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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猛烈报复 ...

  •   “有人出一百两黄金跟您赌一局。问他名号,就留下‘舌头没有’四字,说猜对了就是他的姓。”二虫馆的老板亲自过来招呼孙三少说。

      有个机灵的孙家家仆谄媚地说:“舌字去了头便是‘古’字。少爷,咱们清城可没有姓古的大户人家。”能随随便便出手一百金来斗虫的人不可能是破落户。就连清城最高官员从四品的清州省知府一年的俸禄也就三百两银子,就是三十两金子,要三年多的时间才能凑到100两金子。

      为方便计算,银两换算为:10000文铜钱=10贯=10两银=1两金。腰缠万贯定义为拥有1000两金子。

      二虫馆老板附和道:“是啊,那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官话,听不出口音。”

      孙三少摸着下颚说:“能出得起一百两黄金的一定有来头,我去会会也好。不过我得先看看他的虫再决定。”

      “行。我这就去安排。来传话的人正在楼下等着。”二虫馆的老板立即下楼去。

      斗虫馆有规矩,斗虫前,赌斗双方的蟋蟀都得交给斗虫馆统一保管直到开赌,或者最起码也得事先记录下赌斗双方的蟋蟀特征,双方都见过彼此的蟋蟀,就不会出现临时调换蟋蟀的情况,这都是为了赌斗过程的公平原则。

      宇文香香扮作一个俏丽小厮,“他”说了是来花一百金赌虫,二虫馆的伙计不敢怠慢,请到门厅内落座,奉上香茶。

      一会儿后,一个披着红袍子的矮胖小子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身高体壮、如狼似虎的家丁,和一个手拿青瓷罐的干瘦中年人。孙三少浑身是肉,胖脸快瞧不到眼珠,大腹便便的,低头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趾。他走动的时候全身的肥肉都在颤动,胸前的波澜壮阔让身为女人的宇文香香都汗颜。

      香香悄悄地用自己的手掌隐晦地比了比小胖子的“胸肌”大小,又看了看自己那因为裹了布而平坦的前胸,想到自己不裹布也没有什么料,她就郁闷。心中暗咒:你个死胖子,第一次发育都还没完全,丰什么胸啊!

      孙三少虽没成年,但雄性激素生长的很好,见了漂亮的人儿总会多看几眼,不管对方是男是女。现在的小官馆和青楼一样多,只要有营业执照,不是逼良为娼,就能合法经营。古代的夜生活没啥好娱乐的,赌坊、妓院都职业化了。孙三少也曾偷偷去见识过,他房里长相甜美的小书童就是他的伴读兼床伴,得陪读陪写陪吃陪玩偶尔陪睡。为何是偷偷去见识,那是因为孙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家教甚严,他这个另类也得低调行事,否则气急了长辈被逐出家门就悲惨了。

      孙三少努力睁大眯眯眼打量眼前的美男子,拱拱手说:“这位小哥长得神骏,不知是哪里人士,府上哪里?”他幻想着能把这俊小厮弄到自己屋里该多好。

      香香面颊含笑,让人如沐春风,声音轻柔而略带沙哑地说:“我家少爷听说孙公子新得一只好虫,特派我来鉴赏,有意相约比斗一场。”

      多悦耳的声音,孙三少小眼睛一亮:“哈哈,我才得到的好虫你怎么就知道了?好,要斗就斗可以啊,你家公子是哪只虫出战?”

      香香从随身背袋里取出一个黑陶瓦盆,一手托盆,一手揭开盖子。

      孙三少上前看了两眼,差点乐得笑出声,这虫其貌不扬,应属紫虫类,色泽不纯,虫体不匀称微微向左弯曲,唯一的优点是后腿粗短紧弓看着很有劲。孙三少眼角余光瞄向“俏小厮”白净的芊芊素手,暗想:看着怎么比女人的手还滑腻。抬头又见“俏小厮”脖颈处露出的细腻肌肤,嗅了嗅竟然能闻到淡淡的清新味儿。只听香香一声轻咳,孙三少干笑一声,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郑帮闲来看看这虫怎么样?”

      老郑是专门给孙三少养虫的,他今天刚拿到“飞将军”这只异虫,心头火热,一下午都在幻想着待他将“飞将军”训练一阵参加八月十八的斗虫大赛,头三甲绝对是手到擒来。他踱步过来瞄了香香手里的瓦盆几眼,又听了这虫发出的清亮的“渠、渠、渠”的叫声,张嘴是一口平整的黑牙,牙色并不晶亮。怎么看这虫也只是个三流货色。他冷笑一声道:“可笑,这种劣虫也敢上门来挑战?赢了也没兴头。”

      香香不温不火地说:“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你只需说敢不敢斗吧?”

