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力改造人- Part2》同学0016

4、中心实验室

　　040看看地图，又看看眼前的建筑，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就是中心实验室？和上次来时差的也太多了吧。”
　　也难怪他会觉得奇怪，原本的中心实验室现在已经残破不堪，外围的围墙破了一个大洞，破碎的砖块散落在四周，墙体上原本红色的光带也都已经熄灭了，灯带外部的玻璃罩碎了一地，建筑物的外墙虽然没有明显被打穿的地方，却也已经坑坑洼洼，残破不堪了。
　　“应该是……对，不会错了，你看，19市中心实验室的牌子不就掉在那儿么？”049走到040身旁，抬手指了指掉在地上的一块牌子，上面是“19市中心实验室”几个金色的楷体大字。
　　049是040的好兄弟，同样是黑色的头发，但他却是棕色皮肤，棕色瞳孔，和040站在一起，还真有一种“海尔兄弟”的感觉，虽然都是12岁，但049似乎更急于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于是便留了一撮小胡子。这两人住对门，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一起学的计算机编程，049的水平虽然比不上040，但在其他同龄人中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甚至不输大部分大人，这也是他没有呆在临时指挥所，而是同040一起来到19市中心实验室的原因。
　　“我们进去吧。”040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随后又扭头朝后面的人喊道，“跟紧，我们要进去了。”
　　大门已经歪倒在一边，一行人径直走进了中心实验室的大堂，040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50人为一组，分组搜查，有情况立马报告。”人群异口同声地答道：“是！首长！”040点点头，招招手，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向E栋实验室走去。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们叫我‘首长’，”040一边走，一边向049抱怨，“就现在而言，我其实并没有军职，只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之一。把你举起来的手放下。”049有些惊讶地将举起的手放下，说道：“我不过就是想把你头发上的东西拿下来。反正你早晚都肯定会变成真正的最高指挥官，早点儿适应一下也好。”
　　E栋实验楼是离门口最远的一栋楼，一行人走过去都还得花几分钟，路上，049问出了一个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的问题：“我说040，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到这里来啊，呆在中心基地，只要连得上网络，不同样可以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和数据么？”040撇了049一眼，说道：“你是不是笨啊？谁会把重要资料放在网上啊？尤其是关于脑改人这种高度保密的项目，肯定都保存在空气隔离的大型计算机中。”040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实话实说，要不是因为不暴露身份根本没法管理其他人，我甚至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015016两人的脑改人身份，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更大。最后016找了个折中的方案，让高级管理人员知道我们的身份，而在其他人眼中，我们只是这一整个管理系统中的一环而已，也算是将风险降到目前的极限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E栋实验楼，中心实验室的每栋楼基本都是8层左右，6层地上，2层地下，而且越高的楼层层面积越小，大致按照楼层面积分配好人数后，040提醒道：“记得带好护目镜、口罩和手套，这儿说白了还是个实验室，安全第一。”说罢，便和049，以及另外3人沿着楼梯向顶楼走去。
　　一路上，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实验楼内的情况相比较于楼外，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瓶瓶的不知名的药剂洒在地面上，地上满是坑洞，也不知道是被子弹打出来的，还是腐蚀性药剂从瓶子里流出来滴到地上，腐蚀出来的。
　　虽说在这个时代纸质书已经不常见了，但中心实验室为了保证实验数据等重要文件的完好保存，一般会做两手准备，建立电子档案的同时，还会保存一份纸质档案，存放纸质档案和存储器的架子立在墙边，俨然给人一种图书馆的感觉。然而此刻，两侧靠墙的书架上已经基本空了，而那些没有固定在墙上的书架，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似的，东倒西歪地砸在桌子上，倒在地上；白纸烧焦后剩下的灰烬铺满了地面；墙上的电子屏已经稀碎，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040皱了皱眉，戴上口罩和手套，说道：“做好防护，进去后尽可能多得搜集资料，重点是关于脑改人的信息。049，和我去找大型计算机。”
　　两人走过了好几个杂乱不堪的房间，总算在一扇小门后，找到了E栋楼的大型计算机。
　　然而，请况比040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
