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烟火》青鸡枞

67、大姐的消息

　　又一次路过那条上山的路。

　　乔小妹的心思可耻的动了。

　　其实回去确实没有什么要做的，就去山上瞧瞧呗。

　　他口中的仙山，说不准真的能遇到神仙，见到鬼也算一桩经历不是，强烈的探索欲望驱使着已经走出很远的人还是后退回来，站在上山的岔路口犹豫。

　　“呸呸呸…你这个傻鸟，没看到这有人呀。”她嫌弃又小心的弹开鼻子那的鸟屎，只是塌软还带着水的混合物实在排斥，伸长脖子，摘了一大片叶子，将那鸟屎楷掉后，又团了团叶子，用力反复的擦着鼻子，将那股感觉一并擦去。

　　方才好似有点溅到嘴巴上了，咦～

　　嫌弃的打了个冷颤，继续爬这石阶。

　　这观算不得多高，即便这边有许多难爬的高山，这观选择的位置还是中等。

　　两个时辰，绕了点小路的乔小妹还是在正午爬上了白云观。

　　“你…你怎么上山了？”清风瞧着她膝盖可疑的泥巴，还有脑袋上的干树叶，只可用狼狈二字才能形容。

　　“我来拜师。”乔小妹自来熟的往屋里走，“哪可以洗手呢，还有我怎么没见师傅？”

　　她正要跨过门槛瞬间就被扯回来，“你…你干什么？”

　　对上她又圆又大，水灵灵的满眼疑惑，他停住诸多想询问的话题，话锋一转指着石板上的黄脚印，“你走小路？”

　　说道这个乔小妹就来气，，青石铺的大路实在蜿蜒，大致一眼也能算出来必定要绕很多路，正巧山中有着隐秘的踩出来的小路，“那小路谁走出来的，如此陡峭，十分难爬，若不是我走了一半不想回去才不从那爬上来。”

　　……听着七分嫌弃的话，他反而没什么想多说的，扯过还算干净的肩袖，“你随我来。”

　　乔小妹木愣愣又听话的随着他走两步，绕过大门，朝着后观走去了，她不解的问道：“师傅呢？”

　　“你还没拜师，别随便喊。”

　　“我这不是上来拜师了嘛。”

　　“师傅下山了？”

　　“啊，那我怎么办？”

　　“没有缘分，你也回去吧？”

　　她认真的点点脑袋，“也行，但天快黑了，我住两天呗，这里挺舒服的。”

　　“………”

　　不说话就是默认。

　　不让自己的到来太死皮赖脸，乔小妹主动说道：“我给你们做饭吧，我手艺不错。”

　　“……随你。”沉默太久，乔小妹蹲在旁边搓着手上的黑泥，内心吐槽，至于考虑这么久吗？

　　“大妹的信，说了什么？”

　　“出事了，出事了，该怎么办呐！”

　　“到底怎么了？”

　　“带口信了，说大妹要被砍了，叫家里面去收尸，怎么办呀？该怎么办呀？”

　　“妈，你别哭，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

　　“快去喊你大伯来一下。”杨月缇说了这句话后，抱着胸口哭的快喘不上气来。

　　乔二妹顾不得，朝着乔金家就跑。

　　才出门，就撞上王东。

　　“怎么了这是，着什么急！”

　　她一时之间六神无主，见是王东，好歹算找到半个主心骨，“我大姐来信了，说在外面不好了，快去喊我大伯来。”

　　“你莫哭，别跑了，我腿脚快，我去喊人。”他将带来要送的东西塞给她，拍拍乔二妹的肩膀，跨开步子朝着乔金家跑去。

　　乔二妹见人去了，转了个圈，打算去把才出门的乔银叫回来。

　　“当年她小小的，就这样挽着我的手逛菜市场，说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买。”

　　“当时会觉得很烦，现在蹲在大牢里面想到这辈子没机会挽着她的手又觉得可惜。”

　　“当时只道是寻常。”

