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BONES遇上SNAPE》琅珍

5、第四节 不得不说的琐事

　　那次的相拥而泣后，Snape曾叫我回他家去住，但我没有答应。
　　雨停了以后，小Snape先生就被我赶了回去，带着Sophia整理出来送他的衣服。
　　好了，不再说那天的事。
　　刚才从外边买了几个面包回到家门的时候，我惯性地打开了邮箱─虽然知道除了在书本出版日的前一个月以外，我不会收到任何的信件─发现里面有一封计算机编印的信件，大约有两厘米厚。
　　我将烤香蒜面包放到厨房里的餐桌上，用三个指头拈着信件的边缘走到书房─这是一个令我能完全冷静下来的地方，Sophia从来都不会进来找我，她只会在餐点时间敲敲门，叫我下楼吃饭。
　　坐到书桌前，调了调坐椅的位置，我用拆信刀将信的封口小心地割开─我实在是受够了这种不明来历的信件。在我的上辈子，一次收到了绑架犯寄来那血淋淋的、属于小孩子的小指头，一次收到了变态食人犯所寄的牙齿和膝盖骨。虽然这些事件都完满的解决了，但当时有Booth在我身边担当保护者─我一直也不愿意去承认，我比较喜欢搭档这个说法。
　　从抽屉里拿出了白布手套带上，又取来钳子，才手持信封底部，将里面的东西往外倒─表面看起来，都是一些纸张。
　　我用钳子一张一张的把它们夹开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粉末或液体。这样，我方翻回第一页细看：

　　Dear Ms. Temperance Brennan

　　妳好，聪慧又可爱的小小姐，我是Dr. Johnson Fest，Harraibesous学会的法医人类学博士，上一次在灾场见过面的。
　　很冒昧这样突然写信给妳，我已从别的部门得到消息，Mrs. Brennan的遗体已经可以领取，随信附上Mrs. Brennan的死亡证明书以及遗体申领章程，届时请带齐章程上所提及的证件和证明。
　　对于Mrs. Brennan的离去，我感到十分遗憾。
　　(整句原文:”I’m sorry for your lost.”，偶特喜欢听Agent Booth说这句话。XD！
　　某：变态！死人了你就喜欢。)
　　那天我回去以后，将妳所写的三本书都看过了一遍，发觉里面有很多非常专业的法医检验手法，妳看待案件的观点也很独特，令我不禁想保荐妳去达勒姆大学就读。我亦随信附上保荐信和达勒姆大学的数据，以
　　及Harraibesous学会的入会邀请。
　　作为达勒姆大学的客席教授，我将会感到荣幸，如果妳愿意到此就读。
　　最后，作为一个没有孩子的已婚男子，我与我的妻子很愿意成为妳的养父母。如果妳喜欢，可以任何时候通知我们来接妳。随信亦附上领养权转移的数据。
　　期待妳的回信！