　　似乎是因为没法查看里面到底存了些什么，MQ32采用了很直接的物理摧毁方法。机箱上有明显的子弹坑洞，大多数据线也都被粗暴地扯断了，里面的零件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上；原本银色的机箱外壳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焦黑的天花板和满是烟味儿的房间都毫无疑问地说明，MQ32的人为了毁坏数据，在这儿放过一把火。
　　040打开手电筒，走进房间里面，放下背上的背包，从中取出了一把螺丝刀，将其中一部分外壳拆下，一边寻找接入口，一边自言自语：“MF76和MQ32的小型计算机虽然基本差不多，但大型计算机和超级计算机还是有不小的区别，但愿他们是按照MQ32的大型机的构造来考虑的，这样的话储存部分应该没有受到太多破坏，运算部分损坏严重反倒没那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储存的资料能不能恢复回来。”
　　虽然花了些力气，但几分钟后，040还是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开始尝试恢复其中的数据。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已经挂在了空中。040一边吃着作为晚饭的压缩饼干，一边抱怨：“真的是，忙了大半天，结果恢复出来的都是些已经知道的或者无关紧要的内容。脑力改造人计划大纲，这个我要它干嘛？什么细节都没有。转基因禽类会不会提高其患禽流感的几率，现在有肉吃就不错了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3D打印器官衰老速度较快的原因，我管它啊！照这样下去，还要多久才能回去交差啊。”049倚在墙边，打了个哈欠，问道：“040，你确定你不想睡觉？已经过了晚上11点了，熬夜会降低视力，还会让脑子不够用的。”040抬起头，说道：“拜托，我一脑改人脑子怎么会不够用？而且我5.3的视力你担心什么？主要是015，016是不会催我的，因为她自己也属于拖到截止日期前最后一天再‘极限反杀’的人，但015可是个急性子，要是3天内没法给她发回去什么东西的话，她非把我念叨死不可。而且……”040没再说下去，那后半句话他宁愿藏在心里：而且能不能快点儿找到别的脑改人，和他们取得联系，也关系着我们未来的命运，不，准确说是全人类的命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已经是第8天了。这天早上040照常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一边无精打采地读着恢复出来的的文件的标题：“体改人体育分数标准整改计划，049，你要倒霉了，话说这东西为什么会存在这儿？关于水蛭再生能力的研究，话说015身上是不是就用了这东西的研究成果，那如果再给她加一点儿水蛭蚯蚓一类的生物的基因，以后万一被砍掉了身体的一部分，是不是会变成两个015呀？”“你再说一遍试试？”015的声音突然从护目镜内传来，040猛地一惊，险些把电脑扔出去，随后，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040摆摆手示意没事，随后转身来到隔壁房间，避开其他人，有些惊讶地问道：“015，今天你怎么亲自和我对接了？004、007和008呢？”“其实今天应该是我和你对接，”这次是016的声音，“但刚才我把声音外放了，结果你刚那句话就被015给听到了，她自然要不乐意了。”“我就随口说一句而已，至于吗？”040听到这个理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时，049开口问道：“那个，016，我哥哥怎么样？”他刚刚悄悄跟了过来，凑在040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049是吧，我其实本来就打算让040和你说一声的，”016坐在桌前，一边翻看卧底计划的报名表，一边说：“你哥哥045是真猛啊，前几天他出去巡逻的时候，碰上一群小混混，你知道他们通常都躲在些隐蔽的地方，所以侥幸在‘肃清’时逃过一劫。他们似乎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想打劫你哥呢，结果嘛……那十几个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几乎全是你哥一个人打伤的，据说，要不是同行的人拦着，他们可能直接去火葬场了。”
　　049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老样子，早知道就把他一起带来了。”040耸了耸肩，说道：“还是让他待在临时指挥所那边吧，毕竟我妈也在那儿，还能继续之前的治疗，就目前来看，他和你分开17天发作一次应该算是有好转了。”
　　049的哥哥045因为基因的原因有轻微的暴力倾向，但也不只是什么原因，他和049待在一起时总是相对比较平静，也因为如此，他们两人在045上高中住校前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而045虽然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毕竟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
　　而之所以040对045那么了解，则是因为045的主治医师正是040的母亲。虽然个人编号同样是015，但与06015不同，040的母亲02015可是公认的19市数一数二的精神科医生。
　　“话说回来，016”049还在感慨045的暴脾气，040则继续和016的通话，“今天怎么劳您亲自和我对接了，007、008和004呢？”通话那头的016微微一笑，说道：“她们啊，已经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