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巫咸梦工房之无敌铁板烧 ...
-
上回说到少恭骗得巫咸踏上转职之路,但是叫巫咸这样一个小白脸一下子转职成皮厚肉多的剑士真的是非常有挑战一件事。要当肉垫首先就要在体重下功夫,巫咸很努力的锻炼肌肉了,可胳膊还跟细麻杆一样,不管怎么吃也长不胖。看着他每天胡吃海塞,寂桐很是心疼,便问少恭还有没有上次给雷严吃的药。
雷严毁容的药?不说少恭倒真忘了还有他这号人了,掐指算来离开青玉坛也有些日子了,雷严估计坐不住要下山找人了,既然如此就上路吧。就这样,少恭给了巫咸一张地图跟封介绍信就把他撵出家门。
其实少恭隐居的地方就在衡山脚下,可他偏给巫咸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叫他绕着那座山足足转了半个月才找到青玉坛的入口。巫咸拄着根破木棍,衣服破破烂烂,几天没吃上口热饭,命都要丢了半条,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少恭写给他的联络暗号,虽然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都到这份上了就豁出去了。猛吸一口气,大叫一声——我乃妹妹头第一护花使者,谁敢与我争锋!话刚出口只见天地大变,乌云滚滚,雷声轰鸣,闪电乱劈,刚好把巫咸倚着的那颗歪脖松给劈焦了,火苗窜到他身上,又没水灭火只好满地打滚。巫咸正滚着忽然被人踹了一脚,还没踹出多远又有几把剑齐刷刷架在他脖子上。
“哪来的叫花子敢自称妹妹头护花使者,反了你了!来人,给我绑回去!”于是乎巫咸由雷严亲自押解顺利进入青玉坛。
此时的雷严虽然已是怒眉大汉但早年的脾气还是没改,见不得脏东西,刚把巫咸绑回来就令人洗掉他三层皮以后再提来见他。得令的弟子足足洗掉了平时青玉坛弟子半年的洗澡水才把巫咸洗干净了。换上干净衣服,巫咸再次站到雷严面前。
这个家伙好眼熟啊,蛮像我上次送给少恭那个植物人,少恭医术果然是越来越高明了,居然把这人救活了……不对啊,这家伙醒过来了,又来这里不是找我寻仇的,难道说他已经把少恭……一想到少恭有难,雷严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将巫咸碎尸万段然后去解救他的妹妹头。见雷严始终沉默不语,巫咸从怀里掏出少恭的亲笔信递给他,信上说由于巫咸对妹妹头一片深情,怎奈少恭身为青玉坛长老无法回应,特按门规遣巫咸来接受惩罚。
什么!!!!这个小白脸居然敢勾引妹妹头,活腻了吧!!唉,美丽果然是种罪过,像少恭那样的美人就算一心为天下分忧也有这些不知廉耻的家伙毁他清誉,幸好我亲自立下门规:凡是胆敢纠缠少恭不放之人必处以毁容割舌之刑;总没机会执行的,今天终于能给这帮贪图妹妹头美色的家伙一点教训了。越想雷严越得意,又想到少恭如此为青玉坛着想,不徇私情送巫咸来受刑,更是喜上眉梢,美滋滋的把信又看了几遍,结果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什么叫身为青玉坛长老而无法回应,难道不是青玉坛的人就能随便勾肩搭背了?!我看你情难自禁,怕我追究才送巫咸来的吧!哀兵之计,少恭定是认为以我性情中人的脾气会为这段禁忌之恋所感动,不再责难他们……哼,我偏要巫咸生不如死,要叫你们相见不相认,如我这般心疼死!毁容割舌,太便宜这个小白脸了。小白脸有什么好,不就是靠张脸跟麻杆样的身子勾引人吗,我就要把这个小白脸变个猛男给你看看,叫少恭心碎到肝肠寸断,到时候我再好好劝慰他……
就这样在雷严的妄想下,巫咸开始了一系列残酷的训练。训练的准则只有一条——一切都必须是少恭不喜欢的。妹妹头喜欢诗词歌赋,巫咸就得语言粗俗,张口闭口以老子相称;少恭最恨酒腥,那巫咸就把酒当水喝;少恭喜欢清淡的食物,你就得一天三餐油腻不断,宵夜都得吃蹄膀;不是小白脸吗,就住在青玉坛下层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晒太阳,不许刮脸洗头,再加上雷严亲自传授的各种强身健体的方法;不出三个月,巫咸就脱胎换骨变得比过去更加面黄肌瘦,胡子拉碴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头顶上绕着几只苍蝇,唯一有所进步的就是巫咸再也吃不下那些清粥小菜,只爱吃煎炸食品。看着巫咸这幅样子,雷严泪流满面,这是什么人啊,我这么用心的培养他,居然还跟麻杆一样,白麻杆变了黑麻杆,其他一点成效没有,唉,人算不如天算啊!雷严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不错,少恭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这个乞丐样的家伙瞧上一眼了。为了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雷严就送了巫咸一把大刀打发他去琴川找正在家探亲的少恭。
巫咸在青玉坛待了三个多月天天被人塞吃塞喝,强迫健身,心里正犯嘀咕呢。虽然少恭说青玉坛能帮他重塑形象,好在江湖行走,可这里的掌门总有种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己,还亲自塞自己吃的,教自己说话,手把手的教自己武功,成天围在他身边,就差没睡一个屋里了……想想就浑身不舒服,莫非这个掌门是传说中专门调戏良家男人的采花大盗……听他每天念叨妹妹头,少恭危险啊,这里才不是什么名门正派,那个掌门只是想占你的便宜。不行,我得赶紧找机会脱身下山警告他!既然雷严告知自己少恭在琴川,那么这个色狼一定是用自己引妹妹头上钩,他得想个办法警告少恭!
