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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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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他比较温柔」
「也许他能给你更多」
21.
陆沉清楚你最吃哪一套。
心软的小兔子。
他可以利用你的心软，一步步把你哄骗回身边。
让自己受些伤。
让自己在你面前显露脆弱。
你不会视而不见。
除此之外。
再亲手撕去粉饰华丽的表象，剖出血族肮脏的内里。
让你看到那些残忍不堪。
让你知晓他历经过的种种罪恶。
就算得到的是怜悯、是同情，陆沉也要将你束缚坚牢。
永久地，囿于他的世界。
可世事常移，并非如人所愿。
陆沉猜测过你回到光启的缘由。
或许是想和他彻底结束。
不留任何余地。
又或许。
是被蛊惑着，配合那个男人擅作主张的挑衅。
陆沉已站得足够高。
旁人无法轻易获知的秘密，对他来说早就没了隐瞒的必要。
比如。
雷德家族二公子的另一层身份。
显赫权势、不尽财富。
竟会甘愿成为教廷所驱使的利刃。
陆沉有些讶然，但更多的是愤怒。
血族与教廷，无论哪一方都危险至极。
那个男人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更不该把你当成挑衅的筹码。
陆沉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
对方眼底的汹涌被有意而为地释放，不再压抑深藏、遮掩半点。
陆沉在那个男人眼中看到了带着敌意的占有欲。
不是故作姿态的表演，也不是伪饰过后的虚假情感。
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那个男人爱你。
并且，你格外纵容。
满溢出的占有意味，他看得到，你看得只会更清楚。
可你依旧选择纵容。
陆沉感到了无措。
甚至某一瞬间，理智冷静皆化为乌有。
他在害怕。
害怕失去你。
血族骨血中的暴虐勾连起心底深处的欲求，一同不安分地叫嚣着。
陆沉假设了最坏的结果。
他无从预估那个男人在你心中占据的分量，但他希望只有很少一点。
如此。
等这一点被抹除掉的时候，你才不会难以接受。
陆沉不想你难过。
不想你为着别人难过。
22.
“少爷，暗中跟着的…有小姐的人。”
“我知道了。”
“需要拦下他们吗？”
“不必。”
在意的相反面是漠视。
陆沉想，无论你要探知什么，或者计划着什么，都说明你还在意。
他需要你的在意。
任何一种都好。
而这一点点在意，便如同使人成瘾难戒的罂膏毒丸。
陆沉反复倾注着、吸食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你并未收回的真心。
饮鸩止渴。
却又。
甘之如饴。
“按我交代的去做。”
“将人处理掉。”
“好的。请少爷放心。”
镜片后的眸光一如往常，平静、淡漠。可细辨之下，又多出了些许冰冷。
陆沉吩咐完毕，推了推眼镜，已准备起身离去。
万众瞩目的晚宴，纷华靡丽，不过是堆砌起来的堂皇虚影。
遥远处，隔绝了局外者的恢宏古堡才是真正的轴心所在。
血色的序幕正被缓缓揭开，腥红弥漫的屠戮即将上演。
是令人欢跃亢奋的罪恶游戏。
陆沉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安稳度过。
约束受缚者的律法不会出现，更没人会将所谓的道德放在眼里。
自比光明化身的教廷。
残存未绝的敌对血族。
二者目的一致，竟是暂止了混乱，心照不宣地协同相济。
默契十足。
陆沉不免觉得讽刺得可笑。
尤其。
这共同的图谋是为了翦除他的丰羽，将他置于死地。
陆沉选择独自前往，成为诱人的饵料。
他身处劣势，才会让各方抛去顾忌。
那些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人，才会露出和善假面下的龌龊模样。
以及，藏不住的狠毒心思。
届时，陆沉便可将其彻底肃清。
并非没有风险。
也不是没有失手的可能。
当猎人或猎物的界线不再分明，稍有破绽就会成为失势待宰的一方。
可陆沉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尽快地，重新拥有你。
眸中猩红乍现。
狩猎，开始。
23.
