!废物,一个细作就控制不住,留着有何用。”反手一刀,一刀毙命。
等待多时还不见人出来,安振玄顿感不妙,“出事了,不行,我去救人。”士兵拦住他,“你一个人去?就凭你三脚猫功夫,副城主都不行你行吗?”安振玄道:“我还有一张符,只要潜进去,我就能把人带出来。”士兵道:“你一个人能潜进去吗?看,守卫森严了。”安振玄道:“果然出事了。”士兵道:“你还有没有别的符能救人。”安振玄道:“火符,只是刚下了雨,怕是烧不起来了。不管了,救人要紧。”士兵道:“要进大家一起进,死也要死一起。”
“好。”
几人正要动身,突然远处来了一人,火急火燎,一士兵认出来,“是西部人。”安振玄观察了下,西部人快马加鞭,一路大喊着,“有敌情!快报可汗!”
“有古怪。”安振玄想到蓝静的一万大军,“我们绕后头看看。”
几人骑上剩下的几匹马,往西部人来的方向去,没走多久,突然一支箭射了出来,险些射中他们,他们当即跳马,趴在地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包围了他们,双方定睛一看,竟都是轩辕人,安振玄连忙起身,“自己人自己人!”对方刀指着他呵斥:“趴下。”安振玄再次委屈巴巴趴下来,“你们是哪里来的?”士兵道:“雍州骑兵营五卫,副城主旗下的。”对方一听便知是那随韩绪出兵五百的幸存士兵,连忙将人拉起来,安振玄无语地想再次爬起来,一只脚踩在了他背上,硬生生又将人踩趴下来,抬头一看,嘿,自家婆娘。
“城主大人,别来无恙啊。”城主大人下脚碾了碾,“别来无恙啊,夫君大人。”
“诶,痛痛痛,谋杀夫君啊!”
左右之人才知这人原来就是大名鼎鼎城主家吃软饭的。
西部王见发现有古怪的人靠近,蓝静射出一箭后,派人捉拿,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又驱马上去,不多时,竟将那些人全部带回,只是所有人都骑马归来,唯独一人慢跟紧追着蓝静的马在旁跑来,等跑近,人已累的气喘吁吁,还没等喘好气,又小心翼翼扶着蓝静下马,鞍前马后伺候着,一脸谄媚,着实有些,没出息。
蓝静向西部王介绍彼此,“这是我家的那位,姓安,这是西部王,我们已经达成交易,联手攻打谟羯王庭。”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安振玄便将事情都说了,“我和韩大哥约定好,万一不小心被抓住,就想法子骗卓力格图,你和阿莱夫联合攻打谟羯王庭,只是这谎太过拙劣,卓力格图应该不会信。”实际上才是和蓝静联手的西部王有些沉默。
“你们说我带兵多少?”
“十万。”
“这么巧?”
“什么巧。”
“这个谎,正好给你们圆上。”
紧急送报的西部人被带到卓力格图营帐,他经过一个被吊起来的人,一个士兵仍在不停抽打鞭子,那人满身是血,却一声不哼。
卓力格图正烦着,又是他讨厌的西部人,要不是几个臣子非让他见,他才不见:“你们西部人又想怎样,别太贪得无厌,我已经派阿莱夫去攻打轩辕,等打下来,少不来你们的,三天两头就闹事,跟苍蝇一样。”西部人低头,掩盖眼底仇恨的情绪,再抬头已是满脸急色,“可汗,轩辕人打进来了!他们攻打了我们西部。”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谁也没想到门外那个阶下囚说的竟然是真的,“带了多少人?”
“十,十万!”
卓力格图腿一软,坐了下来,“是真的,他真的和谟羯人联合……”
“可汗,怎么办,现在轩辕人还在西部,他们说要屠杀我们西部,您快派兵去救救我们西部!”
“召集南部草场的六万大军来王庭。”
“先去西部,可汗,先派援兵去西部,我们坚持不住了,我们西部所有兵都派出去了,再不去,就要西部就要被屠尽。”
卓力格图脸生厌弃之意,还未等他驳斥,心知内情的阿莱夫近臣道,“没有了,没有了,南部草场的兵都被左贤王调走了。”此言彻底坐实阿莱夫通敌卖国的事,连一干暗中支持阿莱夫的重臣都满脸惨白。
卓力格图一脚踹翻案桌,“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西部人还哭嚎着让他们救西部,卓力格图上前踹了一脚,谁知被对方一把抱住的腿,“为什么不救我们,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卓力格图气急想拔刀,左右看了看,还未找到刀,谁知底下人突然暴起,不知从哪里藏好的匕首捅进卓力格图的腹中。
“差一点,就差一点!”那人是西部王事先安排好的,他和蓝静联手,但也知道未必能打过,若能趁机杀死谟羯王,对他们攻打谟羯王庭就更有力,原本他还留了一手,如果阿莱夫派兵支援西部,若进攻失败,他们就说是收到轩辕人要挟,可是卓力格图再三行径,彻底激怒西部人,他是家中孤儿,家中几乎所有人都上了战场,为谟羯出生入死多少次,可谟羯从来没把他们西部当人,刺杀卓力格图是西部王提出后他主动请缨,可惜,还是差一点。
很快,他死在乱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