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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o被叫宝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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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没事,把碎瓷片扫掉就行。”
“我来吧,迟先生。”
白绒狐猛地睁开眼,直直对上迟朝洲,他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扑到男人怀里,嘴里快速地解释,“迟朝洲你听我解释,我、我就是白绒狐呀,我就是你的o蜜呀,我、我不是别人啊……”
少年似乎深陷噩梦,他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泄露秘密了。
“我不是故意的呀,我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我没有霸占……”
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像两眼小泉似的,眼泪好像流不尽。
男人心尖传来闷闷的阵痛,少年那滚烫的泪水在颈间晕开,一下烫进了他心里。
男人满目疼惜,紧紧搂着少年,竭力安抚着少年的情绪。
少年哭得有些累了,他便腾出一只手来按下内线电话,不过几分钟时间,医生便在门外等候。
迟朝洲从怀中抱出少年,他双手捧着少年的脸,用沉稳的令人安心的声音说:“别怕,我叫医生来。”
“还是有什么心事?如果宝宝愿意,就告诉我吧。”
他像是拿着松果诱哄小松鼠的人,诚挚又和善。
白绒狐虽然伤心得厉害,但他还是清楚地听到迟朝洲唤他“宝宝”。
白绒狐本身就哭得浑身冒汗,这下汗出得更加夸张,连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
“谁、谁是你宝宝?我不是你宝宝……”他闷闷地反驳。
他不会是迟朝洲的宝宝,哪怕迟朝洲说喜欢他。
迟朝洲没多同他讨论这个问题,只说:“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让让医生进来?”
“哎!”白绒狐拉住男人的手,轻轻摇头,“不用了,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男人静思几秒,随后说:“好,那我让医生先离开。”
“嗯。”
白绒狐松开手,目光一直紧随着迟朝洲。
他刚才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迟朝洲会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吗?
白绒狐觉得自己似乎陷在了一张网里,他被网束缚着,出不去逃不掉。他每天提心吊胆,生怕那只结网的蜘蛛会过来吃掉他。
身边的床垫陷进去一块,白绒狐便又凑了过去。
他踌躇许久,终是在男人耳边悄声问:“如果、如果我不是白绒狐呢?”
面对男人凝滞的目光,他又硬着头皮解释,“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不是白绒狐,我是穿越过来的,你、你会怎么想啊?”
他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揪紧迟朝洲的衣袖,一副生怕男人会说不要他的样子。
迟朝洲没有着急安抚白绒狐,他伸长臂膀,将花瓶里的月季花摘下,别在白绒狐耳边,又找来小镜子,正对着二人。
他说,“没有如果,你就是白绒狐。不管你的灵魂是否换了一副躯壳,你还是你。”
白绒狐从镜子中看见了那朵盛放的月季,它真真实实地在他耳边,散发着馥郁芳香。
它不是水中月,也不是镜中花。
白绒狐捏下花,将它放在手心。
“真的吗?”
“当然。”男人为他理着鬓边的发。
月季安静地躺在手心,它几乎没有重量,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可男人告诉白绒狐,他会把花再为他找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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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狐身上不舒服,原本打算洗澡,但迟朝洲主动说帮他洗,美其名曰怕他在浴室里滑倒。
放在以前,白绒狐自然不会拒绝,可现在他明确知道迟朝洲喜欢他,自然不能轻易答应。
男人也没再坚持,只是说:“我就在门外守着,有需要就喊我。”
白绒狐红着脸回道:“好。”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自从迟朝洲对他表白以后。变得越发温柔体贴了,恨不得所有事都帮他做了。
更像一个完美的omega妻子了。
白绒狐欣慰之余也有点失落。
一想到这样好的迟朝洲要和那个未曾谋面的主角攻在一起,白绒狐就莫名有种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的难受。
白绒狐连忙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唉……”
他知道,就算喜欢也没有结果。
“我洗好了!”白绒狐扬声道。
白绒狐刚裹好浴巾,迟朝洲就从外面打开浴室门。
“怎么不用毛巾把头发擦干?”男人皱起眉头,从衣柜里拿来干净毛巾,往白绒狐头上一盖。
“我少拿了一条毛巾。”白绒狐解释说。
男人用毛巾攥干水分,紧接着又亲自帮他把头发吹干,末了还找佣人拿来彩色头绳和梳子,开始给他编发。
“唔?”
