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常态-Normal Life-》诺一亚

35、CH.33

　　Draco努力将自己钉在原位，在和Scorpius的双重努力下，至少他目前继续淡化的趋势还在Draco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而且，首要任务，Draco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捋一捋情况。他已经记起来自己变成了龙，如果作为人类的自我意识并没有消亡的话，那么……这只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介于他身上极其明显的格兰芬多符号，Draco相当强力的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可能的结果。

　　在Draco的意识清醒的过程中，他作为龙的部分也与作为人类的部分融合了——当然很可能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最初失去自我意识，只能凭借龙的本能行动很可能是因为前期被抑制剂压抑太久的缘故。而现在逐渐苏醒，大概也是由于有了Scorpius的关系。龙的知识通过血脉传承，自然也包括了繁衍的部分。通过魔法融合进行繁衍虽然并不稀有，但成功的情况实在少得可怜——不然现在的古龙种也不会基本绝迹了！龙与龙的魔法融合尚且难以成功，何况那个Potter……那个Potter……

　　Draco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烧了起来。作为龙的部分，他对自己选择了一个强大的伴侣感到骄傲——『瞧吧，你们大部分龙都做不到的魔法性繁衍，我和我的伴侣却做到了，瞧瞧我的小家伙多可爱啊！』可是作为人类的部分，Draco恨不得抽死自己——那可是Potter！！那个杀千刀的Potter！！梅林在上Malfoy怎么能够为一个Potter生孩子！！

　　Draco愤怒在抽动尾巴，如果现在脚下是实在的地面的话，一定已经被他抽出了大大小小的沟壑——就算只有残破的鳞片，龙的杀伤力依然是无与伦比的。

　　那个Potter！！那个Potter！！那个Potter！！

　　“那个Potter？”Scorpius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Draco，“那个Potter是什么？”

　　Draco现在想一尾巴抽死自己。

　　是的，那个Potter，为什么偏偏是那个Potter。

　　Draco并不在意自己跟任何一个人搞上床，倒不是说他滥交，只是对本能支配下的自己，Draco也明白不能强求太多。但偏偏是那个Potter，他怎么会同意的，就算是自己故意招惹他的，就算龙涎香有催情的功用，就算……无论如何，他怎么敢的！

　　他本以为他们已经和解了。

　　一起经历了这些，看到了彼此从未对他人展开的部分。Draco本已经准备放弃那些幼稚的仇恨了——那些根本从来就不重要，如果Potter能表现出对斯莱特林的真诚，那么Malfoy也绝对不会一个无理取闹的混蛋。也许，当所有一切完成之后，他会继续回到麻瓜伦敦，也许Potter以后会通融通融方便他采购魔药材料，也许他们偶尔会出去喝一杯，就算Potter把他抓回去送给魔法部也无所谓了，最亲密也不过继续作为他的私人管家，而那也不会持续太久——Draco知道继续使用抑制剂的自己的寿命所剩无多。

　　但……他没想过他们会发展出这样的关系，甚至有了Scorpius。

　　Scorpius……Scorpius还等着Draco的回答，他和Draco遥遥相望，现在白雾基本已经全部消失了，Draco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越发透明，那些色彩仿佛变成了雾气，朝着Scorpius飘去。血脉中的知识让Draco明白，现在的自己和Scorpius都是精神体，魔法生物的本质形态，而不是肉身……只怕现在自己的肉身正在沉睡吧，精神体如此虚弱的自己，恐怕已经再也无法支持睁开那个□□的眼睛了。

　　真的……就要死去了。

　　“Scorpius……我可以抱抱你吗？”Draco对那小小龙说，如果自己注定要死了的话，这个孩子，大概也是梅林的恩赐了吧。不论对Potter在这个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有任何愤慨，这个小小的孩子，努力着不要榨干自己的孩子，也是Draco意料之外的宝物，也是……能够延续Malfoy血脉的唯一希望。

　　他靠近Scorpius，将小小的龙圈在怀里，用翅膀盖住他们两个，努力压制着本能的Scorpius持续的颤抖着，浑身散发着不健康的高热。“Scorpius，听我说，”Draco抵着他的额头，温和的开口了。“那个Potter，是你的父亲。”

