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灌篮]更生，就读湘北》不浅

3、第 3 章

　　平安夜当天，有了伊川惠的帮助，伊川夏弥成功做出了草莓奶油蛋糕，在满满的成就感驱使下，她兴致盎然的用泽田宏二送的最新款摄像机360°的给它录像。

　　少女难得雀跃，眉眼中挂着笑意。

　　伊川惠眼神柔和的注视着她，笑着夸奖：“弥酱做的真棒。”

　　“都是因为有奶奶帮忙。”伊川夏弥关掉摄像机，心里决定新年的时候可以研究下其它类型的蛋糕，“奶奶，我出门买补习材料，等会就回来。”

　　“要开车去吗？”

　　“不用。”伊川夏弥一边穿上羽绒外套一边摆手：“我很快回来，我已经认路了。”

　　大街上，商店门前都摆满了装饰的闪闪发光的圣诞树，大街小巷循环播放着《Stille Nacht》。

　　人潮汹涌，伊川夏弥抱着买好的补习材料灵巧的穿梭在人群中。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街上大部分都是和她现在年纪相当的少男少女。因为节日，每张青春的脸孔都洋溢着笑容，被这样的气氛感染，虽有人声鼎沸的吵耳，伊川夏弥却觉得格外松快。

　　“伊川桑。”藤真健司喊住了像个好奇宝宝左右张望，明明彼此是面对面的朝向也未注意到他的少女。

　　伊川夏弥停下脚步，意外发现藤真健司站在她五步开外的地方，“又见面了，藤真前辈。”

　　她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被他身旁令人无法忽视身影所吸引。

　　【好高，可以打5号位】

　　她脑中的第一反应。

　　“藤真？”因身高原因早已习惯被人打量的花形透在女生注视下感到一丝羞涩，用手肘碰了碰藤真健司。

　　收到队友的信号，藤真健司眯眼笑道：“好久不见伊川桑，蛋糕有做成功吗？”

　　“恩，失败了几次，最后成功了，多亏上次你帮忙。”大概是心情好，笑意在她唇角若隐若现。

　　藤真健司敏感的感受到少女身上的变化，和上一次见面不同，就好像之前的她是平静的湖面，此时的她好似有微风吹过，泛起了涟漪。

　　“蛋糕的成功和选材料可没多大关系。”藤真健司哑然一笑，瞧着她的恬静的表情，鬼使神差般，提出了上次未尽的邀请，“伊川桑有时间吗？我们正要去饮料店，要一起吗？”

　　听到邀请，伊川夏弥先是有几分意外，但很快她就回想到上次对方帮忙，不管怎样，确实没有好好答谢，干脆答应：“当然可以，但是我来请客。”

　　藤真健司没有让女生请客的习惯，笑着拒绝。

　　“不行。”她摇头十分坚持，“前辈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回家了。”

　　最后，藤真健司只能无奈答应。

　　他们要去的饮品店就在不远处，三人一进店，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高”
　　“那个男生好帅”
　　……

　　伊川夏弥顶着四面八方的视线，有种置身于动物园里的感觉，只不过他们三人是动物角色。

　　藤真健司和花形透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面不改色的带着伊川夏弥坐到了空置卡位上。

　　藤真健司打开桌上的菜单，在花形透诧异的眼神中，向伊川夏弥询问：“伊川桑，想喝果汁还是冰沙？他家的招牌是芒果冰沙，鲜橙雪梨汁，还有芒果鲜橙汁……”

　　伊川夏弥心底微暖，了然对方应该是想起她的日文水平，怕她看不懂菜单，感激道：“我要芒果沙冰，谢谢前辈。”

　　“作为请客的人不该说谢谢才是。”藤真健司笑了笑，侧头又问自家队友，“花形还是老规矩吧。”

