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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身份暴露 ...

  •   偌大的庭院内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片死寂。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溺水自杀,你们满意了?”

      “又不是我们逼他的,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我们。”

      “如果不是你们步步紧逼,非要我结婚,他会自杀吗?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我,你们却背着我告诉他结婚的事情,你们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是个孩子,你懂什么?到年纪了就得结婚成家生孩子,这是传统。”

      “传统?你嫁到这个家四十多年,你好过吗?我姐,嫁了一个你们觉得优秀的男人,她幸福吗?”

      “谁家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忍着过来的,不然怎么叫婚姻。”

      “今天这个婚你必须结,不然我和你妈就死在你面前。”

      “你们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

      “好,我结。”

      夜晚庭院张灯结彩,宾客觥筹交错,一阵喧闹不停,尖叫声打断了吵闹的人群。

      “没有人在新房!”

      一道光闪过,众人看到了穿着喜服的新郎和他的爱人,两个人对着镜头笑得很幸福。

      “好,卡!”导演喊停,眼泪夺眶而出:“最后一场戏,杀青!”

      贺元韬饰演的新郎和成为他‘尸体’的爱人从地上起来,两个人握手:“恭喜杀青。”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我们的新戏终于杀青了!”

      片场的工作人员一起欢呼,为贺元韬鼓掌。导演也松了一口气,贺元韬的建议把这场戏变得十分完美。

      “导演,我回去思考了很久,揣摩阿鱼的心思,他就不会是与父母鱼死网破的性格,他懦弱却有反抗的精神,所以他会选择用极端的方式终结自己,而不是苟且偷生。”

      但是编剧会觉得这样的剧本会太血腥,让观众接受不了。

      “这样的结局恐怕不容易被接受。”“但是如果阿鱼和女生结婚,他这个人的人设就崩了,剧情变得让观众难以接受,而且有在引导骗婚的嫌疑。但是如果让两个人死在新房里又太血腥”

      贺元韬虽然是新人,但是他对于剧本的理解不亚于经验丰富的演员,让导演很欣赏,他打算采用贺元韬的想法。

      贺元韬点头:“那我们还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呈现,直接让我和我的爱人穿上左衽的喜服,可以表达双重意境。”

      编剧觉得可行,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还是建议导演放两个版本,先放贺元韬的版本,如果市场反应不好,还可以找补。

      无论如何,贺元韬出道以来的第一部戏顺利地完成了。

      费扬捧着摄影机,小声说:“恭喜你,贺元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沈长宁要来找个机会,可是他记忆深处有个声音驱使他来这里,要记录贺元韬的成功杀青。

      “我不会错过你人生每一个重要的时刻,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费扬脑袋发木发胀,声音虫蚁般附着在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摄影师,来帮我们拍照。”

      副导演和场记轮番叫喊,费扬才擦擦眼泪,满头大汗止不住地流下来,他脸上的伤疤脱落,他懵然不知。

      “你最期待的戏码上演了。”郑怀琛坐在车里,嚼着口香糖。

      “裴漾是一棵树,而且是一颗松树。”沈长宁欣赏地看着监控里的裴漾:“他真了不起。”

      “你把他的根拔出来祛除腐烂,再种回去,他会活还是会死呢?”

      沈长宁斩钉截铁:“他会活。”

      两人不再说话,观看监控。

      贺元韬时隔三个月又见到了费扬,任磊也注意到了他,但是表情不是怎么友好。

      但是他发现裴漾脸上好像出现了红色的胶状物体,他皱眉。

      费扬刚要拍,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直接掉进了剧组旁搭建的浴缸池子里,里面还有道具血浆的糊味。费扬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疤全然脱落,他本来的皮肤暴露出来。

      因为是黑天,导演让灯光师打开摄影棚的灯,众人的目光被满是血浆的费扬吸引,费扬护着自己的脸。贺元韬知道费扬不愿意让人看到伤疤,所以他本能地先人群一步冲到他面前,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费扬裹起来背过人群把他抱在怀里。

      费扬也紧紧抱住了贺元韬,这一刻他躲在贺元韬的怀里,那些过往的回忆碎片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拼凑完整,包括车祸,包括前尘。

      贺元韬发现自己的手里有一坨东西,是红色的胶状物,质感和之前在家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白色的灯光在两人头顶亮起,贺元韬颤抖着手,抹掉血浆,他靠着自己的核心稳稳站住才没有跌倒。

      那张可怖脸庞下的脸,居然是他,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裴漾!

