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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早上白涟醒了过来,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身边睡着的白树呼吸均匀,似乎正沉浸在深度睡眠里。

      白涟才放心地掀起一角衣领往里看,他睡着时觉得难受,现在醒了还是觉得难受。

      那处他洗澡都不敢细细洗的地方,那处像是患有一种病症,不小心如果被碰触到,就会觉得难过,如今肿了被衣服摩擦了后,更是轻易地就起了沮丧又羞耻的感觉。

      就像是此时,他把领口松了回去,衣料碰到后,立刻激起了一阵悲观的念头,眼尾泛起微微的红晕。

      这种感受他不敢和旁人说起,怕被用异样的眼神注视,连最亲密的白树都不敢说。

      白涟高中读的是有名的混混学校,他成绩并不好,是白父白母怕人说闲话,才塞钱送他进的,学校里的老师都不管这群混学历的烂学生,任由其自生自灭。

      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一种病症,世界上除了他还有一部分人也有这种情况,他只觉得这是他畸形又罪恶的身体带来的。

      他忍着难受起床做了早餐,趁着天色还早出门到二十四小时开着的药房里买了一卷纱布和医用胶带。

      买药时店员见他眼睛里都是雾气,眼尾泛红,还好心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白涟颤着声音说没事。

      拿着纱布和胶带回到家,进了卫生间贴上了以后,总算是缓解了想要啜泣的冲动。

      白父白母起床吃早餐时,白涟躲在房间里没出去,他腿弯夹着被子半靠在床头,手机被他虚虚拿着,有些想扔到远一点的地方,但是又害怕动作太大吵醒白树。

      他看到了那条短信了。

      蠢笨如他,还不至于认不出来那截布,那是他那天穿的衣服。

      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撕下了,男人的力道很大,大掌押着他丰腴的腿弯,摁着他细瘦脖颈,逼他献祭般高扬起脑袋接受嘴唇贴嘴唇的摩擦。

      大腿的经络仿佛忆起了记忆,如他主人一般不安地弹跳几瞬。

      这个叫霍贺天的人,是以为他是故意爬床的人吗?

      想到了白树的猜测,白涟有些慌张地摁着手机,编辑又修改,打了十来分钟的字,才编辑了一句短信。

      要发出去又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才颤着手指把短信发出去。

      :霍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爬您的床的,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说出去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签合同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有钱人,应该很介意这种丑闻。

      白涟有工作经验,有时也会签一些工作合同,合同是有法律效应的,这是他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霍贺天收到这条短信,正在开会。

      手机叮咚一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想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在会议时不开免提,直到霍贺天拿起手机,众人才收起逡巡的目光。

      只是心下难免有些疑惑,之前霍总从来没在会议上出现这种情况。

      不能说是会议上,应该说是各种公开场合下,他都是最守规矩的人。

      看起来就特别老派,更何况私底下都在传的,霍贺天连微信都没注册,和人联系只靠打电话。今天破天荒地有了出格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好奇。

      手机的响动,霍贺天注意到了,也扫到了那条短信内容。

      愚蠢又胆小。

      被做了那种事情,反而是担心强制他的人报复,还许下不说出去的承诺,简直是把自己的脖颈伸到坏人的手里,任由其掐捏,如果是其余人,肯定是立刻拿着这事来挟要好处了,霍贺天又想到了那天的一些片段。

      到了后面,男生半昏睡过去,脸是漂亮又潮湿的粉白,嘴唇红得像是涂了一层果酱,他冷声命令让其张嘴,小男生乖乖把嘴张开了,生了薄苔的粉白舌尖探出来舔他的粗糙手指,舔掉了略带咸味的汗珠。

      是真的很乖,很听话,很适合被掐在手心里把玩。

      霍贺天很轻易就洞悉了男生在害怕什么。

      他是资本家,对于割羊毛非常熟练,面对男生的恐慌他没有怜悯这种情绪,反而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这种恐慌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

      霍贺天放下了策划案,拿起手机很快就编辑好了短信发送过去,花费时间不超过两分钟,很快便拿起助理收上来的策划案继续讲下去。

      似乎,只是回了一条合作伙伴的短信。

      白涟收到了短信时,身体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下,犹豫了一会才打开那个红色的提示,看到短信内容他先是怔了下,继而脸色变得苍白。

      手机啪嗒一下砸在了大腿内侧上,发烫的手机把腿肉砸红了。

      :下药的人已经招了他和你合谋的事,今天下午五点前到天盛,昨晚房间里被装了监控,如果你不来的话,自己考虑后果。

      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和人合谋,故意爬这个霍先生的床。

      他是被迫的,他被锁在房间里。

      他还处于谈一场恋爱就能满足的青涩,他不想要做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对他而言太过了……

      他要怎么做?

      还没谈过恋爱就吃了伊甸园禁果的白涟找不到一丝头绪,嘴唇紧张得抿成一条线。

      肾上腺素释放让他更加恐惧焦虑,想要逃跑,躲避。

      可他能躲到哪里去呢,等到监控被发出去以后,所有人都会发现他拥有畸形的身体,到时,早就因为他身体嫌弃不已的白父肯定会把他赶出家门。

      他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被认出来是视频主角,被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视,认出来的人大声讨论他不要脸。

      无处可去躲进桥洞,被乞丐扒走身上衣服,然后被发现衣服下的畸形,肆意讨论嘲笑,最后冻死在桥洞下。

      想到种种可能。

      白涟的脸色几近透明,眼尾可怜地垂挂着一滴眼泪,像是长了一颗透明泪痣,脸上还有几道湿漉漉的水痕,如此多愁善感的人,上天本就应该是要他白皙眼尾点一颗痣的。

      他在神游天外想着事情,没发现旁边的白树睁开了眼,黑黝黝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表情很平静,面对他的痛苦没有丝毫动容。

      真可怜。

      还要再可怜一点。

      什么时候才会反抗,还是就这样,一直被欺负到泥里,被折断羽翼关在金丝笼里直至死亡。

      白涟醒过神来,对上白树的视线立刻把手机给摁灭了。

      不想让白树担心,他虚虚地解释说是早上起来身体不舒服。

      白树敛了眼里的阴鸷,坐起身,“还很难受吗?”

      听着关心的话语,白涟眼睛里的泪水啪嗒掉落下来,倾身窝进了白树的怀里,“刚刚很难受,现在已经好了。”

      白树没有防备就被他依靠了过来,睡衣的衣料不厚,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另一人的体温,还有白涟衣领里冒出来的奶香味。他微微蹙眉,怎么一晚上了味道还这么浓,浴室里面那瓶沐浴露该换掉了。

      他伸手想要推开怀里的人,视线余光被衣领下的纱布吸引了。

      他伸出指尖在纱布的位置点了点,“受伤了吗?”声音里不悦很明显,他不喜欢白涟藏着事情,他要知道并把控住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白涟他贴了纱布后就不难受后就没管了,本就记性不好被霍贺天威胁的话语冲散了脑袋里的所有想法,一时间忘记了这事。

      根本没有料到白树会发现纱布,还伸手碰了……

      尽管是贴了纱布,他还是被瞬间挺直了脊背,像只被捏住了脖颈的雀儿,细细呜咽,使出所有力气拍落了白树的手,随后又把身体蜷缩了起来,“……不要!”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白树如此抗拒。

      他手臂抱住腿弯,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鼻尖微颤,泪珠子断了线的弦一样落在枕头上,枕头是白树的,充满了薄荷味,闻到味道的白涟哭得愈发厉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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