      孙三少听了老郑的话,心中有底,既然有冤大头送银子上门,他哪有拒绝的道理。面上故作不悦地用小眼睛瞪了老郑一眼:“怎么说话的,还不向这位小哥道歉。本公子可是清城响当当的人物,堂堂正正、知书识礼、才貌双全、家喻户晓的翩翩少年……你说吧,怎么斗,赌什么?”他本来还想自吹自擂下去,但见在场的人一副胸膛起伏几欲作呕的样子,他只能打住。自我感慨:我的粗狂美只能孤芳自赏!

      香香对孙三少的自我褒奖狠狠地鄙夷一番,她只见到一坨大便将自己比作鲜花。在老郑向她作揖赔礼后,说道:“不知孙公子的蟋蟀在哪?也让我看看对手。”

      老郑看了孙三少一眼,得到点头应允,傲然地揭开手中青瓷罐的盖子。

      香香一看,的确是只好虫,再养几天就成年了,个头跟她家的“淡紫”(蟋蟀名)差不多,两只虫一对比,有眼睛的人都认为“淡紫”赢不了。不过,作为“淡紫”的主人,她可是很有信心的。

      “虫”不可貌相,“淡紫”虽然其貌不扬,但战斗经验丰富,力大出奇、斗口老辣、擅长“杀猪”——把对手挑起来一口封喉,角斗时步伐稳健、有排山倒海之势。那口黑牙其实是黑而发亮的钢牙,是最高品级的牙,只是被她点上了颜料遮住锋芒误导了他人。而对手的“飞将军”是只新虫,缺乏战斗经验,除非是虫王,否则赢不了“淡紫”。

      香香和她外甥得到“淡紫”以来,这一个月路过数个城镇都靠着“淡紫”的外貌迷惑人,赢了大把银子。因为之前赌的小,所以“淡紫”的事迹还没有传到清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赌局就定在了明天上午巳时。赌完了还得赶着回京。古默的打算就是让孙三少破财,算是压惊费,日后等他有空了再来好好收拾孙胖子。

      双方在二虫馆老板的见证下签订了赌约。香香只强调一点:“明天赌斗开始前,咱们双方的百两黄金必须放入馆内寄存,赌斗结束后直接从馆主那收钱。”

      二虫馆老板笑眯眯地说:“这是当然,赌斗前馆内的管事会点清赌资存入金库。”他想到明天无论战局结果如何,都有两层的利钱可以入账,那可是四十两黄金,心里就美美的。

      香香没有把“淡紫”寄放在斗虫馆,让人记录下“淡紫”特征就带着蟋蟀离开了。孙三少看着香香远去的背影哈哈直笑,想着明天能不能加赌注,把这个俏小厮也赢来。

      在孙三少得意的时候,却不知另有一帮小损人正在谋划着怎么对付他。

      在梁府小花园的石桌前坐了四人,正是梁家的四个堂兄妹。沧宇一拍桌子用变声期的公鸭桑说:“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蒙面打劫孙胖子。”

      启宇愤愤地说:“对,到时候扒光他的衣服吊树上,让他唱山歌,唱不好就抽他!”

      宫诀两眼亮晶晶地说:“记得把打劫到的赃物交给我处理。”她想着自己的荷包被填满的感觉。

      恭讼很担心地说:“死胖子那么多随从,我们怎么下手啊?”

      宫语刚给思妤换好衣服过来,让下人搬了把长椅,两人坐下来。思妤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差不多干了,宫语还是带了表妹去换了妹妹宫诀的衣服。宫语听了兄妹几个的策动言论,瞪着沧宇说:“哥,别尽想些幼稚的事,会带坏弟弟妹妹的。”她庆幸小弟新宇不在,那小捣蛋去年就会拿着水果刀在大街上打劫糖果了,绝对是听了哥哥的这些不良言论的缘故。

      “阿嚏!阿嚏!阿嚏!”思妤打了三个喷嚏。

      宫语伸手烫了烫思妤的脑门:“是不是感冒了?还好没发烧。你也真是的,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思妤吸吸鼻子说:“我是去救人。”

      宫诀不客气地说:“算了吧,最后还不是人家自己游上了岸。你的泅水能力比小新子还差。”

      几人听了都哈哈笑了起来。恭讼笑了笑后愤怒地说:“表姐看到丢小疯子下河的人跟死胖子的手下穿着一样的衣服,一定是死胖子让人干的,要不我们去衙门告他?”

      宫语翻个白眼:“又没死人,找不到当事人怎么告?孙家在清城跺跺脚都能地震,我们拿什么去告!”

      启宇眼一转说道:“要不我们给他吃的东西下点药吧?”

      思妤想了想说:“我去年肚子里闹蛔虫,老是肚子疼,吃不好睡不着的。还是姑父(田全)开了药才好的。姑父说,蛔虫卵污染泥土、水和食物,如果人吃了被污染的食物就会患病。小孩子喜欢玩泥土,如果手上沾了蛔虫卵,饭前又没洗手,就容易患上蛔虫病。”

      在座的几人基本都长过蛔虫,恭讼说:“你们说死胖子会不会已经长了蛔虫?”

      宫语笑道:“长蛔虫的人都会变瘦,你难道还想给孙胖子减肥啊!”

