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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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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的四个人或立或坐,站在窗边看向窗外的南宫月首先开口,“看来,那个仇茉莲真的不会来了。”
“不来不是很好吗?怎么看那个人也是个麻烦人物。”风无邪坐在座位上擦拭着宝剑。
“南宫师兄,为什么你这么在意仇茉莲会不会来呢?我听爹说,无忧宫觊觎赤凤堡的《青凤五诀》,如果被他们夺取《青凤五诀》那天下必定大乱。仇茉莲已经练成《墨凰》,如果再让他得到《青凤五诀》那武林就没有安宁日子了。虽然无忧宫不是大奸大恶的门派,但是他们宫主阴晴不定,任意妄为的个性,早晚有一天会是我们御剑山庄的敌人,到时,我们势必会和他们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冷水瑶满脸露出担忧之色,伤亡,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水瑶,你不用担心南宫,他呀,应该只是好奇而已,我也好奇,对于一个神秘人物,每个人都好奇的想看看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风无邪拍拍冷水瑶的头,对于这个小师妹,他是很疼爱的。
“好了好了,总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我们还是谈谈赫连莎招婿的事情吧。你说,她为什么放出大话,要让仇茉莲做她的夫婿呢?江湖上的人可都是想和仇茉莲撇清关系呐。”火炎摸着下巴沉思。
“这种问题不是你这种简单的头脑能想明白的,你还是放过你那可怜的智商吧。”风无邪说完之后就快速的离火炎老远。
“风无邪,你说谁头脑简单?你给我站住,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火炎气的拔腿就追过去,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房间,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幸福的笑声。
冷水瑶笑着摇摇头,火炎的脾气还真是急,而且受不得激。回过神看着南宫月失神的表情,冷水瑶担忧了。自从她第一次见到南宫月的时候她就没见到过他露出笑容,大多时候他的眉头是紧皱着的,没有表情,而且经常陷入自己的冥思当中。虽然一起生活十年,但是他的心扉从来没有敞开过,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即使是他义父冷天霸也只是获得他的尊重,亲情,友情,一样都没有。冷水瑶知道,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一夜之间丧失了所有的亲人,南宫家上上下下六十余条人命,除了南宫月无一生还,经历过这样的大变故,想必任何人都不好过吧。自从他十八岁能自己一个人出庄历练,至今已经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却始终没有追查到灭自己满门的凶手是谁,如果能让他早日手刃仇人的话,他心里应该就能好过一点了吧。
“南宫师兄,你还好吗?”冷水瑶拍了拍南宫月的肩膀,想给他鼓励。
“我没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南宫月回过神向冷水瑶点了点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屋内一片黑暗,但是南宫月没有点灯,习武之人就算是黑夜也能视物,而且他只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呆着。自己应该是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回报的人吧,御剑山庄养育自己十年,可是他却始终不能把那里当做是家,与每个人相处都格格不入,对义父冷天霸只是敬重他德高望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义母温柔娴淑,但是也勾不起任何他对母亲的向往,师兄弟只是让他感觉比陌生人亲近点的人而已,想让自己敞开心胸接纳却是不可能,不是不知道火炎对自己的爱意,但是,对于她,他连做兄妹的感情都做不到,何况是夫妻。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这几天才相识的恋莫愁,很怪异的一个人,而自己更加怪异,明明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可是给他的感觉却比相处在一起十年师兄弟的感情还要深,允许他叫自己任何人都不允许叫的名字月,和他说一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话,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月,你在不在?”恋莫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南宫月打开房门,看见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的恋莫愁。他发现恋莫愁很喜欢紫色,他所有的衣服都是紫色的。
“你不也没休息吗?”恋莫愁扬起毫无心机的笑脸,月光洒在他略微发湿的头发上,显得更加乌黑浓密。
“你刚刚沐浴过?头发没擦干怎么就出来了,万一受了风寒怎么办?”南宫月让他进入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都不点灯?”进到南宫月的房间后,恋莫愁找到一张座椅坐下,刚坐定,南宫月将屋内的油灯点亮。
“准备休息了,就没点灯。找我有事?”南宫月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布递给了恋莫愁,意思很明了,让他把头发擦干,可是他碰上的是从来不顺别人心的恋莫愁。
“怕我受风寒就帮我擦吧。”笑的很恶劣的恋莫愁背过身,将自己的一头乌发对向南宫月。南宫月愕然的看着摆好动作的恋莫愁,叹息了一口气,认命的用白布擦拭着他的头发。“明天是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了,明天过后你们就要回御剑山庄了吗?”恋莫愁舒服的闭起眼睛。
“没有意外是的,那些搞破坏的如果明天不出现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了。”南宫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
“你,想回去吗?”恋莫愁问的高深莫测。
“什么意思?我想不想回去又如何?”南宫月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
“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明天就会有一场意外了。”恋莫愁又开始喃喃自语,“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们一起游玩几天再说。”收起高深莫测的表情后,恋莫愁又扬起天真的笑脸。
“可以,那我们就玩几天再回庄。”南宫月无法拒绝那张天真的笑脸,而且他发现自己也很愿意这么做。
“那就一言为定。”恋莫愁伸出小手指,“我们打勾勾。”
南宫月看着伸出的小手指愣住了,曾几何时,也有这样的一幕出现过自己的眼前。他伸出小手指勾住了恋莫愁的,“一言为定。”
“该死,那个仇茉莲真的没有出现,还有明天一天了,怎么办呢?”赫连莎急了,如果仇茉莲不出现,那她弄的这个比武招亲的比赛就毫无意义了。
“我跟你说过,仇茉莲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中了你的激将法,看来只能进行第二套计划了。”李莞用手拄着额头懒洋洋的说。“还有,那个《青凤五诀》还没找到吗?老爷子就从来没提过?”