　　“嗯，橙汁加冰。”花形透扶了扶镜框，在镜片的遮掩下，一双眼睛控制不住的来回在两人之间打转。

　　“啊，忘记介绍了。”感受到花形打量的眼神，藤真健司这才想起还未介绍过这两人，“伊川桑，他是花形透，和我一样二年级。花形，伊川桑，我补习学校的学妹。”

　　两人礼貌相视一眼，相□□头。

　　【不对劲。】

　　作为已经相处了2年的同学兼队友，花形透自认非常了解藤真健司，虽然藤真外表看着温柔秀气，其实性格却有些相反，对待女生时，说好听是绅士，但其实是温柔掩盖的冷淡。但面对伊川，光是提出邀请已经让人觉得诧异，跟别说现在明显对对方照顾有佳。

　　趁着点完单，女生去卫生间的间隙，花形透忍不住调侃道：“原来藤真喜欢这样的类型。”

　　“？”藤真健司眨了眨眼，眼神短暂迷茫，随后反应过来，好笑道：“花形你在想些什么，伊川在国外长大，只会口语还不太看得懂日文，所以让她点单会比较吃力。另外她才14岁，还是初中生。”

　　“国外长大？初三生吗？完全看不出来。”花形透有些惊讶，毕竟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交流有障碍，而且从伊川的外表看，对比他印象中的初三女生，明显比较高。

　　不过即便藤真这样说，花形依旧觉得自己感觉没错，毕竟他第一次见到藤真会对女生主动邀约。

　　看透不说透。

　　花形透难得有些坏心思。

　　等伊川夏弥回到卡位上，饮料正好上桌，毕竟与藤真健司彼此也只是第二次见面，三人各自喝着饮料，与其它桌笑谈声相比，他们这桌明显沉默安静。

　　似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藤真健司率先打破了沉默：“伊川桑是出来买补习材料的吗？”

　　他有注意到女生放在一边的书籍。

　　“嗯，买了一些化学生物书。”一直犹豫是否要开口找话题的伊川夏弥小小松了口气，但藤真健司提到的事情又让她下意识觉得苦恼。

　　“我要参加3月的入学考试，但是听说留学生入学考试也要测试其它科，不知道和美国差异大不大。”

　　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除了日语还需要测试其它科，爷爷奶奶了解过她在美国的各科成绩，前两天才提起还有其它科目的事情。

　　如果是真正14岁的自己，也许是没有补习其它科目的必要，但不巧，除去14岁的躯壳，内里其实是荒废学业8年的23岁灵魂。又不能跟两个老人说实话，所以她打算瞒着他们悄悄自学。

　　“学习的话。”藤真健司抬起右手拍上了花形透的肩膀：“这个人可是连续两年蝉联年纪第一。”

　　“藤真...”花形脸红。

　　伊川夏弥看向坐着和她站着差不多高的花形透，这身高放在美国也是傲人的存在，没想到还是个学霸，"真厉害。"

　　听到女生的夸赞，花形透觉得自己耳朵已经开始发烫。

　　伊川夏弥突然有个想法，又觉得会比较冒昧，但在欲望的驱使下，情不自禁的开口：“花形前辈初中和高一高二的笔记还在吗？虽然很冒昧，可以借给我复印吗？”

　　说完她又觉得后悔，毕竟是初次见面的人。但是她时间有限，自己看书从头来过，不如直接看学霸的笔记更高效。

　　她内心纠结，看向花形透的眼神不自觉的带着希盼。

　　面对女生冀望的目光，花形透觉得自己像是在球场上被盖了个大帽，全身无招架之力的局促，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掩盖自己回避视线的举动，“可，可以。”

　　坐在他身边的藤真健司感受到队友紧绷的身体，忍不住偷笑。

　　“藤真！”察觉藤真偷笑的花形。

　　伊川夏弥眼见对方尴尬的神态已经做好了要被拒绝的准备，但没想到是意外之喜。

　　笑意自眼底而起，一双黑眸流光肆意，化掉了最后一点霜。

　　“真的太感谢了！花形前辈，藤真前辈要不要吃点其它东西，不要客气！”