      几人都知道孙三少的胖,闻言逗乐了。真帮孙胖子减肥了,他们做的就是好事不是坏事。沧宇不假思索地说:“既然要给死胖子减肥,巴豆也能减肥,而且见效快,我那就有些用剩的。”

      启宇感兴趣地问:“大哥,你那怎么会有泻药?难不成府里哪个下人得罪了你需要整治人家?”

      宫语咯咯笑道:“这巴豆是哥哥从小新子那没收来的,不是为了整治人是用来整治猫的!今年春天的时候,夜里老有野猫叫春,吵得小弟休息不好,小弟就叫下人买了巴豆去毒野猫,想让野猫拉得叫不了春。”

      恭讼好奇地问:“结果怎么样?毒到野猫了吗?”

      宫语回答:“那猫只顾着叫春,没空理会小弟放在墙头的伙食。哥哥怕小弟用巴豆对人使坏就没收了。”

      这时沧宇得到小厮传来的消息,对几个弟弟妹妹说:“刚刚喜子传来消息,死胖子要用启子的‘飞将军’跟人赌斗,赌的还是大钱,我们明天给他来点巴豆,再把二虫馆的厕所堵了,看他怎么办。”

      启宇乐道:“我们该怎么给他下药?如果真能成功就太好了,我想看他在大街上拉肚子拉一裤子的屎!”

      沧宇坏笑一下:“死胖子最贪吃,路过街道时会买一大堆零食,我们就在这些食物里下药。到时候我们就这样……”

      几人初步商定,欢子过来叫道:“几位少爷、小姐吃饭了!”

      当晚,思妤做梦了,梦里是一汪水池,有一只大鱼用嘴巴对着她的嘴巴吐气泡,气泡还是粉红色的,那鱼好像外公养在家里的大红鲤鱼。思妤有种溺水的感觉,挥着双手大叫着:“鱼啊~鱼啊~鱼~!”然后就从睡梦中醒来。

      “唔~,吵死了!”同床的恭讼卷了被子,翻个身睡去。

      思妤落水受了凉,晚饭后就回房睡去,现在浑身不舒服还鼻塞难受睡不着。她想起空间里的菜地还没有浇水,现在需要去大舅家找地方打水进空间。她穿了外衣悄悄出屋,厨房的水缸、后院的水井都不是取水的地方,她直接去后花园的水池取水。

      大舅的书房正对着后花园,此时书房内亮着烛火。梁富成前阵子去外地跑货就是十来天,一回来就是中元节到乡下老家去祭祖,积累了半个月的账目要查看。但他到半夜还不能回房睡觉的主要原因却是被老婆赶出来了。他在外地跟商家光顾青楼的事被老婆知晓,本来呢交际应酬在所难免,只是这回青楼里的红牌真有些能耐,硬是把他留了三天。结果事情传到老婆耳中,他就被赶出房门,若不是小辈在家,老婆已经跟他大闹了。也不知是哪个奸细告的状?

      “阿嚏!”在书房听候差遣的马庆打了个喷嚏,耳朵痒痒的也不知道谁在念他。今天因为他向夫人汇报了老爷在外地逛青楼的事,害得老爷回不了房,他也得熬夜加班。

      “庆子,给我到厨房拿点吃的。”梁富成按着睛明穴提神。

      “是,老爷。”马庆心虚地看了老爷一眼,应声离开。

      马氏在房里辗转难眠,心里窝了把火,索性起床查看丈夫从外地给她带回来的小东西。在箱子里一阵翻动,掉出一幅画,画卷落地时正好打开,她就瞧见一个穿着裙褂赤着上身,给她一个侧影的“女人”。

      “这裙子好眼熟……这不是富成上个月给我买的新裙子!好啊,你个杀千刀的,在外面找女人不说,还让我穿二手破裙,连这画像都敢带回家来。难不成还想接个妖精回来过!”马氏一卷画像,杀气腾腾地往书房去。

      思妤正在花园的水池边打水,见大舅母穿着居家睡衣往这边走来。思妤以为自己拎着水桶的样子被发现了,惊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马氏直接忽略她,打从她面前过,往书房疾步走去。

      马氏进了书房,关上房门,从窗户的剪影上见到马氏将一个条状物扔到桌案上,阴测测地问道:“说吧!这是什么?画里的那个妖精是谁?”

      “什么妖精啊?”梁富成打开画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低咒道,“该死的马福九(他的小舅子)!”

      “关我弟弟什么事?”马氏纳闷地问。

      梁富成支支吾吾地说:“你不觉得这个裙子很眼熟吗?”他见马氏脸色越发铁青,忙道,“你不觉得这人非常眼熟吗?”

      马氏凑过去看了会儿,眉头皱得更紧。越看画中人越觉得眼熟,难道这个杀千刀的尽吃窝边草?她拿起画像,对着烛火一边看画一边看梁富成的侧脸,越看越像,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给梁富成画女装版的半裸照,这事的确是她家小弟会干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猛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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