下了山巫咸本想直奔琴川而去,转念一想雷严就是想要他直接去找少恭,绝不能上当,我偏要横着走,而且搞点伪装叫你们认不出我,搞不清行踪,反正我的样子已经够糟糕了,再糟点不算什么,不对啊,他们要找的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我要是穿戴干净了,不就没人认识了,于是蓬头垢面的乞丐不见了,来了个精神抖擞扛着大刀的土匪,所到之处人畜无踪,家家门窗紧闭,镇子都成了空镇,这比过去更招摇了,甚至官府都下通缉令要抓他。这样下去不行啊,连吃都没得吃,只能从野地里刨点野菜打点野味吃实在是无趣。
某天巫咸把火生在大刀边,大刀给烧得通红,一个不小心他自个的胳膊就蹭刀上去了,滋的一声,方圆百里都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捂着烫得冒烟的胳膊肘,他闻着肉烤焦的味道,好香啊,要是再加点佐料铁定是道美味啊~不对,回神啊,那可是自己的胳膊!!看看胳膊肘又看看刚打来的野味,巫咸将刀架在火堆上,又将野味放在大刀上来回翻滚,终于吃到了他这么多天来第一餐好饭,至此之后他就天天把东西大刀上烫着吃,甚至到城镇里也觉得馆子里的东西没用刀烫着好吃,索性买来调料就在空地上现用大刀做,那香味引得十里八乡的人都要来尝尝,巫咸干脆在市镇上摆开摊子,既赚了旅费又打探到沿途的消息,一举两得。刚开始生意没个名字,别人问起他随口来了句铁板烧,以后大家都管他叫铁板烧大师了。
沿途叫卖铁板烧,跟孩子嬉戏打闹,跟人搭讪结伴而行,巫咸就这么随意晃荡,慢慢晃到琴川。到了琴川他没直接去找少恭,还跟往日一样架起大刀做他的铁板烧生意,一会工夫摊子就围满了人,争先恐后的要尝鲜,忙得他都来不及数钱了。正想着今晚又能买上几坛好酒好好痛快下了,一根兰花指直勾勾的指向巫咸的鼻子:“你这什么玩意,给老娘来几串!”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他眯眯眼看清了兰花指的主人——头插两朵花,粉擦得跟涂墙一样,胭脂跟猴子屁股一样一边一坨,嘴巴张开吓死个人,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一身花花绿绿,看着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巫咸边想边凑近仔细瞧那人的脸。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女版雷严吗!
一只铁手死死拽住巫咸的耳朵。“看什么看,你小子没见过美女啊!告诉你说,孙奶娘我可是琴川一枝花,现在我掉个手帕半个琴川的老头都要一哆嗦,你算哪根葱啊,敢这样盯着老娘看,不要眼珠子了吧!”勾魂兰花指不停在巫咸面前晃啊晃,偏偏巫咸最恨别人用手指指他,又想到雷严要抓少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丑八怪,长得跟柱子似的,连个腰都没有,还叉什么叉啊。老头看你一哆嗦那是怕你把他们绑回家吓得直哆嗦。哪家没长眼的居然找你做奶娘,吃你奶长大的姑娘估计跟你一样,根本嫁不出去!”
一听这话孙奶娘彻底火了,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巫咸也不示弱,朝奶娘肚子上就是一拳,两人就这么从白天打到夜里,从岸上打到水里,最终以孙奶娘淋成落汤鸡站在水中央叫巫咸明天再来大战一场而告终。
夜里的琴川寂静无声,巫咸靠在码头边喝酒赏月,突然背后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跟琴川一枝花干架。”
少恭止不住满脸笑意,巫咸仰头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的喝着酒:“有什么好怕的,大丈夫活在世上讲求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才不想管明天的事,现在先痛快了再说。”
“听说你搞了个新鲜玩意叫什么铁板烧,味道不错,赚了不少钱。”少恭向巫咸伸出手来,巫咸立马握住,站了起来。
“谢谢,我正想站起来呢。”
少恭猛得抽回手来“少自作多情,谁扶你了。我是找你要治疗费,耗费我那么多精力才把你救回来,你想一分钱不花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啧啧,多可爱一个妹妹头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你先搞清楚,你救回来的是个无名氏,我可是江湖人称铁板烧大师的尹千觞!”
“我管你叫尹千觞还是饮千傻,我只认你这个人!”
“不如我给你做顿铁板烧大餐吧……”
“不行……你这个人居无定所,指不定一会又跑到什么地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走边说,忘了过去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