“头发有点长,先扎起来吧,待会下楼吃蛋糕吗?”
白绒狐有些惊讶,“你还会编发吗?”
“我也没教过你这个呀,看来你都已经会举一反三了,真不错。”白绒狐侧身拍拍迟朝洲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是。”
白绒狐没再纠结编发的问题,安心接受迟朝洲的服务。
他面对镜子,低头翻找着梳妆台里的发饰,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此刻看他的眼神。
如有实质般,可以比作蜜糖,但当蜜糖真的滴落以后,你才会发现,那根本不是甜甜的蜜糖,而是琥珀。
琥珀将之包裹,任其挣扎也无法逃脱,最终融为一体,永远拥着他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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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狐养好身体时已经放寒假,他也离开迟朝洲家,回到白家住下。
这日,白绒狐收到舒原发来的消息。
小原:你知道姜潮的事么?
小原:本来他要以非法限制其他公民人身自由而坐牢的,但我听许星允说他逃到国外去了,一时半会抓不回来。姜家家主在帝都的议员身份也被取消,掀不起什么浪花。
小原:我就是担心他会再回来找你。能弄到那种药,姜潮在国外肯定也有些势力。你要小心。
白绒狐收到消息时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养伤那段时间,他只听迟朝洲简单说明的情况,对具体并不了解。
再加上有心理医生的辅导,虽然这段经历给他留下阴影,但他已经很久没再想这件事了。
姜潮,还会来找他吗?
不应该吧,姜家都已经没落,更何况现在白绒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按理说姜潮不会再以身涉险。
狐宝就是我:我知道了,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小原:说不准,总之你小心,出门必须有人陪。
狐宝就是我:嗯嗯,不用担心。
白绒狐放下手机,拨弄着床边一束粉色月季。
打从他回白家以后,迟朝洲每天都会亲自来给他送一束月季和一条裙子。
白绒狐曾经问过,每天都送裙子,会不会来不及缝制。
迟朝洲是怎么回答的?
白绒狐其实记不太清了,但唯一记得的就是,迟朝洲说只要是他想要,不会有什么是来不及的。
前几天的月季已经枯萎,白绒狐都把它们摘下,放进一个大玻璃瓶内,他想看看,要几朵花才能装满。
小原:那你现在和迟朝洲怎么样了?
白绒狐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他随意敷衍:就那样。
小原:好吧,但是小狐,我想说他是真的喜欢你。从你不见开始,他就几乎每天都待在监控室里翻监控,一帧一帧地看,眼睛都熬红了。
后来他查到姜潮身上,翻遍姜家名下所有房子都没找到,就这么过了快三天,直到那天下午,他来班级拿走你留在窗台的小盆栽,正好看见姜潮口袋里的蝴蝶结。
所以我想说,如果你也喜欢他,就好好在一起吧。重要的是那个人,而不是性别。oo恋现在也挺普遍的,没啥关系,至于婚约方面,只要白家出面,皇家也不可能强迫你嫁。
“……”
白绒狐双眸空洞,失神一般愣在那里许久,整个房间寂静非常,只有他的心跳声声入耳。
他捏紧那束月季,却发现本来带着刺的枝条此刻却光滑无比,联想到迟朝洲这几天来时,手上的创口贴,白绒狐瞬间明白过来。
他心弦一颤,点开和迟朝洲的对话界面,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
迟朝洲和他说,他在小区里看见一只纯白的小猫,和白绒狐一样有着浅色的眼睛。
迟朝洲说,有点像你。
他说,很可爱。
白绒狐指尖颤抖,一段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他向男人发出邀请。
狐宝就是我:要一起守岁吗?
洲洲:好。
白绒狐唇边漾出笑意,一缕甜后知后觉地从心田滋生。
“迟朝洲”三个字在唇间滚了滚,最终融化在舌尖,化成蜜糖咽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