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恶魔」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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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波，我对这人的印象停留在他资料上20岁时的照片。那时他还没有多少伤疤，脸上就只有横过眉间的一道，梳着麻花辫，看向镜头以外的某处。
我很难想象他这种冷血杀手也有过青春、也曾是母亲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无所谓了，我们是敌人，所以这些问题对我都不重要。我只需要思考怎么打倒他就行。
迪波报上“要干掉你们”的来意话音还未落，我蓦然想起什么，急忙提醒波鲁那雷夫“先等一下”。几秒，我就慢了几秒，银色战车已经刺穿那个美洲男人的皮肤、增添好几道崭新的伤痕。
糟了。迪波得逞后大笑着往后一跳翻下阳台，我顾不得解释，大喊让波鲁那雷夫千万别恋战先去和其他人汇合，蹬着“颂歌”就跃下去，在路人惊恐的目光中玩起了街头极限追逐战。
所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从没想过自己这么能跑，还是在不是被追而是追人的情况下。来不及回忆曾经那些体育考试前听过的跑步技巧，我只想吐槽动作电影里演员们怎么把这事表现得那么容易，虽然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何谈张口吐槽。
“可恶，呼，呼，”我撑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估计岔气了，“迪波，你就不怕我把你那‘黑檀木恶魔’的情报散播出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迪波终于舍得回头了，他阴恻恻地笑了笑，配合那张伤疤遍布没一块好肉的脸真是效果显著。
他对我的话显然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我和波鲁那雷夫已经是死//人了。
我得思考……“诅咒的迪波”是从不失手的刺客，但我所知的历史中他最后还是败在波鲁那雷夫手中，他一定有弱点的……
我恨不得亲自抓住波鲁那雷夫不存在的衣领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紧张之下我真想咬指甲，但我深知这无疑向敌人展示我的软弱和困境，只好又一次忍住了，但鬓边的汗珠却无时不在提醒我。
“你把替身留在波鲁那雷夫那里了吧？和我比起来，他才是更大的威胁吗。”现在是我反过来盯着他了。调整呼吸节奏，没错，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把主动权揽过来，我擅长这个。
迪波看起来很不想跟我废话。他左右张望着，好像在寻找合适的地方把我打包扔进去。
“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知道我们替身的情报的。明明目前为止的敌人都是有去无回……”我不怀好意地暗示道。我原本的猜测是有专门不选择战斗只通过交易侦查情报获利的赏金猎人，混在人群里或使用动物类的替身；毕竟我们没有专业的反侦查技术，就算再谨慎的人也可能百密一疏泄露出替身相关的情报。
现在想来，对方那里还有恩雅婆婆这种靠我不太理解的神秘力量、通过占卜获取情报的特殊人才……
迪波一直无视我的问题。我估摸着他的替身和加藤的自动追踪型不太一样，是需要他本人的意识远程操控的。
“「皇帝」也在这里，他没和你一起啊。他不是挺想找个搭档来着？”我冷不丁开口道。
正准备躲进酒店厕所的男人顿了顿脚步，神色终于有些微的改变。他意味深长地开口，却还是高高在上的口吻：“你或许真的知道什么，但也不过是个……”
我才懒得听他说下去，无情地打断了他：“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一个人吞下赏金？就算你真的得手，你不会真觉得，其他人会放你舒心、顺利地到开罗领赏金吧？”
涉及到那一大笔钱，迪波果然阴沉地拉下了脸。但这点“挑拨离间”还不足以燃起足够的怒火，不足以让他宁愿放下面前的敌人转而先跟竞争对手“自相残杀”。他扯了扯嘴角：“……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小姑娘。”
我可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昧地继续我的思路：“让我想想，「节制」、「恋人」……听说「倒吊人」的母亲在DIO身边可是很受重用啊……她会允许这个向DIO邀功的好机会被儿子以外的某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抢走吗？”
这下换他流冷汗了。但不是因为我的暗示，不，是我透露出的情报分量和对他们了解。
在这个替身使者界杀手横行、彼此之间隐瞒替身的年代，很多替身战都因为“敌暗我明”而成了情报战。简直就像在黑森林中，蒙着眼睛互射的决斗者一样。
现在我把这片巨大阴森的森林捅了个大窟窿，放了把火似的把这里照得透亮，徒留习惯了原本规则的人们面面相觑。
迪波好像一下子学会了正眼看人，嘴唇抿了几下还是说着：“你知道这些，才真是活不下去。那些、那些家伙可都会上赶着灭你的口的。”