“还没有找到,我只知道《青凤五诀》是我们赤凤堡的家传之宝,可是他就是没告诉我在哪里,也从来没说过那个东西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该死的老头子,到死还给我出难题。”赫连莎气愤难当的捶桌子。
“先别急,只要在赤凤堡,就肯定能找出来。”李莞安慰着赫连莎。
“对了,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整治整治今天得罪我的两个人。”赫连莎右手握拳恶狠狠的说。
“就是那个南宫月和恋莫愁?可是那个南宫月是御剑山庄的人,是那个庄主的义子呢,怎么动他?”李莞不想得罪御剑山庄的人,最起码现在不想。
“不动南宫月,那那个恋莫愁呢?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要是能把那张脸划花会是什么模样呢?”赫连莎阴狠的笑出声。
“不怕他们起疑吗?毕竟是在我们赤凤堡,出了事,我们也逃脱不了干系。”李莞分析利害关系。
“那你就让我白白受气?”赫连莎很明显不打算吃闷亏。
“我们得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能在赤凤堡动手,那就等他们离开后再动手,机会有的是。”李莞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就靠你了,我一定要毁了他的脸,让他知道我赫连莎不是这么好惹的。”赫连莎露出阴狠的目光。俗话说最毒妇人心,的确是没说错。
“宫主,经属下调查,赤凤堡前任堡主赫连威夫妇是死于其女儿赫连莎手中,为了夺赤凤堡和《青凤五诀》。”一个身穿白色锦服的男子单膝跪地禀告情报。
“看来那赫连莎也是个蛇蝎心肠。”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床榻的阴暗处传来。
“我们的探子还听见赫连莎和李莞要对付南宫月和恋莫愁,要等他们离堡后下手,要划花恋莫愁的脸。”白衣男子继续呈报。
“哦?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划花别人的脸。《青凤五诀》他们找到了吗?”被叫做宫主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还没有,他们也不知道《青凤五诀》到底长什么模样。”白衣男子回答。
“一群废物,就算《青凤五诀》放在他们面前也认不出来。不用再调查《青凤五诀》了,那个赫连莎也不用管她了,她是耍不出什么花样的,况且她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没事你先下去吧。”听男子的声音已有些倦意,白衣男子听到后不多说一句话的退出房门,独留男子一人在室。男子拉开帷幔,从床榻上下来,月光从窗外映照在男子的脸庞,男子的眼角处赫然有一朵红色茉莉显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恋莫愁,他到底是何身份?为何白衣男子称呼他为宫主,又对他毕恭毕敬?为何他要得知《青凤五诀》的下落,又为何在南宫月等人面前他被手下称呼为公子?恋莫愁究竟是何许人也?
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的南宫月决定放弃强迫自己入睡,他起身来到床边看着窗外空中的明月。爹,娘,你们离开月已经十年了,可是月不孝,到现在也没找到杀死你们的凶手是谁。你们会不会怪我?这十年来我拼命习武,为的就是能早一天手刃仇人,可是我们的仇人到底是谁?他又在哪儿?为什么我查了两年还是音讯全无。难道我们的仇人已经死了吗?我不相信,我也不愿意相信,在我还没有杀了他之前他没有资格死去。爹,娘,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南宫月对着月亮发下自己的誓言。叹了口气,南宫月将视线从月亮上拉回地面,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恋莫愁,恋莫愁,一个怪人,也是一个神秘人。凭他的直觉,他很肯定恋莫愁绝对不简单,他能听出他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拥有着高深的武功,而且观察力也敏锐,从自己行走江湖这两年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而且也从来没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如果是武功高强的人的话,自己应该有印象才是,可是对于他,自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他给自己的感觉很亲近,而且自己很肯定,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而自己为什么有如此感觉,就不得而知了。江湖人心险恶,他知道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要让他不信任恋莫愁,好像真的很难办到。疲惫的晃了晃头,南宫月决定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明天还有事情要办,必须强迫自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