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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团圆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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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患玩过瘾了才把周吉年推进御书房。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
姬无患把批奏折的活交给了周吉年，自己则在一旁看周吉年批过的折子。
挑不出错处，有些方案姬无患都没想到。
不愧是专业的。
看了一会儿，他拿着一叠宣纸走到书桌下面的空地上，撩了撩衣摆席地而坐。
阿福立马拿了副笔墨放在姬无患身边，好奇地看着自家少爷趴在地板上在纸上写写画画。
周吉年处理政务的能力很优秀，国库清点完又拨了笔军费出去，叫停皇陵寺庙的修建后国库的余钱不是很多。
姬无患甚至都怀疑自家老爹攒的家底都比国库多。
一个国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他不考虑去增加税收来提高国库收入，想的是回忆出几件日用品来，找人研究出来，然后投入生产，通过卖货来赚些钱。
打了一下午的草稿，最后只留下三个配方。
肥皂、牙膏和□□。
姬无患皱着眉坐在地上拍脑袋，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忘记了很多东西。
记得小学毕业那年他去漂亮国夏令营的时候，学了制作滑翔机和自行车，夏令营结束时他制作的两样物品都得了第一名，还留在夏令营里当展品了。
他本来想把滑翔机和自行车的详细制作原理都写出来，但是提起笔就感觉大脑里关于夏令营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怎么回事？
我的脑子要不是我脑子了？
“啪啪啪！”
姬无患心烦地直拍太阳穴。
一旁的阿福见状忙上前抓住姬无患的手，扭头朝书桌前的周吉年喊道：“周公子，你快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
周吉年闻言抬眸往下看，忙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拐杖，一边走一边着急喊道：：“安儿？安儿？”
姬无患皱眉看过去，瞧周吉年慌张不已，愣了一下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安儿，是头痛了吗？”
周吉年拉起姬无患，担心地注视他苍白的脸，摸了摸他鼻尖的细汗，轻声道：“你不要忧心了，吉年可以处理，我学了二十多年的为君之道，处理政务并不觉得吃力。”
姬无患摇摇头，发现现在一点儿都想不起夏令营的生活了，慌得他反握住周吉年的手，难过道：“我想不起来了，自行车和滑翔机我都想不起来了唔……”
剩下的话被周吉年用吻消灭的一干二净，他的难过持续了不久就被铺天盖地的欢欣湮灭，专注地回应着这个亲吻，直到不得不分开呼吸空气。
姬无患忘了不久前自己为什么难过，笑着捡起地上的两张宣纸，献宝般递给周吉年，“这两样东西做出来可以赚钱，你叫能工巧匠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就说是你想出来的啊。”
“嗯，好。”
周吉年接过写满字的宣纸，没有问为什么。
“乖，批多少了？”
姬无患看了眼门外暗下去的天色，想早点回家看姐姐，回头看着还在平复气息的周吉年，伸手抹掉他嘴角的涎水，在他脸上的擦伤上轻轻吻了一遍，笑着道：“今晚家里大聚餐，你得和小爷一块。”
周吉年点头，默默把两张宣纸塞到胸前，双耳泛粉道：“紧要的已经批完了，我让落霜送去各位大人的府上即可。”
“行，那我们回家。”姬无患高兴。
周吉年轻轻一笑，拄着拐杖从姬无患怀里退出来，走过去坐在轮椅上，对着姬无患道：“辛苦安儿继续推吉年了。”
姬无患好笑摇头，扭头看了眼阿福。
阿福立马上前接过拐杖拿在手里。
姬无患刚搬着轮椅出了御书房，就听齐平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皇上……平安求侍奉皇上左右！”
他扭头看过去，发现齐平安换了身干净的太监服，潮湿的头发歪歪扭扭的簪了个髻，正恭敬地跪在地上，抬着头双眼发光地看着自己。
姬无患有些犹豫，故意俯身在周吉年耳边说道：“吉年，我听你的。”
周吉年打量着齐平安，瞧他被周绩折磨到今天，身体瑟瑟发抖眼神却不露丝毫疲态，不禁问道：“侍奉皇上，你都会些什么？”
“回周公子，奴才会——”
“咳！朕准了！你就和阿福一起跟在朕身边吧，先住在丞相府，等皇宫清理干净了朕再安排住处！”
姬无患担心齐平安说出会夹功的事，忙出声打断，一锤定音后推着周吉年就往宫门走，心想道：若是以后平安敢占我便宜，我就替周吉年杀了他！