困兽之局。
合围之境。
已无法抽身退离。
陆沉不计后果地消耗着天赋。
或明或暗中，是一样不计后果、但凶残更甚的敌对者。
特意挑选的礼服，是你曾夸赞过的设计，现在却沾染着干涸的暗冗血渍。
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天赋被透支。
红光迅疾，利箭般不断射向对方最为脆弱的部位。
心脏、咽喉，或是颈侧动脉。
瞬息间，洞穿而过。
随后。
温热的殷红争先喷涌，取代了干涸的旧痕。
伏于四周的憧憧人影再次袭来。
接连不断，仿佛没有止歇。
陆沉神色未变，眸光平静如常。
只是手段愈渐狠戾。
良久。
汇聚的血浆浸透了织纹繁复的昂贵地毯，留下成片浓稠。
方才还鲜活的具具躯体，已是生机不再。
…
“避免与教廷接触，遇到血族的话…”
“杀掉。”
“是，小姐。”
“你们也去吧。”
“我们留下保护小姐。”
“不用跟着我。”
如有实质的腐溃味道迎面扑来，充盈鼻息。
浓郁得令人作呕。
古堡内光影错综，晦暗不明，可脚下湿滑黏腻的触感却清晰异常。
是鲜血混杂着分认不出的脏器碎块。
还有，层层叠叠的、皮肉绽裂的残肢断臂。
裙摆浸了血污，光泽的丝缎变得斑驳暗秽。
有些难看。
你皱了皱眉，继续走着。
没觉得阴森，也不认为惊骇可怖。
身处其中的唯一念头，只是——
浪费。
你记得陆沉养了不少烈性獒犬。
你想要是能牵过来就好了。
看吧。
珍惜食物。
环保少女来了都得站着敬你一杯，叫你一声，老丝儿。
How dare you…
你感叹自己的思维真是跳脱得可以。
你没打算救陆沉。
陆氏附庸之下，鹰犬众多，护主又听话，确实用不上你去救。
你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某些历历在目的旧日梦魇。
——花圃的泥土中渗出了丝丝赤色。
——父亲对你说，这是他的真心。
回忆攀缠，一步步怂恿着你。
弱小怯懦、太过容易拿捏的生物，盛不下你的喜爱。
那些兔子，你已经厌烦了。
所以。
大概你也会同样行事，同样对待。
曾经的、不能否认的。
你的真心。
24.
“原来是我的小姑娘。”
…
你想。
人类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宁肯忍受剜心的剧痛，也要假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或者。
明明是不可挽回的错误，却还要辩解说自己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非常有趣。
你主动来找陆沉。
不算恰当的时机，更有着诸多不可控的危险。
偏偏挑在这天，是想看看他不曾让你了解过的另一面。
陆沉和你，都伪装得太好。
他让你以为，他爱你。
而你以为，自己不会再想他。
你见到陆沉的时候，他正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染血的纱布堆了满桌。
你看着他眼里的戒备消散。
从凌厉的警惕到不确信的惊讶，最后是你认为的虚假爱意。
转变得极快。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表演。
你不禁想要夸赞一句真是高明，谨慎得滴水不漏。
你听到陆沉开了口，嗓音带着疲倦时的低哑。
他说，原来是我的小姑娘。
又是那副哄人的语气。
…
古堡四周皆设了屏障，失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你突然出现，着实出乎陆沉的预料。
但陆沉是开心的。
旷久厮杀下将欲失控的暴虐被安抚，被强行推回理智的边界。
情绪变得和缓顺从。
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在看到你的刹那，眸光中就已满是柔软的爱意。
陆沉看着你缓缓走近，停在他的面前。
长裙垂坠曳地，交叠着覆上他的衣角。
显得无比亲密。
让他有种并未失去你的错觉。
“裙子很漂亮，很衬我的小姑娘。”
陆沉避重就轻地转移着话题。
他不想让你注意到那些尚未愈合的狰狞伤口。
你低头看了看。
裙摆早就脏污不堪，兴许还遗失了不少嵌缝的配钻。
也不知道陆沉是怎么觉出漂亮的。
哦。
他没戴眼镜。
“狗呢？”
你语气冷冷。
你不明白陆沉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在。
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顺着你落向伤口处的目光才猜到你指的是什么。
“吩咐他们去办别的事情了。”
“小姑娘是在担心我吗？”
“如果我说很疼的话，可以向小姑娘讨要一个拥抱吗？”
你不想回答陆沉，微微转了身，打量着旁边的酒柜。
“小姑娘很厉害，是怎么找到我的？”
“沿着那些死尸一路找过来的。”
陆沉不确定你知晓了多少，也不确定你知晓后的态度。
看似不经意地问起，却没想到你会说得这么直白。
陆沉怔住了片刻。
随之，换上一贯的温柔笑容，试探着牵起你的手。
“嗯，我杀的。”
25.
