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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 ...

  •   元安三年,三月初,暗潮起伏。
      平静了三百多年的无央帝国表面上风平浪静,水底却已隐有暗流汹涌之势,最先旋出浪花的却不是朝廷,而是——
      江湖。

      今年三月,终日无所事事的江湖终于旋开了一朵小小的浪花,不,是两朵。
      其中一朵较小的,是关于武林盟主凤朝天的。一战成名少年登位的凤朝天是江湖二十年来的神话,而今正值壮年的他却出人意料的提出了退位,并邀各路英豪于今年五月初五齐聚月眬山参加他的退位仪式同时选出新任盟主。
      这大一朵的,可谓是分外明艳动人哪!这事儿是关于白道盟主凤朝天的爱女凤来仪的。
      正当江湖百晓生郭璟仪故作神秘地一顿时,底下一粗莽汉子叫嚣开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一个奶娃子的事儿有什么好听的!你这书生少在这儿吊我们胃口,快说凤盟主的事儿!”
      粗秽的言语惹来堂内一串放肆的大笑,尤其是那大汉旁边的几个随从,更是一脸看好戏地起哄。
      稍稍文雅点的听众,虽说不满那汉子的粗莽,但因心急盟主之事,倒也不计较,都眼睁睁地望着。
      郭璟仪也不恼,纸扇“刷”的一收,慢条斯理道:“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凤来仪现在你是不晓得她是什么人物,将来她可是会掀起江湖一阵风风雨雨啊!”他又顿了顿,话锋却转了:“上月圣上的爱妃语妃刚去世您不会不知道吧。”
      那是,还举国痛悼了三日呐!
      那汉子嗤笑一声兀自斟起了酒,懒得置辩。
      “想二十多年前,‘美人入宫’‘武侯降世’‘三戏四侯’……几乎年年有戏,出出精彩,部部经典!咱江湖那会儿子着实热闹风光了一阵子。这‘美人入宫’说的就是咱语妃娘娘的事儿。要知道,语妃可是出身草莽啊,只因姿容绝色才被收进皇宫的,客官您要问这语妃到底有多美,这么说吧,江湖里好事之徒排的四大美女里倘若没有语妃,这世间就没女人长得好看了!”
      “……而今这一晃十年啊,四大美女死的死,老的老,只剩个当年游戏人间誓死不入宫为妃的逍遥仙独孤莹尚在人间……”郭璟仪说着还故作悲切。
      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二楼一道纱帐之中有一道身影滞了一下。
      他也毫无所觉地继续吐沫横飞,还似乎渐渐讲到了精彩之处,“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将刚拉开的纸扇利落地一收:“于是乎,又有好事之徒重新排了个四大美女……”
      那隐带暗算的脸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上面写着“好事之徒”四个字。
      “这有人要问了,这跟我今天说的‘江湖近闻二三事’有什么关系?这关系可大了,第一,近闻《天明录》的三月刊要提前至十二号发行,而这四大美女的名单将会刊登在那上面,第二嘛才是至关重要的,同时也和我上文所提的凤来仪凤小姐有关,至于是什么关系吗!鄙人先在此卖个关子,各位去翻看一下后天鄙人的新刊《天明录》就知道啦。”说到这儿,他故弄玄虚地收了口,再无下文。
      “切!还不是骗人啊!”
      “就是嘛!什么江湖百晓生,收了钱也不告诉我们!”
      “真是的!扫兴!”
      ……
      听不到最新消息,交了钱进来的听众一脸愤慨,郭璟仪迅速从看台后面的一个小门溜走了——
      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就在郭璟仪走出客栈的瞬间,他的嘴里忽的一凉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哎呦!”他狼狈地踉跄了一步,嘴里一阵腥气刺激了他,众食客也因他一声惨叫纷纷掉转过头,见他如此狼狈皆幸灾乐祸地发出一阵哄笑。
      等郭璟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牙齿已然脱落,他忍痛啐了一口,从嘴里吐出断牙以及那枚袭击他的凶器,那颗拇指大的石子上还带有他的血迹。郭璟仪当即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回过身:“是哪个混蛋偷袭老子的!”
      众人顿时笑得更欢了。
      他恨恨地来回扫了扫,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只能捂着嘴恼怒地走了。
      而二楼的那间雅座里的身影再次晃了晃,表情模糊却隐约可见其在微笑。

      元安三年三月十二日,春。
      靳州——
      烟花三月下靳州*。
      这句诗是当年安始帝南下初巡,途经淮江一带最为繁华的几个城池后留下的感言。三月的靳州也不负安始帝的赞言,美得仿似天堂,甚至艳压天都望月州,
      这不,才三月,牡丹就已热热闹闹地开了个满城,风拂花落,漫天花香袭人,一眼望去,花浪翻伏,缤纷绚烂的花色犹如流动的水彩,倾泻了一地,就连游人的衣角似乎都被染上了淡淡的彩色,沾上了浅浅的粉香。
      遗憾的是,似乎这满城花开并未能留住游人驻足的脚步,人潮纷纷涌向城东那座从外观上看上去气势恢宏的建筑——
      天墨阁,每月《天明录》的发售地点。
      气息压抑的拥挤,吵吵嚷嚷的噪声似乎并未能阻止人们的热情。
      因为,《天明录》是武林第一报刊!
      这本书上所记载的全都是武林近闻要闻,上至王族神仙的政治趋向,下至小道魔族的暗潮谋反,它无所不及,涵盖一切消息。
      而本月,最重要的消息莫属盟主退位,四大美女的排行,还有那件郭璟仪死不透露的凤来仪事件。
      今日四大美女榜终于昭告天下——
      青龙:衣书
      白虎:凤来仪
      朱雀:翦秋桐
      玄武:凤栖梧
      然而,最让人心潮澎湃的消息却是:武林盟主凤朝天的爱女凤来仪将要在她老爹退位那日举行——
      招亲大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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