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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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虽然看上去杂乱，但实际上井井有条。设备仪器都是按照既定的顺序摆放，而那些重要文件，则统一收纳在紧贴着墙的办公柜里。按理来说，所有的资料都应该统一放置在专门的办公室里，看来伦道夫曾收拾过一番，将重要文件全部挪到了这里。
卡尔里斯打开柜子，里面整齐地放置着一沓又一沓资料文件。卡尔里斯随意的地翻了翻，这些资料基本上都是一些日常台账，除了一些专用术语外，就是一堆没什么用的废话.......至少在他从他地角度来说，是这样的。
柜子最下方有一个正方形的保险柜，外表看上去很老旧，涂漆掉落，但是一丁点锈斑都没有，材质非常好。保险柜的锁是最老式的那种转动密码锁，阿拉伯数字顺时针的方向绕了一周圈，转轴的最上方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他尝试着转动了一下，只听滴滴两声——密码错误。他担心保险柜与警报器相连，一旦超过错误上限会触发，便没有再动，而是问温蒂：“密码，你记得吗？”
温蒂摇了摇头。卡尔里斯心里早就预料到了，没有太过失望，“那我再想想办法......”
“但我可以不靠密码打开。”温蒂突然说。
“不用密码？”
温蒂点了点头，她全身开始融化，最后变身白巧克力色的液体，顺着保险柜的缝隙钻了进去。卡尔里斯以为她打算从内部破坏，“可这个保险柜很坚固。”
四周很安静，卡尔里斯听见从保险柜里传来的细微响动，他贴近，发现这声音具有弹跳型，并且伴随着金属机械声。它来自于锁，温蒂再从内部开锁！
不出一会，只听咔嗒一声，保险柜的门向外弹出，温蒂也出来了。
卡尔里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佩服道：“你居然会开锁。”
温蒂变回人形，“很简单，不难。”
保险柜里的模样不像卡尔里斯想象中那样放置着什么令人大吃一惊的东西，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封口处贴着封条。
卡尔里斯拿起观察一了下，发现在文件袋的左下角，有一个黑色打印标识。三条并列但从高到底依次变短的粗横线上印着圆圈，里面也绘有三个向上的尖角粗线。
它和伪人侦查部的标识非常相似，除了没有D.D.D这三个字母。卡尔里斯遍体身寒。他想起了伦道夫的那句话。
伪人和D.D.D同根同源。
卡尔里斯忍住双手的颤抖，用力撕开封条，取出里面的文件。入眼的第一份便是一张加盖有同样公章标识的委托文件，卡尔里斯略扫了一眼，其中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特洛伊木马计划。
听上去想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实验一样，卡尔里斯继续向下看。
这份文件里讲述的东西非常简洁，但通俗易懂，简而言之就是研究所开展了一项名为特洛伊木马计划的实验，用于制作伪人。
文件后面还夹着一份稍薄一些的，卡尔里斯略扫一眼，看到了泄露问题紧急协议，以及伪人侦查部正式成立几个字。
卡尔里斯捂住嘴，感受到呼吸铺洒在掌心时所感受到的烫意。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都在发抖。
人类与伪人互相斗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是为了什么。而他又是什么，他所在的D.D.D又是什么？
此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卡尔里斯的思绪被抽离，转头一看，发现温蒂在拉他的胳膊。“我听到了脚步声。”她说。
卡尔里斯皱眉，果然那群D.D.D没雨完全撤离，还留了一部分继续搜查，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查到哪一步了。为了以防万一，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将手里的文件以及放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看的资料重新整理好，放进文件袋里后，交给温蒂。温蒂接住。
他捡起放在脚边的手电筒，另一手去牵温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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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了，但卡尔里斯一丝睡意都没有，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状态。他打开灯后，坐到桌前把文件全都再次拿了出来。
温蒂坐在他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那份特洛伊木马计划的文件之前已经看得差不多了，里面并没有对这个计划有过多的描述。“关于这个特洛伊木马计划，你知道些什么吗？”他问温蒂。
温蒂说：“最初是为了制造间︱谍，后期实验目的似乎有所改变，可惜我不太了解。”
卡尔里斯又问：“你和加百列都是在这个计划中诞生的？”
温蒂点了点头。
卡尔里斯继续看其他的资料，其中最厚的一份像一本书，侧面用书订整齐地定了三个。书订是铁质的，表面没有生锈，和纸张的接触面干干净净。卡尔里斯猜测，里面的资料是近几年才整理完毕，并装订成册的，在此之前都是散乱状态。他不由得想到了伦道夫，没想到他后续还做了这么多的后续工作，他倒是不像表面上那样落魄，倒像是……专门被留下，看管这些资料的。
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想法，卡尔里斯很快就抛到脑后。翻开第一页，入眼的就是一样标准的印刷体——实验体相关资料以及后续研究报告。
