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一次枕头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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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的弦猛然间松下来，我的腿有点发软。我以前这毛病更明显，一打完就瘫坐在地上，凡赛斯为此练了我很多次。
“你个傻子！没看到对方咽气就不许歇，听到没有！你就是上赶着叫人家偷袭！”凡赛斯怒气冲冲又很铁不成钢的脸短暂浮现在我脑海中，太短暂了，很快就被被现实打散了。
我左顾右盼、总算找到个能坐下的地方。波鲁那雷夫的房间里完全没法看了，一地的碎玻璃，大床的四个木腿都被砍断了，混合着各种饮料和酒精的液体从卫生间蔓延到床底。我可以预想到保洁人员会有多崩溃。
连吊带都被划破一边的银发男人一屁股坐在已塌下去的床边。他到现在都没喊痛，但从他不自觉伸开左腿的动作，估计不怎么好受。
我问他有没有叫客房服务送药，他摇摇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还没叫”还是“别叫了”。我的发绳不知道丢在哪了，也不好一直用手拢着，干脆披下来，只是头一动就容易遮挡视线。
波鲁那雷夫两只胳膊交叠着搭在膝盖上，忽然说乔斯达先生他们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我知道他这是准备直接去汇合了，不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站起来顺势要扶他。
他推脱了，我想你这伤员逞什么强呢，硬把他的胳膊拉过来夹在我肩膀上，波鲁那雷夫满脸无奈地任由我架着他走。
我现在看清了，他脚踝后不是划破了或少了点皮——“黑檀木恶魔”生生剜下他一块肉。
我现在想回去把垃圾桶里的迪波拖出来再打一顿。
波鲁那雷夫还在和我絮叨，他说乔斯达先生真能看懂菜单不是在唬他吧？明明说好点的鸡肉粥怎么上来是青蛙呀。他继续说自己不是没吃过青蛙，但那是炸了后配欧芹青酱的，结果见到的却是煲汤的和锅里放好多花椒和辣椒圈的。他说着说着还转头看我，说欸，你喜欢吃辣吗？
还“能不能吃辣”……他是没见过我在罕哈利利集市饿了一天后饿得见谁都吃的样子。我心想替身使者真就都是超人，这点都算小病小痛是吧，就硬抗是吧。
我们两个互相扶助的狼狈人员在前往酒店餐厅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但我们谁都一幅不在意的样子。
错过了午餐的阿布德尔终究没有等来我的便利店小食。但他的晚餐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这是我来到餐厅后脑子里唯一充斥的想法。
波鲁那雷夫那惨不忍睹的房间还被酒店工作人员们团团围着。他可能得换一间了，现在赖在花京院和承太郎的两人间看电视，我趁着安回来前想赶紧把剩下的热红酒解决掉。我进来的时候承太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新加坡不允许在酒店里抽烟，他可能去找指定的“划黄线区域”了。
这次买的热红酒就不那么适口了。我抿了一口，忍不住瘪瘪嘴。几乎尝不到什么果香的味道，苦得让我想加点可乐进去。
电视屏幕中彩色的光闪烁着，让拉上窗帘的房间中的一切都飘上层斑斓的浮沫。波鲁那雷夫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视，离电视的距离近到会让一些家长晕倒；他选的节目让本就生活规律、到点就要睡的花京院看得连连打哈欠，现在转头一看红发高中生已经靠在垫子上、两眼一闭睡着了。
哇，健康的生活节奏，真想拥有啊。我一边想着一边又浅酌了一小口。
波鲁那雷夫忽然“嗷”的一声叫出来，我狐疑地往后看去，原来是睡梦中的花京院给他来了次肘击。
“喂、喂，花京院——”波鲁那雷夫伸出手摇了摇他。花京院的刘海散在脸上，像海底荧红的珊瑚树。他微微抬起头，但还没有醒，伸手摸索着。我以为他在习惯性地找闹钟，凑过去才发现他睡衣背后都濡湿了。
我赶紧把空调打开。花京院捂着脑袋，总算坐了起来。“你醒了吗？”我试探地问，怕他也给我来一肘击，他闭着眼点了点头。
“花京院，你这家伙怎么梦游啊！”被同伴误伤的法国男人龇牙咧嘴地揉着被击中的后腰。我挑起眉毛：“做噩梦了？”
“我……我不记得了……”他满眼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神情却像惊魂未定似的。还迷迷糊糊的花京院没注意看就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刚喝了一口就呛住咳嗽了好几声。
“这、咳，这什么——？”他的脸皱起来，我伸头瞅了瞅他杯子里深红色的液体，了然于心，平静地眼神死了。
