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微因》秋日语

37、情人节

　　温南一中克扣假期得厉害，两个人没休息几天又要回去上学，柳千寻亲吻许新黎的脸颊做为告别吻，说：“着快乐的寒假一去不复返了。”
　　许新黎摸摸他的头说：“上学又不是见不到了。”
　　复学第四天就是情人节，上学前柳千寻偷摸着在院子里剪花，今天是情人节，他想带一束花去见许新黎。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花下手，现在天气好冷，几乎没有什么漂亮花还开着，开着的花都是忍冬之类的，不适合情人节送男朋友，果然还是要买玫瑰花。
　　玫瑰为什么代表爱情柳千寻也不懂，也许是花店的营销，赋予花朵美好的寓意能更快卖出去，一个人两个人都这么说久而久之大家就默认了玫瑰代表爱情了吧！
　　柳千寻跟花店预定了九朵红玫瑰，至于为什么是九朵？因为再多书包就藏不下了。
　　他给许新黎买了新的耳钉，之前那款黑色的耳钉许新黎只会在他们两个单独出去的时候戴，柳千寻很喜欢他戴耳钉，于是又买了一副新耳钉给他。
　　柳千寻背着一书包的玫瑰上学时还在期待许新黎看到会不会高兴，高兴应该是会高兴的，过去无论他送什么许新黎都很高兴。
　　因为是情人节，学校里的氛围还是有些许不同的，没对象也不喜欢八卦的人也许不会在意，同班同学里柳千寻知道在谈恋爱的今天的状态都有些亢奋，在一众昏昏欲睡的高中生里特别明显，柳千寻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分开心，不然很容易被老师同学看出来自己在谈恋爱。
　　“你干什么啊，拍自己脸这么重。”陆泽元被吓了一跳。
　　“哦，没什么……想睡觉清醒一下。”
　　“脸都红了，下手太狠了。”
　　对于柳千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刘宇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表示只有傻子看不出来。
　　上了一天的课柳千寻都没有苦大仇深，相反表情轻松愉快，一看就是心里有好事，好不容易下午放学的铃声打响，柳千寻高兴地去学生会办公室找许新黎。
　　柳千寻到的时候许新黎还没来，大概是拖堂了，班里拖堂的话他会来的晚一些。柳千寻顺手把整理桌面，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许新黎用完的东西回放回原位，桌面一直很整洁。
　　许新黎来得比柳千寻想象的迟很多，许新黎推开办公室的门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柳千寻认识她，是宣传部的杜小华，杜小华说：“目前就是这样，你把稿子写好以后交给林老师审核，林老师通过了再给你，你好准备演讲。”
　　“我知道了。”
　　“我的话带到了，我先走了。”杜小华把门带上出去了。
　　许新黎对柳千寻说：“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来看看我男朋友。”
　　“天天看还看不腻啊。”
　　“看不腻，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我发现你学会油嘴滑舌了。”
　　“都是在下肺腑之言。”
　　许新黎忍不住笑：“好了，差不多行了。”
　　柳千寻也正经起来：“情人节嘛，想见你的心比平时强烈。刚刚那个女生找你演讲？”
　　“是啊，新学期马上开始了嘛，要我准备演讲稿上台做开学演讲。”许新黎说，“她让我明天就写完拿给林老师——就是七班的班主任，那个很有名的语文老师看。”
　　“写演讲稿好难弄，演讲也好难，让我演讲我一定会站在台上发抖的。”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不紧张了。”
　　“你一定经常上台演讲吧。小时候教练让我说说获奖感言，我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下面的人都盯着我看，我脸都红了，本来得奖很高兴，被获奖感言弄的很难受。”
　　“我长的好看嘛，成绩又很好，一般老师选演讲都会选我，我和你一样的，第一次也会紧张，后面去多了就好了，把下面人当成空气自己说自己的。”许新黎突然遗憾地说，“教导主任说我头发太长了，让我演讲前把头发剪短。”
　　柳千寻知道许新黎遗憾的原因，他以前说过喜欢许新黎长发的样子，喜欢他的长发被风卷起又放下。也很喜欢帮他扎头发，即使刚开始扎得乱七八糟。
　　“没事，头发会再长长的。”柳千寻的语气还是有些失望，“你头发长短都好看。”
　　许新黎为了安抚他说：“上大学以后我就养长发，你喜欢什么长度？”
　　“不用管我啦，你自己方便、自己喜欢就行。”
　　许新黎“嗯”了一声，柳千寻说的是真心话，但不影响许新黎想满足他小小的癖好。
　　“晚上你来找我还是你去找你？”柳千寻问。
　　“我去找你吧，放学不着急回家吧？我们到外面逛逛行吗。”
