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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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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完,过完年,她就十八岁了,在家里,正是相夫教子的年纪,而在这里,她新的人生,才正式展开。电影公司里漂亮的女孩很多,每个人都在争抢那个一举成名的机会,在这里,别人狠,她能更狠,在一众女孩里,她是最早完成课业的那个,她要做交谊舞里跳的最好的那一个,她拼命的去学,不知道的就看书,书上没有的就向人请教。
西餐礼仪,别人学的是如何吃得优雅,她不仅要吃得优雅,更要吃得诱人,对着镜子有变又一边描摹,对,就是“描摹”,看得多,看得久了,她更是明白,女人,一个人没有背景的漂亮女人,要出人头地,便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在这个时代权利倾轧的时代,她想获得自己想要的,便只能从男人身上去要,或者说,去抢,她坚信,没有的,能够去学,想要的,就去抢,拼尽全力学来的,才是自己的,而这些,也为她后来红极一时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她不放弃任何一个能有学习的机会,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出头的机会,从一开始由经理领着出席在各大会所,到后来自由出入,在到后来被人争相请去,她只花了一年的时间。
连经理都说,就凭着这长相和努力的劲头,要是不红,都说不过去。
喜欢她的人都说这女人聪明漂亮,讨厌她的人骂她交际花,她一直觉着周围讨厌她的人一定比喜欢她的人多。因为了,女人嘛,谁还会喜欢比自己漂亮,会打扮,还会勾引人的人呢?不过,她都不在乎,这个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的存在。
男人看她时的浓重兴味与欲望,各家小姐讨厌她又争相模仿她,各家太太敬她远之,面对她时,目光中带着打量与防备,她从来都将这些当做自己的资本。
到后来,连经理都让她低调些,但她偏不,二十多岁,是正好的年纪,别人眼里是鲜花,红酒与爱情,她的眼里,是金钱,权利与欲望。
追她的人,能绕金陵城好几圈,恰到好处的勾引与算计,偶尔的才华与狡黠,她能在任何一个名利场里自由穿梭。
有人评论她,如果她是一名政客,那或许没有人比她更能算计,更能玩弄人心,合该天生的赢家。她听到时,只是莞尔一笑,是女人又怎样,谁说女人就不能有更好的人生,不能活出自我?
有人说,在权利中心久了,会迷失自我,但她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她的眼神迷离,但她的瞳孔,倒映着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她会觉得,她经历的这些都好似一场梦,只是别人醒来,是大梦一场,但她醒来,是画着最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奔赴属于她的名利场。
都说一个人,会在最得意的时候跌一个跟头,可是她摔得这一跤,让她后半辈子都陷在痛苦中,用尽一生,也没有走出来。
二十三岁,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她也不例外,从前需要美髻,峨眉,红唇与霓裳,来衬托她的骄矜。而今,便是不施粉黛,也能顾盼生姿,频惹人趦趄却顾。
母亲身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只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前来传信的人,是戚家二少爷和五少爷,一个好哥哥和一个好弟弟,兄友弟恭的模样,如同当初走时一般虚伪,令她作呕,她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
看着扬起手欲要打她的人,她笑了笑,转身走了,如今,到了她的地界儿,还想摆所谓哥哥的脸色,给谁看呢?反正也不会是她。
母亲去世,她不是不难过,毕竟她幼时的回忆里,也唯有母亲带给了她最多的温暖,说她无情也好,冷血也罢,总之,后来她也没有一次回去过,只是后来听人提过一嘴,自从她母亲走了,戚家府邸又接连死了两房太太,但最后谁也没捞着,倒是让后来居上的续弦的太太捡了个便宜。
她在自己院中摆了案台,天天香烛茶果,供了一年,就让人撤了。有人说她不孝迟早要遭了报应,她也就当听了个笑话。
自从当初她选择坐上开往金陵的火车的那一刻,她就回不去了,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跪着,也不能回头。
这就好像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一曲终了,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