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魔法少女》壬生年

23、我是一个标题！

　　叫我妻凪一声“前辈”其实很简单。

　　较长的年岁，绝对的实力，明确的目标，强烈的信念，清晰的行为准则，不动摇不彷徨。
　　她开口说某件事情就绝对会完成，充满安心与信赖感。

　　这就连次的诱饵计划，也是以通知的形式告知。
　　她独自对上一个不知底细，存活千年的术师及势力.....

　　夏油杰扶住下巴，陷入沉思。
　　他们莫非被我妻凪当做一窝尚且年幼，只能等待她叼食猎物归家的小兽了？

　　...

　　我妻凪合着眼，清逸的脸颊上扬。
　　风吹散躁动的热浪，少女灰发表面仿佛流动着液体的光影，神秘且独特。

　　“闻起来要下雨了，会持续到入夜”她转过头，“找个有屋檐的地方避雨吧”

　　夏油杰看了眼头顶晴空万里的蓝天，不多怀疑地点头同意。

　　为了以更强的姿态迎接交流会，夏油杰近期接取的任务陡增。
　　与五条悟呼吸都能变强的天才不同，他的术式注定他需要付出更多。

　　这次匹配到的队友只有我妻凪，是来蹭任务数的混子。

　　突然出现在世田古杀人的一级以上咒灵，此前已经杀害了三名普通人，尸体被剪刀类利器分割成块。

　　咒灵行踪不定，他们追踪咒力残秽到了附近，但考虑到此处人流量较多，行动安排到了晚上。

　　我妻凪和夏油杰走进一家咖啡屋，坐在位置上点了份炒饭。

　　雨滴砸在咖啡屋的玻璃窗上，迅速从透明的屏幕上滑落。
　　夏油杰注视外面焦急奔走的行人，“快入夏了，夏季咒灵总是格外活跃”

　　“影子的大小取决于太阳的大小”
　　我妻凪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将炒饭吃了个干净。

　　夏油杰：“味道怎样？”

　　我妻凪：“咖啡屋的炒饭味道跟它存在一样诡异”

　　“没想到你也会被好奇心害了”
　　夏油杰发出轻笑，“有件事我有点好奇，凪实际年龄是多少？”

　　我妻凪思考了一会儿，“按记录的时间，应该17岁左右”

　　这不是比他大不了两岁吗，那个Caster对娇小少女的标准太苛刻了。

　　夏油杰发梢低垂，“我还以为你至少到成为魔法师的年纪，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句天才的怪物评价毫无错处。

　　“有一种魔术叫「精神固化」，它溶解时间凝实变质。
　　无论时过境迁，你都将永远如赤子般保持对梦想最初的热枕”
　　我妻凪又要了份草莓蛋糕和摩卡。

　　“我很早就「完成」了，年龄对我已经毫无意义，我会追寻『根源』即便现在也不例外”

　　“听起来像以未来为代价，将人锁在过去的束缚”
　　夏油杰神情复杂，嘴唇张合，最后似是慨叹又似欷歔问了句。
　　“你获得的回报真的高于你的付出吗？”

　　“回报、意义、正确、甚至是愿望本身都不重要，我不想忘记的是产生愿望时，那份明亮的感情”
　　她的想法似乎很深沉，内核却十分幼稚。
　　“师兄说这叫初心，少年杰决意成为咒术师的初心是什么？”

　　“为了践行强者守护弱者的大义”
　　似乎对重复正论产生倦怠，夏油杰撑着头观察起我妻凪的眼睛。

　　如果六眼是无限延展的苍蓝色晴空，真视魔眼就是神秘空洞的宇宙。

　　“不是表面，而是更源动力的那种”
　　我妻凪慢条斯理地将牛奶倒入咖啡中，注视杯中变幻的纹理。
　　“一点道德，一点同情，一点傲慢.....你的「底色」是什么？”

　　勺柄轻旋，咖啡表面泛起细腻的涟漪，仿佛被阳光唤醒的森林。

　　浓郁的奶香与咖啡醇香氤氲，黑发少年眼眸半睁，似乎陷入沉醉。

　　淅沥的雨声与店内时钟走动的声音重叠。

　　钟表真是神奇的东西，即使现在也还有许多人喜欢用会发出声响的钟表确认时间，或许是其中的某些东西已经刻入了人们内心。

　　看着指针一圈圈地转动能更直观地感受时间的流动，也就是变化的东西，而圆环是循环，这和人生很像。

　　“应该是「秩序」”

　　希望普通人不受咒灵、咒术师、诅咒师的加害。
　　希望他们的安宁不被打破，希望一切如日常那般平凡的心愿。

　　因为出身在普通人的家庭，夏油杰拾起了这份感情。
　　哪怕作为代价，他会时刻面对地狱也没关系。

　　因为他是强者。

　　少年的脸庞在这一刻格外引人瞩目，漆黑的眼眸犹如黯淡的星辰，深邃、沉稳却仍旧闪亮。

　　我妻凪欣然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
　　“没有比「秩序」更难维持的东西，要来杯「精神固化」吗？”

　　“免了，我还没疯到那种地步”
　　夏油杰摆了摆手，弯眉浅笑。
　　“偶尔像这样解剖自我感觉也不错，我来杯冰咖啡好了”

　　二人气氛融洽，旁人或许会以为是对情侣。
　　店长笑盈盈地端上冰咖啡，店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夏油杰：“交流会你一个人没问题吗？那东西连领域都能从内打破，估计还有很多其他底牌”

　　我妻凪：“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掉了”

　　“你什么时候软弱过？也对，毕竟是你，我的担心多余了”
　　夏油杰喝了口冰咖啡，又放了下来。
　　“像是马里亚纳海沟打捞出的15世纪咖啡豆泡出来的味道”

　　我妻凪：“顶着精神防御还是能喝下的”

　　...

