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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冇面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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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节转眼即至。
这夜，无丧之地大部分的人都会慕名而来，鬼月楼为此专门为蜂拥而至的来客们搭起了多层高台。
还未入夜，客座已满。
月一和香白止早早便到，初心借着蝉魂的身份给二人寻了个最佳位置，并备好了酒菜以供享用。
不多时，乐声启奏，节庆开始。
一副空灵嘹亮的歌声从远处飘来，伴着奏乐在空中回荡。
随着歌声，几缕倩影隐隐出现，带着曼妙的身姿在空中起舞，不停地变换着阵型四处回旋。
月一定睛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初心。
只见她从容不迫，悠然淡定地在众鬼魁中翩翩起舞，动作表情丝毫不慌。
鬼魁们穿着各色的云水薄纱，纱面一眼见底，手脚腕处挂着一串金铃，衣摆在空中扬起水雾，铃铛则随着舞蹈动作叮当作响，两者交错凸显，舞蹈首尾生动灵活。
“师妹可以啊，完全看不出是刚学的～”香白止拍手叫好不住称赞，没两句又话锋一转，“就是这衣服有些不太蔽体......”
闻言，月一神色一凛。
原本顶着蝉魂的脸和蝉魂的身子，即便穿着暴露月一也无甚感觉，可如今听香白止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就把初心本人代了进去。
不代尚可，
一代就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台上的人从蝉魂变成初心，而初心此时正穿着几片薄薄的轻纱在风中起舞，动作一大，那原本就不蔽体的衣裳更是迎着风就飘了开来。
薄纱每飘起一次，月一心中就抽抽一次。
即便那薄纱有和没有都无甚差别......
几轮下来，月一心中发烫，没看多久终是觉得心痒难耐，最后只能攥着手心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表演结束，全场拍手叫好，鬼魁们陆续下台，换了鬼月楼的专属歌姬舞者上去接续表演。
香白止止不住地鼓掌，正想跟月一称赞初心的表现，谁知回头发现身旁的座位竟已空荡。
老鸨兴高采烈地送鬼魁们回去，一路笑着给每个人手中都塞了个大红囊，然后叮嘱几人赶紧回房好好打扮，待会儿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贵客。
初心捧着袋子进屋，关门后好奇地打开往里瞅了一眼，发现竟是一整袋的金叶后，不禁在心中感叹这鬼月楼可真赚钱。
正想着，身后闪现一人。
初心猛一回头，还没看清是谁，那人便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下来。
她手一松，整袋金叶掉在地上。
那人隔着面纱吻她，越吻越深，初心拍打他的胸口示意自己呼吸困难，这才让他万般不舍地从她嘴边离开。
初心把气喘匀，看着月一那迷离的眼神不禁皱眉：“问都不问就敢亲下来，万一我真是蝉魂怎么办？”
月一喘着粗气在她脸边轻轻磨蹭：“那我就杀了你，然后把我亲过、摸过的地方全都割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狗～”
初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扯下面纱恢复容颜。
“你这个人怎么...唔！”
容颜已变，衣服却还维持原样，只一眼，月一就彻底失控......
他稍稍弯腰，勾着初心大腿将人托在身上，初心从他嘴边离开，收着手臂就将他搂得更紧，试图以此遮挡他的视线。
“你、你快放我下来！”
月一抱着她到桌边，轻轻地把她放在桌上。
松手后，初心满脸通红不敢看他，一味地推着他的腰身想往后退，谁知他掌着她的腰稍稍用力，直接又将她给捞了回来。
低头看了看，月一霎时变得呼吸沉重......
无论是初心还是木无衣，在月一面前要么穿戴整齐要么□□，像鬼魁这般考验人心的穿着，一千年来，月一是想都不曾想象过一次。
若是早知木无衣穿成这样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当年他必会时时刻刻地赖在她的身旁，整日整日地教她穿给他看。
初心捧起他的脸尴尬说道：“你…别乱看啊......”
月一抬眸，眼波流转。
初心刚想开口，他又猛的吻了上去。
两人唇舌相交，初心呼吸愈急促，月一就吻得愈激烈，他在她嘴上拼命啃咬，不多时就吻得她眼角泛泪，气息失衡。
初心感觉快要窒息忙往后躲，月一却托着她的脑袋又把她往回带，她没辙，只能用了巧劲将脸撇到一旁，这才成功地从他嘴边逃开。
月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亲。
说是亲，其实更多的是咬。
他咬她的下巴，
咬她的脖子，
咬她的耳根，
咬她的锁骨......
咬得初心浑身发痒，从脸颊痒到胸前，从胸前又痒到腰间。
那难耐的感觉，
一路从身上，
渐渐地痒到了心底......
见她眼神迷离呼吸困难，月一强行忍下心中的难耐从她嘴边离开，低头就在她肩上的牙印位置重重咬了一口，然后嘶哑着声音同她说道：“以后不许穿成这样......”
