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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21.
在夜风呼啸的顶楼被捂住眼睛往前走,在我的人类本能里好像是一件不安全的事情,导致我的腿没有办法依照我下的指令灵活行走,只能小步小步地挪。我心跳得很快,却跟害怕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猜梁惟浪漫的基因被开发了,会不会给我搞一些什么玫瑰花瓣摆成心形,再放上彩灯,中间是戒指或者项链之类。我也挺土的,只能想到这些。
要死了,我脑子里全是求婚现场,但我知道这不可能,他不会在我们两个都浑身是刺的时候做这种事。
他一只手捂我眼睛,一只手放我腰上,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脖颈,像一团湿棉花球在挠我。
“哥,我脖子痒。”
梁惟听我这么说,把放我腰上的手覆我脖子上。我现在脖子不痒了,我心痒。
“你这样我更痒了。”我说。
我听见梁惟在我耳边笑了一下,“你的眼睫毛扫得我手心也很痒。”
我服了。忍不住笑出来,他非得在这种时候破坏氛围,我俩这辈子是浪漫不起来了。我认命地想。
“要到了没啊?什么东西啊?”
他把手从我眼睛上挪开,刚刚闭眼的时候我仔细听了一下不同的烟花声,有一些是响一下就没了,像往天上砸了一拳,有些是响一下后面还有一些滋滋啦啦的杂音,像砸了一拳之后再补几巴掌。
周围不亮,我眼睛不用缓就能看清,面前是一个有点旧的复古信箱,木质的,上面有个三角小屋顶。
我回头看了梁惟一眼,这会不会是什么一年一封情书之类的东西,哇那我喜欢,我其实很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但是我不想听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他他才喜欢我这种回答,但偏偏事实如此,知道和亲耳听到是两码事,我就一直没敢问,我早说自己是胆小鬼了,谈恋爱越来越胆小。
他眼睛笑得像轮弯月亮,还朝我挑了一下眉。我有点迫不及待地去开那个小信箱,看不太清是什么,像一些纸或者什么本子。
正当我酝酿情绪,准备为他给我写的情书抱着他痛哭流涕说哥哥我也爱你的时候,我看清手上的东西——两本存折、信托基金合同、一张银行卡(天太暗我看不清什么色的)、房产证(在一个我们之前提到的城市)。
我想有情饮水饱这种设定在我身上永远不会实现了,我,十九岁,钱一分没赚到,书也不会读,什么都没干靠我哥实现了财富自由。
我把这一堆东西整了整,又拿在手上晃了晃,感觉特别地轻。
“哥,你演霸道总裁吗?”我笑着问他。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走上来抱我,“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
我噎了一下,头靠在他肩窝,“也不是不喜欢,不过你这,咱家有那么多钱不早说,我还总担心、”
说实话我还以为家里有债要还,他总跟我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自己花钱也大手大脚,我又不清楚财政状况,哪里知道要节衣缩食还是要及时行乐。
“唉算了,你给我的钱我本来就花不完啊,我又不败家!”
梁惟被我逗乐了,笑了几声。
“你还不败家啊?拿到驾照了给你挑要什么车,一上来就要超跑,还有你那镜头,摔坏多少个,我满世界给你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型号。”
他这话把我伤了,我又不知道什么车便宜什么车贵,我一看那小小个的,哪知道两个座位的车比大G还贵,还有镜头,不也是他说让我一天十张照片的吗,拍不好我难受啊!他懂什么呀。
我打断他,退开一点看着他,“记这么清楚,嫌弃我啊,那还给我钱干嘛,不想养我那我就走好了。”
他把我的头摁在他胸口附近,声音低低地,带有哄骗的成分,“那不成啊,都养这么久了,我还想续费呢,不能说不养就不养了,不是吗?”
嘁!我在心里骂他好装!不舍得我就说不舍得我,扯什么不三不四的。
我发了一会儿呆,像是行星运行轨迹中出现了一块陨石,卡顿了一下,不可控地脱轨了。
“哥,我好爱你,你以后真的不会不要我吧?我会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眼睛没聚焦盯着某一盏小小的路灯小声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一些梦话之类。
“不会。”
梁惟的手在我眼下抹了一下,大概检查我有没有哭,然后靠过来贴了贴我的脸,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在互相给予安慰。
我偶尔会承认自己真的是一个精神病,正常人不会在这种时候感到心痛。我的情绪就像被冰冻住的河流,表面是坚硬的冰层,实则冰层之下暗潮汹涌,本质却是一样地毫无生机。
我真的很没用,即便说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这句话,我翻翻找找,也找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好给出去的,我想被爱,但连我自己都不认为我这个人身上有哪一点是可以被爱的。梁惟是很优秀的人,人好能力强,如果没有我,他能过得更好。
我的心麻麻地疼起来,因为意识到配不上他的爱。这种感觉就像轻盈的气球被戳破了一个小洞,慢慢变得皱巴巴也飞不起来。
哥大概发现我的不对劲,用手拍了拍我的脸,“宝宝,不要多想,好吗?”