在翻开一页，右上角的图片格外醒目，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冷清中带着一丝艳丽，很是矛盾。
「下面是简略的信息：姓名昔拉，性别不详，出生年月不详（预估在1945年以前）。由科研人员偶然发现，疑似基督教信徒，过去成谜，在实验中提供基因，作为所有实验体的蓝本存在。」
昔拉。卡尔里斯听玛丽·卡勒姆说过，玛丽对于昔拉的描述是迷一样的人，而这个资料上也持以同样想法。
又翻开一页。「姓名雷米尔，性别男，出生年月1947年，……」
在最末尾，有一行添加上去的小字——1954年越狱，并带走部分量产型普通伪人。
看着1960这个数字，卡尔里斯的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曼德拉记录的发生日期似乎就在这段时间，那时候他年纪太小，只知道大约在1955年左右，再结合那张旧报纸上所说的W·阿夫顿博士逝世新闻，卡尔里斯怀疑曼德拉记录和雷米尔脱不开关系。
但曼德拉记录了发生地不是在南非曼哈顿吗，以及雷米尔这个名字居然这时候就出现了，为什么侦查部上层非要说这个代号是后期决定的……卡尔里斯觉得头痛不已，一切只指向一个可能——D.D.D早就知道高级伪人的存在。
温蒂说：“雷米尔是在我出生前逃离的，我没见过他。”
看到现在，昔拉和雷米尔的信息仅各有一个，但接下来的就多了起来。
「姓名加百列，性别不详，出生年月1950年。」比起前面两位，他的照片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见苍白的头发，弧度诡异的上扬嘴角，以及交扣在一起，像是祷告姿势的双手。
「情绪相较于其他伪人最为稳定，大家称呼他为“听话的孩子”。社交情况优良，体质情况优良，是目前为止的最完美的作品……」
最下面也有一行新加上去的小字——天使的脸庞，魔鬼的灵魂。字迹与雷米尔那张上的一致，恐怕出自同一人。
「姓名撒斯姆，性别男，出生年月1950。情绪稳定，社交情况良好，但审美堪忧喜欢将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喜欢狗……」
「姓名路西菲尔，性别女，出生年月1956年。情绪稳定，社交情况堪忧，同撒斯姆一样为非宗教信徒。唯一一个制作蓝本非昔拉而是加百列的高级伪人，与撒斯姆交往密切，抵触并抗拒加百列……」
“难怪，他当时说你是他的夏娃。”卡尔里斯说。
“他相当于我的父亲以及哥哥。”温蒂说：“但没有这么简单，他只是想要一个绝对信任的人而已。加百列信奉血缘，他认为经由血脉相连的是最可靠的，就像我和昔拉。他将我和昔拉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绝不能背叛他的物件。”
她咬牙切齿：“所以只要他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不能作为一个完整的个体存在。”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清除他。”
温蒂：“对。”
“你接近我的目的，都是这个？”卡尔里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温蒂一愣。
“他会死的，就算不是由我，也是其他人。”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卡尔里斯继续看文件。
“至少从密西西小镇开始，只有一半。”温蒂声音不算大，但在这个环境里尤为明显，“我和你会皆为情侣……是一个失误。”
卡尔里斯挑眉：“失误？”
温蒂：“但并不后悔。”
卡尔里斯皱起的眉毛微微放松，一抖手里的文件，将捏褶的地方抖平。他和颜悦色：“那就好。”
「姓名丹特利安，性别男，出生年月1962年。情绪状况极其不稳定，经常性发疯，社交状况极为差劲，经常与路西菲尔发生单方面的冲突，但亲近加百列和昔拉，特别是昔拉，如果需要与其沟通，最好由昔拉作为中介者……」
“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差。”卡尔里斯半开玩笑道。
温蒂也不隐瞒，“他从小就这样，像个疯子。”
“我很奇怪，当时在萨拉哇湖泊的民宿旅店时，是你说服他放走我们的？”
“不算说服。”温蒂微微一笑：“我打动了他。”
卡尔里斯被逗笑了，“看来你们确实积怨已深。我有些好奇，当时的那位罗杰，也是伪人吧。”
温蒂单手托住腮帮子，“我也很奇怪，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又看了一次那盘录像带。”
听到录像带这三个字时，温蒂眨巴了一下眼睛，顿时想起了那位被自己偷偷放走的玛丽。卡尔里斯猛地意识到那是一盘什么录像带，脑子里一根弦瞬间绷紧，“当时D.D.D的其他专员也在，主要是为了研究。”
也不知道温蒂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问：“玛丽·卡勒姆一直呆在侦查部里？”
“没错。”卡尔里斯不知道她为啥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丹特利安死亡，她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温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卡尔里斯会突然去查教堂，原来是玛丽透露的。
在丹特利安后面还有纸张，卡尔里斯问：“除了现存的加百列、昔拉、撒斯姆和你以外，还有别的高级伪人？”
温蒂：“有是有，但……”
「姓名耶稣，性别不祥，出生年月1966年……」
“没有提及的必要了。”
「经加百列带领，众高级伪人不顾科研人员阻拦对其执行死刑，已亡。」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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