我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东西般嗤笑出声，“那又怎样？难道我把这些告诉你、他们也就会追杀你了吗？”
“——还是说，如果我告诉你DIO的替身，你才会变成被灭口的那个呢？”
DIO的名字，和我满怀恶意的话语果然起了奇妙的反应，让这个久经风霜的老练杀手也不禁胆颤一瞬。而对DIO的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更是在他的脸上难以掩盖地表现了出来。
他放松警惕了这么几秒，就这么几秒，但我已经学到了教训。
随意依靠在外墙上的废弃拖把伴着“噼啪”断裂声被我一把撅断在抬起的膝盖上，下一秒成了重重击打在敌人柔软腹部的武器。
迪波捂着肚子呼痛着发出被呛到的声音堪堪向下蹲。我不敢大意，不管怎样先随便找个不知什么用途的红色塑料桶往他头上套去，确认遮挡视线后马不停蹄对着红桶后一通乱敲。
……有一种把糖果装在独角兽玩偶或包裹中、用棍子去打的游戏，我觉得我的动作和那个也不差多少了。
这种自然是没办法解决面前这位经验丰富、心狠手辣的杀手的，但我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罢了。
“惯于使用替身的替身使者都会下意识用替身保护自己。”花京院这话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定睛俯看着因猝不及防的攻击跌坐在地的印第安裔男人，活动了一下握着“棍棒”的手指。
即使是被那样击打了肚子、还被套桶乱打了一顿，手感都是实打实的肉//体。
棍子可是打不到替身的。但迪波却到现在都没有放出“黑檀木恶魔”保护自己，而近乎任由本体挨打。如果排除“因为距离太远而实在无法短时间收回”这种不太符合眼下状况的可能性，那就意味着，他的替身忙于战斗、被缠得脱不开身了。
波鲁那雷夫，他还是没能听我的脱离战斗。我闭了闭眼，一想到他可能正独自直面着迪波那堪称恐怖片的替身，就下意识想磨后槽牙。
我得尽可能拖住迪波的本体、分散他的注意力、减弱他的精神力才行。我握紧拖把残余的棍子。
我还能记起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承太郎时，乔瑟夫先生对他说的话：“如果你感到痛苦而退缩，你的‘恶灵’也会跟着变弱。”那时承太郎被魔术师之红赤焰做的绳索捆着，的确符合这句话。
但我的经验却告诉我，太多替身使者恰恰反过来：身受重伤却仅凭强大的意志力硬撑着替身进行攻击。不知是否讽刺的是，空条承太郎正是这其中的典型代表，缘由就是那场决定我父亲生死的战斗。
百眼的天使，洁白而可怖的车轮在我身后成形，我用那个17岁少年的事迹为自己壮胆，摆好架势：
“来吧，1对2！”
我莫名想勾起嘴角，抬手向对方脆弱的地方重击去：
什么决斗的公平、什么荣誉感啊，我可最开始就没承诺过。
我想要带回去的，只有「生存」和「胜利」而已——！！
苦战一番、凭着“颂歌”的优势勉勉强强把还在挣扎的迪波塞到垃圾桶里以后，我拍拍手上尘污急匆匆往回赶。
快一点、再快一点。电梯一直来得这么缓慢吗？楼梯之前就这么漫长得看不到头吗？我开始后悔没有借“颂歌”的力直接飞回阳台，脚步却一点不敢慢下来。
波鲁那雷夫的房门紧闭，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我顾不得礼仪，把门拍得“砰砰”响，却又不自觉地让颂歌做好准备。
如果开门的是……
门锁打开、按下门把手的声音在我面前一门之隔后面响起，和我擂鼓般的心跳声比起来微不足道。我觉得我最好后退一步。
……一个十分狼狈、但完整的波鲁那雷夫出现在门后。我最坏的预想没有成真，自己都没发现长舒了一口气。
他脸上有血迹、有划痕、有不知是果汁还是什么的污渍，但蓝眼睛看见我亮得出奇。我余光瞥见银色战车未收回的凛然身影，看来他这里的战斗结束也没多久。
波鲁那雷夫平时乐呵呵的，遇到敌对替身使者就变得老练而严肃。现在那股劲还没在他眼里褪下去，有一点吓人，但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先蹿到我面前。
"Vous allez bien ? Pas blessé, hein ? Est-ce que cet homme t’a fait quelque chose ?"他一着急就又说回母语，偏偏他说起法语来又急又快，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完全忘了切换语言。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翻译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只知道磕磕巴巴地说我没事，我没受什么伤。
波鲁那雷夫才是该处理伤口的人。我看到他脚踝处的切口往下疯了般淌血，但他刚刚还像个没事人走过来开门，我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Tu es en sécurité, ?a me rassure.”他终于检查得满意了，放下心来似的扶住我的胳膊。
……我真是谢谢你了皮埃尔大爷，你快包扎伤口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恶魔」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