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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前夫来袭 ...

  •   “那你可看清楚了?他是穿官服来的,还是穿常服来的?”

      “这个倒不知。”璞玉摇头,“小姐若是好奇,不如出去瞧瞧?这会子他们应当说完了,小姐出去刚好能看见。”

      谢令仪轻哼了一声,低头细抿了一口茶水。

      穿官服来的,那应当是公事,与她无关。穿常服来的,那就是私事,就更与她无关了。

      是以,她坚定不移。

      “不去。”

      别的就算了,人至少要信守承诺。

      这时,一旁安静听了许久的谢念合突然插话,仰着小脑袋问。

      “璞玉姐姐,你说的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吗?”

      璞玉笑着点头,“对,就是他。”

      “那我要去!我要去!”谢念合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掩饰不住兴奋。话音刚落,便像只脱缰的小鹿,雀跃地朝外跑。

      “等等。”谢令仪反应极快,一把捏住她的后颈,将人提了回来,嘴角似笑非笑,“你去干什么?人家又不认识你。”

      “哪里不认识了!”谢念合不服气顶嘴,气鼓鼓地扭动肩膀,试图挣脱,“你先放开我,大姐姐。”

      “那大哥哥经常给我糖吃,我和他可熟了!”

      糖?

      谢令仪听完这话,却是一怔。谢念合趁她不留神,一个神龙摆尾,从她手中滑溜出逃,那双短腿转得比车轱辘还快。

      “这小东西!”谢令仪望着她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给点糖就能被人给哄走!”

      “你去后面跟着。”她偏头吩咐璞玉,“看着她点,一有不对劲,就赶紧把她给抱回来!”

      “还有......别让她丢人。”

      璞玉听完忍住笑意,行礼退下。

      ——

      洵风觉得自家公子近来有些怪,但具体怎么怪,他也说不上来。

      比如,公子一向事务繁忙,却总能抽出时间,坚持每日去学堂接表公子下学。

      比如,公子最近身上总是带着糖,虽然大夫早就告诫过,他的病症忌甘,甚至平日连甜汤都不能碰。

      再比如,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来谢府,却对府中的景致了如指掌,熟的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连哪条小径藏着乱石、容易绊人都一清二楚。

      更怪的是现在,他家公子明明已经和谢大人谈完事情了,但好像......好像舍不得走一样。

      这个湖,已经整整绕了三圈了,后面跟着的两侍女都直犯嘀咕。再绕下去,就得到人家饭点了。

      他实在没脸看下去了,硬着头皮低声提醒。

      “公子......咱们也该回府了吧?”

      “公子?”

      “公子——”

      “大哥哥!”

      张歧安听声回头。

      哎,这下能听见了。

      一个穿着粉白比甲的小团子,正迈着短腿朝这边飞奔而来。脸上笑容灿烂的像朵太阳花。等到离得近了,她直接扑进张岐安怀里,仰着头,双眼亮晶晶地问。

      “大哥哥,您怎么来我家了?是不是想念念了?”

      “嗯。”张岐安闻言,笑着蹲下身接住她,“念念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刚从大姐姐那喝了甜汤过来。”

      “大哥哥,您这里还有糖吗?”

      “有。”张歧安从怀里掏出一颗兔子糖递给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问。

      “那念念最近有没有跟大姐姐一起玩啊?大姐姐是不是很忙?”

      谢念合嘴里含着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这个不知道呢,不过大姐姐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府,而且晚上都不让我和她一起睡。”

      张岐安听罢,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正当他打算再问两句的时候,璞玉过来了。她不顾谢念合的挣扎,强行周全有礼地带走了她。

      张岐安见状,也不好多留,只得拱手请辞。

      洵风看这一遭,顿悟了。

      公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借着糖哄小的,再借着小的打听大的,真可谓是用心良苦......无孔不入!

      ——

      谢令仪这厢还在等璞玉回来,那头父亲院内伺候的小厮就来请了,让她赶紧过去。

      走在路上,她一颗心得掰成两块使。一是怕谢念合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事都往外透露。二是不知道张歧安跟父亲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急不可耐。

      她行了半盏茶功夫,便到了谢承书房。

      书房狭窄逼仄,门窗紧闭。大白天的,窗棂上也映出两盏火烛的黄晕。门扉刚启,谢令仪就见父亲谢承负手而立,神色凝重。她稳了稳心神,上前行礼。

      “容君,”谢承挥手免掉她的虚礼,语气迟疑,“方才御史家的公子来访,他问了为父一些事,颇有些不对劲。”

      谢令仪抬眸望向父亲,“敢问父亲,他问了什么?”

      “他问,礼部为何不参与祈福道场的督办。”谢承微微皱眉,“为父只好以身体抱恙为由,暂且敷衍了过去。”

      “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小子来我这探口风来了。”

      谢令仪听罢,脑中飞速转动,“那他只问了这一件事吗?”

      “那倒不是。”谢承语气稍缓,“只是他话里话外,透着要与咱们府上结交的意思。最后,还特意提醒了为父,说最近朝堂形势复杂,让我安心在家养病即可,其他就没说什么了。”

      “容君,这事你怎么看?”