天气变幻。
你闻到了雨水的湿气。
是阴雨天。
你弯了弯唇角，笑得好看。
你去酒柜前取了支醒酒器，又在陆沉不解的眼神中摔碎。
你警告陆沉不许过来，也没理会他要你小心些的叮嘱。
挑挑拣拣半天，你选了块最合心意的水晶碎片。
你把它攥在手中。
尖锐的一角刺入锁骨之下。
避开了动脉所在。
你下手很轻，你觉得那些兔子死得太快。
陆沉没有阻止。
甚至解了几颗纽扣，扯低衣领，让你任意施为。
“原来我的小姑娘喜欢这样。”
“可是，小姑娘知道吗，疼痛只会让血族更兴奋。”
红眸中映出你的身影。
陆沉放任着你过分的胡闹，没有半点恼怒不悦。
你懒得去辨认陆沉眼底的深暗。
太多复杂的情绪，以及太多你无法看懂的爱意，都让你本能地想要逃避。
陆沉抬手握住了你的手腕，骤然发力，将尖锐的部分刺入更深。
“如果这是小姑娘对我欺骗行为的惩罚，我不介意再多一些。”
殷红不止，流过了你的指尖。
陆沉似乎体会不到疼痛，只定定地看着你，可声音低哑得像在哽咽。
“我很后悔。”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陆沉。”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有下一次？”
“任何惩罚都可以，只要留在我身边。”
你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
你问他，“陆沉，你以为我在和你演绎什么生死救赎的桥段吗？”
“是我离不开小姑娘。”
话音未落，陆沉忽然面色一沉，而后小心地捧过你的指尖。
掌心被碎片的另一端割裂，深及见骨。
陆沉焦急地替你清理，你却抽回了手。
任由血水滴落。
“陆沉。”
“我选了别人。”
你想说，你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了。
你不想知道陆沉的谋划，也不想探究是否真的存在什么无法诉诸出口的隐情。
你觉得没必要。
不愿再为一个人偏斜真心的时候，很多事就会变得无所谓。
“我的小姑娘，只能属于我。”
“我说了，我要订婚了。”
“不会的。”
陆沉眸中的深暗更浓，微微抿起的薄唇却是带着一丝笑意。
失了心智的赌徒，往往迫不及待着倾尽所有，押上悉数钱财。
极端的疯子会赌命。
陆沉也疯。
不择手段也要和你牵绊在一起。
甚至不惜拉你一同跌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又自私，又卑劣。
“那个'别人'已经不存在了。”
“只能选我。”
26.【隐藏结局】【部分】
咔哒。
咔哒。
是锁扣渐次落下的声音。
“我的小兔子。”
“就应该和我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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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Lofter】【是是是是阿四】
结尾剧情+番外短篇在隐藏结局
彩蛋依旧是日常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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