      费扬就是裴漾。

      裴漾攥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瞳孔放大,晕了过去。

      “叫救护车!”

      郑怀琛耸肩:“就这?就没了?苏梅的手段也太低了,我觉得你白跑一趟。”

      沈长宁笑:“不会的,起码她不敢再对裴漾下手。”

      郑怀琛捧着沈长宁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现在,那份快递也应该送到她的家里了。”

      “你做得很好。今晚奖励你。”“那你可要轻点。”“做不到,我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模样。”

      沈长宁耳边回响那个司机死前的叫喊声,让沈长宁涌出快感。他只是稍微泄露这个人的行踪,就让他的债主轻松地了结了他。

      “回家。”

      贺元韬我这裴漾的手:“漾漾,你一定会没事的。”

      “家属先站在外边。”

      贺元韬被拒之门外,他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前等待医生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他深呼一口气:“病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收到外部刺激,脑部淤积的血块疏通,才会导致暂时的晕厥,他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观察一晚就好了。”

      贺元韬又是激动,又是担忧,他无法诠释自己的心情,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自责没能保护好他的愧疚?无论怎么样,裴漾回来了。

      “医生,你说他的脑部有淤积的血块,怎么会?”

      “他出过车祸,有一年了。”

      “一...一年?”

      “是的。”医生没多做解释,转身离开。

      难道是那晚....

      裴漾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他被黑暗裹挟,看不清路。突然一阵灼热感袭来,他仿佛置身一年前的夜晚,两车相撞的爆炸声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他要被火焰吞噬之际,消防员及时扑灭了火,将他和司机救了出去,那之后他就和裴漾渐行渐远,在沈长宁的陪伴下他成了费扬,做了摄影师,做了网店的老板。

      可是他忘记了姥姥姥爷,忘记了冯叔叔,也忘记了他的爱人,贺元韬。

      贺元韬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签了公司出了道演了戏。

      灼热感逐渐消退,裴漾睁看眼,贺元韬出现自己身边,他犹如一阵清凉的海风和温柔的晨间阳光,熄灭了火焰,撕破了黑暗,义无反顾地向他奔跑而来。

      贺元韬守在裴漾身边,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地看裴漾了。

      他细心地为他擦去血浆,紧握着他的手。

      “漾漾,求你快点醒来。我这一年里过得很痛苦很煎熬,我快疯了。”

      裴漾的存在就像是一抹甘霖缓解自己枯萎的心灵大地。

      苏梅在房间里喝酒,他派出去的人说摄影师费扬就是裴漾。

      “下去吧。”

      苏梅摔了酒杯,吓得她的手下赶紧离开。

      “你到底有多恨他?”瘦削的中年男人,锃亮的皮鞋碾碎了杯子碎片:“杀他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杀了他吗?”

      “那只是个浴缸,死不了人。”

      苏梅起身,他站到方育面前,气势不减当年:“你为什么这么关注他。他是谁?贺元韬,冯旭,你,你们三个都对他鞍前马后。”

      方育叹气:“我曾经见证过挚爱被迫离开的场景,所以我怜悯裴漾。”

      苏梅质问他:“贺雳喜欢你,你置之不理,你只喜欢那个没责任心的男人,所以你被抛弃了七年,而我却不得不生下那个孩子,他呢?出国留学几句话就把你哄好,让你照顾他一个快死的人。”

      “冯旭他变了,他不是高中那个懦弱的男生,他是真的喜欢我。”

      苏梅冷哼,坐在沙发上:“他根本不喜欢任何人,我看他倒是很喜欢裴漾。”

      “你自己不觉得你对他的敌意太过火了吗?”

      苏梅无话可说。

      “他和贺元韬两情相悦,你何必把贺元韬当成你必将到手的猎物呢?”

      “我想要的必须要得到。”

      “我怕你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绝不后悔。”

      “冯旭得了脑癌,估计也没几个月活头了。”方育说:“医生说他能撑个一年已经是奇迹了,他已经挪出了监狱,在重症监护房,估计再有几个月也要断气了。”

      苏梅抽出一根烟,缓缓燃起烟雾:“那是他活该,你想说什么,让我去看他?”

      “我的意思是,他死了,你就是裴漾世界上唯二的亲人。”

      苏梅整根烟掉在地上,手悬空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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