　　她的笑容由衷，弯了眉眼。

　　“…谢谢。”藤真健司一时恍惚，但好在未忘记之后的计划，“我们马上就要回去训练，吃太多不太好。”

　　“训练？”她的笑容微敛，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也听到过这个词。

　　她看向花形透庞大的身躯，语气复杂：“你们是篮球社？”

　　难不成还真是打5号位。

　　“嗯，我们都是篮球社的。”

　　和自己的猜想一致，伊川夏弥的情绪变淡，低头浅喝了口冰沙，似客套一般说道：“马上节日了，你们的训练还那么严格，是有什么比赛吧。”

　　她的话像是一个开关，空气中肃穆氤氲。

　　藤真健司目光刹那间从柔和变得坚毅。他没有回答，侧头看向玻璃窗外，目光所及没有停留之处，仿佛要看向更远的地方。

　　四月以后，他即将升入三年级，属于他的高中时代只有最后一年了，打败那个人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我们在准备一场明年夏天的比赛。”

　　少年温润的声音让伊川夏弥搅动沙冰的手一滞。

　　“目标是打倒王者海南。”

　　她怔愣地看着少年的侧脸，他落下的话音坚定的如同冷峻刀刃。

　　一旁的花形透，因为少年的话原本羞赧的表情变得严谨，他出声提醒：“藤真，不早了。”

　　“伊川桑，我们该回去训练了。”藤真的目光转而投向她：“谢谢你请客，下次我补习把花形的笔记带给你，回见。”

　　突然的道别，没有让人挽留的余地。

　　撑着下巴目送两人离开，伊川夏弥垂眸。

　　【怎么总是有那么多喜欢篮球的家伙】

　　-------------------------------------

　　因为请客的插曲，伊川夏弥重新走在回家路上时，天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害怕伊川惠担心，她加快步伐，匆忙间走错了一段路，找回家时，夜幕已至。

　　街巷转角处，路灯下，穿着和服的妇人焦急的四处张望，在灯光的映照下，鬓角处藏在黑发下的银丝格外的显眼。

　　她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弥酱！”伊川惠看到了她，焦急的面容露出如释重负的浅笑。

　　……这种被人等待着的情景，她已经许久未见了。

　　“…奶奶。”她小跑过去，注意到伊川惠的衣着并不保暖。抓起伊川惠的手，那双手如同她所想，在夜晚寒风洗礼下冷冰冰的。

　　明明是自己的原因，但她皱起眉，埋怨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不穿外套出来，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看着少女皱眉埋怨的模样，伊川惠晃神片刻。随后，她轻柔地抽出手摸上伊川夏弥的脑袋，“我没关系弥酱，是迷路了吗？饿不饿？”

　　“…恩。”伊川惠的亲昵让她身躯微顿，但并不排斥。

　　她微微低头，喃喃：“但也不完全是。”

　　从头说起太长了，她现在只想让老人赶紧回家。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慢慢说。”她迟疑一秒，轻轻挽住了伊川惠的手臂。

　　伊川惠看着些许别扭的她，

　　两人相互挽着往着家里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突然身后“哐！”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的“咔嚓咔嚓”声。

　　思绪还沉浸在自我责怪中的伊川夏弥被吓得差点原地起飞。

　　震惊地转身看去，十几秒前，两人还站着的地方，一名黑色制服的男生直挺挺俯卧在地面。

　　他身旁横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正“咔嚓”作响。伊川夏弥清晰的看到路灯杆上已经被撞凹了，如果没有早走这十几秒，说不定她和伊川惠都会受到波及。

　　她盯着一动不动的男生后背，心里想着是不是撞死了时，地上的男生仿佛有了知觉，嘴里“唔”的一声，翻身坐在地上，摸着脑袋的同时还打着哈欠，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小枫？”伊川惠认出了少年，语气讶异中带着无奈，又有几分担心，“又一边骑车一边补觉了吗？”