　　“都这个时候还文邹邹的呢，可没机会考状元了。”乔雅霞靠在地牢墙上，此时内心格外平静，跑出来这么多年，风吹雨打，挨饿受冻，想做点大事证明生命，还未开始行动，如今已经关入大牢，想想还觉得可笑。

　　“姐，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呢！”

　　“不笑总不能哭吧。”她的确更加不甘，可以豁出命去干大事，可连豁出去的机会就被压制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完全不知道家中已经乱成一锅粥的乔小妹此时正围着山后唯一一颗橘子树转圈圈。

　　上山之后吃的饭毫无滋味，色香味全失。

　　又是在山上，即便会有香客，日子还是很难过。

　　于是她盯上了那还青青的橘子。

　　可硬了。

　　给摘了。

　　清哲一直盯着她，监督她。

　　见她果然才来几日就干坏事。

　　于是跳出来骂她，“这橘子并未成熟，你就给摘了，你这样破坏…”

　　“行了，行了，谁说还未好的了，这橘子都甜了。”

　　“怎么会，日子都还未到。”

　　“这叫什么，叫做因为我的到来而高兴。”

　　“乱说。”

　　“哇这个好甜，你想不想尝尝。”

　　“哼！”

　　捏过一瓣橘子，虽有疑惑已经甜的橘子怎么还有这种手感，但并未多想塞入口中，“呸呸呸……斯～”

　　他才放入嘴中的瞬间，乔小妹因为被酸的全脸发抖，压下夺口而出的口水，嘴硬道：“我就是还是甜的。”

　　清哲这几天也算发现她是个什么性子了，并没和她继续辩论，“还未成熟，不可摘。”

　　乔小妹心有余悸的将手心的橘子皮扔到树下，拍拍手心，“师傅还没回来呀？”

　　“师傅云游四方，兴许几年都不会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乔小妹微不可查的皱眉头随即便又舒展开，拍拍袖子，“那我明日便下山回家。”

　　有个陪着自己说话玩闹的同龄人要回去了，清哲心中有点失落，所以并未说话，一个人闷头走在前面。

　　她心中还有事呢，快走两步打起感情牌来，“那个，我也算是你师妹了，你屋中的两本书要不接我看看呗，这一时半会也看不完，待我带回去抄录一本又送回来呗。”

　　原来她觊觎自己的秘籍，清哲气的瞪了她又一眼，“观中物品不可外界，更何况这是师祖的心血…”

　　“哎呀呀呀，是不是师兄，是就别这么多废话。”

　　不想说废话的清哲快步走开。

　　追不上人的乔小妹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她喜欢那有地方哪就坐下。菜园随意用两个木头围住，她不管就跳上去。

　　道长看到，摇摇头，也就离开。

　　乔方容露出牙齿，笑得可欠揍。

　　“诺…”清哲黑着脸将书本递过去，书角已发毛，正本书却还是板板正正的，一看便是用心爱护着的。

　　她满心欢喜的拍拍书本，随即贴着心口放好，“师兄，请！”

　　他也不拒绝，背着手磨磨蹭蹭走过来，支着木桩就跳上来，背对着背看着远处绿得发黑的树叶。

　　咔嚓呲呲呲…

　　细细碎碎的声音掩藏在布谷鸟的声音人。

　　二人感受到木头像里弯折的时候已经一起倒在地上。

　　她一只脚还架在没有完全贴着地面的木头，脑袋倒是和土壤来了个亲密接触。

　　寂静，除了越来越远的鸟叫和树叶沙沙沙声，二人一句话都没有。

　　还翘着腿的乔小妹觉得流年不利，过了许久才小心的问了句，“师兄，还活着吗？”

　　“没死！”他没好气的说了句，随后耳旁一阵动静，人就不见了。

　　乔小妹动动胳膊和屁股，没受伤，正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腿卡住了。

　　“师兄呐，救命呀！”声音响彻云霄。

　　她感受到一股风后，她脚下的木栅栏已经被扶起来，动动腿，好像没有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