　　不愧是以脑力著称的斯莱特林，Draco不无自嘲的想到，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这么快便算清利害，作出选择。父亲和母亲，大概也能认同作为Malfoy的自己了吧？在已知损失无法避免的情况下，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自己就要死去了，可是Scorpius不需要，只要那个Potter能够保护他，也只有那个Potter能够保护他。Scorpius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活下去，Malfoy的血脉便不会断绝。

　　“那个Potter，会保护你的。”

　　“您怎么知道他能保护我？”Scorpius颤抖着问，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因为他从十一岁就开始保护世界了，我肯定你是其中的一部分。”Draco自嘲道，“听着Scorpius，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他能避免你遭受任何伤害。他……其实他是一个好人，重视家庭和子嗣，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也会照顾你吗？他有能力照顾我们吗！”小小龙依旧不信任，他的质问尖锐而高亢，“你相信他吗？”

　　Draco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信任他吗？Draco觉得自己是信任他的，不管是背叛阵营的时候投奔了他，还是选择和他一起推行议案——不论是否承认，那个Potter始终是Draco第一想到的合作者。不论他们是敌人，战友，还是共谋，在Draco尚未发觉的时候，他已经信任他了。

　　“是的，”Draco微微笑起来，“我信任他。”

　　卢娜注意到昏睡中的龙反转身体，口中嘟哝着意义不明的呜咽。龙的体温十分高热，但卢娜和芙蓉都不清楚这是否是正常的。格里莫广场12号附近的示威者已经被赶走，毕竟救世主亲自出面所带来的压迫感依旧是普通巫师无法抵抗的。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凶残之类的……只是，他看起来很清醒，随意围观者们朝他身上扔出各种探测咒语，他没有被控制，或者控制他的手段更加高超——哦别闹了，感受一下他的魔力强度吧，能够控制他？除非梅林在世！大部分示威者安心了，他们同意等魔法部召开统一记者会，另一部分则被Harry留了下来，包括魔法部长以及其他几位重要的官员。他们正在二楼的会客室里进行唇舌上的战斗。

　　卢娜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下去找Harry上来，但芙蓉已经等不及了。

　　“不能再拖了。”芙蓉焦虑道，“你感受一下，Malfoy的魔力已经几乎没有了，再拖下去一个都保不住。”

　　“可你并没有什么把握不是吗？”卢娜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没有别的办法吗？”

　　“最坏也不过如此。”芙蓉说道，“反正他厌恶卫斯理家族已经人尽皆知，没必要让他也厌恶你——我来动手就好了。”

　　“可是芙蓉——”

　　“不用说了。”

　　很久之后回忆起这一天来，Harry依旧心有余悸。他本来和卡德部长、艾伯特议长、赫敏、罗恩、比尔在客厅争论，其实事情原本也比复杂，公众所担忧的，不过是救世主Potter被迷惑了而已，担忧《回归议案》的出炉是某种阴谋。而Harry要做的，只要消除他们的忧虑就好了。

　　“为了向公众表明你是清醒的，所以，请把那只龙交给魔法部处理。”卡德坚持道，“只有杀了它，大家才能相信你是正常的！”

　　Harry自然毫不退让，艾伯特默不作声，但显然他是支持卡德的，同意将龙带离Potter身边，但艾伯特似乎不太赞同杀死谁的计划。赫敏和艾伯特表示一致，她严肃的反对杀死Draco，但同意将他软禁在某个地方。

　　罗恩一言不发，而比尔试图让双方都冷静一点儿。

　　“他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这里，我身边！”Harry冲着卡德咆哮，“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来安抚公众，但公众没有资格控制我的生活！这是我、的、生活！！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伴侣——”Harry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瞪大眼睛，如同雕像般静止不到半秒后，突然推开卡德冲出房间。卡德和赫敏对视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芙蓉使用的是媚娃的魔法，媚娃的魔法本身并不太具备攻击能力，它们通常是用来迷惑精神的——但对于仅仅剩下精神的Draco和Scorpius而言，这样的攻击反而是更加无法避免的。

　　但芙蓉似乎什么都没有碰触到。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卢娜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见的。似乎上一秒芙蓉刚吟唱完咒语，下一秒她便被反弹在门口的比尔身上，昏迷不醒。没有人看清Potter是怎么进入房间的，也看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当他们终于找回视线焦点的时候，Harry的魔力已经交织成盾，将其笼罩其中。

　　“你是对的，父亲。”Scorpius从Draco的怀里抬起颈项，“他很强，而且他会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