　　Yours truly,
　　Johnson Apolline Fest

　　看完了信，我心里很是感动，但是没有任何意欲成为Dr. Fest的孩子。
　　但保荐上大学这一点，让我很是动心，即使我的身体年龄只有七岁，已经跳级到Greatest Joseph High School读书，与一班比现在的我年长最少七年的少年人一起上课─没有人想浪费时间再次经历媳妇熬成婆的过程，毕竟我上辈子用了三十来年才成为一个十分成功的法医人类学家和小说家。
　　这时候，电铃响了起来。其实我很讨厌现在这种门铃，它那扰人的声音常常勾起我对高科技产物的思念。
　　我看了看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这个时候来的应该是Evans姊妹─自从小Evans知道Sophy离开了以后，每一天都会拉着她的姊姊来按我的门铃。
　　小Evans小姐说是因为身为一同长大的朋友，怎么可以任由我孤单一人，要是我自寻短见就不好了─其实我很想说，她看电视看得太多了。
　　那烦人的电铃又再响起─说真的，我很想找东西把耳朵堵起来─我无可奈可地边走下楼边喊道：「来了！」
　　这一定是小Evans，她就是这般没耐性，要是她姊姊，我的耳朵根本就不用受罪。
　　「Temperance，中午好！妳吃饭了吗？」小Evans小姐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就十分热情地开口问道。
　　我对此感到无奈─不是为了她的过份热情，而是每天都相同的开场白。
　　Temperance，中午好！妳吃饭了吗？我在心里模仿着她，可惜做不出她那般自然流畅，还有她那种彷佛拥有无限感染力的神采。
　　「还没有，我正打算到厨房弄吃的。」有一件很罕见的事，令我暗地里不禁觉得惊讶─除了Evans姊妹，小Snape也在门外。不过我只见他眉头纠结着，神情带着不自在，侧身站在小Evans的身后。
　　「要进来吗？」我主动地让出门道，因为即使不让开，小Evans也会提出进入的要求─我不喜欢这般被动。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拉上站在右边的大Evans，便打算进门。
　　突然，她身后的Snape跄踉了一下，这才令我发现小Evans那背在腰后的手，原来一直都扯着Snape的衣服后摆─难怪小Snape这般不自在了。
　　「我想，即使是小孩，也很难做到三个人一齐挤过我家的门，犹其这门比正常的门还要窄一些。」
　　有时候我真想做出我上辈子的Boss，Camille Saroyan，经常做的动作─一手叉腰一手抚额，脸上带着无奈与莫名的气愤─但是我只能皱着眉头，因为我不是Cam，那不是我的风格和行为。
　　「哦，对哦，我没注意到，嘻嘻。」小Evans脸上有着狡黠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注意到还是心里有着别的打算。
　　她总是这么像夏天那炽热和充满活力的阳光。
　　「进来吧。」我没等他们进门就往厨房走去。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小Evans─她总会抢着先进来。
　　我听到她那悦耳的偏高音抖震出这问题：「Temperance，妳要弄甚么来吃？」
　　「烤面包色拉。」在Snape家回来后，我就开始了和上辈子一样的素食生活─以前我总是不愿意拒绝Sohpia所制的肉食。
　　「是有鳀鱼的那种吗？那叫做西泽色拉！」
　　「那不是正统的。正统的西泽色拉是没有鳀鱼的，也没有任何肉类，只是调味料带着鳀鱼的味道，要是妳不相信，可以去图书馆找数据。还有，我要弄的只是最普通的素色拉─没有任何肉类！连调味料都是一些没有肉类成份的！」
　　我承认我有点儿抓狂了，在对着一个和Ms. Wick─Sweets的女友─一样的女孩时。不，该说是比Daisy Wick更加烦人的女孩，那个名字叫作Lily Evans的女孩。
　　冷静！Temperance Brennan，妳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妳该不会是打算和小女孩计较的，是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虽然这与我的风格大相径庭─因为对着这个女孩，即使你如何的怒火攻心，你也得忍下去！不然，你就等着变成罪人吧！
　　记得上一次我到了学习的瓶颈期，连最舒心的写作也减不了我心中的焦燥─那个时候我的脑袋就像是被灌入了黏糊糊的糨糊一样，不能有条理的思考─小Evans不断在我耳边重复提起「Temperance，妳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这个问题，有一刻我真的忍受不了，便讽刺了几句，其中一句是：「难道小Evans小姐贫穷得只会向别人收取生日礼物吗？」我很少会恼怒如此。
　　那个时候小Snape站在开始掉眼泪的小Evans身边，然后死死的盯着我一整个下午。
　　在我看来，他彷佛在控诉着：妳为甚么要气哭了Lily。
　　为了那件事，我和Snape冷战了一个月，最终以我送了一个卡通手表给小Evans做礼物才不了了知。
　　想起那一次的事件，我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脸上的悦色渐渐退却。
　　Brennan，去，弄吃的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从冰柜里拿出几天前买的萝蔓生菜，在水槽那儿用水冲洗了一遍，就搁到籔子里拱干。
　　「Brennan！」小Snape提高了声量，一改往常的耳语式声量。
　　「有甚么事吗？Snape先生。」从餐桌上的纸袋里取出一块成人手掌大小的蒜味烤面包，我便将袋口封好，以免有昆虫爬了进去。