初心缓过神来笑了笑，故意逗他，“方才你亲下来的时候，穿成这样的可不是我。”说着，她伸出手指点在月一心间，语带质疑地问，“你自己想想，你想亲的到底是谁？”
闻言，月一脸色一垮：“你再说一遍？”
“我…唔！”
不等她开口，月一再次抱着她啃了起来。
作为乱说话的惩罚，他伸手在她后背胡乱游走，抚过腰窝之际更是勾着她的衣边就往下拉，吓得初心惊慌失措，忙不迭地去扒他手。
月一嘴角含笑，不松手，更不松口。
初心以为他来真的，吓得连连推他，他正准备放手告诉她自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作为惩罚，谁知身后就传来了老鸨敲门的声音。
“蝉魂啊，有人找！～”
听语气，老鸨似乎很是开心......
作为一个鬼魁，找上门的「贵客」能让老鸨这般高兴，想来必定是个来头不小的达官贵人。
想着有男人找上门，月一霎时不悦。
“来人了，你快躲起来。”
初心边说边变回蝉魂的样子，不忘将面纱掀来戴上。
看她似乎毫不在意，月一脸色一垮，捧起她的脸就又想亲她，她伸出双指隔在中间，皱着眉头让他别闹。
半晌不见回应，门外再次敲了起来：“蝉魂啊，在干嘛呢，有贵客～”
初心推开月一从桌上下来，匆匆忙忙地回了个「马上」，然后叫月一躲好。
月一不爽地站在原地，任她怎么推也是不动。
见门上透出的身影动作似乎是要直接开门，初心伸手化出朵山荷花往月一衣襟里一塞，直接教他隐去了身形。
“叫了半天都不开门，干嘛呢在里面？”
老鸨边说边朝里走，进屋后晃了一圈四处查看。
初心忙拉住她，笑着说道：“换…换衣服呢，所以才耽搁了一下。”
闻言，老鸨喜笑颜开地去门外扶人，还顺手招呼着小厮们将送来的东西一箱一箱地往里抬。
只见跟在箱子后头进屋的，是个佝偻老妇。
在老鸨的搀扶下，老妇颤颤巍巍地走到初心跟前，一点一点地缓缓抬头。
原本因背脊弯曲，初心看不到老妇的脸，此时老妇仰头，初心这才发现她面上竟是一片空白，全无五官，她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她压下恐惧强行镇定，微笑着朝老妇揖了揖身，语气轻柔地道：“婆婆好～”
冇面婆婆沉默着点了点头。
见状，老鸨开心地让她俩慢聊，然后转身就捧着婆婆打赏的一大袋金叶退了出去。
初心想扶冇面婆婆在桌前坐下，谁知冇面婆婆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婆婆，这是去哪？”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往前。
——这红尘簿主的脾性果真古怪......
初心在心里想着，脚下却也没有反抗。
许是因为年龄大了，冇面婆婆腿脚不好走路缓慢，初心跟着她走了好半天了才从鬼月楼里出来。
见她一声不吭地带着自己往前走，初心忍不住再次发问：“婆婆能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吗？”
冇面婆婆依旧沉默。
“......”
见她不答，初心也就懒得再问，伸手在背后化出只叶鸟往鬼月楼的方向飞去。
到了岸边，婆婆指着角落里的一只小红船示意她上去，她笑着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上了小船。
婆婆往船上一跳，稳稳地落在船身，然后敲了敲船尾，小船就自行前进。
“婆婆这次找我，可还是同上回一样？”
趁着空闲，初心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谁知冇面婆婆依旧不言，一直默默地「看」着前方。
“......”
初心在心中感叹，估计这人得慢慢地熬，谁知这时，冇面婆婆忽然回头。
她顺势望去，只见后方跟来了一叶扁舟。
舟上无人。
初心看着那小舟尴尬笑笑：“许…许是顺水漂来的......”
冇面婆婆听了，又转过头去。
见她似乎信了，初心在心中舒了一口大气。
红船一路往外行进，越走越深，人声鼎沸的闹市区在后方渐渐消失，不多时便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随着街市的灯火隐去，水面开始一点点地泛起了迷雾，在身后空舟都快消失在视线范围的冥河之上，天边残月映下的那点亮光显然有些微不足道。
这时，冇面婆婆颤抖着手从兜里取出一本纳折，然后又从纳折里面取出一盏油灯，伸手一挥，便教它亮了起来。
初心看着那盏油灯，霎时惊愣。
冇面婆婆一声不吭的带着她走她没感觉；
不明目的地跟着上船她没感觉；
行至无人之处安危不定她没感觉；
可此时看见这盏油灯她却止不住的开始心慌......
“婆婆这灯…看着好生熟悉......”
闻言，
冇面婆婆微微俯首，
然后一点一点回过头来，
面朝着她。
明明脸上并无五官，
可不知为何，
初心却感觉实实在在的，
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诡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