　　“好啊！”柳千寻超开心，“我等你！”
　　柳千寻帮许新黎把公务处理完就先回教室了，今天晚上要英语考试，英语老师说了要提前上课。许新黎则找白纸开始写演讲稿，演讲稿字数一千字，杜小华说主题定为“新学期新气象”，按标准的来，先回顾再展望，鼓励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高三即将高考的学长学姐加油鼓劲。
　　许新黎提笔写：“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许新黎，很高兴做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发言。”
　　第一段好写，写了这么多年了早就烂熟于心，剩下的九百多个字要开始胡编乱造了。
　　许新黎演讲稿写了一半天就黑了，铃响了该回教室上晚自习了，今天考试考数学，因为是他擅长的科目，加上平时总考试早就麻木了，试卷发下来写就是了。
　　许新黎考数学只要不粗心基本都是满分，他对数理逻辑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数学对他来说很简单，休学一年他没事干一直在自学，做的试卷练习册按捆算，高中数学没意思还学了竞赛数学。
　　谷好均把他的试卷批了，果不其然满分，谷好均欣慰地让他把前天考试的答案抄在黑板上，半个小时以后讲评，数学老师先批一会儿其它试卷。
　　许新黎把试卷答案抄完就回座位上继续写演讲稿，等谷好均讲评时他还差一百来个字。数学满分总还有一些优待的，许新黎不听课做别的事可不会被批评。演讲稿完成后他把数学作业拿出来写，一直写到晚自习放学。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变得喧嚣，着急回家的同学已经开始收拾课本了，谷好均让许新黎留一下，问：“新黎，你下次还想去数学竞赛吗？”
　　“谷老师，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把机会留给其它同学吧。”
　　“唉——你有这么好的天赋，只要你下次获奖说不定就能保送了，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却不想要。”
　　“谷老师，我走不了，我想读医科，最符合我要求的是嘉宁市医科大学，首都大学再好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下次竞赛还有很长时间，你再好好想想。”
　　许新黎只得点头，他不能走，新桃还要在温南读书，他不能离开温南。
　　许新黎穿过三楼的连廊来到一号楼，往下走两层到一班，一班居然还在考试。许新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老师宣布收试卷，柳千寻瞥向窗外看到了许新黎对他笑了一下，许新黎也向他招招手。
　　试卷收了就可以回去了，人陆陆续续散了，刘宇阳收拾好桌面，把书放进桌洞，说：“我们先回去了。”
　　“哦，再见。”
　　柳千寻也把书包背上，出门找许新黎。
　　“考试考的好晚啊。”
　　“嗯，今天先考英语又考语文，我们走吧。”
　　冬天骑车太冻手了，柳千寻已经很久没骑车上学了，上下学都是坐公交车回去，许新黎说：“我们去东大街吧，走过去可以坐公交车回家。”
　　“好呀。”
　　东大街也是商业街，柳千寻家在学校南边，许新黎家在学校西南边，因而很少去东大街，两人没事做晃悠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
　　“今天可好玩儿了，上课的时候刘鑫给丁敏君递旺旺仙贝被班主任抓到了，因为没有吃也没说什么，就说放起来，但是班主任把“旺旺仙贝”看成了“旺旺货”，说“旺旺货好吃但现在在上课，你们下课吃。”大家都笑了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泽元说：“老师你说得是旺旺仙贝吧！”然后老师才发现她把“仙贝”看成了“货”。”
　　“哈哈哈，老师好可爱。”
　　“还有哦，今天情人节嘛，班级里的小情侣比其他人精神好多，刘老师今天专门点情侣回答问题。”
　　“一个班的情侣超容易被看出来的，一个被点名了，其它同学也会起哄。”许新黎笑道，“一中虽然在校规里写“禁止男女早恋”但大家还不是偷偷谈。”
　　“它写的很严重哎，要开除，这种不是一般批评教育就好了吗？”
　　“因为以前出过事，很多年前有一对小情侣谈恋爱，女生怀孕了，家长闹到学校里，最后男生开除，女生退学。”许新黎说，“我那时候还在一中上初一，闹得很大，所有人都在讨论。”
　　许新黎还记得女方家长来学校大闹，拉横幅，找人来捣乱，在学校里吹唢呐，敲锣打鼓的，女方家长要求开除男生，连带班主任也要问责。
　　当时看热闹的人占领了走廊，大家都往下看，周围人都在议论，许新黎也被梁久拉出来看戏，许新黎代入自己觉得又委屈又丢脸，如果自己的事被那到明面上被别人指指点点自己一定会难受得想死，他看不了这个场景，挣脱梁久的手回教室里呆着。
