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伪人》画烧青

62、第 62 章

　　车厢内是密封的，外面的车流声都变得不清晰起来。
　　劳拉坐在椅子上，随着汽车的移动左右摇晃。“珍妮弗遇上了伪人，为什么瞒着我们。”她嘟囔着。
　　小丑漫不经心道：“也许是怕我们担心吧。”
　　“担心肯定是担心的。”她将自己的脸放在手心上，“如果她和我们说了，我们一定会帮她一起想办法的。”

　　马库斯一直仰头看车顶发呆，突然他说：“马戏团的工作人员那么多，为什么D.D.D只带走我们三个演出人员？”
　　劳拉也是一愣，她现在发现车厢内略显空荡只有她，马库斯和杰森而已。
　　“不会是伪人在我们之中吧。”马库斯低下头，有些惊恐地说。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车厢内诡异的寂静。小丑只是抬了抬眉眼，没有表现出过大的反应。
　　倒是劳拉干笑了两声，“你在说什么呢。说不定其他人也被带走了，只不过我们和珍妮弗关系最好，所以要着重审查一下……”
　　“我觉得奇怪，珍妮弗不是那种喜欢藏着的心事的人，她热情火辣，是个无论什么是都喜欢往外说的性格。”劳拉的话被打断，马库斯将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子倾斜而出，他坐直身子，“只有一种可能，她怀疑伪人在我们之中，所以才不敢和我们交流。”
　　劳拉眨巴了两下眼睛，“你别开玩笑了……”

　　哗啦，车门被拉开。
　　穿着防护服的D.D.D朝三人一挥手，“到地方了，可以下来了。”

　　.

　　“那三个人已经到总部了。”斯芬威尔说，他将一踏子翻阅过的文件放回柜子里，将柜门合上，“我已经催促过了，让检测员加快，尽量在今天出结果。”
　　卡尔里斯提醒道：“速度归速度，质量一定要保证，不能出现检测失误的情况。”
　　“放心吧，全国检测成功率高达99%，失误常见是检测刚问世的那几个月才有的，虽然确实那几个月带给了群众不太好的印象，连带着对D.D.D的看法都变差了。”说到这里，斯芬威尔叹了一口气，但他又很快恢复，“就目前来说，密西西小镇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呢。”
　　卡尔里斯微微点头，“那就好。”

　　突然四周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斯芬威尔大惊：“怎么回事？！”
　　卡尔里斯脸色深沉。
　　门被用力推开，撞到后面的墙壁反弹回一半。路易斯一脸惊慌失措，他大口喘着气，瞳孔猛缩，明显经历了难以想象地恐惧。
　　仔细看，他的脸颊上还沾一点血。也许是带着防护面罩的的缘故，大部分的血都留在了那上面，脸上只蹭到了一点。但血的颜色鲜红，D.D.D的主要工作就是杀戮，对这些东西分外敏感。卡尔里斯和斯芬威尔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一齐站了起来。
　　“——出事了。”路易斯快哭了。

　　.

　　就在刚刚。
　　劳拉、马库斯和小丑分别被带入不同的密闭房间里，小丑在走进房间前眼珠子一转，观察起了四周。
　　“请快一点。”路易斯说。
　　小丑朝他笑了笑，走进了房间里。路易斯正想跟着进去，却被乔治拉住了。
　　“你别去。”乔治拍了拍他的肩，“我来。”

　　需要时刻监视小丑是卡尔里斯的要求，他担心小丑会做什么小动作。路易斯眼睁睁地看着乔治越过自己朝检测室走去，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乔治突然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手指朝路易斯一点，告诫道：“一会除非我出声，不许打开这扇门。有任何情况通知队长或者副队，如果我没有出来或者事态过于紧急，就按警报按钮。”
　　见路易斯仍然一脸痴呆地看着自己，他声音提高了一度：“听见了吗！”
　　路易斯点头如捣蒜，“听明白了。”
　　乔治这才放下心。