　　他看着我手上的面包，一脸不满，欲言又止。
　　「你也要吃面包色拉？」我理解为他也没有吃午饭。
　　我走到料理台那儿将面包切成小块。
　　「不是！」他气急败坏地走到冰箱那里，从冷藏柜中找出一块鸡排，「用这个！」他拿着鸡排走到我面前。
　　原来他知道我家有雪藏起来的肉类！这是我的脑袋里第一个绷出来的信息。
　　有时候，我真的为自己的脑袋感到羞愧─无关现在的东西，想也没用。
　　「你要吃生鸡排做的色拉？Snape，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仅限于提议。生鸡排上的细菌足以令你得到霍乱及其它病症。所以，我建议你，要是真的想吃生鸡排，最好预先打电话唤来急救车。」我认真地道，不过…我想我又过分地认真了，Snape黑着一张脸，身体轻微的颤动着─被我气的。
　　我知道自己说话不是每一刻都经过「情感区」的修饰，有很多时候都是经过了「理智与专业区」后，直接说了出口。
　　「妳！」他「砰」的一声，将那冰得硬邦邦的鸡排重重的放到料理台上，「家里面明明有肉食，妳的记忆甚么时候变得如此贫瘠，以致只能吃面包和菜叶子？！」他对我咆哮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Evans姊妹被他吓到了。
　　也许…好吧，不只也许，我也被他吓到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会这样大声咆哮─我正在将面包放到烤箱里，被他吓到的结果是面包全都掉在地上。
　　「我今天开始吃素。」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面包都收拾起来倒进垃圾箱。
　　「哼！」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鸡排重新拿了起来，放到水龙头下冲洗解冻，「妳该死的已经够瘦了！」
　　我已经学会不为他恶劣的口吻而生气，因为我知道他在关心我。
　　「Severus，你怎可以这么凶地对Temperance说话！」小Evans又在发挥她那过盛的正义感。
　　「小Evans，可以请妳去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吗？」有时候我也不得不向Cam学习，她的行为真的可以令实验室里的火药味化解。
　　「好的。」她乖乖的帮忙，只有在帮忙的时候她才会变得安静。
　　「要泡茶吗，Brennan？」大Evans，Petunia Evans，问道─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也是一个很尽责的姐姐。
　　「好的，谢谢妳，Petunia。茶叶和茶壶都在客厅的壁橱里，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的保暖瓶里有热水。」只有对着Petunia，我才有这样的耐性。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Lily，妳来帮帮我。」
　　小Evans应了声：「好的。」也跟着去了客厅。
　　「Snape，我有事要告诉你。」我在这停顿了好一会，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不想说就不要说，我的好奇心没有妳想象中那样泛滥。」小Snape的音量降低了不少─也许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
　　或者，他是因为恼怒鸡排解冻的速度而分了心。
　　「不，我真的想告诉你。」我认真地看着他，「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得承认我这时变得有点像Ange，「那天在火场外认识的Dr. Fest通知我，现在可以去领回Sophia的遗体。还有，他告诉我，他和他的妻子很欢迎我成为他的家人。」
　　「我该对妳说恭喜，不是吗？」Snape嗤笑道，「我只想知道Sophia将会长眠的地点。」但他的眼睛出卖了他，我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绝望─我对此不能理解，他还有Evans姊妹作为朋友，不是吗？
　　「Snape，我在考虑拒绝。」我嘴角上的弧度变得有点僵硬，「但是他保荐了我去达勒姆大学上课。」
　　「这是妳的决定，我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Ms. Brennan。」他表现出不愀不睬的，给化了冰的鸡排抹上盐巴和黑胡椒碎。
　　我张口欲说：要是你提意见，我会采纳，我们是Partner。
　　但没有说出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在Snape的身上不断找着Booth的影子。
　　我得为这个发现整理一下思绪。
　　「Mr. Snape，我可否邀请你明天和我一起去Harraibesous学会？Sophia的遗体在那里。」我没有再提及Dr. Fest想收养我的事。
　　我需要时间去认清事实和目标。
　　「只要妳不再愚蠢地生出只吃菜叶的念头。」Snape小声地道。
　　「你也只吃蔬菜，Snape。」
　　「妳！」
　　「我需要和你分享这块鸡排，我吃不下一整块。」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乐趣。

　　1969年9月2日，Sophia Brennan正式长眠于约克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