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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不想让他也掉入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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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纪权澈啊,他应该和语文课代表在老师办公室讨论题目吧。”
“哦,好,谢谢。”许奈思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客气。”这位热心的男同学接着去上他的厕所。
许奈思眼神一变,杀气腾腾地调转方向,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去的路上她咬牙切齿:“语文课代表要是个女的你就死定了。”
办公室门口。
许奈思一眼就看到纪权澈正和一个女同学坐在老师办公桌前有说有笑。
这家伙还真不让她失望啊!
心头的怒火压制不了分毫,许奈思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
刚好老师们这会儿都开会去了,给她行了个大方便。
纪权澈背对着门口坐,正低头认真地在月考试卷上改错。
突然,后背凉飕飕的,伴随着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毫无感情的“出来”。
他扭头一看,许奈思已经脚底生风地往外走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就请教到这了,谢谢。”
跟同学打完招呼后,纪权澈马不停蹄地赶去追人。
女孩子生起气来走路的速度都格外快些,才一会儿功夫,许奈思就从五楼下到了一楼。
纪权澈叫了一路都没能把人给叫停。
外面正在下雨,许奈思显然一副不管不顾的冲动模样,脚步不停,直往雨里冲。
眼看她就快要淋到雨,纪权澈急忙一个箭步追上,在紧要关头把人给拉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许奈思挥掉他的手,一张嘴就失控地吼出声。
纪权澈同样没好气,但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音量反问:“我还想问呢,有意思吗?”
“你说什么?”许奈思嘲讽地勾起嘴角。
“我问你有意思吗?”他咬咬牙,不甘地挤出那三个字,“吊着我。”
许奈思因为吃醋的火气瞬间转移,她继续冲他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吊着你了?老子跟你来真的!”
纪权澈自嘲地笑笑:“来真的,来真的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敢情他这几天就为了这个躲她。
许奈思强迫自己立刻转换思路,先说完这件事,再追究刚才的事。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说了有什么用呢,说了就能解决问题吗?”她如实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纪权澈立马反驳道:“如果什么都觉得没必要的话,那我之前也犯不着跟你说我妈的病情,跟你说了我妈的病就会好吗?”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许奈思抿了抿唇,耐心地跟眼前快要炸毛的人解释:“文阿姨的病你不跟我说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安慰你,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对啊,换位思考一下,你不跟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那我怎么安慰你?”话题绕到这儿,还是纪权澈更胜一筹。
许奈思意识到自己掉坑里去了,而且是个无解的圈套。
说不过他,她只好嘴硬:“我不需要安慰。”
“既然这样。”纪权澈眉毛都快拧巴成一团了,她嘴硬,那他也破罐子破摔,“那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我。”
话音落地,转身便要走。
许奈思一把拽住纪权澈的胳膊,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气得声音直发抖:“你敢把我一个人丢下?”
纪权澈没回头,失望透顶地说:“是你先把我排除在外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急了,走到人面前挡住去路。
“我只是想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和你做那些虚假的表面功夫!”纪权澈情绪激动起来。
许奈思一时无言以对。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将喜怒哀乐藏于心,遇到事情最多也就是和江浔阳一块儿解决。
纪权澈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存在。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些腌臜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希望能一直那么美好下去。
而不是让他也掉入深渊。
“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很简单啊,最近这段时间我最大的心事就是你和文阿姨,只要你们两个状态好起来了我就没什么心事了。”许奈思的态度软下来。
纪权澈没那么好骗,他果断提出质疑:“那你为什么不跳舞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跳舞,完全不是被家长逼着去学一项技能。”
原来导火线是这个。
如果她在元旦晚会上跳了舞,是不是就能打消他那些顾虑?
许奈思只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豁出去道:“跳就跳!我专门为你去表演个节目行了吧?”
“你这是在说气话吗?”纪权澈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
“我没说气话,自从我妈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跳过舞,怕总是想起她。”
解释是真的,但并不完整。
纪权澈信了,他反过来替她着想道:“这样啊,那你还是别跳了,我不是非要逼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得了便宜还卖乖?”许奈思冷哼一声,继而进一步说道,“行了,没多大事,就当是为了你,再跳一次,省得总有人说我吊着他。”
“上回在我那儿的事呢?有问题最好一并解决。”纪权澈抓住机会,以防两人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多。
许奈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已经妥协让步到这种程度,就不想再自揭伤疤。
但她这次学聪明了,不像之前那么直白:“不是不愿意对你坦诚相待,是之前的事真没什么好说的,说一次要难受好一阵子,而且你不也都知道吗?就那么点破事。”
“那你现在对许毅……”
“我承认我还放不下,但我现在有你,有那么多爱我的人,文阿姨也找我聊过,我知道孰轻孰重。”许奈思诚恳地说着,“你不要一直耿耿于怀,我那样的过去你不参与也罢,反正我的未来里,有一大片属于你的位置。”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得很灿烂,仿佛幸福已经唾手可得,无限美好的明日也在积极等待着他们。
纪权澈这下彻底被哄得服服帖帖,他抬手抚上许奈思的脖颈,温柔地捏了捏,不忘强调一遍:“这次可不准再抵赖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
“嗯,那这件事就算解决了?”许奈思挑眉问道。
“解决了,我很满意。”纪权澈的嘴角差点没咧到后脑勺去。
许奈思却拍开他的手,话锋一转道:“那现在来解决一下刚才的事儿吧。”
“什么事?”某人现在脑子里全是粉红泡泡。
“什么事。”许奈思低声冷笑,再次抬眸的眼神中充满腾腾杀气,“我提醒你一下,语文课代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讨论题目,你玩的挺花啊?”
这几个掐头去尾,迷惑性极强的关键词一蹦出来,纪权澈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好在他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地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这次月考那篇文言文太难了,我有好多地方不明白,本来打算下课之后在教室问老师的,但老师他们要开会,我就被甩给语文课代表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许奈思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看样子你以后的语文也不需要我操心了,你就尽管去问老师和课代表吧!”
“那怎么行!”纪权澈急了,赶紧道歉加保证,“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跟你闹别扭就去找别人帮忙的,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千万别不管我了。”
许奈思嘴角的笑意有些难以控制,她装模作样地转身,边走边说:“哼,看我心情吧。”
纪权澈殷勤跟上,不停地在一旁说着哄人的话。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许奈思开始为元旦晚会要跳的舞做准备。
虽然丢弃了这项技能很长一段时间,可她底子好,天赋高,重拾不难。
为此,许奈思还特意找了她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回来帮忙。
那位老师是舞蹈界赫赫有名的前辈,也是许蔓的良师益友。
收到昔日得意门生的突然邀请,老师二话不说便放下手头的工作从外地飞了回来。
知道许奈思的目的后,老师花了很多心思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首先是编舞。
不愧是顶级编舞师,用最短的时间编出了一支让许奈思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独舞。
动作的美感和想要抒发的情感全都融合得淋漓尽致,当然,还需要舞者能够精准地将其呈现出来。
许奈思在老师的帮助下把这支独属于她的舞慢慢吃透。
临近元旦晚会的前几天,江浔阳来了别墅一趟。
三楼舞蹈房,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片区域。
“你来的正好,给我当下观众。”许奈思有些小雀跃地把人迎进来。
“难得啊大小姐。”江浔阳边打趣边拉过把椅子坐下。
许奈思按下播放键后全神贯注地做好准备,投入情绪。
接下来,一个江浔阳从未见过的许奈思鲜活地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