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伪人》画烧青

95、第 95 章

　　过了几天，莱茵斯终于有了消息。
　　“旧金山已经决定开展针对加百列的行动了，到时候他们会联系你，应该是一位叫……”他回忆了一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西德鲁·梅里克。”
　　“我知道他。”卡尔里斯说。
　　“是吗，那太好了。就这样，布莱克你等着旧金山的消息吧。对了，我这里也要及时汇报相关情况，不仅仅是为了同步进展，也是为了确保你是否安全。”
　　卡尔里斯：“我明白了。”

　　卡尔里斯突然想起了什么，“部长，想请问一下，那份文件上说的……是真的吗？”
　　那一头安静了两秒。卡尔里斯的一颗心提起。
　　过了好一会儿，莱茵斯才说：“没错。”
　　“曼德拉记录的真是发生点其实在旧金山的曼德拉小镇，而不是南非的曼德拉。D.D.D并没有如实告知民众。”
　　“……”
　　卡尔里斯：“所以您一直知情。”
　　“算不上知情，只是略有耳闻，也确定不了真伪。”莱茵斯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尽力去挽回。据说这一次旧金山找到了以往参与过特洛伊木马计划的研究员，就是为了这次清缴加百列，相信有他们在，行动能轻松了一点。”

　　听话筒里的动静，莱茵斯似乎捏了捏眉心，“差点忘了一件事，你给我的参与研究的人员名单是不是不全？”
　　卡尔里斯顿了顿，“恐怕是的，我也觉得所提及的人员过少，那么大一个项目，参与者才寥寥几人，确实不太可能。”
　　莱茵斯：“既然这个名单本身不全，那就没有办法了。”

　　.

　　在等待了很久以后，旧金山伪人侦查部终于有了消息。
　　“好，我明白了。”卡尔里斯说，他挂断了电话，对温蒂道：“D.D.D开始行动了，地点在旧金山大教堂，和你告诉我的一样。”
　　温蒂身上穿着的是新买的长裙，内衬是奶白色，外面罩了一层绿色的绒布，正好适合秋天的季节。

　　“后天动身，这两天先商讨策略。”卡尔里斯在她身边坐在：“可能要委屈你一个人呆着了。”
　　他想让温蒂停留在自己的视线内，但是这一次面对的是加百列，出于私心，他不想让两人碰上面。
　　温蒂不解：“可加百列很危险，你之前对上他的时候不久差点死掉吗？虽然有我的一部分在，你的自愈能力变强，但远远不够，加百列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了的。我至少可以给点建议。”
　　“正是因为加百列很危险，才希望你不要去。”卡尔里斯说：“你跟我在一起，在他看来是背叛的行为，我担心……他会采取报复，这对你不利。”
　　温蒂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

　　会议除了D.D.D专员以外，还有几位学者风范的人物。他们的年纪都偏向年长，沟壑遍布在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那个戴眼镜的我有印象。”温蒂在卡尔里斯的耳边悄声说。
　　卡尔里斯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位男性，白发几乎占据所有，只能依稀看到几根黑发。
　　“奥特莱斯·A·罗德里格斯，奥特瓦尔德·D·开普勒的副手，也是项目的副指挥。”温蒂说：“他也为我的诞生出过一份力。如果说佩雷恩两位是我的制造者，那么他就是那个提供思路的。我没有固定形态就是他的主意。”

　　奥特瓦尔德·D·开普勒，这个名字卡尔里斯有印象，那份委托文书上提到过，是实验项目的总指挥。

　　队长法默拍了拍手，众人安静下来。“最近的新闻各位应该已经看到了，伪人的出现是因为一起实验事故，为了防止事态发展，D.D.D就此成立。”
　　卡尔里斯挑了挑眉，与温蒂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对，新闻篡改了不少，比如D.D.D和伪人同根同源这件事只字未提。D.D.D从与罪魁祸首密不分割变成了单纯的正义方。
　　“看来他们刻意隐瞒了。”卡尔里斯说，“不过能理解，一旦被广大民众知道真相，恐怕他们不会轻易买账。但造成了那么多人员伤亡，D.D.D却一笑而过，这不妥当。”

　　法默：“这一次我们请来了当年参与实验的研究员，他们会为各位普及更加专业的伪人知识以及应对方法……”