　　一边骑车一边补觉？这是什么组合词？

　　伊川夏弥瞪大了眼睛，开始质疑自己的日语听力是不是也有问题。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少年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看到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一个不认识，一个有些眼熟。

　　少年正想起身，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正好稳稳停在他身后。

　　左舵的驾驶位，黑色长卷发的女人探出头，生气骂道：“流川枫你这家伙！又骑车睡着了！”

　　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僵，终于在骂声中清醒过来。

　　“真是的！”女人熄了火下车，语气不好但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你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有没有撞伤。”

　　摸着好似撞出包的后脑勺，叫做流川枫的少年语气淡淡：“没有。”

　　女人扶起自行车，看到被撞凹的路灯杆，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根还能挺几次，眼角一瞟看到了还站在不远处的两人。

　　漂亮的小女生不认识，优雅的妇人再熟悉不过。

　　“晚上好，伊川老师，不好意思又让您们受惊了。”

　　伊川惠带着伊川夏弥一边走近，一边温柔回道：“没有的事，小枫有受伤吗？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流川真帆瞅了一眼自家摸着脑袋儿子，心中了然应该只是撞起了包，客气谢绝：“不麻烦您和伊川先生了，这孩子皮实没事。”

　　说完好奇的打量那名她不认识的漂亮小女生。

　　察觉到流川真帆的打量，伊川惠笑着介绍：“真帆，你还没见过，这是我孙女夏弥。”

　　“夏弥，这是流川真帆夫人。”

　　伊川夏弥同时也在打量着流川真帆：“晚上好，流川夫人。”

　　真是个艳丽的女人。

　　“夏弥真漂亮。”流川真帆笑眯眯夸赞着，热情邀请：“有空的时候来阿姨家玩。”

　　伊川夏弥笑着客气点头，并未放在心上，注意力被站起身的少年吸引过去。

　　少年很高，花形之下藤真之上，她目测应该有1米8以上，柔软亮黑的短发，遗传于流川夫人的丹凤眼，目似朗星，剑眉紧锁，气质冷清。

　　是个外形极其优越的少年。

　　但说不出原因，伊川夏弥觉得自己不太喜欢这个男生，看着他的眉眼，总觉得有一分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和流川夫人寒暄完告别，重新走在回家路上，她大脑里一直思索这个问题。

　　“小枫和弥酱一样大呢。”伊川惠已经养成了随时关注孙女的习惯，看出她有些在意，虽然并不清楚是哪方面的在意：“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有些迷迷糊糊的。流川一家也都是很好的人，和我们家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弥酱喜欢的话可以多去玩。”

　　喜欢？

　　伊川夏弥错楞，随后无奈又好笑。

　　“奶奶，他和我一样大，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孩子。”

　　谁会喜欢一个14岁的毛头小子，她又不是真正的14岁。

　　但伊川惠不认为14岁谈论男女喜欢是个可笑的事情，笑道：“不喜欢也没关系，14岁也不算小了，我和你爷爷是从初中开始谈恋爱的，那个时候家里大人都知道。”

　　“哎？”伊川夏弥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少年眼熟的事情完全被抛到了脑后，追问着，“是爷爷追的奶奶，还是奶奶追的爷爷？大人知道了不会反对吗？”

　　美国这个年纪几乎所有男女生已经谈恋爱了，16岁也可以结婚，但是她一直以为日本在这方面会“古板”的多。

　　“你爷爷主动的，不过我也喜欢他很久了。”回想起了年少的时候，伊川惠多了一丝青春的气息，“一下那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

　　她的话让伊川夏弥又想起上一世两人早逝于车祸的事，她抿着唇伸出手抱紧了伊川惠的手臂，轻声嘟嚷：“哪里有老，奶奶爷爷还年轻。”

　　孙女的突如其来的温存，伊川惠的笑容越发明亮，似有所感，她抬头望向远处。

　　从其它方向没有等到孙女的伊川卓也正折返回来，看到她们依偎着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岸然面孔，神色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