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风住尘香武陵秋》月暖蓝田

8、此心何堪苍天弃

　　“怎么办啊沉香，舅舅已经走了。”小玉沮丧道。
　　没有回答，沉香忽然问道，“小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舅舅怎么能够出来的？”
　　从刚才的沮丧中回过神来，小玉也有些疑惑，“或许是舅舅道法高强，所以……”
　　“不可能的，舅舅在凌霄法力就被封印了，一年时间能恢复多少？不可能高到突破结界的！”
　　“所以，舅舅还是事情瞒着我们？”
　　“不错！一直不都是这样？”
　　“那我们……？”小玉急道。
　　看到小玉焦急的神色，沉香神色一黯，“我们不能跟去！就是因为我的意气用事，才害得舅舅被关到昆仑，舅舅说不能跟去，我们就不能去！”
　　“那……去昆仑秘境！”小玉灵机一动道，“既然以舅舅现在的法力能够元神出窍出来，我们就能进去！舅舅出去的再久，也要回去的。我们把丹药送过去！”
　　“好！”沉香点头应到，两人牵手向昆仑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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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虚宫外。
　　不同于外面的一片阴沉，月阑绕仙阙，琼花雕须弥，浮雕蟠龙，矫健腾舞，灵鸟异兽翩跹游走，仙意卓然。
　　才到宫外，杨戬便觉被一道结界阻在了宫门之外，同时，宫内传来一句问话：“来者何人？”料是守门的阐教弟子，杨戬敛衣行礼道，“三代弟子杨戬，有要事求见师祖。”
　　“原来是杨戬道兄。”这些年，杨戬的名声可说响遍三界，阐教虽然固居仙山，不涉凡尘，杨戬迎出天条，降罪昆仑之事，也是人尽皆知。一个青衣道人现身到杨戬面前，拱手道，“道兄来得不巧，师祖正在闭关，谁也不见，道兄请回吧。”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且慢！”杨戬急道，“杨戬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调查昆仑灵力波动之事，此事不仅与杨戬有关，更恐怕会累及师门，还请道兄禀报师祖，请师尊定夺。”
　　“玉虚宫自有我与众师兄师弟照看，不劳道兄挂虑。”那道人显然有些不耐，边说变开启封印，向宫门内走去。
　　“好，那么能在此处看到杨戬，道兄就不觉得疑虑么？”看解释已经无益，杨戬只得旁敲侧击道。
　　没错，星相如此，自古皆然，可是昆仑结界固若金汤，灵蕴极深，并非区区星相所能撼动，杨戬法力被封印，如何能够离开昆仑秘境？如此看来，昆仑境内已生大变。
　　“可是师祖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入内——”那道人已经犹豫下来，回头对杨戬说道，却发现一回身间，杨戬已经一跃踏入宫门，“事后杨戬自会向师祖谢罪。”
　　杨戬走后，那道人并未追来，只是喃喃低语道，“拖了这么久，也不知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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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云阁。
　　“御帝，你欺我阐教太甚！”远远传出原始天尊冷峻压抑的嗓音，虽面似平静，却掩不住愠容。守在门口的几名弟子同时擦了擦鬓边的冷汗，几千年了，从没有见过师尊发这么大的火气。
　　“您明白，那并不是我的决定！”玉帝第一次没有自称为朕。
　　“封神之后，三界之事我都不愿插手，但我教弟子的死生，还不用你来左右！”
　　“我来左右？女娲娘娘授意昆仑弟子参与的灭商之战，多少阐教弟子战死沙场走上封神榜再无修为，天尊您又保护了几人？他却肉身成圣，过此一劫，千年来功力更进，玉树留存广寒千万年，一朝毁于他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是我左右的么？”
　　“从那时起，你就已经作了决定，却放任他瞒天过海，迎出天条，替你天庭解决一道莫大的难题，甚至连这次天劫，也一并解决了，”原始天尊的声音慢慢沉寂下来，却依旧冷峻，“昊天玉皇大帝当真好智谋！”
　　“我只是寻求这正邪之间最完美的平衡。我是三界之主，我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拿三界众生的性命开玩笑！”说着，玉帝的声音更透露出一股决绝之意。
　　——“无论是我还是他，与三界众生相比，还重要么？”
　　匆匆进入宫中的杨戬，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杨戬心中一凛，顿足细听，玉帝果然还是来了。想必那一道金光，便是玉帝无疑了。
　　“不要拿三界众生压我，”元始天尊冷然道，“众生平等，任何人都没有义务为任何人牺牲，为一人而杀百人，为百人而杀一人，都是一样。”
　　玉帝微微一愣，旋即冷笑道，“您变了。”三界之主的巍然气魄隐在强压的怒气中，“苍生为重君为轻，若是曾经，三清未将我推上帝位，您说的一切百忍都无异议，只是如今，百忍已为人君。原谅我这次要忤逆于您了。”

　　“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一直没有看清。冥冥之中，没到最后一刻，任何人都无法去决定任何事情。世事辗转，皆是造化，你我，俱是无权左右。”说到这里，元始天尊脸上的寒意慢慢消去，化作了万年不变的睿智悠然，“他的命，从来都在他自己手中。”说罢，元始天尊手中的佛尘一甩，一道霞光骤现，门外的杨戬只觉得全身一震，元神已经不由自主的飞出了玉虚宫。
　　“你说的话我也并非不明白，就算是我做师祖的一点私心，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了。”
　　“他若看不透，堵上的可就是这三界众生——”语气生生顿住，却在眼中氤氲出一团未明的情绪，“也罢，便由您所说，今后之事，全凭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