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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送你一朵绿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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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色的宽阔背脊没有遮挡的出现在了苏渝的眼前,这么好看的景色他却无心欣赏,上面纵横交错的痕迹好像打了苏渝几个大耳光。
那些新伤混着旧伤,层层叠叠,交叉错落,几乎整个背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不管这些伤是否都是由他造成的,但也代表了眼前的雌虫曾经遭受过了无数苦难的前半生。
苏渝的鼻腔酸酸的,眼眶也有点发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人?
苏渝瞬间觉得自己很坏,哪怕这些事情都是那个“苏渝”做的,但他依然有很强的负罪感。
他清醒在了这个世界,拥有了“苏渝”的身份和一切优待,那么他应该为“苏渝”犯下的错负起责来,而不是做一个只知道享乐的懦夫。
不管之后的剧情里,赫墨尔还会不会一枪打爆他的头,至少现在他也应该再更多的对赫墨尔好一点,让自己的良心不会那么不安。
苏渝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赫墨尔,眼神是伤心迷茫的。
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去补偿这些事情,现实世界的人常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而且他也不觉得随便的几句道歉能够抵得上雌虫受到的这些伤害。
他感觉不到怀里的赫墨尔瞬间整个僵硬成一尊石像,背上趴着一个莫名伤心的小雄虫,让他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第一军团的铁血上将,这辈子还没有过这样的温情时刻。
“赫墨尔,我本来想说,干脆让你也打回来吧……”
苏渝这个小呆瓜决定把心里话全部都说出来“但是我这个人没有你那么厉害,我是真的有点……有点怕疼……”
赫墨尔默默的想,只是有点?
“然后我又想,就算你真的打回来了,但是你还是受伤了,还是切实的疼过啊……”
苏渝语气恹恹的趴在人家的背上“我好像没有什么办法真的能去弥补你……”
被伤害的人受过的伤痛永远都会在,并不会因为作恶的人受到了多大的惩罚而消失,对罪恶的审判,只不过是受害人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的一点公平罢了。
“赫墨尔……”
苏渝盯着雌虫轮廓英挺的侧脸保证道“我以后会做一个好…虫的,嗯……就是那种很好很好的虫,会听的你话,对你好,你……你也不用原谅我,不用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就……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
然后不要一枪打爆我的头就好了……
呜呜呜呜……
“然后什么?”赫墨尔有点想听这个呆子说下去了。
“然后……我们就和和气气的好好生活呀!”
苏渝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赫墨尔的后颈,语气轻柔的说“你别让自己不开心就好了”
身后的温热让赫墨尔心里生出了许多陌生的情绪,这个苏渝总有很多孩子气的小动作,让他招架不住。
其实这么多天了,直到现在赫墨尔才敢真正的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想。
苏渝和“苏渝”
也许是不一样的。
……
自从那晚的“谈心“后。
苏渝和赫墨尔之间的氛围悄悄有了些变化。
莫克不经意的发现,上将大人从之前的早出晚归,变成了按时上下班,不仅会每天和雄虫一起吃早晚餐。有空闲的时候,两人还会一起在庄园里散步。
他对这样的变化是疑惑但却乐见其成的,毕竟两位结婚了这么久,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呢。
而且最近首都的天气很好,连着一周都是气候适宜的大晴天,庄园里的景色宜人,花开满簇,正是适合观赏的好时候。
不过赫墨尔今天从军部回来的时候,心情却不是很美妙。
最近有一支嚣张的星盗团队频繁在星际边界闹事,苏渝的雌父已经多次向他们发出了警告,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
如果事情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那么最迟一个月之内,他就要带军前往边界交涉了。
他有些忧心忡忡的回到庄园里,却发现苏渝并不像往常一样在餐厅等他。
经过仆从的提醒,赫墨尔才放下公文包,走到花园去找人。
......
此刻夕阳正好,花园里被渡上了浓浓的一层金色,石板路上行人的倒影被拉的老长,每一步都像裹着花香。
苏渝正埋首在一片刚刚翻新好的花圃里,兴致勃勃的给他新移栽的花苗施肥。
远远的一看见赫墨尔的身影,就忍不住兴奋的朝雌虫招手!
“赫墨尔,你总算回来了,我今天出去买了好多的花!”
待雌虫走近了,苏渝用满是泥巴的手拉住了人家干净的手腕,指着面前的花从道“这里居然有绿玫瑰!好漂亮的绿玫瑰,我要把它种满整个院子!”