此时的齐平安只有满心欢喜，和阿福一起跟在周吉年身后，看了眼路边的烛火，眉眼含笑地抬起手一把勾着阿福的肩膀。
阿福惊讶地盯着齐平安，“是你的手撞到我肩膀的，禁卫军都看见了的！”
齐平安笑，“阿福，我们又见面了～”
瞧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阿福动了动嘴，放下准备拒绝的手，扭头压低声音道：“周公子是少爷的心尖宠，你切记也要一起照顾好周公子。”
齐平安愉快点头。
一行人回了丞相府。
饭厅已经备好了饭菜，姬无患刚进府门赵叔就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少爷，老爷夫人在饭厅等您呢，快去吃团圆饭吧。”
“嗯，阿福，赏。”
阿福连忙应声，从钱袋子里数出十个铜板塞找叔手里，笑着说道：“少爷说要开源节流，等他能赚钱了再赏我们大的。”
赵叔欣慰点头，收起铜板把人带去饭厅，心想：少爷果然长大了啊～
饭厅里，换上了能坐八个人的八仙桌。
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菜品，香气四溢。
姬雍夫妇坐在主位；姬慧娘坐在右侧，旁边坐着有些紧张的兰公主；更加紧张的马佑棠则坐在背对着门的那一侧；空出来的方桌左侧显然是留给姬无患的。
姬无患虚扶着周吉年进去时姬慧娘正在斟酒，看见弟弟把周吉年带进来又给他搬椅子又去安放拐杖，她不由暗中打量兰公主和马佑棠的神色。
瞧这俩人神色无异，姬慧娘无奈摇头。
姬无患看到姐姐暗中观察了，他心里得意哼哼：我喜欢周吉年，就要让我的家人也都喜欢他！
洁过手，再帮周吉年擦掉手上的墨，他坐下去开口喊道：“姐，我进来半天了，你怎么看都不看我呢？”
姬慧娘好笑出声，放下酒壶看着英俊了许多的弟弟，故作惊讶道：“呀，原来你就是姬无患啊？我还纳闷我胖弟弟怎么还不回来呢～”
姬无患得意伸出手晃了晃腕上的金镯子，“你瞧瞧我胳膊都细了，这还是娘叫金铺给我重打的尺寸呢。”
姬慧娘笑着红了眼，拉住姬无患的手摸了摸，叹道：“安儿，你成大丈夫了。”
姬无患笑着缩回手挠了挠，看着姬雍和韩霖，没摸到周吉年的手，抿了抿嘴道：“爹，娘，我们边吃边聊吧。”
韩霖笑着连声道：“好好……快趁热吃，处理政务一定很累了，吃完便早些歇下。”
姬雍在一旁点头，眼里的慈爱淡了几分，默默夹了块鱼块放进姬无患碗里，回过神暗暗叹息，摇着头又夹了条鸡腿过去。
罢了，罢了。
我儿聪慧那是随了我和他娘了。
想法古怪又有何异？
罢了罢了……
姬无患感觉老爹今晚异常热情，导致他吃撑了，回到卧室不停地打嗝。
周吉年在一旁遮嘴偷笑。
最后姬无患受不了了，背着周吉年在后院转了几圈才停止打嗝，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了。
周吉年本来有话想和姬无患说，瞧他睡得恬静，笑着摸摸他的耳朵，扭头对阿福道：“端盆热水来，他不洗明日又要洗漱两遍把牙刷出血了。”
阿福赞同地点头，转身离开卧房，对着候着外面的齐平安道：“你的住处还在那里，你今晚先去休息吧，明日少爷就会告诉你何时上工何时回去休息了。”
“谢谢阿福，我去端水吧，你早些回家，我住得近方便伺候少爷。”齐平安真诚建议道。
阿福犹豫，“你不需要休息吗？”
齐平安摇头，“我睡了好久之后才被周绩唤醒，今晚我伺候，明晚你伺候，咱俩轮流着来，你也可以回去陪妻子女儿睡觉了。”
听到这，阿福动摇了，“那行，端盆热水来，叫翠姐姐做其他的就好。”
齐平安连忙点头，抬脚就往院外跑去。
阿福扭头看了眼卧房，忽听周吉年的声音传出来，“阿福，进来回话。”
阿福浑身一凝，忐忑不已地走进卧房，躬身作揖道：“周公子，阿福不该……”
“无碍。少爷与齐平安之前是如何相处的？”周吉年盯着姬无患红扑扑的脸，淡淡问道。
阿福满头冷汗，心道：这该说实话还是——
“阿福，不要骗我。”
听周吉年声音冷了下来，阿福忙道：“少爷宠幸过平安一次，后面都是亲嘴，还有不拒绝平安给他吹箫——少爷那段时间夜夜梦到与您交欢，以为是被鬼魂缠上了，所以才会尝试和男人欢爱，以为这样便能赶走您睡个好觉。”
“嗯，你回去吧。”
听完，周吉年淡淡摆手。
阿福忙退出卧房，跑出院子遇见端着热水的齐平安，压低声音提醒他道：“平安，以后千万不要染指少爷了，周公子不喜欢。”
齐平安点头，目送阿福往后门方向跑，心想：我只想伺候少爷，染指他是周吉年的事。
齐平安刚把热水送到，周吉年就摆手道：“你也回去休息。”
“是。”
齐平安退下，回到自己住过一段时间的小卧房里，从床梁上拿下折扇和玉佩，吹吹灰，宝贝地抱在怀里钻进被窝里，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平安看着少爷，搂着这两件宝贝就够了。”
寒冬腊月，天亮得晚。
姬无患正睡得舒服，一道哀嚎就传进他的耳朵里。
那男声哀嚎道：“姬公子……皇上……皇上啊！您掀翻了泰和，我等刚考完进士的考生的成绩还算不算啊？三月份就要放榜了，请你给我们几百考生一个说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