“……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啊，典P桑。”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花京院听见这个称呼脸皱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解释为什么承太郎回来的时候我们在枕头大战。
我现在都不知道最先开始扔的是谁，因为我听到声响抬头的一刹那就被一个高速飞来的白枕头砸到脸上。
“唔呃……！用替身可是作弊啊！”
我的即时反应，我该死的防御机制，像个自动化的机器一样指挥着我的手臂拎着最近的抱枕不分东西南北地胡乱攻击，这是爆发的第一步。
这个白方块的抱枕以我的棒球和羽毛球等各类瞄准运动技术难以企及的准头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花京院，这是爆发的第二步。
以上只能说是导火索，真正引发的原因其实在这之后……
……波鲁那雷夫这家伙光顾着起哄和开乐、看到花京院被砸到第一反应居然是跟着砸啊啊啊花京院扔回去了啊啊啊完全被混战波及了——
就这样，星尘十字军第一次枕头内//战就此打响，惨痛惨痛。
法皇之绿真是非常适合枕头大战的替身、既隐蔽又移动灵活；得到了“报复”机会的波鲁那雷夫更是干劲满满。我暗暗想道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有点太乐在其中了，一边想着，一边从后面偷袭甩过去两个抱枕。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场几位力量恐怖的替身使者的抛掷对普通而可怜的枕头可能造成怎样伤害……比如好像枕芯漏出来后突发局部室内降雪的房间、比如晚上没有枕头可以睡。
以及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房间的另一位住客还没有回来，而且随时可能回来……
所以承太郎打开门的时候直冲耳膜的就是法国男人十分愉悦的一连串大笑声。
空条桑、青筋暴起了啊空条桑……！！
“到底是怎么……”乔斯达先生捏着鼻根，好像面前是一分钟没看住就去泥坑里打滚的大群白色变土色萨摩耶，“你们……”
他旁边的阿布德尔默默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罪魁祸首，包括我在内，都抱着“罪证”：被打爆的枕头，羽绒散得满头满脸都是。我干笑着打岔，说哈哈安应该要睡了我们赶快回房间吧哈哈大家晚安哦，转身拉着还在看戏的女孩快速逃离。
“——你也晚安啊，承太郎。”
“嗯。”
错身而过，能闻到他大衣上新沾染的尼古丁气味。我曾在漫画里读到过喷厕所除臭剂掩盖烟味，承太郎显然不是这种类型，可能是因为他压根不怕被老师和其他人发现抽烟吧。
安都困得垂着脑袋一下一下点头了，还撑着冲我挤眉弄眼。我真搞不懂这个年纪的孩子，推着她的肩膀让她快回去睡觉。
“你怎么像我妈妈一样呀……？”她嘟嘟囔囔地抱怨。我想，哦，有的母亲是会催孩子睡觉的，对我来说是新知识。
酒店的淋浴间看起来挺干净，但装洗发水的瓶子挤起来很费劲，我搞半天才明白怎么让淋浴头出水而不是让水龙头把我的脚泡瘪。
我洗完出来，安已经用白而蓬松的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米卷了。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一条腿跨上床，而她还在盯着我。
“……你刚才不是还很困吗？”我很无奈地笑着看她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所以我们现在要搞个像样点的女孩夜谈吗？要不要我帮你编辫子？”
回应我的玩笑的是女孩愤愤吐舌头然后转过去不理我了。我也躺倒在软绵绵的被褥里，侧过身撑着脑袋看她。她被反过来盯着果然不适应，又别扭地转了回来。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
“你们……不会是巫师、或者超能力者吧？”
……哈？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对上女孩小心翼翼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不，嗯，其实，也差不多吧。”
我凑得离她稍微近了些，带着气喘吁吁的笑，“没错，就像是拥有超能力一样。”
转瞬间，安黑色的大眼睛好像被点亮了。她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趴过两床间的缝隙，叽叽喳喳地问真的吗这太酷了、可以像电影里那样喷火吐水吗？你们都是怎么得到超能力的？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呀？
……我有点后悔那么回答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一次枕头大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