他的语气过于夸张,就像小朋友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开心。
赫墨尔不自觉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其实这一丛刚移栽的花苗长势不算太好,花苞虽多,但称得上绽放的只是零星几朵。
那花朵的颜色只是清清淡淡的一点绿色,花瓣微卷似乎比一般的玫瑰要窄小一点,但下面的叶片颜色却很深,相对之下看起来颇有几分神秘和高雅之感。
确实是少见的品种,怪不得小雄虫看起来那么喜欢。
“的确很漂亮”赫墨尔诚实的赞扬。
“是吧!”
苏渝有点得意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的用手臂蹭了蹭头上的汗,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把它种好的!”
他现实中的妈妈也很爱种花,他们家的阳台就像一个小花园,一到春夏季节,总是一簇挨着一簇,开着满满当当的花,而绿玫瑰就是妈妈最喜欢的一种。
只是这种花很娇气,很难种,需要非常精心的照料。
反正苏渝现在整天在家闲着,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这小子在泥地里滚了一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脸上,鼻子上都是泥巴,也就剩个眼珠子还算清澈明亮。
赫墨尔看的无奈,下意识想伸手给他擦一下脸,可手伸出去了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合适......
他犹豫着将手停在了半空,却一下被对面的雄虫抓住了。
两人温热的掌心相触,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赫墨尔不自觉的僵住了身子,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结果对面的苏渝微微一拉,借着雌虫的力站了起来,往前挨的离赫墨尔更近了一些,手上也还牵着不放。
“到时候我给你剪下最漂亮的一簇,放到你的床头上好不好?还有军部的办公室也可以带去!”
雄虫的语气兴奋,赫墨尔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又见他的笑的灿烂,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和那脏兮兮的小脸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赫墨尔太不爱笑,却在心里生出了许多的暖意,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点不自在,抬手给苏渝擦了擦鼻尖上的一点泥。
“下次可以穿着工作服过来,让莫克给你准备几套”
雌虫看着苏渝身上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昂贵居家服,颇觉有些无奈。
苏渝低头看着身上的泥巴笑了笑,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突然跑过来的莫克给打断了。
他气喘吁吁,是难得的慌张神色“殿下,是皇室急电!”
苏渝和赫墨尔对视一眼,刚刚温馨和谐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事情?”赫墨尔的语气恢复成了正常的严肃低沉。
莫克喘匀了一口气,忧心道“陛下召见,让你们现在立刻乘坐飞行器到卡姆那海的行宫”
“现在?”
苏渝惊的瞪大了眼。
他们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
虫皇陛下的身体不好,是一次恐怖袭击之后留下的旧伤,一场精心策划的爆炸,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虽然好险救了回来,但是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完全比不上从前了。
所以在三年前,他已经离开了首都,前往南方卡姆那海的行宫居住。
苏渝坐在飞行器上啃着三明治,对于自己被迫放弃了一桌的美食只能在这啃干巴巴的面包表示非常的不满。
他凑近了赫墨尔的耳边,忍不住的小声抱怨道“陛下为什么那么急,连饭都不让我们吃了”
从首都到卡姆那海的距离并不算近,飞行器大概要行使三个小时左右,到达的时候肯定已经是半夜了,虫皇必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接见他们。
赫墨尔也觉得奇怪,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是看着苏渝腮帮子鼓鼓,像只小仓鼠一样嚼着食物的时候,又莫名松下一口气,眼神温和道“明天早上就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苏渝把三明治分给了赫墨尔一个,然后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的剧情。
不过原书里贺佩斯现在正和伊顿打的火热,并没有半点描写偏向到他们这边,所以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渝吃完了东西,又拉着赫墨尔打开了光脑,他最近爱上了一款狙击游戏,想要赫墨尔教他一些技巧。
便不自觉的拉着人家衣袖摇了半天。语气委屈道“赫墨尔,这个游戏真的超级好玩的,就是我老是被对面爆头”
“你教教我呗...怎么才能瞄准敌人的脑袋呀?”
两人头挨着头,手牵着手,显得极为亲密,看的一旁皇室护卫队的雌虫们一头雾水。
不是说苏渝殿下非常讨厌赫墨尔上将吗?不是说还因为赐婚的事情跟虫皇陛下闹了很多回吗?怎么这会看起来......
看起来不像不喜欢的样子呢......
不过苏渝这人,体能是一向的不好,白天干了那么久的活,到了夜里自然是精神不了一点,还没玩上一会,就傻乎乎的倒在雌虫的肩膀上睡着了。
还得赫墨尔无奈的拿出自己的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此时夜色深沉,月明星稀。
南方的卡姆那海在黑夜里显得神秘而幽暗,这是奥兰亚帝国里最广阔美丽的海洋,也曾爆发灾难带了无数鲜血与死亡。
飞行器在黑夜的云层里穿梭多时,凌晨12点,他们终于达到了卡姆那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