      “那就听他的,按兵不动。”谢令仪平静道:“他既然能来提醒,就说明并无恶意。”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起码,目前没有恶意。”

      “好。”谢承点头,“那喜神像和祭火舞的事,办的如何了?这距离祈福可不足一月了”

      “父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不会误事。”

      听到此处,谢承眉头总算有几分舒展,目光欣慰。

      “如此甚好。说来,那张大人家的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不说,年纪虽轻,处事却滴水不漏。今日他这一番话,虽说是试探,但措辞言语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卑不亢,的确是个人才。”

      他捋着胡须,话中隐隐透着欣赏,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谢令仪一眼。

      “若你将来择婿,这样的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令仪本想顺着话头应付过去,谁知听到这,险些没忍住翻个白眼。

      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父亲这就被说服了?分明前世,她与张岐安新婚那会儿,谢承还屡屡对他挑三拣四。若不是看在左都御史的官位上,这婚只怕也难成。

      不过,这话不能当年说。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父亲见多识广,胸有丘壑,自然眼光独到。”

      谢承还欲再说什么,谢令仪却已经微微欠身告退,“父亲若无其他吩咐,女儿便先去料理祈福事宜了。”

      谢承见状,只能摆手,让她离去。

      回到戌风院,谢令仪一推开门,便见谢念合委委屈屈地趴在榻上,头上的双螺髻随着抽泣,一抖一抖的。

      璞玉见她进来,叹了口气,将湖边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谢令仪听罢,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小东西,竟然真的什么都往外说。

      不过,不可否认,在确定张歧安是在打探自己之后,她心里是有几分欢喜的。虽然明知不该,可这份隐秘的愉悦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是以,她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谢念合跟前,佯作生气,狠狠捏了一把她软乎乎的小脸蛋,借机出了口气。

      ——

      翌日,按照约定,谢令仪先去浮光院,急冲冲涂完了药,便立刻马不停蹄地离开。听掌柜的说,她的画,终于卖出去了,还是一口价买卖。

      今日,主顾便来取画。曲知意听了,说什么也要来见见这个冤大头,硬拉着她,在言玉铺子对面二楼,包了个临窗茶室。

      两人依旧做男子装扮。守株待兔,结果一守就是一个时辰,连茶都喝了两壶,那位神秘主顾还是没有现身。

      “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反正只要银子到手了就行。”谢令仪靠在窗边,实在熬不下去了。

      “那可不行!”曲知意眼睛一瞪,一拍桌子,坚定道:“今日我非得见见他不可,谁这么有眼光,能买你的画。”

      “你见到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去找他?”

      “为什么不可以?”她理直气壮地反问,让谢令仪一时语塞。

      谢令仪:“......”

      “哎呀,笨死你得了。”曲知意见状,索性伸手敲了敲她脑袋。

      “你这画是不是托那掌柜的给你卖的?然后他还收你三成辛苦费?”

      谢令仪:“嗯。”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那如果我们绕过掌柜的这个黑心商,那这三成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了?”

      谢令仪:“嗯?”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她亲昵地搂住谢令仪脖子摇了摇,“你也知道,我还得养一大家人呢。”

      谢令仪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哦。”

      之前不是看不上她的画吗?

      “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呀——”

      见她不搭腔,曲知意就耍起赖来了,跟念经似的,在她耳边絮絮念叨。

      谢令仪被烦得头疼,只得暂时答应她。

      正闹得欢,忽听楼下一阵喧哗。街道上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疾踏,震得尘土飞扬,吓得两侧行人纷纷躲避。

      “怎么回事?”曲知意趴在窗边探头去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当街纵马?”

      谢令仪闻言,不以为然,“多半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不知礼法。”

      话虽如此,她却也忍不住探身瞧了瞧。这一看不打紧,却见前方马路中央,竟有一个稚童正呆呆站着,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匹吓得僵在原地,丝毫不知闪躲。

      她心中一紧,急忙拍了拍曲知意肩膀:“不好!你快看,前面有个孩子!”

      话音未落,曲知意早已身形一掠,足尖一点窗沿,整个人宛若燕子般轻飘飘飞了下去。她翻身一跃,在马蹄即将落下之时,猛地将孩子从地上捞起。

      可待她正打算抽出马鞭,好好教训教训对方时,那人竟早已纵马疾去,徒留一片飞尘。

      谢令仪这才赶紧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拉住她,确认她安全无虞后,方安心拉她上去。

      “怎可如此莽撞!看清那人是谁了吗?”

      “呸呸呸。”曲知意皱着眉,吐掉口中泥沙,边擦嘴边咬牙切齿。

      “没看清脸,但他穿的是官靴。闹市纵马,乃是重罪,不妨碍我明日去宫里告他一状!”

      “行了。”谢令仪看她一身脏污,无奈道:“那现在总可以回去了吧。”

      这一番闹腾,冤大头自是没有见到,曲知意只好无奈点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衣裳也脏了。走,先去我府上换件新的。”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马车,自是没有察觉到身后,还悄悄跟了一条尾巴,那尾巴眼神机灵,脚步极快。

      直到盯着马车驶入府邸,确定她们进了门,他才雀跃地拍手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前夫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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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打算写《被反派剑灵缠上了》 【心狠手辣好运Max女主×病娇腹黑人外系男主】 感兴趣的就去点个收藏叭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