我点点头,事实上并没有办法做到,我总感觉很不踏实,像我这个年纪想要获得永久的爱情,这是很难的,一个人不可能完完全全得到另一个人,我也知道。
我突然上前,对着梁惟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一圈牙印。他也没躲我。我看着那一圈的红,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沿着轮廓画了一圈,然后又戳了几下。
“我的。”我说。
哥让我再闭一下眼睛,我以为他被我撩到要亲我了,就乖乖闭上眼睛等着。
我发誓,这是我短暂人生到目前为止看过的最漂亮最盛大的一场烟花。
他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数朵烟花同时在天空炸开,不可控地把整个天照得发亮,世界好像都被巨大的声波震得安静下来,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我们、只有我们。
我的心像有只小猫一只在咬一直在啃,给咬空了一块。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凑近梁惟耳朵问。
他揉了一把我的头,很无所谓地说:“当然是你不知道的时候。”
“这一场得好多钱吧?”我虽然刚接收到家里不缺钱的消息,也不是故意要扫兴,但固有的想法让我不得不感觉有些浪费。
他好像又不经过我允许就解读我。他说: “傻小孩,哥跟你说多少次?你喜欢就不浪费。”
其实我觉得这话不太对,因为去年我们路过首饰店,我当时有点眼红进进出出买戒指的情侣,很随意地提议要不要也买一对戒指戴着玩玩,哥说不要,买了估计也戴没几次,待会儿浪费了。明明也是我喜欢的。
他出尔反尔,但我还是一样愣愣地点头赞同他说的所有。
梁惟整的这场烟花真不是盖的,烟花声很亮,不闷,而且放到天上很清晰,散了也没多少白烟。我想抓紧时间看回本,盯着眼前的一隅天空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早说有这么一场我应该把相机也带上。
他在我背后搂着我,双手交叉着搭在我腰腹那里,我觉得热乎乎的,漂浮着的情绪也好像长出了爪子,踏踏实实落到地面。
除夕夜对我来说奢侈又难得,能在这一天平静幸福地祈祷来年也有今天,让我感觉自己也像一朵冲上天的烟花,舒展又自由。
我没想过世间的无情会在这种合家欢的时刻到来——
我突然听到烟花声中的一些杂音,来得很猛烈。尖锐、凌乱、不知所措、带有强势的悲哀。像漂亮的奶油蛋糕里藏着碎玻璃,划伤舌头的疼痛会盖过任何甜蜜。
我想自己目睹了一场正在发生的车祸,有生命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流逝。就在我家楼下最近的大马路,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喇叭响了短促急切的两三声,紧接着,轿车撞上儿童单车,车灯闪烁着,车前盖有明显的破损,车主在车一旁叉腰对着手机似乎在怒吼,儿童单车的轮胎和轮毂完全分离,散落在地上,距离太远,烟花声很吵,好像还变得缓慢。
我听不清蹲在地上抱着看起来模糊一团已经不成人样的孩子正四处张望的父母是否在哭喊。
地上的血渍让我有窒息的感觉,我张了张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胃部像捂了一块冰,开始抽痛起来。
梁惟也愣了一下,我想没有人看到事故现场之后不会心有余悸。但哥反应比我快一些,很快地抱着我回了家。
我好像都有点走不动路,在梁惟怀里抱着手里的存折和银行卡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东西散了一地,我动作很慢地捡,有张卡掉在地上,我没有指甲,一直抠不上来,拿不起来。我并没有烦躁,但是心却好像被人托起来扯来扯去。
梁惟过来帮我,他很容易就捡起来了,不像我一样,忙活半天都没用。
回去那一小段路,我好像还问了什么,大概是“哥,你会死吗?”
他顿了顿,然后跟我说不会。然后我又问“那我会死吗?”,他亲了亲我的发顶,也说不会。
我想着万一、我说万一,梁惟哪天跟我刚刚看到的那样出事,那我一定会给他办一个非常体面的葬礼,要有很多花,装潢要典雅不落俗,我会邀请很多人来,即便我不擅长在很多人面前演讲,但我会努力笑着讲述他是个怎样好的人,让所有人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哥哥、朋友、恋人。我应该不会留很多眼泪,因为我听说哭太多的话死去的人会走得不安稳。
那我就只能背着哥偷偷哭了,也希望他不要因为我的食言太快就怪罪我,当然也不要走得太快,我大概不久后就会当面求他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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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宝宝们,下本开甜甜的乐子文 专栏《被死对头发现在gay吧打工》 《摆烂大学生绑定综测外挂系统》 球球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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