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沉沦》一颗蒜头儿

22、呓语

　　星玖放下3D眼镜。“外面，下雨了？”星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往楼上去。

　　走廊尽头一扇窗户没关。可能是佣人忘了。为了不淋坏名贵家具，星玖亲自关上了窗。这些人，星氏养他们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关上窗往回走的时候，星玖听到一扇门后传来呓语。
　　“谁在说话。”星玖疑惑的向里面看去。走进了门。“这不是客房吗？”
　　“不要……不要……！妈妈……！”声音不大，但有些激烈。门没上锁，星玖打开门，黑漆漆的一片。星玖打开灯，看到了瑟瑟发抖的被子。走近。

　　星拾从小就害怕打雷。
　　星玖开灯，看清楚人后，挑了挑眉。“是她？”
　　不是因为打雷本身很可怕，而是因为她的母亲。
　　星拾迷迷糊糊的睡着,做了这样一个梦：梦中，她想要回家，但是爬了将近十层楼，她的家还没有找到，于是她接着向上爬，直到楼层数从18变成1的时候。她的家到了。

　　梦中，她没有带钥匙，进不了家门。
　　在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她既害怕又惊恐，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楼道外好像随时会冲进来一个杀人犯，感官在雷声和黑暗中无限放大。

　　终于，幼小的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她蹲在家门口哭了一整晚。

　　大概了很久很久，母亲才回来，这时候的母亲醉醺醺的。回来看到满脸泪痕的她，大骂她：“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并且打骂了她一顿，才用钥匙将门打开。
　　从那以后，她不敢随便哭，也害怕雷声。每一个雷雨之夜来临的时候，她会彻夜难眠，即使入睡，也会做很恐怖的噩梦。

　　“别打了……妈妈……”星拾迷迷糊糊中，梦到母亲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的打着她。痛骂她，恨她的出生不能给自己带来嫁入豪门的荣誉。

　　只见星拾瓷白的脸上眉头紧皱，美丽的容颜此时平添了一层破碎感，身体抖如筛糠，樱红的嘴唇此时却有些发白，不停念叨着什么。尤其是闪电过后雷声“轰”的一声落下来，星拾更是害怕的蜷缩着，泪水流了出来。但还是被梦魇控制着。梦中的雷电和现实中的雷电声音重合。这些都被星玖看在眼里。

　　“不要……妈妈……别打了……”星拾深陷噩梦中。
　　“……我不会再哭了……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星拾对梦中的母亲说道。

　　星玖站在一旁有些诧异。随后觉得好笑。
　　“竟然怕打雷。”星玖转身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莫测。窗外的闪电将他的脸一瞬间分为明暗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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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小怀，你说，人为什么会做梦呢？”
　　岳梦怀将手放下下巴上做思考状。“嗯……我也不知道，不过，做梦可能和经历过的事情有关吧。”
　　“……那你经常做什么梦呢？”星拾问道。
　　“我呀，我喜欢吃，我经常梦到各种美食。国外的、国内的。”
　　星拾道：“我还真羡慕你。”
　　岳梦怀道：“嘿嘿，也许我的脑袋里放不下别的吧，比如学不会的物理。”

　　上课铃响起。这节是物理课。
　　岳梦怀再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星拾在一旁小声提醒。然而，这次不走运。
　　“你们俩下课来我办公室！”台上的物理老师荆瑾瑜皱了皱眉。
　　岳梦怀对星拾吐了吐舌头，这下惨了。
　　两人站在物理办公室，对面是严肃的物理老师，气氛有些沉重，但两人看到对方的时候，不由得相视一笑。
　　荆瑾瑜是学校从国外知名大学聘请来的博士，虽然年纪不大，但知识渊博。十几篇论文登上了国际期刊。
　　他的为人有些不苟言笑，但渊博的知识又为他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气质。理工科的他竟然有一丝文科生的书卷气。整个人十分儒雅。这可能也是众多学生频频猜测他有没有家室的原因吧。

　　荆瑾瑜精准的指出了岳梦怀的问题。“你不是个懒惰的学生，也不笨，这从你的其他科成绩就能看出，尤其是你的体育成绩。”
　　岳梦怀点了点头，赞同老师的话。
　　荆瑾瑜扶了扶眼镜。“所以，你不是考不好物理，你对物理没兴趣。”
　　岳梦怀有些如芒在背，小脸一红。荆老师的话点动了她。
　　“我说的没错，对吗。”荆瑾瑜也不等岳梦怀回应，转头问星拾：“你上课给她提示？”
　　“星拾，物理成绩不错，你刚转学过来，学成这样就不错了。”
　　“但是，你还缺东西。这个世界不缺努力的人。”荆瑾瑜说话十分果决。
　　两人大气不敢喘。

　　“所以，我决定给你补补课，地点就选在岳家吧。我已经和你的父母商量过了，对了，不收费。”荆瑾瑜指的是星拾，交代完毕，他又补充了一句。
　　岳梦怀一听到老师要给自己补课，生出一丝激动。
　　“哦，你们也别多想，我不想你给班级拖后腿。”荆瑾瑜对岳梦怀说。
　　“至于你，你有天赋，不过需要一点点拨。你来旁听。”荆瑾瑜对星拾说，说完转向了自己的电脑。开始忙碌。

　　回家的路上两人兴奋的交谈着。荆老师的认真负责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自带的那种认真严肃混着书卷气息，在潜移默化中感染了他的学生。仿佛爱上学物理，是迟早的事。他的确是一个好老师。

　　未来的几天里，两人放学就去岳家听老师讲课。星拾也见到了岳梦怀的家人，他们人很通情达理。岳梦怀的热情和那种仿佛天生的钝感力也在感染着星拾。星拾有时候会悄悄羡慕岳梦怀。
　　她有独特的性格，她自信且阳光，她有爱她的家人，她拥有一切。她从不缺什么。她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她从来没有嫉妒过她。
　　两个学生围在荆老师身边，仔细听课。荆老师言简意赅，精准的讲出每一题的重点。方法巧妙，省时省力。两人对物理的兴趣也逐渐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