　　“你带我来东大街想买什么吗？”
　　“没有啊，就想和你走走。”
　　“我有惊喜给你哦——”
　　柳千寻把书包背到前面，当着许新黎的面拉开书包，拉链一开书包里的玫瑰就露了出来，柳千寻把玫瑰递给他，笑得很开心，“情人节快乐！”
　　许新黎惊喜地接过，说：“哇！谢谢棠棠！”
　　“不用谢～许新黎同学，收到花应该对我说什么呢？”
　　“嗯？不说谢谢说什么呢？”许新黎故作疑问。
　　“笨蛋！这种时候当然要说我爱你啊！”
　　许新黎笑着说：“哦——我爱你。”
　　柳千寻把准备好的耳钉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盒子给许新黎戴上，他的手指将发丝拢到耳后，然后小心地触碰到许新黎柔软的耳垂，把银色的小花耳钉给他戴上，许新黎感受到柳千寻近在咫尺的呼吸，脸颊不自然的染上了红晕。
　　柳千寻满意地看着许新黎耳朵上耳钉，说：“果然很适合你。”
　　“我也有花给你哦。”
　　“真的啊？在哪里？”
　　“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
　　许新黎一早就把买好的花送到这里的便利店存储，为了给柳千寻送花他提前两天就去花店里看花，预约最新鲜的玫瑰花，情人节玫瑰花卖的比一般时节贵，他的经济并不宽裕，还是咬咬牙买了二十一朵，包上最精致的包装送给柳千寻。
　　他不止一次收到来自柳千寻的花，每一次都很感动，他们家爱花种花，把柳千寻一个男孩培养的细心温和，和柳千寻一样，他也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最好的给对方。
　　“好漂亮的玫瑰花，我要把它们养在花瓶里，尽量让它们多活一段时间。”柳千寻眨眨眼， “太漂亮了，我好喜欢，爱死你了。”
　　柳千寻收到花快速地在许新黎唇上亲了一下，在外面他不敢放肆，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开心。
　　“喜欢就好。”许新黎看他高兴自己也轻松愉快。
　　两人抱着花往东大街的方向继续走，说着情侣间聊的普通话题，两个人在暖黄色的路灯下牵手，柳千寻甚至愉快地哼歌。
　　“我们去车站吧，一会儿赶不上车回不了家了。”
　　“那么快就回家啊，还想和你多走一会儿。”
　　“那我们不回家了，去住宾馆吧。”
　　恰巧天空下起下雨，柳千寻必须赶紧做出决定，住宾馆会发生什么这几乎是明示了……许新黎的脸有点红，神情不自然地看向一边，不敢看他的眼睛，柳千寻咽了口唾沫缓解紧张，张口说话居然有些哑：“真的？”
　　“嗯，走吧。”
　　柳千寻对这一带不熟，更不知道宾馆在哪里，许新黎带着柳千寻去一家叫“春风宾馆”的宾馆住宿。早些年宾馆管的不严，没有身份证，年纪不到十八都可以住宿，两个人穿着高中校服，手里都捧着花，许新黎长相女相，前台特地说了句：“你们住一间？”
　　许新黎无奈道：“我是男生，我们好哥们，外面下雨了回不了家了。”
　　柳千寻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两个人怎么看都像高中生小情侣，前台还在犹豫，另一个前台小姐姐不问任何问题，快速地让他们登记，登记了交钱了就把钥匙给他们。
　　住宾馆的钱还是许新黎付的，柳千寻想出钱也拿不出来，他摸摸口袋只有十块钱，完全不够付房费。
　　进房间后许新黎把校服外套脱掉，往卫生间走，“我先洗澡。”
　　“嗯。”
　　“一起洗吧，省水。”
　　“啊……好。”
　　柳千寻吻他的唇，许新黎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张嘴柳千寻把舌头伸进来，温柔地和许新黎交缠，许新黎被吻得喘不上来气，柳千寻把手指插进许新黎的长发里，牙齿轻轻咬他的下唇。
　　许新黎推了他一下，他的脸颊通红，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灵灵的。
　　“别咬，破了就不好了。”
　　柳千寻搂着他的腰，托住屁股一把把他抱起，许新黎赶紧抱紧他的脖子不掉下去。
　　柳千寻皱眉：“好轻啊，怎么还是这么瘦，摸上去都是骨头。”
　　许新黎吻他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柔软，“胖了，已经胖了十斤了。”
　　许新黎抚着他的下颚吻他，缠绵的气息十分迷人。柳千寻有了上次的失败经验后心里有数多了，反正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结束后许新黎累的不想说话，吻了柳千寻一下就睡着了，柳千寻自己起来善后。
　　发丝因为汗水粘在许新黎脸上，柳千寻把沾湿的发丝拢到耳后，许新黎呼吸绵长，嘴唇红润，下唇有些肿，柳千寻趴在边上看许新黎，越看越喜欢，他抱着许新黎往怀里带，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

作者有话说

　　过分的全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