　　检测室的铁门关闭，路易斯从外侧转动锁扣。只听咔嗒一声，他试着拉了拉门，纹丝不动。路易斯又按照要求上了两把传统的机械锁，将钥匙别在腰间后，端着枪站在门外，身子挺得笔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路易斯站得两腿发酸。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脚，原本挺直的背部也弯了下去。
　　他想起了乔治前不久告诉自己，这个一脸小丑装扮的杰森被怀疑是伪人。路易斯摸了摸下巴，这家伙确实有一点奇怪，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开始，他的脸上就用彩色油墨画着小丑装。平时在非演出阶段突击检查的时候，这个杰森也没有将妆卸掉。那妆是焊在脸上的吗，他难道不会皮肤过敏吗？
　　乔治的意识逐渐飘远，跑到了天上和太阳肩并肩，又掉到海里和水母一起游泳......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乔治终于回了神，他转身看去。检测室的大门上方有一个不算大的玻璃窗，能够让里外都互相看到。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脑袋出现在透明玻璃后面，因为玻璃窗实在太小，路易斯看不清乔治的全貌，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问：“怎么了？”
　　“开个门，检测结束了。”乔治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一道门，乔治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路易斯心里有些古怪，他端着枪的手用力了几分。
　　见路易斯还没有动作，里面的乔治又敲了两下门，语气一如既往的暴躁：“快点，发什么呆呢！”
　　“哦，好！”路易斯连忙将步|枪背到肩上，掏出钥匙开门。

　　两把金属机械锁被打开了，掉落到地上发出巨响，路易斯正要打开最后一道锁。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脑袋，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路易斯猛地站直身子，一脸戒备地看向玻璃窗。
　　乔治说：“你怎么不动了？”
　　“老师。”路易斯说：“麻烦你向后站一点，让我看一看你的全身。”

　　另一头没有动静，一种诡异的惊悚感涌上心头，路易斯吸了吸鼻子，握着钥匙的手用力攥紧，钥匙的齿痕在胶皮手套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他试探性地问：“老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尖锐地爆笑声从门后传来，就像指甲在划黑板，刺耳无比，路易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惊恐地抖了一下。

　　乔治的头向后退开，终于展现出全貌。路易斯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唇颤抖，“......老师？”
　　那确实是颗头，但也只有一颗头。乔治的脑袋被插在一根棍子上，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断截面处的鲜血向下流淌，有的直接滴落，有的则顺着棍子向下蔓延。
　　那颗头左右晃了晃，“布拉布拉，我最最最亲爱的路易斯，你难道认不出我了吗，真叫我伤心。”
　　路易斯吼道：“你到底是谁——.”
　　小丑的脸突然出现在玻璃窗后，他眯起眼睛咧开嘴角，笑容渗人诡异，“嗨～可爱的小朋友，别害怕啊。我喜欢小孩子，因为他们就像小狗一样愚蠢而又可爱。哦，顺便一提，调皮的小鬼头除外，我会把他们全都变成马戏团里的展览道具。”

　　哗啦——
　　玻璃窗突然破碎，一只手扑向路易斯，他躲闪不及，那只手蹭过脸颊，防护面罩的带子断裂开，面罩掉落到地上。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路易斯看着伸出了窗户，在努力寻找锁扣的手恐惧万分。

　　他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从背后取下枪，朝那只手扣动板机。
　　子弹穿透了掌心，沾着乔治鲜血的手因为疼痛蜷缩起来，就像烫熟了以后的八爪鱼。
　　路易斯又放了几枪，可惜那只手迅速缩了回去，子弹打在金属门上，留下几道弹痕。

　　紧盯着那扇门，路易斯慢慢地向后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他蓦然转过身，心里牢记着乔治的话，朝紧急按钮的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传来砰砰的巨响，小丑正再次试图破门。
　　路易斯飞奔到一处墙角，刷着白漆的墙面上用红色的字写着一行标语——紧急按钮。
　　路易斯抬起胳膊，手成拳握起，用力砸了下去。玻璃罩碎裂开，路易斯的拳头按在红色按钮上，下一秒——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彻在四周，头顶红光闪烁，扫过路易斯的脸。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谁知在嘈杂的警报声中，一声金属门被强行破开的巨响尤为醒耳。
　　难道那个伪人跑出来了？路易斯恐惧不已。

　　就在此时，一群穿着防护服的D.D.D们冲了过来，明显是刚出完任务，听到警报声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
　　为首的那位在路易斯身前站定住，防护眼罩下的眼睛颇有威严的扫了一眼。
　　塔尔·克莱因问：“我记得你这孩子，你是布莱克队长手下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路易斯并不认识，但是直觉告诉他，眼前人非常可信。“伪人......”他说。
　　“伪人？！”塔尔的眉头紧皱，“这里是伪人侦查部，D.D.D的地盘，竟然有伪人敢在这里闹事？”
　　路易斯说：“是真的。”
　　“在哪里？”
　　路易斯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塔尔一挥手，身后的D.D.D们一齐端着枪向前冲去。
　　“去，通知你的队长，让他赶紧过来。”塔尔丢下一句话，绕过路易斯，跟随着大部队一同离去。
　　“好.......”路易斯话还没说完，塔尔就离开了。他望着塔尔的背影出神，下一秒炸耳的警报声将他拉了回来，路易斯也不敢多停留，迈开步伐朝着卡尔里斯所在的楼层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