　　霈雨渐停，二人从橙黄踏入夜幕，风铃发出美妙的声音送别客人。

　　本是夜晚，加上阵雨的原因，此刻街道廖无人迹，只剩几家店铺尚且亮着灯。

　　这次来的辅助监督不是芝泷三，而是一位茶发女性。
　　“由暗而出，比暗更黑，清净污秽，祓除污秽”

　　我妻凪跟在夏油杰身后，完全游离在状态外。

　　阴森的氛围与夜的凉意混合，积水映出彼世的幻影。

　　路灯闪烁之间，一道诡谲的身影兀地出现在惨白的灯光下。
　　她的脸部被绷带紧紧缠绕，长发遮蔽了大半张脸，容貌扭曲不可辨识。

　　时间刹那如停滞的冬湖般结霜，令人窒息的静默在空间内疯长。

　　夏油杰感受了下动弹不得的躯体与中断的术式，当即作出判断。
　　不可侵犯的「简易领域」，还有...

　　宽松的风衣轻轻摆动，裂口女昂起头颅。
　　黏腻的液体从瀑布般的黑发中滑落，如爆裂的蘑菇孢子，猝然分出二十四只眼睛。

　　裂口女搬动下颚露出利齿，发出独属于咒灵的摧枯拉朽的声音。

　　“我，我，我，美吗？”
　　——假想咒灵『裂口女』

　　夏油杰默数三秒，见裂口女没有动静，眯起眼一脸纯善地说道
　　“小姐，我眼神不好，能靠近点让我看清楚些吗？”

　　帅哥的眼睛真的很小，拥有十二对大眼睛的裂口女觉得他看不清有道理。

　　旁边我妻凪惊愕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连咒灵都要骗？”

　　灯光与寒芒同频闪烁，半缕刘海被裁落，三把两米长的纱剪划出数道血痕。

　　腥臭糜烂脸贴着夏油杰的鼻尖，喉管深处呼出的瘆人寒气打在他冷峻的脸上。

　　虚色的影子如待放花蕾，绽放出协律的油彩，巨大的纱剪在空间内炸开两次。

　　夏油杰迅速挪步落肘，凶猛的刺拳直接命中裂口女的眼睛，溅出粘稠的脓液。

　　“啊、啊—”
　　如刀片切割玻璃的惨叫划过黑夜，下一秒裂口女的下颚便被一脚踢碎。

　　夏油杰有点抱歉地笑了笑。
　　裂口女拉开距离，眼睛与嘴血如泉涌。

　　一群蝙蝠熙熙攘攘地扑食过去，用爪勾刺入裂口女的肌肉。
　　裂口女指节颤动，围聚的咒灵四分五裂。

　　两把剪刀出现在她身侧，在手指无形的引导下不停旋转，提升到肉眼难辨的速度。
　　刀刃在掷出的瞬间隐去形态，高速向他飞来。

　　巨大的土蜘蛛砸下，向前吐出蛛丝密网。
　　夏油杰侧开半步，土蜘蛛连同身后的电线杆一齐从中斫断。

　　裂口女转动的眼球凝视着他，默默的压低身体。
　　手指分裂成锋利的刀刃，十二双血色眼眸在黑暗中晃荡着，朝他闪近。

　　建筑接二连三的被切断，在空间中展现出刀刃的痕迹。

　　夏油杰以咒灵为掩护，身手矫捷地翻到空中，间不容发地避开刀刃。
　　数只形如流星锁的咒灵缠上裂口女的手脚。

　　水珠与雷电迸溅，近在咫尺的能量冲击令裂口女的毛发噼啪作响。
　　夏油杰巧如乌鸦般降落，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对裂口女勾了勾手指。

　　“啊、啊、啊”
　　声音仿佛被火钳烫蚀过，不知是本能还是愤怒，牵动裂口女发动更为猛烈反扑。

　　夏油杰一举一动游刃有余干净利落，简直强得可怕，体能按圣堂教会的标准都是“优秀”

　　...

　　我妻凪见咒灵被收服成球，便拿出唢呐吹了一小段。
　　致敬传奇宝可梦训练师夏油杰。

　　夏油杰将咒灵玉吞咽下去，帐逐渐消退，留下疮痍悚然的街景。
　　配上高亢怪诞的唢呐声，他有一种要被送走的感觉。

　　“凪，刚才多谢了”

　　裂口女第一次施展术式时，我妻凪用「二重化」化解了攻击。
　　对他来说凪的摆烂刚刚好，如果和悟出任务，还得想办法从他手下救出咒灵。

　　“嗯，我近期会和你跑任务，研究你的咒灵操术”
　　我妻凪合上眼睑，故作高深“研究方向是咒灵的咒力提取，你有兴趣...”

　　“没兴趣”

　　他可没忘记某个月圆之夜，被问题学生逼疯的夜蛾老师在后山上怒吼，变成棕熊，跑进原始森林，挠树皮，创飞路过吃香蕉的五条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