　　“布莱克，你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梅里克突然凑了过来。
　　温蒂迅速钻回卡尔里斯的衣领里，卡尔里斯微笑：“没什么。”
　　梅里克哦了一声，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在卡尔里斯面前站定。前方是科研人员不停地科普，身侧是专心致志听讲的梅里克，卡尔里斯觉得越来越不耐烦，他怎么呆在这里不动了？
　　温蒂触感令人无法忽略，也许是因为体温，温蒂逐渐有些受不了了，被烫地不断颤动。

　　“抱歉，失陪一下，我要去一下卫生间。”卡尔里斯站起身。
　　梅里克提醒：“现在正说到重要的地方呢。”
　　卡尔里斯礼貌一笑，“我去去就回。”

　　来到无人的地方，卡尔里斯将温蒂取了出来。
　　她确实被热的不轻，几乎要化开了，蔫蔫地躺在卡尔里斯的手心里。
　　“再忍耐一下吧。”卡尔里斯轻轻抚摸着她。

　　梅里克听得专注，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卡尔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台上的研究员手持记号笔写写画画，并伴随着解说。梅里克朝卡尔里斯方向侧了侧身子，“后天就要正式行动了。”
　　“是啊。”卡尔里斯点头。
　　梅里克看着面容严峻的罗德里格斯以及滔滔不绝的研究员，喃喃自语：“这次能彻底解决吗？”
　　“肯定能。”
　　听到回应，他侧目。卡尔里斯肘弯撑在桌面，“毕竟这么长时间，该做个了断了。”

　　.

　　终于到了正式清缴加百列的时候。卡尔里斯久违地穿上了D.D.D防护服，温蒂被他安置在家里。
　　两人总是待在一起，此时突然分开，卡尔里斯觉得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娜娜都不对劲。
　　速战速决。他对自己说。

　　“快点，快点。”
　　D.D.D们围着枪站成一排，神职人员在引领下排着队走出教堂，钻进D.D.D的专用运输车，准备统一送往侦查部做检测。
　　现在已经初步断定加百列回到了旧金山大教堂，但是教堂里不止一位神职人员，如果按照“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造成的误伤实在要太大了。况且在这个宗教信仰程度较高的国度，强行使用武力轰炸一所教堂，还误杀里面的神职人员，绝对会引起暴动。

　　卡尔里斯看着礼拜堂尽头的耶稣石像，记忆中它浑身染血。卡尔里斯闭了闭眼睛，将同僚被屠杀景象从脑海里赶出去。
　　这座教堂是加百列的地盘……每一座属于他的地方都会放置这种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石像。人们一眼看上去会认为教徒虔诚，但只有卡尔里斯知道这是在炫耀。

　　——我杀了耶稣，我反抗了上帝。
　　加百列得逞地大笑，极为狂妄。
　　他是由人类制造出来的潘多拉，在开启的那一刻将所有噩梦全部返还。

　　“怎么样？”队长法默问。
　　“都按照要求送到车上了。”卡尔里斯望着空荡的教堂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遗留，或者……刻意躲藏的。”
　　会刻意躲藏的，只会是伪人。

　　这种结果早就预料到了，法默并不意外，“两人一组，对教堂进行全方面的搜查。记得保持通话畅通，遇到情况立刻汇报。”
　　他对众人说：“加百列很狡猾，所有人需要留意自己的队友，防止对方突然被替换。以及如果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搭档两人都切勿继续工作，上报后原地等待后勤对接。”

　　.

　　卡尔里斯和梅里克是搭档。他们虽然以前认识但毕竟以前处在不同的队伍，再加上卡尔里斯期间被调往旧金山，两人实际上并不熟悉。
　　搭档这种东西，对忌讳的就是没有默契。一个好的搭档对任务有着好的作用，相反则害人害己。

　　“我们编一个暗号吧。”卡尔里斯对梅里克说：“我们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总有突然分开的时候。暗号每对过一次，就换一个。”
　　三年前就是因为没有采取这种措施，才会在本杰明副队被替换后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差一点全军覆没。

　　梅里克觉得暗号很有存在的必要， “我们拿什么做暗号？”
　　卡尔里斯思索片刻，“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电影，或者其他的……什么？
　　“或许可以不用考虑什么逻辑。”梅里克说：“出其不意一点更好，你说呢？”

　　“有道理。”卡尔里斯点了点头。
　　他思索片刻，“那我随便说一个，打火机？”
　　“首饰盒。”梅里克答。
　　“就这个？”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